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反擊（上）

  「楚子謀的騎兵，洗掠了薩萊城周圍的村鎮……」

  留守金帳汗國薩萊城的拔都，率領一隊騎兵在外圍巡邏，他終於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

  五萬情報中所說的漢軍騎兵沒有直接襲擊薩萊城，而是在洗劫各地的村鎮。

  哥薩克騎兵知道憑藉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攻陷薩萊城，於是作為馬賊的老毛病復發，縱兵劫掠金帳汗國的城池和村莊。

  楚天給頓河哥薩克首領葉爾馬克的任務是拖延留守金帳汗國的大軍，並作出進攻薩萊城的趨勢。

  除此以外，楚天沒有要求五萬哥薩克騎兵一定要攻陷薩萊城。

  實際上，哥薩克騎兵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領悟到這一點的葉爾馬克似乎明白了楚天的用意，也不主動進攻薩萊城，而是放縱部下燒殺搶掠，給拔都製造麻煩。

  葉爾馬克的小伎倆，確實給金帳汗國一種漢軍即將襲擊薩萊城的假象，人心惶惶。

  不過，拔都作為金帳汗國的傳奇英雄，在外圍進行巡邏，尤其趕至哥薩克騎兵洗劫後的村莊，很快察覺端倪。

  「根據村莊的倖存者所言，襲擊村莊的騎兵長相與我們有很大的差別，而我們與漢帝國的騎兵十分相像，幾乎無法分辨。因此，這支騎兵很有可能不是楚子謀的騎兵，也有可能是僕從軍……難道……」

  拔都看著一片狼藉的村莊，如果是楚天的騎兵，還不至於將一座好好的村莊破壞到如此地步。

  「難道這是疑兵？！」

  拔都突然之間明白過來，背後嚇出一身冷汗。

  鐵鷹斥候的戰鷹出現在薩萊城一帶，讓拔都潛意識裡以為是楚天的騎兵到來。

  只有親自前來探查，察覺到端倪，拔都這才意識到之前潛意識的判斷是錯誤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立即告知大汗，楚子謀的騎兵沒有進攻薩萊城！根據被洗掠的部落描述，五萬騎兵，很有可能是一直不怎麼願意臣服於我們的哥薩克人！」

  拔都被自己的判斷嚇到，立即設法告知正在頓河決戰的鐵木真。

  鐵木真於野外決戰，只能通過相對原始的手段，讓鐵木真知道，楚天的騎兵的蹤跡，實際上並沒有被金帳汗國察覺。

  進攻薩萊城的，在拔都看來，只是一支可有可無的哥薩克騎兵。哥薩克騎兵不可能攻陷薩萊城，也就不存在和他們想像之中那麼巨大的威脅。

  ……

  頓河左岸戰場，鐵木真還不知道威脅薩萊城的騎兵，並非是楚天親自統帥的大軍，而是生活在頓河、伏爾加河流域的哥薩克騎兵。

  大戰十分慘烈，葉卡捷琳娜耗盡了大量的精銳軍團，瓦蘭吉衛隊、波蘭翼騎兵、波耶騎兵，甚至連沙皇衛隊都派上戰場，大量的精銳軍團損失，以至於怯薛軍的突破都沒有那麼順利。

  莫斯科大公國的頑強抵抗，出乎鐵木真的意料之外。

  按照鐵木真的判斷，即使這一戰，他可以獲得最終的勝利，也會損失大量的精銳之師。

  至於向阿提拉承諾派出五十萬騎兵幫助他打敗亞歷山大，鐵木真也不敢確定，經歷慘烈的額大戰以後，他是否還能按照承諾，向阿提拉派遣援軍。他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率先擊敗葉卡捷琳娜，才能和阿提拉平起平坐。

