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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新的開始

2023-11-14 00:28:30 作者: 江水濤濤
  陳頊不過四十來歲的年紀,正是揮斥方遒,大幹一場的好年紀,而且他剛登上皇位不幾年,正是需要功績坐穩江山,壓服眾人。

  自從三國以來,中華大地的紛爭戰火就從未真正消失過,雖然奸詐的司馬懿父子活活拖死了曹操父子,放倒了諸葛亮和阿斗,滅了東吳,成了最後的贏家。

  也許是曹、孫、劉三人見不得司馬氏家的人作威作福,惱怒其背主棄義,也或者是司馬氏的狠毒惹怒了上蒼,司馬氏名不正言不順得來的江山還未坐穩,八王之亂便爆發了,偌大一個中國,本就因為三國之亂而元氣大傷,更是因為這場內鬥而奄奄一息,恰好給了北方胡人可乘之機。

  歷史上第一次,擁有優良血統,先進文化的漢民族成為了蠻族鐵蹄下的奴隸,你所能想像到的,慘無人道的事情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面對著黎民百姓的哀嚎慘叫,山川大地的哭訴,曾今不可一世的司馬氏只知道狼狽而逃,驚慌失措,一路越過淮河,跨過長江,終於在長江南安恢復了政權,史稱東晉。

  王與馬共天下。

  雖然司馬氏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這個國家卻不再是他們獨斷專行的,琅琊王司馬睿不過是個逃難的皇族,能有多少實力,若非南方豪族支持,東晉焉能建立。

  這個王家不是別家,正是有著書聖王羲之的王家,王家這麼做,也許有著忠君報國的意思,不過分量究竟占了多少旁人就不好說了,當然,在世族門閥眼中,一切有利於家族發展的行動都是好的,是應當給與支持和鼓勵的。

  司馬氏身為皇族,天之驕子,天威不容侵犯,怎會允許大權旁落,處處收人掣肘,接下來的事情就太簡單了,君臣之間的矛盾爆發了,一番你死我活的爭鬥,最終卻是兩敗俱傷,至於北上收復失地,解救難民的事情只能是紙上談兵。

  平民百姓的死活,在權貴心中與雞豚狗彘的生死並無什麼區別,他們的眼中只有利益,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這就是黑暗的封建時代的悲哀,也是最真實的人性。

  鷸蚌相爭,餘溫得利,東晉大將桓玄乘機作亂,劉裕便起兵勤王,最終掃平障礙,篡位當了皇帝,也許因為司馬氏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天下便由此開了先河,今天臣服,明天叛亂,倒戈一擊,場面極其混亂。

  宋齊梁陳,朝代如走馬燈一般地更迭著,普通老百姓對於這種現象似乎也是習以為常,早就麻木了,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何談忠心,去他嗎的,那玩意兒值個幾錢幾兩。

  陳霸先起家的路子和劉裕大同小異,他逼走了王琳,稱王稱霸,但因為梁國的內亂,國力衰退,北齊突然出兵南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江淮之地。

  地盤來的太容易,北齊皇室自然不怎麼重視,尤其是草包的高緯當政之後,江淮之地成了名副其實的草箭,可有可無。

  正是因為這種心理,陳國不過十萬大軍就能一路勢如破竹,攻城掠地,毫不暢快,若是高緯有點腦子,調撥高歡留下的幾萬精兵南下,不說斛律光,高長恭,獨孤永業這些驍將,就是王琳一個人,有堅城為依託,又得民心,吳明徹的步伐又何至於如此之快。

  高緯昏庸無能,北周武帝宇文邕和陳孝宣帝陳頊都十分欣喜,前者終於可以大展宏圖,吞併北齊,實現祖先的理想,一雪數十年來的恥辱,後者則可以輕易收復失地,更可以窺伺北進,有了這些功勳,朝中反對的聲音一定可以煙消雲散,百姓之中自然也不敢再有別的心思。

  然而,就在吳明徹一路高歌猛進時,卻被高長恭和王琳硬生生攔住了去路,一番苦鬥,陳國竟然大敗虧輸,若非手上還有幾座齊國的城池,陳頊的顏面損失定然更大。

  很多時候陳頊都感嘆,高緯不是自己的敵人而是朋友,能征慣戰的斛律光死了,死得何其冤枉;威望盛隆,豪勇過人的蘭陵王又得不到重用,至於降將王琳對南方作戰經驗豐富,但北齊朝廷卻沒人看得起他。

  這些對陳頊都是好消息,休整了數月,陳頊再次發動北伐,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攻破淮州,越過淮河,北齊早已不比當初,一旦高長恭兵敗,陳*軍從淮河到黃河基本不會遇到什麼困難。

  陳頊的盤算不錯,準備的也相當充分,但淮州的堅固程度完全超乎了陳頊的想像。

  在這個世道,有錢才是王道,尤其是亂世之中更是如此,高興經營紡紗廠,製造新奇家具所賺的錢基本都用來訓練軍隊和加強城防建設,尤其是人的名,樹的影,有寬厚仁慈的高長恭坐鎮,無數窮途末路的流民蜂擁而至,有錢有人,何事不成。

