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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八章 【捷戰】

2023-11-14 01:35:46 作者: 沙漠
  東門是楚軍重點的攻擊對象,經過慘烈的激戰,這裡遍地都是屍體,血流成河,可是厚重的沂州城東門,此時也被虎頭錘撞開,在東門處,雙方的將士短兵相接,殊死相搏。

  「轟隆」之聲忽從後方響起。

  所有人都看見,楚軍的南騎兵團正氣勢洶洶奔襲而來,那股氣勢,讓人膽寒。

  似乎已經預料到南騎兵團要進行沖城,城內的西北騎兵團也開始迎來。

  南騎兵團衝過東門,直闖入城內,立刻與西北騎兵團短兵相接,雙方的騎兵便在城內開始了激烈的馬戰。

  很顯然,南騎兵團騎兵的馬上戰鬥技巧與西北騎兵團的騎兵不可同日而語,起碼差了兩個檔次,雖然南騎兵團的數量優勢明顯,可是短兵相接之中,西北騎兵以一敵二竟也能遊刃有餘,雙方血戰中,金戈撞擊,馬嘶陣陣,整個東門內外,處處流血,處處殺聲。

  東門即破,消息很快傳遍開來,楚軍將士更是士氣大振,而守軍的士氣被狠狠地打擊了一下,此消彼長,再加上楚軍連續的狂攻,守軍已經有些支撐不住,楚軍更是已經有不少將士借著雲梯攀上了城頭,在城頭與守軍血戰起來。

  ……

  薛破夜騎在馬上,望著已經盡在掌中的沂州城,終於鬆了口氣。

  作為一個初次上戰場的統帥,領著一幫甚至不能稱為真正戰士的兵馬,硬是在這一場戰役中一起進步,甚至即將攻破沂州城,這對薛破夜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戰績。

  可是聽著將士們臨死前的慘叫,看著將士們一個又一個地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心充滿了悲憤。

  這是內戰,不管是楚軍,是沂州軍,還是西北軍,本來都是大楚的將士,都是同胞骨肉,可是在一些權勢人物的政治野心下,卻淪為戰爭的工具。

  他們的血肉,只是無謂地倒在血泊之中。

  「大人。」西門雷藏見薛破夜神色異常,輕聲道:「沂州城破,大人應該高興才是。」

  薛破夜看了西門雷藏一眼,嘆道:「西門兄,僅這沂州一戰,就有無數的弟兄葬身如此,接下來我們還要挺進西北,攻打雍州,又不知將有多少弟兄埋骨西北荒丘……你讓我如何能高興起來!」

  西門雷藏神色亦黯然下去,緩緩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明月王要奪天下,卻要西北無數人陪著他送死。」

  「經此一戰,我軍的戰鬥力會得到巨大的飛躍。日後再戰,弟兄們也就不會輕易喪生了。「薛破夜微感欣慰的,便是這一戰除了能夠拿下沂州城,還能從根本上鍛鍊楚軍的戰鬥技巧和戰鬥意識。

  忽聽前方又是一陣歡呼聲起,卻是沂州城的北門也被攻破了。

  沂州城內,雖然西北騎兵戰鬥力極強,可是終究及不上楚軍的人多勢眾,數千南騎兵團騎兵將兵力不及四分之一的西北騎兵團團圍住,進行一輪又一輪衝刺搏殺,雖然南騎兵團傷亡也甚慘重,可是西北騎兵也是損失殆盡,到最後,只剩下三四百騎兵還在奮力搏殺。

  楊怡君馬刀上沾滿了鮮血,看著被圍住的西北騎兵,冷喝道:「還不降了,你們真想死個乾淨嗎?」

  力戰下來的西北騎兵依舊保持著陣型,面對著數倍的南騎兵團,沒有半絲的畏懼,甚至有人冷笑道:「楚軍就只會說這些廢話嗎?咱們西北勇士,寧死不降……要殺乾淨我們,可沒那麼容易。」

