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漠北之戰（六）

  「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比隴西要荒涼十倍、百倍！」

  隴西領主跟隨衛青行軍，他麾下的武將王鐵槍不禁埋怨。

  在蒙古高原行軍，對王鐵槍這種級別的鐵漢來說，也是一件吃力之事。

  「也許很快就要離開這一片戈壁，到時會有豐沃的水草。」

  隴西領主徐鳳年的臉色有些憔悴。在戈壁和沙漠千里行軍，困難程度遠甚於在中原行軍。他麾下的士兵體力和士氣都受到嚴重的影響。

  這正是匈奴人的陷阱，漢軍為了消滅匈奴主力，又不得中計，在不利的情況下與匈奴交戰。

  徐鳳年已經可以想像，在前方，以逸待勞、人數眾多的匈奴騎兵已經嚴陣以待，就等著漢軍騎兵出現。

  「前方發現匈奴主力！」

  「人數超過十萬！不，可能有二十萬！甚至更多！」

  「疑似匈奴單于之主力！」

  前方的漢軍斥候將消息傳來，引起衛青軍團的驚慌。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匈奴的戰術，但發現匈奴主力就在前方，仍然感到忐忑。

  匈奴的數量翻了四倍！

  匈奴並非那麼容易對付，否則漢武帝也不用傾盡整個帝國的戰爭潛力來摧毀匈奴王廷，與匈奴爆發持續幾十年的大小戰爭。

  在匈奴的主場作戰，士氣和體力下降的前提下，想要擊敗匈奴單于的精銳之師，需要承擔極大的風險。

  一不小心，可能會戰敗！

  「看來匈奴單于果然沒有東進……」

  衛青在定襄郡便得知情報出錯，原本應該由霍去病對付的匈奴單于出現在自己前方，還是毅然決然出兵。

  幾十萬民夫被漢武帝徵召，將糧食和兵器運往定襄郡和代郡，與匈奴決戰，即使情報出現不小的錯誤，但放棄戰爭的成本太大，衛青只能憑藉不那麼精銳的漢軍騎兵與匈奴單于決戰。

  驍勇之兵被漢武帝分配給霍去病、情報出錯、越過戈壁和沙漠以後士氣和體力下降、匈奴騎兵數量更多……

  種種不利的因素全部交集，在這種不利的條件下，還能獲勝，便是世間名將。

  衛青沒有因此對匈奴產生畏懼心理，而是義無反顧，繼續向前進軍。

  衛青率領四個義軍將領，出戈壁，遭遇匈奴單于主力！

  二十餘萬匈奴騎兵延綿數十里，駐紮營地，搶占險要之地。匈奴陣營的旌旗蔽空，一望無際！

  這是匈奴的兩大主力之一！

  「匈奴還真是強盛，怪不得可以與漢帝國進行多年的戰爭……以後的遊牧部落，甚至中原，其實不少人都是匈奴的後裔，只不過他們被同化，又或者，改變了名稱。」

  江陵領主楊十郎面對可怕的匈奴大軍，頭皮發麻。他在行軍途中發現衛青這一路兵馬缺少騎兵將領。

  北方的諸侯要麼被分在霍去病一路，要麼被分在李廣一路，而衛青一路的北方諸侯只有隴西徐鳳年。

  楊十郎帶來的武將是韓世忠（南宋中興四將），潘美（北宋開國大將），但他們的騎兵並不算頂級。

  衛青這一路真正要依靠的還是衛青自己，以及徐鳳年的隴西騎兵，武將王彥章、李虎（李世民曾祖父），劉備勢力的關羽、阿史那社爾。

  「不僅騎兵，此戰需要使用步兵和弩兵。」

  衛青也知道自己手中可以發揮作用的騎兵將領不多，於是命令武剛車環繞為營，穩住陣腳，避免被人數眾多的匈奴騎兵淹沒。武剛車，也即是覆蓋厚皮革的兵車。

  兵車可以用來運輸糧草和兵器，也可以迅速結成車陣，防止遭到騎兵突擊。

  漢帝國與匈奴交戰時，車壘戰術屢見不鮮，再加上當時漢弩的威力較大，往往可以給缺少重騎兵的匈奴造成大量的傷亡。

  「蘇章，你率領三千神弩軍，協助大將軍守車陣。」

  來自交州的南海郡太守王德發命令五代十國的南漢將軍蘇章，協助衛青壓陣。

  蘇章麾下有南漢最精銳的神弩軍，為一時名將，不過東漢少有領主知道此人。

  不少領主麾下都有一批強力的二三流武將，他們雖然不及傳奇名將，有時可以起到奇用，比如此時，三千神弩軍配合車壘，便能讓漢軍站穩腳跟，沒有後顧之憂。