  朮赤軍團從左翼取得突破，徹底打開了局面，葉卡捷琳娜的主力遭到兩路兵馬壓制，被迫向後撤退。

  「我親自率領騎兵，徹底摧毀敵軍！」

  「命令朮赤，派遣一支騎兵，徹底鑿穿左軍，從後方進攻葉卡捷琳娜，徹底擊敗葉卡捷琳娜，將其大軍粉碎！」

  鐵木真敏銳地察覺到這是全滅葉卡捷琳娜大軍的機會，他企圖在頓河左岸，全殲葉卡捷琳娜的生力軍，徹底占據莫斯科大公國！

  鐵木真統帥者勒蔑、忽必來兩個重要的部將，親自到前方，以騎兵進行突擊！

  莫斯科大公國的軍隊戰敗後，一退再退。

  位於右翼，冰河的涅夫斯基軍團，在木華黎的攻勢下，利用有利的地形進行堅守，始終沒有被木華黎攻陷。

  他派出與中軍聯繫的斥候騎兵，已經獲知葉卡捷琳娜的中軍在後退，如果不是沙皇衛隊、波耶騎兵在拼命死守，或許她的大軍早已一敗塗地。

  「我可以分一支人數兩萬到五萬的兵力，前去支援中軍。這裡的地形對我們有利，我還可以堅守一段時間。」

  冰河的涅夫斯基，擋住了木華黎，他知道中軍崩潰，心急如焚，決定冒著被木華黎擊破的危險，分兵支援自己的領主。

  如果葉卡捷琳娜的中軍被擊敗，那麼他在右側如何苦守也無濟於事！

  葉卡捷琳娜畢竟是莫斯科大公國的核心人物，萬一被怯薛軍突擊斬殺，莫斯科大公國瓦解，在剎那之間而已。

  「大公殿下要求將軍固守右側，不得擅自離開，無需支援！」

  涅夫斯基籌備援軍，準備前去支援葉卡捷琳娜之際，他又收到了幾乎是令人不可置信的命令，葉卡捷琳娜否定了他派出援軍的請求，反而要求他守好右側的險地。

  在涅夫斯基看來，葉卡捷琳娜要憑藉一己之力，進行翻盤。

  「事到如今，只能選擇相信大公殿下了。」

  涅夫斯基也不得不相信葉卡捷琳娜有能力翻盤，因為他知道，即使他派出兩三萬人的援軍，在鐵木真的騎兵攻勢之下，也會在瞬間被騎兵的汪洋所淹沒！

  鐵木真、速不台的騎兵之可怕，只有少量精銳，才能與之抗衡！

  涅夫斯基調走精銳，將無法防守木華黎的探馬赤的攻勢。

  「無論如何，請大公殿下，一定要獲勝！我們此戰，陣亡的人數，可能會超過十萬！涅夫斯基，奉大公殿下的命令，定會死守右翼！」

  涅夫斯基拔出佩劍，向葉卡捷琳娜所在的方向宣誓。

  沙皇衛隊、波耶騎兵一邊與追殺而來的蒙古騎兵交戰，一邊向後方撤退，而別兒哥的騎兵按照鐵木真的指示，在進攻幾次衝鋒之後，終於鑿穿潰敗的德米特里軍團，出現在葉卡捷琳娜的主力軍後方，進行牽制！

  蒙古騎兵對葉卡捷琳娜的主力軍呈現出三面包圍的局面，中間夾著潰敗的德米特里軍團。

  莫斯科大公國的民兵還在剽悍地與蒙古騎兵交戰，然而德米特里軍團潰敗，缺乏有效的指揮，個人的好戰與勇敢，在殘酷而狹窄的戰場上，取到的作用卻極其有限！

  隨軍征戰的莫斯科大公國的封建貴族們目睹局勢一步步惡化，所有人臉色蒼白。即使擁有強悍的沙皇衛隊與其他軍團共同支撐大局，但沙皇衛隊獨木難支，面對來自三個方向的攻勢，莫斯科大公國的大軍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還沒到時候……繼續撤退！」

  葉卡捷琳娜一再要求大軍在保持與蒙古騎兵交戰的前提下，向後退去，與蒙古騎兵進行拉扯。

  ……

  在德米特里軍團潰退以後，原本位於德米特里側後方叢林之中的楚天軍團，成為了前線，別兒哥的騎兵甚至一度從樹林邊緣經過，忙於追擊德米特里軍團的步兵，沒有注意到大霧之中的叢林隱藏著令人意想不到的危險。

  「主公，葉姑娘詐敗，我們可以去支援了。」

  薛仁貴右手握著方天畫戟，聽到外面喊殺聲大作，蒙古騎兵的馬蹄聲從外邊掠過，早已經摩拳擦掌。

  「首先，葉卡捷琳娜並非詐敗，而是真的不敵。其次，現在還不是時候。」

  楚天還沒有出兵的意思。

  他在等待鐵木真的主力騎兵經過，暴露其側翼。

  葉卡捷琳娜和楚天猜測的一樣，她的大軍無法擊敗鐵木真，只能勉強扛住鐵木真的騎兵攻勢。

  莫斯科大公國的主力軍敗退，固然有安排的成分，但還是因為鐵木真和速不台的騎兵強大，所以擊敗了莫斯科大公國的大軍，看不出詐敗的跡象。

  蒙古騎兵長驅直入，鐵木真已經親自上場殺敵，向世人展現成吉思汗的可怕，他的騎兵重創斷後的沙皇衛隊和波耶騎兵！

  勝利距離他已經在咫尺之間，只要將莫斯科大公國的軍隊繼續往北方追趕，他們將會面臨頓河的一條支河，而那條支河，將會阻擋莫斯科大公國的軍隊撤退，讓他們在渡河時，溺水而亡。

  「也許當初無須卑躬屈膝，向阿提拉請求十萬騎兵。現在阿提拉的騎兵還沒有到來，我已經即將拿下莫斯科大公國。如果占領這個民風剽悍的公國，我將會重新君臨天下……」

  鐵木真看中了莫斯科大公國這一片與漠北緯度相似的土地，以及土地上剽悍的人口。

  勝利近在咫尺，反而會令人疏於防備。

  「我們該出發了。」

  楚天耐心地等待時機，推測葉卡捷琳娜即將無路可退、等待反擊時，他親自統帥埋伏的騎兵，對突入的蒙古騎兵的側後實施突擊！

  樹林中大霧瀰漫，突然有騎兵從大霧中突出，以重騎禁衛軍團為先鋒，猛突鐵木真的騎兵！

  0點30還有一章，明天到月底開始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