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漢中大亂（補更1/100）

  「若再遇到賈詡，我定殺之！」

  呂布身邊只剩下幾千殘兵，而且進入艱險的子午道，一路行軍，可能又會損失部分兵馬。

  長安城附近的子午道，可以前往漢中。

  蜀漢時期，魏延曾經計劃走子午道襲擊長安城。

  其實，曹魏大將曹真，還真的嘗試了經子午道攻打蜀漢，只不過會逢雨季，曹軍用了一個月，才走了一半路程，曹真受詔撤退。

  諸葛亮拒絕子午道奇謀，其中一個原因估計是子午道不好走。

  呂布、李元昊逃入子午谷，避開楚天的兵鋒和懸拿。

  「你能夠依靠的只有我而已，到了漢中，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

  李元昊仍然沒有放棄。

  子午道兩側皆是懸崖峭壁，以古老乃至破損的棧道相連，部分棧道甚至懸空於半山腰，雲霧繚繞。

  漢中郡，地形封閉，卻風起雲湧，成為各方勢力的角逐場。

  漢中領主張道心裡有苦說不出。

  他幫助楚天出兵攻打西涼，結果現在漢中成為一些具有野心的武將的避難所，一片混亂。

  儘管地形再如何封閉，烽火終究從關中燒到了漢中。

  氐人部落叛軍已經從武都郡攻入漢中，氐人首領苻堅騎虎難下，與漢中軍的將領陳勝、吳廣兩人對陣。

  漢中軍的主力將領李自成、張角牴御楊素的攻勢，只能讓陳勝、吳廣來抵擋侵入漢中的氐人叛軍。

  漢中諸將不知道從武都郡有多少兵馬到來，又有什麼人帶隊。

  張道除了低階農民軍數量眾多以外，沒有多少一流統帥，不得已派出陳勝、吳廣，統帥十餘萬農民軍。

  陳勝、吳廣的農民軍數量，勝於進入漢中的氐人叛軍。

  然而，陳勝、吳廣還不知道自己處於劣勢。

  氐人驍勇好鬥，又有猛將帶隊，陳勝、吳廣雖是農民軍首領，但卻未必是一名合格的統帥。

  「鄧羌、張蚝，你們可敢與我一同前去，擊破敵陣？」

  氐人猛將呂光，向兩個萬人敵約戰。

  「有何不敢！」

  鄧羌持矛，體型雄壯。

  「樂意奉陪！」

  張蚝揮動長矛。

  在沖陣之前，鄧羌對副將徐成說道：「看好主公，不可讓其受傷。」

  「是。」

  徐成表面上負責保護苻堅，實際上也是對苻堅的監視。

  苻堅傾向於漢化，而呂光、鄧羌等人卻想著自立為王，想要打下漢中，與武都郡合併，建立一個王國，而這群將領，將會成為氐王國的掌權者。

  苻堅缺乏自保的武力，只能任由呂光、鄧羌等人統帥兵馬。

  三員猛將，率領大約兩萬騎兵，還有一萬步兵作為後援，僅僅是三萬兵力，主動進攻陳勝、吳廣的十餘萬人！

  陳勝、吳廣的十餘萬大軍，黑壓壓一片。

  只不過，漢中幾百萬人口，無法在短期內生產足以裝備幾十萬大軍的鐵甲。

  所以，陳勝、吳廣軍團多數人的防具只是皮甲，甚至無甲，真正裝備鐵甲的精銳，也以半身甲為主。

  面對人數少於自己，卻主動發起攻擊的氐人騎兵，陳勝、吳廣軍團卻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

  「氐人不將我們當一回事！」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陳勝、吳廣仿佛遭到氐人將領挑釁，對方以少擊多，本就有看不起陳勝吳廣的意味，故陳勝、吳廣主動擺開陣型，迎擊氐人叛軍！

