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破局的諸侯們

  松錦之戰戰場，明軍主將洪承疇被明關挾持，八個明軍總兵有兩個人被明關斬殺，寧遠總兵吳三桂、大同總兵王朴死於非命。

  明關殺雞儆猴，剩下六個總兵對明關感到恐慌，不敢違逆明關的命令，跟隨明關與清軍決一死戰。

  明關親自激勵士氣，清軍遭到了明軍前所未有的反撲。

  常遇春親自率領關寧鐵騎，衝擊八旗騎兵！

  「怎麼可能，關寧鐵騎的主將吳三桂怎麼可能突破了第一道防線！」

  皇太極得知關寧鐵騎踏破清軍的防線，臉色鐵青。

  明關統帥的明軍像打了雞血，一舉擊破清軍的防線，而且撲向皇太極。

  明軍換將，不可同日而語，清軍反而無法抵擋。

  明關根本就不在意後果，反正只要獲取勝利就可以了！

  所以他乾脆殺了崇禎皇帝派來的監軍，殺了主張逃跑的寧遠總兵吳三桂、大同總兵王朴，挾持洪承疇，採取正面擊破的方式，強行攻打清軍。

  明關的破局方式簡單粗暴，他認為明軍的兵器不差，只是缺乏士氣，所以帶著這群士兵瘋狂反撲。

  兩軍在錦州城南清軍挖掘的壕溝一帶鏖戰，清軍的紅衣火炮呼嘯，實心鉛彈將一個明軍士兵擊穿，血肉模糊。

  一枚實心彈落在明關的戰馬旁邊，碎石飛濺。

  「明末，時代已經變了……」

  明關的戰馬受驚，好不容易才勒住戰馬。

  明清戰爭，火繩槍，甚至是燧發槍，和青銅大炮已經成為重要的兵器，所以這一戰，明關也異常艱苦。

  幸好這個時期，騎兵依然起到重要的作用，而且將領的屬性對騎兵的加成很高，在明軍火炮的掩護下，明關率領騎兵橫衝直撞，硬是在清軍之中撕出一個缺口，一個八旗旗主陣亡。

  「動用紅衣大炮，轟擊明軍突出的騎兵！」

  皇太極率領濟爾哈朗、阿濟格、鰲拜等武將，竭力攻擊明關、常遇春的騎兵，清軍的火炮手點燃導火索，黑火藥劇烈燃燒！

  超過一百門紅衣大炮咆哮，實心彈被黑火藥產生的推力射出，落在明軍騎兵之中，不時有明軍的戰馬被擊中，瞬間斃命！

  明軍原本密集的騎兵隊形被火炮轟散，明關身邊的騎兵倒下，他也隨時有可能戰死沙場！

  硝煙瀰漫，冷兵器和火器交織的戰場更加殘酷，即使是武力高強的猛將也有可能會被火炮擊殺。

  明軍騎兵冒著滾滾黑煙、黑火藥燃燒產生的硝煙衝鋒，清軍使用破甲的重箭齊射，一個個明軍騎兵倒在衝鋒的途中。

  如果明軍在早一段時間壓制清軍，或許明關還比較輕鬆，但此時，清軍占據優勢，明軍只能利用血肉之軀，打開突破口。

  「李成梁，攻克清軍的火炮陣地！」

  「洪承疇，組織火炮，壓制清軍的火器！」

  明關接連下令，松錦之戰與之前完全的冷兵器戰場已經完全不同，火炮對騎兵的震懾力和壓制力加強，因此奪取清軍的火炮陣地顯得格外重要。

  明軍的火炮開始還擊，洪承疇帶來了不少青銅火炮，兩軍火炮對壘，不時有實心彈落入對面的火炮陣地。

  洪承疇在明關的脅迫下，被迫指揮明軍的火炮部隊提供支援。

  「大明朝生死之戰，就在今日了，一定要成功啊！」

  洪承疇看向對面的清軍陣地，雙方大約有十餘萬人在此地廝殺，與昆陽之戰的一面倒不同，松錦之戰異常膠著。

  清軍處於巔峰時期，而明軍已經是明朝末年的明軍，明關主要憑藉自己帶來的四萬精銳破陣，當然，還要藉助明關所沒有，但明軍擁有的火炮。

  明軍缺少近身肉搏的勇氣，使用相對安全的遠程兵器，還有一戰之力。

  明關帶來的常遇春、李成梁可一點都不畏懼近身肉搏，常遇春甚至沖在最前面！

  一支明軍騎兵殺到了清軍的火炮陣地上，李成梁對女真部落有壓制效果，擊潰保護火炮陣地的清軍騎兵！

  高舉的馬刀晃動著寒光，居高臨下，砍翻清軍的火炮手。

  火炮手失去騎兵的保護，基本上沒有自保能力，遭到李成梁的騎兵屠戮。

  「這種火器的威力還真大……」

  李成梁對清軍的紅衣大炮的威力感到驚嘆。

  這種大炮仿製的是16-17世紀西方的艦用長炮，威力已經不小。

  本來清軍具有六十門自製的紅衣大炮，在極難模式下，清軍的紅衣大炮數量翻倍，達到了一百二十門的可怕數量。

  正是因為紅衣大炮的壓制，明關的騎兵損失慘重。

