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第一使徒

  盧克依照約定為四位頑石野蠻人進行了風暴野蠻人魔法改造，前來觀看的野蠻人們迅速把這種強大的野蠻人改造傳遍整座聖山。

  風暴納奇哈爾在改造的當晚就被他的父親帶去了公爵城堡，為凱爾特公爵當場展示以力量操控風暴的能力。

  風暴野蠻人讓盧克的名氣再一次橫掃整座聖山，不僅僅是人族崇敬他，現在野蠻人也都想著如何討好盧克，以獲得風暴的能力。

  而盧克則拒絕所有野蠻人權貴的邀請，只是每天跟著頑石野蠻人們一起在費可契克家的訓練場內訓練，順便挑選三五個頑石野蠻人，對他們進行風暴改造。

  數天過去，距離公爵城堡的大力士決勝場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公爵城堡對風暴野蠻人的出現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但風暴納奇哈爾從進入公爵城堡就沒有出來過，應該是在接受各種測試。

  以確定風暴化對野蠻人的實力可以提升多大？

  有沒有副作用？

  是臨時性的附魔，還是永久性的魔化？

  還要與深淵神殿的血誓野蠻人做橫向對比。

  這些都在盧克的意料之中，他相信風暴野蠻人是真金不怕火煉，某些人再能沉住氣，肯定有忍耐不住的時候。

  臨近比賽日，盧克像往常一樣先偽裝一番前往黑魔藥坊收情報。

  連續幾日的情報收集雖然沒有什麼勁爆的消息，但也能讓盧克對深淵神殿裡面的情況有一定的了解。

  如謝爾蓋男爵所說，三位僅剩的使徒達成了一定的和解，神殿監牢里已經有三天沒有增加新的階下囚。想來深淵降臨的日子非常近了，使徒沒有閒暇的心思繼續相互攻訐。

  雖然監牢裡面沒有增加新的囚徒，但深淵神殿現在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物巢穴。

  很多深淵法師會突然莫名其妙的發狂，接著身體就快速的轉變成形態恐怖的怪物。他們中有一部分徹底失去理智，然後被擊殺焚化；有些則像真視之眼那樣保留理智，並毫無抗拒的接受深淵化後的自己。