  「好!」楊怡君神色冷漠,雖然內心深處對這幫西北騎兵有些欽佩,但是他們畢竟是敵人,是叛軍,長刀揮下:「殺!」

  四面的南騎兵團,再次像潮水般衝擊著西北騎兵,每一次衝擊,都會讓筋疲力盡的西北騎兵損失不少人。

  洪韋在城頭,連續砍翻數名楚軍士兵,這才在兩名部將的護衛下,退到了塔樓處。

  「將軍,守不住了,末將懇請將軍突圍!」

  洪韋搖頭,聲音平靜:「如今楚軍已經攻破沂州城,滿城都是楚軍,四周亦被楚軍圍得水泄不通,如何突圍?」

  「將軍,我等願保護將軍突圍出去,將軍騎快馬,以將軍的本事,再加上我們護在身側,要想突圍,亦有可能。」部將道。

  洪韋哈哈大笑:「我洪韋統兵多年,也打過不少仗,可是拋棄部下獨自突圍的事兒,那是從來都不會幹的。沂州城失守,我亦無顏再見竇帥和明月王,今日只能拼死力戰,才算對竇帥和明月王有個交待。」

  「將軍……!」幾名部將還要再勸。

  洪韋提刀站起,搖頭道:「不必再說,我意已決,諸位兄弟,我等今日誓死殺敵,報效明月王!」率先衝進了人群,奮力搏殺。

  部將齊聲大喝,衝殺上前。

  雖然激戰仍在繼續,但是毫無疑問,沂州城已經被攻破,成了楚軍的掌中物。

  城中,沂州本土將士並沒有進行太多無謂的抵抗,在軍戈鐵馬之中,在楚軍的威懾之中,成批成批地跪地投降。

  進行最後抵抗的,是洪韋部下的西北軍。

  西北軍的戰鬥意志讓楚軍深感吃驚,這些人似乎真的像鋼鐵一樣,竟然無人主動投降,即使傷重,亦要做最後的決鬥,楚軍要麼是直接殺死,要麼捆綁起來。

  戰火一直燒到凌晨,沂州城內依舊還在進行著一些零星的戰鬥,但是四門皆破,沂州城已經被楚軍完全掌控。

  城中的百姓全部都縮在家中,膽戰心驚。

  楚軍攻城前,自然也是得到了命令,決不可傷害城中的百姓,所以全軍上下都謹遵這一軍令。

  戰火完全熄滅下來時,薛破夜的羽林衛和一群騎兵的簇擁下,緩緩進了城。

  踏著遍地的屍體,聞著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薛破夜感覺心頭極其低壓抑,他現在也完全明白戰爭帶來的毀滅性後果。

  人死了,城破了。

  大批的沂州軍放下了武器,被楚軍聚集在一起,許多沂州軍將士就地眯著眼,也管不得接下來究竟要面對怎樣的命運,先好好休息再說,如今城破,命運已經掌握在別人的手裡,那一直疲倦緊張的心,此時卻鬆了下來。

  死就死,都他媽見鬼去。

  留守沂州城的西北軍共計一萬四千人,經過兩場大戰和無數次侵擾的小戰,傷亡大半,如今也不過剩下三四千人依舊負隅頑抗,面對這幾十倍蜂擁進程的楚軍,他們就算再有本事,那也只能是被屠戮的命運。

  薛破夜在眾人簇擁下,行走在城中,就見前面楚軍推搡著一幫俘虜過來。

  當先一人,薛破夜一瞧他官服,就知道是沂州府尹侯彰,在他身後,亦是沂州城的不少文武官員,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堆滿沮喪之情。

  這一眾官員被推到薛破夜身前不遠,押送的楚軍士兵見到大帥,急忙停了下來,齊齊行禮。

  薛破夜冷視侯彰,侯彰亦抬頭看著薛破夜。

  「你……就是薛破夜?」侯彰有些不相信,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真的就是設計攻破沂州城,統領數十萬楚軍的大帥?

