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古代語言

  身為巨魔學者，拉哥尼亞知道和斯溫伯恩巴里蛇有關的祭祀，會讓這種蛇出現怎樣的變化。不論斯溫伯恩巴里蛇變成什麼樣子，都不可能擁有靈智，也不會以實體的狀態出現。

  而眼前這個斯溫伯恩巴里蛇變化成的「龍」，明顯具有相當強的靈性和智慧，也如同寵物一般和它的主人玩耍。

  這超出了拉哥尼亞的認知。

  同時他能看出隕星探長說的古代語言，與這頭龍有關。

  「我承認在我對巨魔歷史的研究中，找到了很多古代文明的痕跡，也發掘出了一些資料。」拉哥尼亞輕微的活動一下身子，讓自己坐的舒服一點，然後繼續說道：「有很多線索表明，五個古代文明是建立在五件神器的基礎上。分別是：爍金文明的黃金羅盤、天使文明的光明雕塑、暗影文明的螢光星團、煉獄文明的赤焰火炬、龍族文明的彩虹拱門。

  古代語言有字形、讀音和意識共鳴組成，掌握五種古代語言之一就可以與這五件神器建立聯繫。意識共鳴聯通神器，字形和讀音……」

  拉哥尼亞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在經過一番猶豫後說道：「探長，您能獲得巨魔血統，代表您有非常高的秘術成就。秘術是通過秘術之語將神秘道具裡面蘊涵的神秘能量釋放出來，而古代語言就是以神器為主語、古代文字為輔語，讀音為密語的一種特殊秘術。」

  拉哥尼亞的突然爆料讓盧克極為吃驚。

  他真沒有想到神乎其神的古代語言，竟然是一種特殊秘術。若是在知道結果的情況下細想，古代語言確實與秘術有幾分相似。

  「博士，您說這些很是驚奇……但是現存的五個古代文明後裔都掌握著一定的古代語言，可是他們手中似乎沒有神器。」

  拉哥尼亞不知道以後自己會在古代語言上有怎樣的成就，因此他在說順嘴後，也就不再做什麼隱瞞。這些資料和自己的小命相比，當然是命更加重要。

  「神器是不滅的，只是在戰爭中遺失在混亂的空間中。只要能夠與神器建立聯繫，即便神器不再手中，一樣可以通過古代語言釋放秘術。但是因為與神器聯繫力衰弱，現在五個古代種族掌握的古代語言不僅僅少，效果也遠遠不如他們擁有神器的時候。」

  真是的讓人感慨的秘辛！

  「博士，您對古代語言的研究達到了怎樣的程度，能夠對古代文字進行解讀嗎？」

  「探長，我的專業是巨魔歷史，對於古代語言的研究只是對這個研究項目的補充。古代巨魔種族非常繁盛，足跡遍布世界，憑藉自身優秀的身體素質，是五個古代文明都喜歡用的勞動力。

  一些巨魔學會了古代語言，但同樣失傳了……」

  「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能解讀嗎？」

  拉哥尼亞聳聳肩：「會一點點，而且僅僅是認知和讀音，遠遠達不到精神共鳴的程度。」

  盧克心想，你要是能做到精神共鳴，我現在也不敢這麼大模大樣的見你。盧克拿出紙筆，在上面寫下一段咒語，讓饕餮叼著交給拉哥尼亞。

  「你先試試把這段古代文字解讀出來。」

  拉哥尼亞拿著紙，精神立即就被上面的字吸引上去。

  「這……應該古代爍金文明的文字。嗯……野獸，也可以指野蠻、粗魯或者類似的意思；還有一個詞是……黃金，也可以指富有、財富，是爍金文明古代語言中經常出現用於自喻的詞。

  我只能看懂這兩個詞，句式是一種封印格式，應該是古代爍金人封印了一種野獸，或者一個野蠻的東西。」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威爾烈德院長只能看出這是古代爍金文明的一個封印，拉哥尼亞竟然能看懂裡面了兩個詞。

