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曹操的決心（上）

  半日前，在楚天得到切確的消息前，濮陽城，曹軍整頓兵馬，準備前往關中。曹操勢力被打崩，已經有文官和士兵潰逃，不願意跟隨曹操。

  樂進到來，對曹操說道：「主公，各營逃亡的士兵數以千計，難以遏制。」

  曹操擺手：「樹倒猢猻散，這是我的過錯，願意跟隨的便跟隨，不願意跟隨的，放任他們離開吧。」

  「主公，我們一定非去關中不可？」

  張遼收拾盔甲和戰馬，在離開濮陽城之前，向曹操再三確認。

  曹操正翻身上馬，問道：「文遠是怕遇到故主呂布？」

  張遼搖頭：「非也。呂布剛愎自用，並非明主。徐州牧在漠北救過末將，末將看來，徐州牧年輕有為，有統一漢的志向。赳赳老秦雖有天子，又有關中作為中興之地，但未必比徐州牧更有前景，關中已不比關東……」

  曹操默然。

  龐涓軍團包圍濮陽，遭到曹操軍團猛烈衝擊。

  曹操軍團不敢與龐涓鏖戰，否則一旦被龐涓軍團拖延，楚子謀的騎兵很快就會抵達。

  「曹賊這是想要去關中？看來他還在動搖。竭盡全力留住他！」

  郭嘉聽說曹操計劃前往關中，猜測曹操的內心惶惶，不知所措，於是慫恿龐涓極力拖延曹操。

  曹操軍團的攻勢十分猛烈，宗親武將曹洪、曹純、夏侯淵等人鐵著心跟隨曹操，只要曹操所向，他們必定跟隨。

  雙方在濮陽城下大戰，曹純率領虎豹騎擔任先鋒，連續衝擊龐涓大軍六次，這才突破龐涓大軍！

  曹操率領一眾文臣武將，與騎兵脫困而出，直奔陳留！

  龐涓的騎兵主力被衛青帶走，無力追擊曹操。

  甄城，夏侯惇棄城而逃，這座堅固的城池成為空城，甄城的異人看到所有曹軍撤走，不由躁動。

  這座由夏侯惇始終堅守的城池，竟然在徐州牧的打擊下，棄城而走。

  看來，曹操勢力徹底完了。

  身為東漢第一梟雄，結果連半個兗州都未曾擁有，就此敗亡。

  東阿縣，守將曹仁、滿寵同樣棄城，遭到樂毅軍團的追殺……

  整個東漢都將目光放在徐州牧和兗州刺史之間的爭鬥，徐州牧想要兼併曹操，曹操的去留成為所有諸侯最關心之事。

  「曹操不能投靠楚子謀，否則我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秦瓊、程咬金，你立即派人前去攔截曹操！」

  豫州，說唐面對楚天大舉進攻兗州的局面，從許縣派出一隊騎兵，去搶曹操。

  說唐也想要從瓦解的曹操勢力分得一杯羹。

  曹操擁有諸多文臣武將，即使可以攔截幾個人，也可以得到好處。

  ……

  「廣布疑兵，吸引楚子謀的注意力，避開城池，方可逃避楚子謀的耳目。」

  曹操擁有很高的智謀，一心想要逃走，攔截的難度極高。他分出數隊騎兵，混淆視線，即使花木蘭的戰鷹也難以分辨哪一隊騎兵是主力。

  大量的騎兵散布在陳留、東郡一帶，有兗州騎兵、豫州騎兵、徐州騎兵，整個陳留亂成一鍋粥。各個縣令翹首觀望，左顧右盼。他們與曹操不同，誰贏聽誰的。不管是誰占領陳留郡，城頭變幻大王旗，對他們這些中低層的官吏影響不大。他們的小日子仍然過的子滋潤。

  「這是豫州的騎兵！」

  楚天動用所有騎兵，迂迴追擊曹操，結果與說唐的騎兵在陳留郡碰面。

  說唐介入對曹操的爭奪。他的潁川郡距離陳留實在太近，駐紮在沛國的薛仁貴、陳慶之被郭子儀、馮異等武將阻攔，來不及攔截豫州騎兵。

  豫州騎兵在地平線出現，細長的黑線逐漸變成黑壓壓一片，戰馬嘶鳴，至少有數千騎兵。

  「停下！」

  楚天的心情煩躁，說唐作為豫州牧，楚天收拾完曹操，下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說唐不可能坐視曹操被楚天收割。