  「我就是!」

  侯彰冷笑道:「恭喜你,沂州城被破,你可是居功至偉。」

  薛破夜面無表情:「你覺得值得恭喜嗎?因為你的懦弱,因為你的陰險,投降於西北軍,這一戰死了多少人?看看你的腳下,那些鮮血,他們值得流出來嗎?」

  侯彰嘴角抽*動,神情黯然下去,諾諾道:「我若不降……城中的百姓就會……!」

  薛破夜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抵擋我軍,你撐了好幾日,抵擋西北軍,你就撐不了一兩日?你該知道,只要你撐住一兩日,我就會率兵趕到救援,你還會加官進爵,至少……你對得起守住沂河的弟兄……數千弟兄死在西北軍手裡,你卻毫不猶豫地投降,還找出這樣的理由,侯彰,你真的很無恥。看看,跟著西北軍,連援軍都期待不來……你真是一頭蠢豬。」吩咐道:「派人將這些叛賊押送京都,交由聖上處置!」

  侯彰等人被押下後,楊怡君已經飛馬馳來,稟道:「大帥,沂州城已被控制,沂州軍都已投降,西北軍也被平定下來。」

  薛破夜點頭道:「那個……獅子將現在何處?」

  「洪韋……力戰不濟,已經自盡!」楊怡君嘆了口氣。

  薛破夜抬頭仰望著夜空,喃喃道:「西北軍……果然忠勇!」

  ……

  ……

  沂州捷報很快就以飛鴿傳書的方式,迅地傳到了京都。

  本來京都之前已經得到消息,沂州失守,西北軍挺進青州,那幾日,朝堂上前竟然時憂心一片,誰都明白,一旦沂州青州被同時拿下,再想平定雍州,那可謂是難上加難了。

  而沂州捷報,讓整個朝堂頓時寬下心來,大臣們除了讚揚皇威浩蕩,自然也將薛破夜大大的誇獎了一陣。

  對於這份捷報,有高興的,自然也有不高興的。

  慈寧宮中的太后韓敏,就極為憤怒。

  她的臉色很不好,剛剛得到這個消息,她便將手中的花兒扔在地上,踩踏成了花泥。

  坐在她對面的黑衣人嘆了口氣,輕輕道:「何必如此生氣,你憤怒的樣子,讓我感到心碎。」

  太后咬著嘴唇,瞪了黑衣人一眼,輕聲道:「現在怎麼辦?薛破夜的軍隊據說馬上便要挺進西北了……那可怎麼辦?」

  黑衣人淡淡地道:「你是在擔心西北的那個王爺?」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吃這個醋。」太后媚眼含情,凝視黑衣人:「你知道,我心裡……我心裡只有你……!」她站起身,扭動著腰肢,走到黑衣人身邊,坐在了黑衣人的懷裡,柔聲道:「傻瓜,薛破夜若是攻克了雍州,那麼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只有明月王打到京都,我才能控制他,我們才能過上好日子。」

  黑衣人苦笑著,聲音里充滿無奈:「敏兒,明月王進京,我們就真的能過上好日子嗎?我們還是……離開這裡……我這一陣子總做惡夢,心裡總是不踏實,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生……!」他忽然抱緊太后,呼吸變得急促:「我……我怕我會失去你,敏兒,我們走……我們離開京都好不好……我會好好待你,讓你幸福……!」

  太后的神色冷了下來,推開黑衣人,冷冷地道:「你就會逃避,你要走,我不攔你,我不會跟你走。我最寶貴的青春,被德慶糟蹋在這籠子一樣的皇宮裡……我要為我失去的青春討回公道,我要報償……!」