  盧克繼續說：「這兩個詞怎麼書寫，發音是什麼？」

  拉哥尼亞露出很期待的樣子：「我需要一張桌子，還有紙和筆。另外，我能知道您是從什麼地方獲得的這段咒語嗎？我能看出這只是一整段咒語中的一段……

  如果你能把全篇給我，我應該能猜出更多的意思，或許可以推導出更多的讀音。」

  「先滿足我的要求，然後我在考慮滿足你的要求。」盧克站起來將房間角落出的一個方桌搬過來放在拉哥尼亞的面前，再把自己的椅子放在桌子旁邊。擺好紙筆，說道：「現在教給我這兩個古代爍金文字……」

  「好吧……」拉哥尼亞知道自己沒有和密情局討價還價的本錢，只能希望自己的配合可以從盧克這裡換來更多和古代語言有關的東西：「我們先從野獸這個詞開始……你的起筆是錯誤的，想要認識古代文字，必須知道它應該怎樣書寫，而且不僅僅是寫。

  想像一下，那些與野獸、野蠻、粗魯有關的神秘道具。它們的外形是非常粗獷的，線條誇張，當你覺得你領悟它的意思後，就依照我的筆順寫。用你的心去寫，古代文字和神秘道具一樣，它有一定的各式，但感覺更重要。」

  身為一位學者，拉哥尼亞沒有因為雙方的立場，而在教學上有任何的懈怠。他以非常認真的態度教盧克書寫爍金古代文字，一遍遍不厭其煩的糾正錯誤，並用語言引導想像。

  盧克則發現古代文字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難學，幾個小時的學習，自己竟然連一個詞都寫不對。難怪古代語言的傳承這麼難，照這種進度，這個詞可能要花費自己幾天的時間。

  拉哥尼亞則充滿著耐心，他循循善導的說：「每一個古代文字都是一個高級神秘道具。想像一下你製造一件高級神秘道具的困難，學會一個古代文字的難度比製作一件高級神秘道具難的多。但只要你學會了，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正確書寫它。」

  盧克苦笑著：「這還僅僅只是書寫，想要正確讀出它的音是不是更難？」

  拉哥尼亞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如果你能學會巨魔語，巨魔的歌謠可以幫助你正確的發音。你擁有巨魔血統，學習巨魔語應該不難。」

  「好吧……我要做好長期學習古代語言的準備，你也要做好長期呆在怒濤城的準備。」盧克想了一下對拉哥尼亞的安置：「我可以資助您在怒濤城成立一個巨魔歷史研究所，並派我的人為你搜集你所需要的所有資料。以後還可以成立一支專業的考察隊，你可以帶著他們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你不打算關著我嗎？」

  「只要在我學習古代語言期間你待在怒濤城，你就是自由的。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僅僅是想學習古代語言而已……希望你能理解。」

  拉哥尼亞沒想到自己被綁架竟然能壞事變好事。

  巨魔歷史是一個非常冷門的學。在這個蒸蒸日上的時代中，人們更願意把錢投入進能給自己帶來巨額利益的研究中。

  拉哥尼亞因為他的專業和他自身的種族，讓他很難得到像樣的資助。盧克願意投資他成立一個巨魔歷史研究所，真的是投其所好、雪中送炭。

  更不用說，他對盧克手中那段古代爍金文寫的封印咒語很感興趣。

  「放心，在教會你我所知道的古代文字之前，我不離開怒濤城。」拉哥尼亞在想了一下後又說道：「其實……如果你把這段咒語拿到世界銀行，爍金人長老肯定能告訴你更多的東西。怒濤城就有世界銀行的支行……」

  「不，和這段咒語有關的事情，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爍金人，你明白嗎？」

  古代爍金文明是一個包容性很高的文明，只要符合條件，任何種族都可以加入。沒落後的爍金文明也是積極融入進了後續的世界體系中，他們憑藉擁有的財富創辦了世界銀行，憑藉絕對中立的態度和信用，讓世界銀行發行的金券和銀券成為了新世界的國際流通貨幣。

