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戰車師

  「中軍，堅守！」

  楚天身邊跟著曹劌，曹劌具有一鼓作氣的效果，但楚天還不打算動用曹劌的「一鼓作氣」，而是選擇防守反擊。

  天時站在鐵木真陣營，漢軍正位於下風向，沙塵席捲而來，不適合發起進攻。

  十五萬漢軍收縮防線，宋重步以盾牌組成堅固的鐵甲長城，砂礫擊打在沉重的盾牌和步人甲上，磨損步人甲的表面，帶出劃痕。

  黃沙百戰穿金甲！

  穆桂英以手臂擋住砂礫，蒙古騎兵藉助風勢，發起波浪式的衝鋒，估計想要藉助天時，鑿穿漢軍的軍陣。

  然而，漢軍並非好惹，五千宋重步在穆桂英的加成下，組成第一道防線。

  左翼，銀槍效節都組成防線，為西涼軍團，阻擋蒙古騎兵推進！

  右翼，秦銳士列於前排，擔任關中軍的鐵甲長城！

  王翦親自坐鎮秦銳士中間，仗劍駐守。

  這群敢深入西域為輪台城解圍的漢軍，並非尋常兵種，其士氣也極其驚人，不會輕易戰敗！

  「草原上的勇士們，將其陣型衝垮！」

  鐵木真揮舞馬鞭，催促蒙古騎兵發起猛烈的衝擊！

  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

  霍清、車師國貴族為漢軍捏了一把冷汗。

  自從西邊而來的沙塵，會讓蒙古騎兵的衝擊更加兇猛。

  「難道天時站在蒙古帝國那一邊？」

  「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車師國貴族們因為懼怕鐵木真，決心又再動搖。

  西域三十六國是牆頭草，經常在漢帝國、遊牧文明之間搖擺不定。

  霍清冷哼一聲：「大將軍承諾了，一定會為輪台城解圍，我相信他會說到做到，而且，漢帝國已屯兵百萬於敦煌。一聲令下，百萬雄師將會進入車師國！」

  霍清也看出車師國貴族們的動搖，於是編纂謊言，嚇唬這群人。

  實際上，漢帝國並沒有多少守軍在敦煌……

  百萬大軍遠征西域的成本太高，西域都護府也未必可以提供那麼多糧草。百萬大軍會將西域都護府的糧草全部吃光……

  所以楚天、老秦等人決定速戰速決。

  這不是兵力的問題，而是補給的問題。

  百萬大軍，要是糧草和弩箭補給不過來，只能給鐵木真送人頭。

  車師國的貴族們不知道虛實，還以為敦煌郡真的囤有漢帝國的百萬大軍，被霍清這麼一嚇唬，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一定要獲勝啊……」