  雙方在戈壁邊緣對峙。

  南方是漢帝國大將軍衛青的騎兵、步兵，不到十萬人，士氣和體力普遍低落，其中衛青的本部騎兵士氣仍然高昂。

  北方是匈奴伊稚斜單于的騎兵，數量超過二十萬，除了右賢王的殘部，大部分匈奴騎兵以逸待勞，士氣、體力高漲！

  如果不是右賢王敗北，這一路匈奴騎兵主力的數量甚至可以超過三十萬！

  「大將軍，這一次漠北之戰，我趙信要終結你戰無不勝的神話。」

  趙信曾為漢帝國效力一段時間，背叛漢帝國以後，他想要挑戰以前的上司，漢帝國大將軍衛青。

  「衛青、霍去病不死，我們匈奴婦女無顏色。」

  匈奴伊稚斜單于用馬鞭指向對面的漢帝國大軍。

  他對衛青、霍去病恨之入骨。

  衛青在龍城之戰摧毀匈奴祭天聖地龍城，將匈奴從水草肥沃的河套地區驅逐，又在漠南之戰擊敗右賢王，像是鐵犁一般橫掃漠南。

  霍去病加入漢匈戰爭以後，匈奴的處境越來越困難，霍去病以八百騎兵，虜匈奴單于叔父、國相，斬單于的祖父等兩千餘人，威震匈奴。

  這次匈奴伊稚斜單于在賭國運！

  如果漠北之戰失敗，匈奴勢力將會徹底衰落，失去對漠南、西域的控制。

  「匈奴騷擾邊塞多年，是時候該覆滅了。」

  衛青命令麾下騎兵進行休整，臨時恢復體力，準備與匈奴決一死戰。

  他看向空中的戰鷹。

  衛青作為傳奇騎兵統帥，擁有無與倫比的敏銳直覺。他已經注意到始終有一隻戰鷹在跟隨自己的部隊，有時候是兩隻戰鷹。

  根據他與匈奴交戰的經驗，這隻戰鷹不是匈奴的玩物，而是義軍將領用來偵查的手段。

  楚天的手段已經被衛青察覺，只是衛青沒有挑明。

  衛青看向戰鷹：「如果你擅長奔襲，那麼就不要讓我失望。」

  李廣一路，受到李廣、趙食其支持的楚天成為實際上的主帥，曹操和袁紹都不得不聽從他的節制。誰的拳頭大，誰的話就是真理。

  楚天跟隨右賢王的潰兵，向前行軍兩百里，戰鷹已經探查到匈奴伊稚斜單于的下落。

  當他得知衛青所部正在快速接近伊稚斜單于，立即勸說李廣、趙食其放棄輜重，甚至放棄剛剛得手的牛羊，再次與他進行奔襲。

  「此計甚好！」

  李廣心情大好，認可楚天從背後捅伊稚斜單于刀子的做法。

  「我們是否可以封侯，全都倚仗先生了。」

  趙食其更是將楚天視為上天派來帶領他們的奇人，拉住楚天的手，將封侯的希望放在楚天身上。

  楚天受不了李廣和趙食其渴望封侯的熱情，於是掙開：「只要兩位信任我，或許我們可以活捉伊稚斜單于，將其押至長安，為陛下端洗腳水。」

  「甚好，甚好！」

  李廣和趙食其想到伊稚斜單于為漢武帝端洗腳水的場景，畫面似乎有些太美。

  曹操目睹李廣、趙食其輕易被楚天收買，知道楚天已經成為這一路漢軍的主帥。不過曹操以大局為重，願意聽從楚天的命令，從此踏上不歸路……

  袁紹見曹操都屈服，只好被動行動。

  現在他們距離定襄郡的秦、趙長城有千餘里，中間隔著大片的戈壁和沙漠，如果被伊稚斜單于擊敗，能不能順利逃回去都是一個問題。被匈奴追殺上千里可不是開玩笑。

  「楊業、太史慈，有一個任務交與你們。另外，分配一百個鐵鷹斥候騎兵、一隻戰鷹於你們。」

  楚天單獨給楊業、太史慈分配任務。楊業、太史慈率領人數不滿兩千的長水營、越騎營與楚天分道揚鑣。

  「可惜天可汗的特性在這一戰受到限制……」

  如果楚天可以使用「天可汗」的能力，將匈奴變為僕從軍，這一仗就相當簡單了，甚至可以俘虜幾萬匈奴騎兵回到主世界。

  但漠北之戰雙方結仇，匈奴人不會投降，楚天只能將俘虜全部處決。

  楚天在大漠無法招募騎兵，兵力消耗一點是一點，因此，每一次用兵看似膽大突進，實際上楚天卻小心謹慎，在得到準確的情報以後，再進行突襲。

  「霍去病的東路軍已經與左賢王主力進行交戰！」

  楚天發現積分排行榜上，東路軍的赳赳老秦、明關等諸侯開始上榜。擁有呂布、楊大眼、蒙恬的赳赳老秦將楚天、曹操和袁紹從前三的位置擠下來，勢頭十分兇猛，已經來到了第一。楚天因為中途又殺了一些匈奴斥候和潰兵，積分稍微上漲。