  怒濤城做為國際性貿易城市，自然有爍金人設立的支行，為國際貿易提供貨幣結算服務。

  盧克手中這段古代爍金文字書寫的咒語肯定不能讓現在的爍金人知道，至少在自己弄明白那顆蛋是什麼東西之前，不能讓他們知道。

  對於盧克的警告，拉哥尼亞表示理解：「我明白……你肯定是偷了爍金人的東西。」

  盧克笑著說：「金盾帝國密情局拿東西能叫偷嗎？我們繼續……爭取能快點學會一個古代文字。」

  「好，我們繼續。」

  拉哥尼亞沒有在這方面深究，密情局的事情能少知道還是儘量少知道。

  學習繼續，這次盧克似乎找到了一點靈感，雖然還是無法完成全部的書寫，但思想上知道自己距離成功已經近了。

  而且饕餮在沒有召喚的情況下，主動的鑽回手背中。接著盧克的耳中就出現上次的幻聽，是那顆蛋裡面的東西又在低語；周圍出現巨魔祭祀的幻象，巨魔拍打著腰鼓跳著舞，隱隱對應著低語語調的節奏。

  盧克抬頭看看拉哥尼亞。

  拉哥尼亞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盧克重新低頭書寫，顯然拉哥尼亞聽不到自己聽到的聲音，也看不到周圍那些瘋狂扭動的巨魔們。

  在盧克集中精神傾聽那低語的時候，他能分辨出一個音節反覆的出現。而當這個音節出現的時候，巨魔們就做出同一個動作……

  頭上長犄角，身後有尾巴！

  野獸、野蠻、粗魯……

  在古代爍金人的眼中，這是不是指代「龍族」？畢竟他們用黃金、財富、富有來指代自己！

  這或許不是龍在古代爍金語言中正式的名字，但極有可能是一種蔑稱。

  而那顆裡面的東西，是在教給我古代語言嗎？

  盧克觀察著巨魔的舞蹈，有了直接的標準參照物，就能更準確的發揮想像。他把龍加入進對這個詞的理解中，然後用漢字書法中「龍」字的線條融入進詞的書寫內。

  換了一張紙重新起筆，手腕轉動，筆下行雲流水。感覺與運筆瞬間契合，意念之間，筆鋒狂野。書寫之中，陣陣龍吼從筆尖發出，聲如洪鐘，氣勢濤濤。

  在盧克運筆的右手臂上，饕餮紋身的腹部發出亮光。在盧克的耳中，那私語響亮清晰。

  當一個字的最後收筆完成之時，筆在盧克的手中突然的爆裂。接著他就感到自己全身的力量猶如被抽走一般，癱坐在椅子裡。

  同時他的嗓子裡發出一個音節。

  在紙上，他寫的那個猶如符文般的字，發著光與紙面分離漂浮起來。強光從它上面高頻閃爍，讓整個不大的房間在閃光中晃動。

  拉哥尼亞早就被嚇的呆住。他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異象，看著那個字飄起。字的線條流動起來，氣勢猶如一頭在空中飛行的猛獸一般。

  他在研究古代文字的時候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異樣。他看向盧克，心中想著……在他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盧克看著那個飛起的字，同樣不明白髮生什麼事，而自己現在連抬手的力量都沒有了。

  就在那個字升到距離桌面約有一米的時候，饕餮突然從盧克的手背中飛躍而出。它扇動翅膀對著那個字衝過去，張開口一嘴就將整個字吞下肚。

  它腹部的亮光再次加強，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顆蛋的形狀。

  在盧克的意識中，他能看到那個蛋的樣子。覆蓋蛋殼上的咒語竟然轉動起來，雖然慢但的確再轉。同時被饕餮吞下那個「字」對應的字呈現出高亮狀態，而且在這個字轉動到蛋的背面時，可以照出蛋中間的一個陰影。

  就像把一顆雞蛋對準陽光可以看到透光，那個陰影呈現出一個胚胎的樣子。

  那是什麼？

  就在盧克想要再觀察的時候，所有的發光全部瞬間熄滅。蛋又恢復為剛得到的狀態，饕餮腹部的亮光也黯淡下去。它圍著盧克周圍飛舞，口中發出愉悅的啼鳴聲。雖然不知道它在表達什麼意思，但肯定是得到了不小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