  在攻陷清軍的火炮陣地以後，明關破局，皇太極失去了壓制明軍的利器，常遇春率領騎兵突擊皇太極的營地。

  八旗騎兵大量陣亡，各個牛錄被擊潰，不成建制，皇太極陷入崩潰。

  「撤退！」

  皇太極內心徹底動搖，他沒有想到明軍這麼瘋狂，在死傷幾萬人，丟失了紅衣大炮以後，終於放棄了圍困錦州。

  清軍猶如潮水一般退去，解除對錦州城的圍困，明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們竟然獲勝了？這種情況，竟然還可以獲勝？」

  洪承疇和倖存的六個總兵不敢置信，換了主將，明關的策略就是正面強幹，還打敗了皇太極。可能皇太極也想不到明軍會突然轉變風格。

  明關看著橫屍遍野的松錦之戰戰場，為了擊退清軍，獲得勝利，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

  長平之戰，趙軍屢次攻擊秦軍，陣亡超過十萬人，秦軍也陣亡了幾萬人，趙軍始終沒能突破白起設下的包圍圈。

  白起的秦軍進攻性極強，趙軍面對白起只能固守，而老秦帶領部分趙軍攻擊其他秦國將領，與秦軍交換傷亡人數。

  在趙軍被圍困了三十二天以後，白起突然停止了進攻，率領秦軍後退，主動給趙軍讓出來一條通道。

  「將軍，秦軍開始後退，我們可以突圍而出了！」

  趙括本來已經絕望，但秦軍突然放棄攻打趙國大軍，讓趙括絕處逢生。

  「為何白起會放棄攻打我們？他只要繼續包圍下去，我們遲早會被全殲？」

  趙括對白起撤兵的行為感到不解，他專門找到老秦，想要問清楚，老秦究竟如何做到讓白起撤兵。

  老秦緩緩地說道：「韓國、魏國已經介入。」

  「韓國、魏國，它們足以讓秦王退兵嗎？這兩個國家，已經被秦國打怕了……」

  「韓國、魏國只是外因，還有足以讓秦王動搖的內因。」

  老秦看向趙括，就像是看著一個新人。

  趙括還是無法理解：「什麼原因？」

  「殲滅趙國主力，王齕等秦將無法做到的事情，白起卻可以輕易做到，你認為秦王會有怎樣的想法？白起已經戰功赫赫，如果任何一場對秦國至關重要的大戰，全部都以白起為主將，從此秦軍將士只知道有白起，而沒有秦王。」

  「秦王只是想要從與趙國的戰爭中獲得土地和人口。如果趙王割地，那麼秦王為了遏制白起的威望，又得到了好處，那麼應該就會撤兵了吧。」

  老秦毫不手軟，反正趙王割地，損失的不是他的利益。

  趙括此時已經明白了老秦將賈詡送出去的目的：「這是對秦國的離間計！」

  老秦的計策和秦國宰相范睢對趙國的離間計一模一樣，范睢未必看不穿賈詡的離間計，但白起的軍功實在太高，再加上韓國、魏國知道趙國主力被全殲的話，戰國七雄之間的平衡會被打破，韓國、魏國已經有出兵偷襲秦國後方的打算。

  「白起很快就要死了，死於自己人之手。長平之戰的軍功越高，他的死期就越近。這就是戰功赫赫者的下場，尤其是沒有替代者的前提下。」

  老秦看向撤退的秦軍：「不管如何，長平之戰通過合縱連橫、離間計破局，比正面擊退白起難度小多了……」

  長平附近的一座山丘之上，聖級統帥白起對自己多舛的命運已經有所察覺。

  秦王、秦相范睢，兩人要求白起退兵，趙國割讓目前秦軍占領的城池，以及六座新城，秦國已經基本上達到目的。

  不過，白起還是從中看出了其他意味。

  如果在長平之戰殲滅趙國主力，秦軍有一定概率攻占趙國邯鄲，直接滅亡趙國。

  白起有信心擊敗韓國、魏國、趙國組成的三晉聯軍。

  然而，反而是秦王還有范睢不願意繼續打下去，他們似乎在……忌憚白起。

  當一個勢力過多依賴一個武將消滅敵國，那麼這個武將功高震主的下場……

  「范雎以士兵疲憊，急待休養為由，請求允許趙國割地求和，真當是錯失良機。如此長平之戰結束以後，我告病請辭，是否可以逃過一劫？恐怕也很困難。」

  白起想到自己的未來，對宰相范睢怨恨，但想到背後也有秦王的意思，不禁搖頭。

  他為秦昭襄王征戰三十多年，戰功赫赫，隨著軍功上漲，秦王已經無法再給白起什麼賞賜，這個時候相當危險。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