  巫師非常害怕，他已經感受到自己身體正在異化。他擔心自己隨時會深淵化變成怪物，他祈求帝國密探能儘快把他救出去。

  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巫師冒著非常大的風險，探聽到了一個消息。

  使徒們準備利用這次深淵降臨，製造一批深淵武器。這些深淵武器將會送到帝國各個重要城市投放，一旦啟動這些深淵武器，大批的平民會遭受深淵污染轉變成怪物。

  「我知道這些深淵武器的製造點在哪裡。救我出去，我就告訴你！」

  這是要搞生化危機嗎？

  怒濤城這種人口密集型城市，還真怕這種污染擴散式針對平民的襲擊。以後隨著爭鬥越來尖銳，也越來越高級，怒濤城必須提早籌備組建一支專業應對這類襲擊的部門。

  現在為了弄清深淵武器的製造點，必須儘快把巫師救出來。

  看來不得不動用一下密情局在聖山的力量了。

  盧克讓瘡臉男轉告巫師，帝國密探會在近日組織一次對他的營救，讓他隨時準備好越獄。

  先安撫好巫師，盧克離開黑魔藥工坊，在換上深淵法師袍子後，就去了深淵神殿。

  現在神殿門口的真視之眼已經不怎麼為難盧克，愛格伯特的深淵化轉變是有目共睹的，他越來越接近使徒的樣子，似乎在深淵降臨之時就可以轉變成真正的深淵使徒。

  一位深淵使徒不是一個只能看門的真視之眼能得罪的。

  此時盧克的身體對深淵能量有了一定的抗性，待得時間稍微長一些也不會受到太多深淵能量的侵蝕，回去後把滲透進來的深淵能量清除，還可以提純一下自己的肉體和能量。

  只是這次見到愛格伯特的時候，他並沒有研究涅槃之卵，而是在看了盧克好大一會兒後，說道：「第一使徒維克多大人要見你。」

  這在盧克的預料之中，但他還是表現出驚訝：「為什麼？我竟然能得到維克多使徒大人的召見！」

  愛格伯特帶著略有嫉妒的語氣說：「應該和風暴野蠻人有關。深淵神殿開發的血誓野蠻人，受神秘道具製作的限制，一直無法提高產量。

  你竟然可以使用魔法改造，創造出了戰鬥力不亞於血誓野蠻人的風暴野蠻人，維克多大人對伱是非常的欣賞。

  不要耽誤時間了，深淵即將降臨，使徒們的時間都非常寶貴。

  跟我來！」

  「是，愛格伯特祭祀。」

  盧克跟著愛格伯特進入深淵神殿的核心區域，這裡還保持人形態的深淵法師屬於少數，路上與一個個怪模怪樣的深淵使魔擦肩而過，仿佛是進入了一個怪物園。

  隨著深入，深淵能量的濃度也越來越高。如果是前幾天，盧克絕對不敢進入這種濃度的區域。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以自身的能量對抗深淵能量的侵蝕，眉心的清涼感也更加清晰。

  是晴空也來幫忙了。

  盧克大步的向前走，就像一個虔誠的深淵法師，正在坦然接受深淵的改造。

  愛格伯特把盧克帶進了第一使徒維克多的書房，做為曾經的奧盧學院教授，維克多即便成為了深淵使徒，還保留著以前對學術的熱愛。

  盧克僅僅簡單掃視了一眼書架上的藏書，就知道這裡不僅僅有秘術類書籍，還有魔法、鍊金、蒸汽、機械、歷史、地理、古代……真的就是包羅萬象，所有學科都有涉獵。

  當然也見到了曾經在遊戲中見過多次的第一使徒維克多。

  他皮膚乾癟，頭上沒有毛髮，一雙眼睛如同血紅寶石發著妖異的紅光，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但即便是這幅樣貌，維克多還是有著非常濃的學者氣質。

  他坐在那裡，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圖書，另一隻手捏著鵝毛筆做著筆記。

  維克多在書上快速書寫心得，等一段寫完便使用魔法讓墨跡快速干透，再將書籍合攏。書在他的控制中飛起，飛到書架前塞進它原本應該放的位置里。

  「我能感覺你觀察我書架時的眼神……」維克多抬頭看向盧克，面目帶著讚賞：「與那些無知的人不同，這裡有很多書都是你看過的，而且你對這些書有很深刻的理解。」

  盧克向維克多行禮：「使徒大人！我是一個冒險者，隨著會遇到各種意想不到的險情，只有具有足夠的知識，才能在需要的時候使用它。

  因此我在一段冒險之後，都會在休息的時候儘量讀一些書，為下一次冒險做準備。」

  「請坐！」維克多邀請盧克坐下，沒有把他當做是一個深淵法師後備看待。

  這不免引起了愛格伯特祭祀幾份嫉妒。

  「謝謝。」

  盧克在維克多書桌的對面坐下，桌子非常乾淨，所有的東西都有序的擺放。

  維克多在觀察一會兒盧克後，詢問：「你來自怒濤城？」

  「是的，怒濤城是一個非常方便的城市，那裡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委託。不論是工作還是休息，怒濤城都是最佳的選擇。」

  談到怒濤城，維克多不由的感慨起來：「我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回怒濤城了，那裡承載著我太多的回憶，有美好的，也有不好的。

  那個時候的怒濤城還只是一座還不錯的港口城市，沒想到現在它幾乎就是世界的貿易中心。」

  盧克說道：「怒濤城位於世界最繁忙的海域上，又有優良的港口。工業化讓世界貿易從陸上轉移到海上，帝國又在怒濤城實行了另一套政策，給予新型貴族更大的自由性，讓他們與其他各國的同行競爭。

  天時地利人和，塑造了現在的怒濤城。」

  維克多哈哈大笑起來：「能用如此簡單的語句，清楚說明怒濤城崛起的真相，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

  不談怒濤城了，它有太多可談的地方。這次邀你前來，我只是想多了解風暴野蠻人。

  它是你開發出來的魔法改造嗎？」

  「當然不是！」盧克知道維克多是一個學識淵博的人，一定可以看出風暴野蠻人背後是一個大工程，不是一個冒險者可以隨隨便便開發出來的。他說道：「這是我在一次冒險時獲得了魔法改造技術。根據我了解的有限資料，風暴野蠻人魔法改造技術出現在古代戰爭時期。