  「你……你就算達成所願又如何?」黑衣人平靜地道:「你終究只是一個女人!」

  「女人怎麼了?」太后眼中閃著冷酷如刀鋒般的光芒:「我這個女人,就是要將天下人都踩在我的腳下,我要他們俯稱臣……我要成為他們的女王,哈哈……!」

  她笑得有些瘋狂,黑衣人默默地搖頭。

  笑聲停下後,太后才再次抱住黑衣人,伸出小巧的舌頭,輕輕舔著黑衣人的脖子,這讓黑衣人全身顫抖。

  「你幫我,你要幫我!」太后輕聲道。

  「怎麼幫?」

  「朝廷的兵馬順利前進,這樣下去,對我們很不利……我們要組織他們!」太后堅定地道。

  黑衣人嘆了口氣,道:「你糊塗了嗎?幾十萬大軍,怎麼去阻止?有誰能阻止?如今朝堂上信心十足,更有劉子禪和嵐蕪卿堅定支持薛破夜,他們是不可能撤兵的。」

  「我們當然不可能下令讓他們撤軍。」太后舔著嘴唇,媚眼含春,說不出的誘人風騷,輕輕道:「可是我們能想法子,讓他們不得不撤軍。」

  「什麼法子?」

  「法子我倒是有一個……可是需要你幫助。」太后柔聲道:「你願不願意幫我?」

  「什麼法子?」

  太后春眸凝視著黑衣人,緩緩地,一字一句道:「殺了她!」

  黑衣人身軀一震:「誰?」

  「劉子禪!」太后春眸陡顯殺機:「殺了劉子禪,國君一死,朝堂動亂,北伐軍也就不得不撤退了。」

  黑衣人霍然站起,冷視太后沉聲道:「敏兒,你……你瘋了!」

  「瘋了?」韓敏冷笑著:「駙馬爺,我早就瘋了,從我們一次上床開始,我就瘋了,你也瘋了……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不能一直瘋下去?」

  這個黑衣人,竟然是長公主的丈夫,駙馬爺易辰淵!

  易辰淵呆呆地看著韓敏,終於長嘆一口氣,頹喪地坐了下去。

  韓敏淡淡地道:「你以為我們上床的事情,那個女人不知道嗎?你太小看她了,說不定連我們在床上說些什麼情話,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一直隱忍不,只是在等待最好的機會。一旦被她抓住機會,她會毫不留情地將我們這一對……姦夫淫婦送入萬劫不復之地,嘻嘻……那個女人的手段,你比我還清楚,她的心,足夠冷!」

  易辰淵苦笑著:「她已經知道了?你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我若早些告訴你,你能如何?」韓敏淡淡地道:「離開我,重新回到她的懷抱?你難道覺得她還會對你有情?」

  易辰淵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你和他的婚姻,就像我和德慶的婚姻,都是一場悲劇。」韓敏平靜地道:「我只是葉清瑤的替代品,而你……那個老巫婆,不過是覺得她的女兒應該嫁給一個最優秀最英俊的男人,她做主,讓你們成為了一對,可是你捫心自問,你心中真的喜歡過她嗎?她有喜歡過你嗎?你對她,也許僅僅只有肉慾上的喜愛……!」

  韓敏口中的「老巫婆」,指的自然是已經死去的老太后。

  「不要再說了。」易辰淵怒吼著:「她……她是一個好女人!」

  「哦!」韓敏輕蔑地笑著:「那我就是一個壞女人了?駙馬爺,那你為何捨棄一個好女人,卻爬上了一個壞女人的床……。」

  易辰淵了瘋般衝過來,抱起韓敏,將她丟在旁邊的春榻上,就像一頭受了刺激的猛獸,無情地撕扯著韓敏的衣裳。

  韓敏冷冷地看著他,任由他瘋狂地扒光自己的衣裳,然後進入自己豐滿雪白的身體。

  易辰淵那張俊秀的臉龐此時布滿了戾氣,可怖的很,他在韓敏雪白的身體上瘋狂地衝刺著,低聲怒吼,直到將自己的精華完全噴射進韓敏的體內,這才趴在韓敏的身體上,停止了動作。

  空氣就像凝固一般,靜得可怕。

  忽然,低低的抽泣聲響起,趴在韓敏豐滿雪白肉體上的易辰淵竟然哭了。

  韓敏坐起身,赤裸著身子,抱著易辰淵的頭,將他的面孔貼在自己豐滿的胸前,撫摸著他的頭,柔聲道:「這個世界,只有我憐惜你,只有我真正的愛你……我們才是真正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要過好日子……!」

  易辰淵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將面孔深埋在韓敏的豐.乳之間。

  許久,易辰淵才抬起頭,看著韓敏,緩緩道:「我聽你的,我幫你,我什麼都聽你的,殺了……劉子禪!」<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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