  言歸正傳,陳頊花了大力氣,眼看著合州即將告破,自然甚是興奮,就在這時,城中突然傳出《長生訣》的消息,長生不死,誰人不是夢寐以求,而且坊間還有傳聞,擁有《長生訣》者得天下,無論是長生,還是稱霸,對於陳頊這種志存高遠的人自然有著無限的誘惑力。

  這邊廂,陳頊正準備尋覓《長生訣》,那邊廂卻突然傳出司馬復獲得了《長生訣》,正準備以此起義,這消息給與陳頊的震驚程度絲毫不比《長生訣》差。

  當皇帝的人是極其敏感的,一切和謀反作亂有關的東西勢必會遭到雷霆般的打擊,縱使父子兄弟也不容情,更何況陳家的皇位來得不光明,自然對叛亂更加害怕,尤其是此次帶頭的居然是晉朝餘孽司馬氏。

  儘管司馬氏和自己也是一丘之貉,但別人畢竟是統一過天下的主,雖然最後落寞了,但陳頊對他們的實力卻不敢小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南方的形勢甚是複雜,大大小小的家族關係盤根錯節,居心叵測,渾水摸魚的更是不在少數。

  陳頊猶如芒刺在背,司馬復不亡他寢食難安,無論坊間傳聞真假,陳頊都要徹查到底,一定要徹底粉碎司馬復復辟的舉動。

  東窗事發,司馬復儘管準備還不充分,此時也只能提前發動叛亂。

  公元574年七月二十五日,晉室遺孤司馬復在交州(在今越南境內)揭竿而起,誓師復辟,陳國的西南邊陲頓時雲集響應,同時舉起反陳大旗的竟然有七個州,拉起了五萬兵馬,雖然都不怎麼富庶,但聲勢卻十分好大。

  交州距離建康甚遠,陳霸先,陳頊父子也是鞭長莫及,司馬氏數代人在此經營,雖然突發事件讓他們有些倉促,但卻並未多少慌亂。

  陳國西南邊陲背靠大海,陳頊只當是天然的屏障,再加上地域貧瘠,他自然沒有布置多少兵馬,而且北方正和北齊開戰,精兵悍將也多在那裡,一時間竟在司馬復手上吃了大虧。

  陳*軍措手不及,一路被司馬復殺得大敗虧輸,只是短短五天功夫,司馬復竟然攻占了桂州,麾下兵馬更是達到了十萬之巨。

  消息傳至建康,陳頊又驚又怒,雖然桂州西南多是貧瘠之地,並不怎麼適合耕種,但被司馬復占據的地盤怎麼說也占了近全國面積的六分之一,如果陳頊再不採取措施,陳國境內本就不安分的世族門閥怕是就會有所動作,到時候自己哭都來不及了。

  兩線作戰,兵家大忌,陳頊當機立斷,立即命令吳明徹,黃法氍等放棄北伐,黃法氍回城固守,以防高長恭突襲,吳明徹則率領部分精銳士卒馬不停蹄地回援國內,平復叛亂。

  就在無數江湖俠客紛紛潛入陳國,大肆尋找《長生訣》,司馬復做反將陳國鬧得雞飛狗跳之時,盤踞在淮河北岸的吳三桂也有了動作。

  七月二十六日這天,吳三桂突然出兵三萬北上,以摧枯拉朽之勢將除高興麾下的四州之外,參與叛亂的州郡收入囊中,但吳三桂的野心卻遠不止如此,他只是休整了三天便再次向北出擊,在城中流民的配合下,吳三桂只花費了極小的代價便攻占了兗州。

  南陽王,太尉高綽剛到濟州,正準備樂呵幾天,卻不想叛匪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了兗州,距離自己只有百餘里。

  吳三桂氣勢洶洶,聲勢浩大的模樣頓時讓這個從小錦衣玉食的王爺心驚膽顫,折磨起貧民百姓,高綽倒是頭頭是道,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但面對著那十萬瘋狂暴怒的叛軍,高綽就是個膿包,高綽怕了,一心只想著自保,命令濟州城嚴防死守,平叛之事哪裡還顧得上。

  司馬復造反,陳頊暫時退兵已是必然,王琳和高長恭頓時大減,高興也不必再為此擔憂,相較於外界的混亂與紛爭,青州等四州卻是出奇的平靜祥和,有了陳潛的先例,轄地內富商士紳在高興的威逼利誘下頓時偃旗息鼓,變得本分起來,而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他們得了最大的實惠,有糧有地,足矣。

  臨近八月,高興愈發繁忙起來,八月一日,青州等四州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前來青州開會,這是關乎今後基業的大事,馬虎不得,高興整日忙得暈頭轉向,書房的火燭更是通宵達旦,張順之等人看在心裡,既是感動又是心疼。

  和高興最親近的人都知道,對於金錢名利高興並不在乎,他只是想做一些事情,為最悲慘的人們,也為這個瘋狂的世界。

  「明天就是八月一日了,又是一個新的開始,」高興放下手中的狼毫,看著窗外黑漆漆的窗外,低聲呢喃著,昏黃的燭光照在他臉上,有些飄渺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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