  陳勝、吳廣有激勵士氣的能力，他們的軍團在決戰前，一鼓作氣，士氣高昂，山呼海嘯，戰力提升至巔峰！

  最前排的步兵手持牛皮大盾，後方的步兵手持長槍，組成密集的長槍方陣！

  正面以堅不可摧的長槍方陣固守，兩側輔以大量弓弩手，企圖壓制氐人騎兵！

  戰馬疾馳，呂光面對氣勢磅礴的秦末農民軍，並不畏懼！

  秦末農民軍之中，真正強勢的是劉邦、項羽這兩支軍隊，而陳勝、吳廣差了一些，被反應過來的秦軍壓制。

  如果面對的是劉邦、項羽，氐人叛軍還不敢這麼囂張。

  而面對陳勝、吳廣，他們直接縱馬疾馳突擊！

  呂光負責正面突破，而鄧羌、張蚝配合默契，各自率領一支騎兵，從氐人叛軍主力之中分離，攻擊陳勝、吳廣的側翼！

  三員猛將聯手，氐人騎兵捲起滾滾沙塵！

  他們擁有削弱對方士氣的能力，當氐人騎兵發起攻擊，原本鬥志高漲的農民軍，士氣開始快速下降！

  鄧羌已經與左翼的農民軍鏖戰，不時有戰馬被弓箭射中後倒地，而鄧羌完全忽視麾下騎兵的傷亡，戰馬踐踏牛皮大盾，鄧羌揮槍橫掃，前方十幾支長槍，被鄧羌掃斷！

  鄧羌憑藉一己之力，強行為後方的氐人騎兵打開一小道突破口！

  氐人騎兵隨後殺來，大量的騎兵衝擊突破口，在數百氐人騎兵被弓弩射殺以後，鄧羌的騎兵撕裂左翼農民軍！

  一萬氐人騎兵憑藉戰馬的衝擊力，強行破陣！

  數以萬計的農民軍被戰馬沖潰，原本陳勝、吳廣帶來的高額士氣加成很快就消失殆盡，農民軍的陣型潰散。

  「上前與敵兵廝殺！」

  一個農民軍武將驅使預備隊上前擋住突進的鄧羌。

  然而，農民軍預備隊猶豫不前，氐人騎兵的兇猛，讓他們大為畏懼和恐慌。

  鄧羌的戰馬不知道何時已經殺至，戰馬的馬蹄高高揚起，鄧羌居高臨下，一矛將這個農民軍武將釘死在地上！

  銳利的長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貫穿農民軍武將的盔甲！

  一矛將其秒殺！

  鄧羌又再伸手，將長矛拔出，上面沾滿了鮮血。

  「嘶……」

  周圍的農民軍士卒更加惶恐，鄧羌的勇猛，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誰敢一戰？！」

  鄧羌大喝一聲，一個農民軍士卒手中的環首刀落地，竟然被鄧羌所嚇到，丟了兵器。

  正面，呂光以輕騎兵干擾農民軍的陣型，然後再以重騎兵分批次輪流衝擊陳勝的農民軍，呂光在農民軍之中持矛來回衝擊四次，陳勝的農民軍隊形崩潰。

  「氐人兇狠，滿萬不可敵！」

  陳勝逐漸無法節制農民軍，一旦農民軍的士氣被打崩，那麼就無力回天。

  看似農民軍兵力占據優勢，但多數農民軍是張道憑藉爆兵特性招募的低階兵種，缺少經驗，遭到身經百戰的氐人騎兵衝擊，一潰千里。

  陳勝、吳廣落荒而逃。

  氐人騎兵趁勢追擊，擴大戰果，占領周圍的城池和村鎮。

  「這下完全背叛漢帝國，難以收拾了……」

  苻堅面對棘手的局勢，也無可奈何，他已經無法節制他的部下們。

  當亂世失去秩序以後，這些失控的猛將全憑自己的喜好行事，作為首領也只能隨波逐流。

  「此戰，斬兩萬，生擒四萬，餘眾奔走，真乃痛快！」

  在大敗陳勝、吳廣以後，呂光、鄧羌、張蚝等前秦猛將聚集在火堆旁。

  時值領主歷十二年末，已經開始進入寒冬，漢中也是一片肅殺。

  氐人騎兵與徐鳳年的大軍交戰不順，進入漢中後卻所向披靡，也間接說明漢中農民軍比徐鳳年從關外帶回來的驍勇善戰的軍團，相差不少。

  「主公，不到一日，我們就可以兵臨南鄭縣，到時候您就是氐王國天王、大單于、漢中王。」

  呂光、鄧羌、張蚝等武將，提前向苻堅道賀。

  苻堅被部下猛將強行推上位，一副苦瓜臉。

  張道還在漢中南部與進犯的楊素軍團交戰，聽說陳勝、吳廣戰敗，眉頭緊鎖。

  張道雖然還有諸侯的身份，但他的處境和歷史上的張魯一樣。

  漢中的人口還真不夠看，幾百萬人口要擋住千萬人口級別的諸侯進攻。

  目前李自成還是張道的第一武將，與楊素等人有不小的差距，楊素為隋朝第一統帥，又有智謀，還真不是李自成可以比擬。

  張道還能憑藉漢中與成都之間險峻的地形防守，但陳勝、吳廣戰敗，氐人叛軍四處搶掠，漢中岌岌可危。

  「漢中的局勢已經失控，傳送陣每日傳送的兵力有限，若不及時退走，或許會被圍困在漢中。」

  張道得知陳勝、吳廣戰敗，又缺乏力量抵擋楊素入關，知道自己不得不放棄經營已久的漢中。

  漢中成為了一處危險之地。

  目前，楊素、苻堅、呂布三股勢力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攻入漢中，張道雙拳難敵四手，疲於應付，乾脆保全實力。

  楊素在動用刺客刺殺白水關的領主劉安以後，又試圖利用刺客刺殺張道的部將。

  刺客對於楚天這種體量的諸侯，作用有限，而對於幾百萬人口的張道來說，刺殺具有不小的威懾力。

  畢竟，張道沒有典韋這種級別的護衛，需要自己小心翼翼防備刺客。

  張角向張道詢問：「主公，我們撤至關中？」

  「不，南鄭縣可能會被兵臨城下，傳送陣失守，我們無法利用南鄭縣的傳送陣逃走。若是走山道到關中，定會損失無數，不如撤去上庸城。」

  張道在經營漢中時，也為自己準備了後路，那就是房陵、上庸、西城三城，其中上庸城具有傳送陣。

  張道在沔陽縣損失十萬兵馬，不得已率領殘餘部眾順著漢水而下。

  領主歷十二年寒冬，各路兵馬進入漢中，漢中大亂，原本的漢中太守張道被迫退至上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