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黃巾末路

  在濰河平原的會戰從清晨持續到日薄西山，喊殺聲震天動地，雙方難分難解。

  周亞夫持續不停攻打對面的黃巾軍，花木蘭、薛萬徹率領騎兵不時沖陣，每次出擊至少斬首數百，卻始終無法擊破敵陣。

  楚天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苦戰。

  正面的多爾袞有十萬黃巾軍精銳，這十萬黃巾軍憑藉打敗孔融和北海國各地漢軍獲得經驗，平均等級50級，並非一般的農民。

  除了十萬黃巾軍精銳正面交鋒，濰河一帶至少還有二十萬孱弱的黃巾流民不時襲擊青徐聯軍的側翼和後方，讓楚天不得不分兵應戰。

  「主公，徐盛將軍的部隊每個士兵的箭矢只剩下三支，若再不破陣，恐怕就要與試圖渡河的十萬黃巾軍近戰肉搏！」

  「命令他死守濰河。」

  楚天語氣冷漠。

  對面的多爾袞挑選出一萬黃巾軍騎兵，不時攻擊周亞夫和太史慈的側翼，嚴重拖延了周亞夫、太史慈的步兵破陣的速度。

  這一切還要怪孔融等北海國的漢朝廷官員給青州黃巾軍送經驗，否則黃巾軍的平均等級也不會那麼高。

  身經百戰的農民軍非常可怕，他們越打越強，甚至會成為百戰老兵。

  再加上一個名將多爾袞，導致這一仗異常難打。

  楚天這邊承擔著巨大的壓力，多爾袞那邊壓力更大，他極力維持陣型，青州黃巾軍的士氣已經低到極點。再受到楚天「大賢良師」特性的影響，已經有部分青州黃巾軍倒戈投降。剛開始只有幾十個黃巾軍投降，後來投降的黃巾軍變成了幾百、上千。

  「繼續打下去，我定然會失敗。所有騎兵跟隨我，準備撤退！」

  多爾袞堅持大半日，發現其他黃巾軍將領始終無法突破青徐聯軍的側翼，只能拋棄青州黃巾軍，只帶走最精銳的黃巾軍騎兵。

  「薛仁貴，你率領弓騎兵和重騎兵出戰！」

  楚天見時候差不多，再不破陣，天色漸晚以後，唯恐生變。

  薛仁貴奉命，立即率領騎兵沖陣！

  「命令花木蘭進攻！」

  「令薛萬徹破陣！」

  幾乎在同時，楚天和趙公子派出所有的騎兵將領，打算傾盡所有，徹底擊敗多爾袞！

  清徐聯軍近萬騎兵傾巢而出，馬蹄滾滾！

  周亞夫和太史慈已經耗盡對方黃巾軍的箭矢和士氣，當騎兵上陣後，勝負已分！

  十萬黃巾軍被打到只剩下八萬，薛仁貴率領重騎兵進行突擊，鐵蹄錚錚，鑿穿黃巾軍大軍！

  花木蘭隨後縱輕騎兵長驅直入，撕開黃巾軍方陣的缺口！

  騎兵無法正面衝擊黃巾軍的長槍方陣，只有在周亞夫和太史慈消耗對方的箭矢、破壞對方的隊形以後，騎兵方可長驅直入！

  「撤退，前往即墨！」

  多爾袞見事不可為，手中沒有八旗騎兵的他無力回天，於是帶著黃巾軍騎兵渡河逃離戰場。

  在濰河對岸的一處山坡上，一個銀甲小將率領百餘青州騎兵，俯視渡河的多爾袞的騎兵。

  他帶著百餘騎兵從山坡順勢衝下，一往無前，突襲正在渡河的多爾袞！

  多爾袞的騎兵半渡，不及調整隊形，突然有一隊騎兵奮不顧身殺來，頓時人仰馬翻！

  「又是你？！」

  多爾袞瞥見一個銀甲小將殺來，不由驚慌失措，他知道趙雲的武力有多高，一旦被趙雲貼身，他不是趙雲的對手。

  「殺了他！」

  驚恐的多爾袞命令黃巾軍騎兵殺向趙雲，而自己率領一隊騎兵逃亡。

  趙雲連挑十幾個黃巾軍騎兵，追擊多爾袞，這是他為數不多可以殺死多爾袞的機會！

  到處都是黃巾軍騎兵，趙雲率領的青州騎兵被蠶食，數量越來越少，最後只有三十個騎兵還跟著趙雲。

  多爾袞趁著趙雲被拖延之際，已經絕塵而去。

  濰河之戰一直打到深夜才結束，楚天和趙公子聯手攻陷都昌縣，併入城固守。

  對於都昌縣的歸屬問題，楚天做出妥協，讓趙公子擁有都昌縣，作為代價，趙公子對楚天在青州招降黃巾軍並帶回琅琊國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楚天得到都昌縣也沒用，因為這是一塊位於北海國的飛地。