  即使說唐得到不到曹操，也要將兗州這趟水攪渾。

  「木蘭，你率領偵查軍團，晝夜兼行，前去占領虎牢關，擋住曹操西進，同時，我不想見到赳赳老秦的騎兵出現在關東！」

  楚天找來速度最快的偵查軍團，命令花木蘭繞開豫州騎兵，搶占虎牢關。

  虎牢關地勢險要，扼守河洛，控制虎牢關，可隨時進出關東、關西。楚天吞併兗州，虎牢關終於進入視野。

  「是！」

  花木蘭率領偵查軍團離開。

  「有一支徐州騎兵離開，我們要不要追擊？」

  程咬金扛著斧頭，注意到花木蘭的偵查軍團與徐州騎兵主力分開，便想要分兵追擊花木蘭。

  秦瓊攔下他：「我們只有萬餘騎兵，如果還要分兵，恐怕會被徐州牧擊敗。」

  「要是我們的騎兵更多就好了。」

  程咬金、秦瓊看向對面兵力眾多的徐州騎兵，一時間不敢主動發起進攻。他們在小沛被徐州騎兵打怕了。

  「摧毀他們！」

  楚天見到說唐的騎兵，知道說唐也想要得到曹操。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主將是誰，但說唐介入，干擾了楚天的行動，楚天的第一反應就是摧毀阻擋在他前面的豫州騎兵，如果可以活捉說唐的武將，自然最好不過！

  趙雲、太史慈、公孫敖一馬當先，率領高階騎兵猛攻豫州騎兵！

  「撤！」

  秦瓊、程咬金的騎兵並非全是精銳，面對徐州的高階騎兵，避其鋒芒。

  楚天率領騎兵猛打猛追，又分兵給衛青，讓衛青去接應花木蘭，追擊曹操。

  擋住的豫州騎兵，必須要驅逐，否則很有可能會讓秦瓊和程咬金漁翁得利。

  「包圍他們，不可令其逃脫！」

  樂毅軍團追上曹仁和滿寵，將其堵在山坡之上。

  曹仁和滿寵擅長防守，依託地形堅守。

  滿寵見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對曹仁說道：「主公向西逃亡，如果子孝想要突圍，只能動用騎兵脫困而出，在下願意牽制敵軍。」

  「大丈夫豈可捨棄同僚，獨自逃脫！我們一同殺出！」

  擅長防守的曹仁遇到擅長進攻的樂毅，岌岌可危。

  曹仁意氣奮怒，呼左右取馬來，帶上滿寵，率領少數騎兵衝擊樂毅軍團的薄弱處，連殺十餘敵人，奮勇殺出！

  「真乃勇將也！」

  樂毅看到曹仁從包圍中殺出，勇不可當，不禁感慨曹仁之英勇。怪不得主公楚天，會想要設法招降曹操勢力的武將。曹仁即是一員守將，同時武力不低。

  副將問道：「將軍，敵將即將逃脫，何故感慨其英勇？」

  「曹仁英勇，此乃事實，與立場不同。不過他無法逃脫。勸降所有被圍困的曹軍，降者不殺。」

  樂毅繼續率領軍團猛攻曹仁、滿寵的部眾，迫使其投降。

  曹仁、滿寵率領數百騎兵，沿著小路逃走。

  突然，前方的騎兵人仰馬翻，沙塵飛揚。曹仁、滿寵趕緊勒住戰馬，防止從馬背摔落。

  「降者不殺！」

  一隊精銳燕甲出現，持矛包圍曹仁和滿寵。

  這隊燕甲是樂毅的特殊兵種，與普通的步兵不同，憑藉曹仁的武力和他現在擁有的騎兵，也無法衝出燕甲的包圍。

  曹仁拔出腰間的佩劍，想要自盡，被滿寵攔住：「將軍不可，或許還有轉機！」

  曹仁不甘：「今我戰敗，何以有面目回去見主公。」

  「非也，非也，將軍聽我一言……」

  滿寵附耳低語，說服曹仁，曹仁這才放下長劍，成為燕甲的俘虜。

  曹仁、滿寵為樂毅俘虜，押送至濮陽。

  按照楚天的命令，眾將以東郡治所濮陽為目的地，於濮陽會師。

  另外一邊，放棄甄城的夏侯惇遭到郭嘉和龐涓軍團設下的埋伏，夏侯惇深陷重圍之中，四面楚歌。

  「軍師果然多謀，雖然攔不住曹操的騎兵，但俘虜甄城的曹軍，也是大功一件！」

  龐涓見到夏侯惇在內的數千曹軍被包圍，不禁佩服郭嘉的計謀。郭嘉設伏，攔截缺少騎兵的夏侯惇。

  夏侯惇想要率領少量騎兵突圍，遭到華雄率領西涼鐵蹄突擊，夏侯惇受傷被俘虜。

  一時間，東郡各部曹軍要被殲滅投降，要麼潰逃，很快平定。

  「魏郡趙龍出黃金三百兩，請我們前去邯鄲。」

  「他估計想要得到我們的史實刺客為之效力。」

  「三百兩黃金，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濮陽的異人門客有人向楚子謀投降，有人隱姓埋名，不參與諸侯之間的爭霸，也有人逃出濮陽，在各大諸侯之中投機。