  第一名，赳赳老秦，積分18122。

  第二名，我只想好好種田，積分16631。

  第三名，明末邊關一小兵，積分15924。

  第四名，不教胡馬度陰山，積分11924。

  第五名，石家莊趙子龍，積分9924。

  第六名，曹操，積分9001。

  第七名，袁紹，積分8917。

  ……

  霍去病一路兵馬似乎還在與匈奴戰鬥，積分還在上漲。

  「赳赳老秦和明關都是極其難纏的對手……」

  楚天意識到這兩個強敵帶來的威脅。

  一個在遼東，一個在關中，距離楚天的徐州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現在他們的勢力範圍還沒有接壤，但以後未必。

  目前李廣一路對付右賢王，霍去病一路對付左賢王，各自都有斬獲，至於衛青一路的諸侯，只有幾十、幾百積分，說明他們還沒有與匈奴伊稚斜單于交戰。

  楚天留下魯肅與五百大唐弓騎兵殿後驅趕牛羊，其餘各自軍團也留下幾百騎兵斷後，主力騎兵跟隨楚天，進行奔襲。

  李廣一路已經形成了三支部隊，主力部隊沖在最前面，有四萬騎兵，其次是驅趕牛羊的部隊，有數千人，再次是運輸輜重的步兵，還在後方大漠中艱難趕路。

  曹操注意到楚天的騎兵中分出一支部隊離開，心中狐疑，讓夏侯淵率領一千騎兵跟隨楊業、太史慈。

  楚天將曹操的行動看在眼中，對曹操的評價提高，他對曹操的小動作也沒有在意。或許夏侯淵可以彌補楊業、太史慈兵力不足的問題。

  楚天、李廣、趙食其、曹操、袁紹合兵四萬騎，開始快速奔赴衛青所在的戰場。

  此次漠北之戰，動輒追殺百里、兩百里、三百里，家常便飯！

  東路軍，霍去病親率八百驃騎鑿穿匈奴左賢王黑壓壓的中軍，後方漢軍騎兵奮勇作戰，跟隨霍去病撕開左賢王的大陣！

  霍去病八百騎兵所向無前，摧枯拉朽！

  如同潮水一般的匈奴騎兵竟然無人可以阻攔，不斷有匈奴騎兵、將領、貴族死在霍去病的突擊之下！

  霍去病除了八百驃騎，還有數萬漢軍騎兵，抓住匈奴左賢王主力以後，二話不說，直接猛攻匈奴左賢王本陣！

  漢軍在霍去病的統帥下，氣勢如虹，視死如歸，殺上萬匈奴騎兵！

  「這八百驃騎雖然是輕騎兵，但絕對超過了六階，甚至超過了七階，他們作戰甚至比重騎兵還恐怖……」

  赳赳老秦率領并州狼騎和飛熊軍，負責衝擊匈奴軍左側，他目睹霍去病的輕騎兵硬是打出了重騎兵的氣勢，不禁覺得恐怖。

  重騎兵的品階普遍比輕騎兵高，比如西涼鐵騎是七階騎兵，而白馬義從只是六階騎兵。因為重騎兵犧牲了機動力，而換取防禦和衝擊力。

  如果霍去病的八百驃騎來去如風，又有重騎兵的氣勢，未免也太過可怕……

  呂布揮舞方天畫戟，率領一隊并州狼騎在漫山遍野的匈奴大軍中陷陣，收割匈奴騎兵的性命！沉重的方天畫戟砸落，一個匈奴將領不及抵擋，被呂布一招斬殺！

  并州狼騎擅長對付匈奴，跟隨呂布並肩作戰，殺匈奴成千上萬！

  北魏猛將楊大眼保護赳赳老秦衝突堅陣，莫不摧毀！

  蒙恬出陣，匈奴聞風喪膽，士氣大降！

  左賢王的部眾遠比右賢王更多，有騎兵二十餘萬！擁有三個騎兵猛將的赳赳老秦大量殺戮匈奴左賢王的部眾，已經登頂排行榜第一！

  史萬歲、韓擒虎聯手推進，長槍刺死阻擋在前方的匈奴騎兵，隋朝騎兵跟隨主將突進，銳不可當！

  霍去病鑿穿匈奴左賢王大軍之後，率領八百漢帝國驃騎折返，再次鑿穿左賢王大軍！

  霍去病回到本陣，戰馬已經疲憊，他命令麾下騎兵換上另一匹戰馬，第三次對匈奴左賢王的大軍發起突擊！

  被霍去病來回衝擊的匈奴人絕望，匈奴左賢王心態更是崩潰，再加上其他諸侯奮力作戰，二十餘萬騎兵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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