  霍清知道自己幫不上十五萬漢帝國遠征軍，不添亂、提供糧草和弩箭，已經是她力所能及。

  蒙古騎兵發起浩蕩的波浪式衝鋒，一輪輪箭雨伴隨著沙塵，落入視線受到影響的漢軍陣營之中，砂礫和箭矢與盔甲的碰撞聲，此起彼伏！

  「放箭！」

  梁紅玉命令建炎弩手齊射，一排排弩箭激射而出，編織成鐵網，覆蓋前方的蒙古騎兵！

  此次鐵木真沒有攜帶多少僕從軍，而是動用漠北的蒙古騎兵主力，發起攻勢。

  他已經下定決心，在車師國摧毀漢軍主力，一勞永逸！

  楚天、老秦、徐鳳年是漢帝國北方邊塞的守夜人，如果他們三人在此戰陣亡，那麼漢帝國北方邊塞，處處都是破綻！

  蒙古騎兵利用沙塵的掩護，從三面進攻，同時衝擊漢帝國遠征軍的軍陣！

  漢軍以城牆為倚仗，車師國王城部署了床弩、投石機、箭塔等防禦工事，蒙古騎兵無法繞後，只能選擇從正面進攻。

  至少，漢軍占據著地利！

  衝鋒在最前排的蒙古騎兵手持鋒利的長矛，刺向身披步人甲的重步兵，然後一擊即走。

  後方的蒙古騎兵隨後衝擊而來，輪番衝擊穆桂英的重甲步兵。

  除了長矛，後排的蒙古騎兵拋射箭雨，傾瀉入步人甲士兵的軍陣之中！

  蒙古騎兵的衝鋒一波接著一波，試圖衝散漢軍的前排重步。

  然而這種戰術，無法令穆桂英軍團動搖，穆桂英親自來到前方，截殺刺出長矛後立即撤退的蒙古騎兵。

  梨花槍向前刺出，兩個蒙古輕騎來不及退走，被穆桂英當場擊殺！

  左翼，徐鳳年的部將，楊師厚的銀槍效節都，遭到探馬赤的波浪式進攻，損失較為慘重。

  木華黎帶領探馬赤四先鋒，以探馬赤為主力，蒙古騎兵為輔助，同樣採取波浪式進攻，持續不斷為銀槍效節都施加壓力，不少銀槍效節都步兵死於蒙古弓之下。

  「闊闊不花，你領一隊重騎兵，切其陣角！」

  「遵命！」

  探馬赤五虎將之一的闊闊不花，率領三千蒙古重騎兵，衝擊銀槍效節都四角之一，猶如削土豆一般，輪番衝擊，將一排排銀槍效節都步兵擊殺。

  「弓弩手何在？！」

  楊師厚收縮銀槍效節都的軍陣，只有依靠弓弩手猛烈射擊，才能遏制蒙古騎兵持續不斷的衝鋒。

  步弓和步弩，射程普遍大於馬弓。

  「視線受到影響，箭矢逆風，不易射中！」

  西涼弓弩手歇斯底里。

  對於西域的風向，初來乍到的眾人，沒有經驗。

  「向主公請求調遣重騎兵，否則，銀槍效節都將全軍覆沒！」

  楊師厚扯著嗓子喊話，狂風撕扯其戰袍。

  銀槍效節都作為持槍步兵，戰鬥力驚人，是五代十國時期最強悍的軍團之一。

  然而，即使是銀槍效節都，也經不起西涼大戰、玉門關大戰、車師國大戰的接連消耗。

  再這樣下去，楊師厚認為他和他的銀槍效節都，將會從漢帝國除名。

  連年大戰，已經讓不少名將和精銳軍團從此除名。

  司馬德戡的驍果軍、盧象升的天雄軍，此時都不復存在。

  徐鳳年作為西涼軍團的主帥，見楊師厚陷入困境，於是向王彥章下達命令：「出動龍驤軍，擊潰攻打陣角的蒙古鐵騎。」

  「領命！」

  王彥章的龍驤軍打到現在，只剩下千餘騎兵，卻敢主動向攻擊銀槍效節都陣角的三千蒙古鐵騎發起反擊！

  鐵騎錚錚，王彥章取下鐵槍。

  這一戰，可能會死！

  「殺！」

  王彥章身先士卒，率領龍驤軍突入敵陣，鐵槍掄下，頭骨碎裂，一匹披著厚重鐵鎧的戰馬，竟然被他一槍砸死！

  疾馳的戰馬重重摔倒，馬背上的騎兵被戰馬甩出，後繼而來的龍驤軍將其踐踏成肉泥！

  王彥章知道情形對於漢軍而言，萬分危急，只有奮力死戰，才有一線生機。

  置之死地而後生！

  鐵槍被王彥章視為鈍器，直接橫掃、錘擊，一個個蒙古鐵騎被擊飛，落入疾馳的戰馬之中，踐踏身亡！

  一個衝鋒，王彥章斬四十七騎而出！

  「殺了他！」

  闊闊不花正試圖切入銀槍效節都的軍陣，此時見到王彥章大展神威，於是命令受到鐵木真加成的蒙古鐵騎（四階），攻擊王彥章！

  兩千餘蒙古鐵騎的目標由銀槍效節都轉變為龍驤軍，猛烈突擊王彥章及其騎兵！

  成群的蒙古鐵騎疾馳殺來，三四米的長矛晃動，矛刃泛著寒光！

  如果被刺中多次，即使是猛將，也會陣亡。

  王彥章渾然不懼，龍驤軍跟隨其後，隨之陷陣！

  「殺！」

  王彥章再次暴喝，迎面而來的蒙古鐵騎一顫，而後，百斤鐵槍已經刺來！

  沉重而鋒利的鐵槍貫穿蒙古鐵騎的重型扎甲，扎甲在王彥章的攻擊下，猶如紙片一般薄弱！