  洛陽一帶，赳赳老秦率領一隊騎兵，與楊大眼、郭汜諸將向虎牢關趨近。蒙恬、呂布、李傕正在攻打河內太守張楊，他們接到主公的命令，立即率領騎兵渡過孟津，前去虎牢關與赳赳老秦匯合。

  「鍾繇的書信讓荀家動搖，如果可以招攬曹操，使其鎮守河洛，則關東可以無憂。」

  赳赳老秦率領輕騎兵馬不停蹄進入河洛。

  關中軍團的戰旗獵獵作響，作為關中霸主，他有能力逐鹿中原！

  曹操勢力對他的誘惑巨大，為了得到荀攸、荀彧，他即使壓制關中士族，將潁川士族作為高層也在所不惜，目前已經有潁川士族前來關中輔助於他。

  赳赳老秦帶上賈詡，賈詡不算文弱，跟隨輕騎兵簡裝疾行，他見賈詡面色變幻不定：「曹孟德將為我所奪，文和為何憂慮？」

  賈詡答道：「屬下以為此事，指不定會一波三折。」

  「無論如何，我也要得到曹孟德，哪怕不惜與楚子謀交鋒。此次還是我第一次與楚子謀交鋒，還真是令人期待。」

  赳赳老秦與楚天暗鬥多時，但從未正式交鋒。

  如果楚天吞併兗州，那麼他們的勢力範圍就會接壤，時刻有可能爆發戰鬥。

  曹操事件，是他與楚天的第一次正面衝突！

  曹操一路輕裝西進，他已經可以望見虎牢關的城牆。虎牢關的城牆巍峨，在兩年前，曹操曾經與楚子謀在此地並肩作戰，共同討伐董卓。

  只要越過虎牢關，就是赳赳老秦的地盤。

  曹操身邊只剩下數百騎兵，連妻子都沒有攜帶。他相信楚子謀不會殺害他的家人。

  「停止前進！」

  出乎意料，眼見虎牢關將近，曹操勒令全軍停下。

  曹洪、曹純、夏侯淵、荀攸、荀彧、程昱、呂虔等文臣武將全部看向曹操，他們不知為何曹操會在這個時候停止進軍。

  曹洪不解：「主公為何停下？後方楚子謀追兵晝夜追趕，將至。」

  曹操下馬，俯視稍顯殘破的虎牢關，良久不語。

  「主公……」

  所有部下都在等待曹操的回應。

  「最近數月，我聽從諸君的意見，四處求援，沒有定數，但此次請容諸君聽我一言。百德孝為先，家父在徐州避難，孟德現在一無所有，欲前往徐州，侍奉家父，養老送終。」

  曹操指向虎牢關以西：「再往西，便是關中，漢天子之所在。如果有人不願意投靠楚子謀，可以越過此關，另投明主。或渡過孟津，投靠河北。早在東郡，我便有意投靠楚子謀，只是諸位各有想法，孟德始終有一絲希望。逃亡途中，我輾轉反側，思之良久，最終決定不過虎牢關。這是孟德最後可以為諸位所做之事。」

  曹操的文臣武將一片譁然，底下竊竊私語。

  曹操明明即將前往關西，沒想到在虎牢關之前竟然有了自己的主意。

  這是曹操自己的看法，與各個士族的利益無關。

  所有人一時茫然，不知去留。

  曹操將他們帶到虎牢關，此地向東可以投靠徐州牧楚子謀，向西可以投靠赳赳老秦，向南可以投靠說唐，向北可以投奔袁紹、胡馬。曹操對他們仁至義盡。

  然而，選擇越多，他們也越難抉擇。

  荀攸、荀彧二人似乎發生了激烈的口角爭執。

  荀家二人一向相處無間，曹操勢力的武將少有看到謀主和王佐之間會爭吵不下，似乎又不像是爭吵。

  曹操將荀攸、荀彧二人的反應看在眼中，知道荀攸、荀彧兩人為了荀家的利益，這才產生爭執。

  曹操來到荒涼的虎牢關，看向關東，想起當日與楚子謀在虎牢關、漠北共同征戰，終究放不下關東：「還是楚子謀對我的口味，赳赳老秦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