  一群躲避戰爭的魔法師遷移進特德加丘陵，並在特德加丘陵南部赫比岡山區一帶成立了魔法密舍。他們害怕戰爭會把特德加丘陵也波及進去，就集中力量開發一種魔法改造的野蠻人以保護密舍。

  風暴野蠻人就是這麼被開發出來的。

  可惜魔法密舍發生了內訌，幾個魔法師帶著風暴野蠻人改造技術逃離了特德加丘陵，因此風暴野蠻人並沒有廣泛出現在古代戰爭中。」

  盧克說的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真的，在特德加丘陵南部密林中的確有一處魔法密舍遺址，也是遭遇魔法攻擊所破壞。通過對魔法密舍的考古發現，顯示曾經住在這裡的魔法師真的進行過野蠻人魔法改造的研究。

  深淵神殿對這處魔法密舍進行過多次挖掘，找到了很多野蠻人經歷魔法改造失敗後遺留的骸骨。

  盧克把風暴野蠻人魔法改造技術推給這個早就不在的魔法密舍，合情合理，也無證可查。

  其實維克多使徒早就把風暴野蠻人與那處魔法密舍聯繫起來。畢竟一個冒險者不具備開發風暴野蠻人的能力，而且這種開發必須有大批的野蠻人供與實驗的消耗。

  因此開發風暴野蠻人只能在特德加丘陵進行。

  若風暴野蠻人是現代開發出來的，特德加丘陵的野蠻人不可能不知道。風暴野蠻人只能是在混亂的古代戰爭時期被開發出來的，那處魔法密舍是最正確的源頭。

  維克多使徒點點，說道：「我知道那處秘術，也曾經率領深淵法師進行過多次發掘，那裡遺留的魔法知識讓人驚嘆，有些即便是放在現代也很先進。

  古代戰爭摧毀了太多寶貴的東西，讓文明的進程倒退了千年。

  你應該知道風暴野蠻人對特德加丘陵有多大的價值，你準備如何處理它。」

  盧克沒有過多的思考，回答道：「風暴野蠻人魔法改造技術在我手裡沒什麼用。這是我冒險所得，既然是冒險所得，當然是把它賣一個好價錢。」

  聽到盧克打算把風暴野蠻人魔法改造技術出售，維克多使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風暴野蠻人改造技術，我要了！多少錢？你可以開價。」

  盧克沒有開價，卻說道：「若是我把風暴野蠻人改造技術賣給了深淵神殿，明天大力士最終決勝場比賽上，凱爾特公爵也想買……

  我是賣？還是不賣？」

  維克多說道：「我會給你一個深淵神殿獨享這項技術的價格。」

  盧克回答：「恐怕凱爾特公爵也想獨享這項技術。深淵神殿和公爵城堡都不是我一個小小冒險者能得罪的，我可不想為了一個風暴野蠻人改造技術，最終走不出聖山。」

  見到盧克不肯現在交出風暴野蠻人改造技術，維克多使徒放出威壓威脅道：「你不怕今天走不出深淵神殿？」

  面對衝來的壓迫感，盧克不受影響的說：「維克多使徒，我是一個冒險者，一個很優秀的冒險者。我為我走的每一步都做了充足的準備，因此我才能活到現在。

  明天的比賽非常非常重要，凱爾特公爵不想我贏，都不敢直接殺我。我若死在這裡，甚至是在進入深淵神殿後消失不見，你們要面對是沒有得到風暴野蠻人改造技術的凱爾特公爵和整個憤怒的特德加丘陵人族。」

  盧克的話讓維克多的氣勢減弱了很多。

  在特德加丘陵，深淵神殿始終都是寄人籬下的客人，更何況神殿的力量今非昔比，更是離不開凱爾特公爵的庇護。

  若是深淵神殿獨享了風暴野蠻人改造技術，還可以憑此與凱爾特公爵討價還價。若是為了讓凱爾特公爵得不到風暴野蠻人改造技術而殺了盧克，真的會激怒公爵。

  而且明天就是公爵城堡舉行大力士最終決勝場的日子，整個特德加丘陵的人族都在關注這場比賽。若是盧剋死在或消失在深淵神殿裡面，就是同時把特德加丘陵的野蠻人和人族都激怒了。

  維克多把外放的氣勢全部收回：「我要付出什麼代價，你才會讓我獨享風暴野蠻人改造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