  王彥章用力一甩，馬背上的騎兵飛去，砸中另一個蒙古鐵騎。

  後方，龍驤軍手持整齊的馬槊突擊，與蒙古鐵騎以命換命！

  四階的蒙古鐵騎，屬於普通兵種，但有鐵木真以及三個全軍光環加成，實際戰力已經可以與龍驤軍相較量。

  不過龍驤軍憑藉王彥章的武力，硬生生擊穿這一支蒙古鐵騎！

  一時間，王彥章猶如戰神，於沙塵中斬百騎，威震車師國！

  「一萬鐵騎準備，斬之。」

  木華黎調來一萬蒙古鐵騎。

  王彥章與千餘龍驤軍強行擊敗闊闊不花的三千蒙古鐵騎，木華黎乾脆一次動用一萬蒙古鐵騎，打算斬殺王彥章。

  上萬蒙古鐵騎藉助風勢，向王彥章發起衝鋒！

  「馬騰、韓遂、馬超、華雄諸將，率領西涼鐵騎，支援王彥章！」

  徐鳳年見王彥章陷入重圍，立即派出馬騰、韓遂、馬超、華雄等人統帥的西涼軍團。

  西涼鐵騎，完全可以抗衡蒙古鐵騎，即使對方有鐵木真以及三個全軍光環，但是，西涼鐵騎並非普通的重騎兵，而是高階重騎兵，足以抵消加成的差距。

  馬超將教導他幾年槍法的王彥章視為老師，當王彥章遇到危險，立即縱馬，率領西涼鐵騎前去救援！

  西涼鐵騎馳騁縱橫，馬蹄滾滾，戰馬疾馳！

  馬超殺入蒙古鐵騎之中，長槍奮力一掃，迎面的蒙古鐵騎倒下，被馬超所殺！

  馬超率領西涼鐵騎一路突進，整個人隨著疾馳的戰馬起伏，鋒利的長槍破空而出，蒙古鐵騎被其挑於馬下！

  馬騰、韓遂兩個比馬超年長一輩之人見馬超奮勇殺敵，內心不禁震撼，馬超的能力，遠比他們想像的可怕，至少從現在開始，馬超的武力已經高於他們二人！

  「有子如此，雖死無憾！」

  馬騰見馬超勇猛作戰，其表現的能力，已經足以令其進入頂級猛將的行列，不禁感慨。

  西涼鐵騎取下標槍，腰身弓張，奮力擲出，鋒利的標槍猶如大雨落下，被標槍貫穿的蒙古騎兵從戰馬的馬背墜落，死於非命。

  兩股鋼鐵洪流撞擊，雙方的高階重騎兵近身肉搏，造價高昂的重騎兵成為了消耗品，死於雙方的博弈之中。

  另外一邊，進攻右翼秦銳士的蒙古騎兵頭破血流。

  秦銳士以秦弩猛射之，再憑藉強悍的的近身肉搏能力，格擋蒙古騎兵刺來的長矛。

  王翦的秦銳士人數眾多，再憑藉王翦對軍團的加成，赳赳老秦的防禦光環，堅如磐石。

  「漢軍中堅、右翼堅固，完顏陳和尚，你去擊破敵方左翼。」

  鐵木真發現漢帝國三軍，左翼相對薄弱，於是調遣完顏陳和尚的忠孝軍。

  忠孝軍在河套之戰有所損失，完顏陳和尚從合里合軍之中挑選出精銳，補充損失的忠孝軍。

  千餘忠孝軍跟隨完顏陳和尚，全身具裝，眼神有死戰之志。

  克拉蘇則在鐵木真左右，主動向鐵木真詢問：「大汗，為何不出動怯薛軍突擊左翼？以您的怯薛軍，毫無疑問，比忠孝軍擁有更加強大的破陣能力。」

  「克拉蘇，漢軍的中軍還有精銳騎兵沒有動靜，如果我將怯薛軍拿去對付其左翼，那麼誰來對付漢軍中軍的精銳？」

  鐵木真始終沒有動用怯薛軍。

  構成漢軍中堅的不是赳赳老秦，也不是徐鳳年，而是漢帝國最大的諸侯，楚天的精銳之師。

  楚天的手中，擁有著令鐵木真敬畏的力量。

  玄甲軍、虎賁軍、騎士軍，或多或少都可以與怯薛軍正面交鋒。

  只不過怯薛軍的數量更多，所以才能在表面上取得優勢。

  完顏陳和尚的忠孝軍、合里合軍藉助沙塵的掩護，向漢軍的左翼迂迴。

  沙塵瀰漫了視線，空中的戰鷹也無法獲得雙方大軍的調動情況。

  執掌鐵鷹斥候的花木蘭微微蹙眉。

  鐵鷹斥候的戰鷹在惡劣的天氣下，失去了判斷能力。

  相同，木華黎的探馬赤的偵查能力也大受影響。

  「徐鳳年的銀槍效節都、龍驤軍、西涼鐵騎在與老秦的大戰、玉門關大戰消耗了不少，這回他危險了。」

  「尉遲恭、程知節，你們率領玄甲軍，前去支援左軍。」

  楚天將最精銳的玄甲軍派出去。

  程知節與雲台二十八將之一的馮異一樣，在這次國戰開始後，加入了楚天陣營，使得玄甲軍的數量從四百人上升至八百人。

  玄甲軍的數量雖然不多，卻是九階騎兵，在楚天的加成下，敢正面與鐵木真的怯薛軍叫陣，自然不畏忠孝軍！

  尉遲恭聽說自己要被調去支援左軍，稍微遲疑：「沒有玄甲軍，如何對付怯薛軍？」

  「還有虎賁軍和騎士軍，以及……神機營。你們速去。」

  「喏！」

  既然楚天對自己有信心，那麼尉遲恭和程知節，也只能選擇相信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