  一旦他和趙公子發生衝突，都昌縣會陷入趙公子勢力的重重包圍，楚天的援軍還過不來。

  不如作為順水人情讓給趙公子，換取繼續掠奪青州人口的機會。

  這一戰兩個領主聯手斬黃巾軍兩萬餘，還有大量的黃巾軍願意歸降，只是楚天他們需要休整，等次日再招降黃巾軍。

  「曹操在濟南國鄒平縣與黃巾軍大將第二次交戰，晝夜不止，與黃巾軍大戰三日，黃巾軍敗走！濟南國黃巾軍主力基本被平定，曹操軍即將進入樂安國！」

  「濟南國、樂安國、齊國、平原郡倖存的領主響應朝廷義軍號召，分兵剿滅附近的小股黃巾軍，青州黃巾軍至少有百萬人口被瓜分！」

  楚天這邊取得決定性勝利時，曹操率領的兗州軍平定濟南國，將濟南國的黃巾軍趕到樂安國。

  青州的領主開始反擊，意識到掠奪人口的重要性，也開始有樣學樣，迫降黃巾軍，然後讓他們為自己種田。

  其中以曹操、楚天兩個人搶的最狠，恨不得將青州所有的人口搶回自己的領土。

  這些討伐軍的諸侯和領主有不成文的規則，不搶彼此的俘虜，否則討伐軍內部就會因為分贓不均而大打出手。

  隨著曹操、楚天兩路兵馬分別在濟南國、北海國獲勝，兩路青州黃巾軍主力被擊敗，各路領主參與瓜分青州黃巾軍，黃巾軍的末日已經到來。

  實際證明，青州黃巾軍發展太快，反而會遭到所有諸侯和領主的忌憚。諸侯和領主們不可能坐視青州黃巾軍席捲三州。

  當兗州、徐州、青州的諸侯和領主們聯手時，規模浩大的青州黃巾軍因為根基不穩，終究要被鎮壓。

  除非黃巾軍順利變成封建勢力，否則很難和官兵對抗。

  駐紮在都昌縣期間，青徐聯軍內部發生了小規模的衝突。

  曹豹的徐州兵想要在城中劫掠，結果被趙公子的部將薛萬徹斬殺。薛萬徹是個暴脾氣，甚至想要殺了曹豹。

  都昌縣被收復以後，便成為趙公子的領土，薛萬徹不可能允許徐州軍在自己主公的領土內劫掠。

  凶神惡煞的薛萬徹提刀在城中追殺曹豹，一向養尊處優的曹豹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趕緊跑到楚天的臨時住處避難。

  楚天不得不以琅琊國相的身份出面調停青州軍和徐州軍的矛盾。

  這件事還是曹豹理虧在先。

  搶掠也要講究基本法。

  虜獲黃巾軍可以將他們帶走，但不能劫掠盟友領土內的居民，哪怕他們之前不少人還是黃巾軍。

  由於楚天出面，薛萬徹才放過曹豹，仍然怒氣沖沖。

  青州黃巾軍末日到來，青州軍與徐州軍之間開始產生矛盾。

  楚天早有心理準備，他與趙公子遲早要分道揚鑣。

  他不可能一直賴在北海國不走，北海國是趙公子和孔融的勢力範圍。

  不過楚天離開前要儘可能搶走更多的人口。

  次日，楚天利用大賢良師的特性，親自出面招降都昌縣附近的黃巾軍，所得人口十萬，攜家帶口，全部遷移到琅琊國。

  趙公子也儘量搶掠黃巾，將他們安置在都昌縣。

  楚天搶的人口越多，那麼北海國的人口就越少。

  趙公子發現自己搶奪人口的速度竟然沒有楚天快。

  當楚天搶了10萬人口時，他僅僅搶到5萬人口。

  如果不是都昌縣城有幾萬人口歸了自己，趙公子估計會崩潰。

  北海國的人口被楚天搶走，那麼他即使占領那麼大的地盤也沒用。

  「我們向即墨進軍，沿途收攏黃巾軍，合圍即墨城。」

  楚天和趙公子在都昌縣瓜分了大約二十萬黃巾軍，其餘黃巾軍潰散，於是他們向東進攻多爾袞最後的據點——即墨。

  沿途趙公子忙著收復北海國的失地，而楚天則忙著搶掠人口。

  成千上萬的黃巾軍投靠楚天，楚天全部收留，送到琅琊國。

  「主公，我們收留這麼多流民，恐怕糧食會不足。」

  當楚天的大軍接近即墨以後，房玄齡提醒楚天一個嚴重的問題。

  琅琊國可能沒有足夠的糧食容許楚天搶掠更多的人口。

  「我們已經搶了多少人？」

  「六十萬又三千人。」

  六十萬！

  楚天不曾想自己竟然搶了一兩個縣的人口，相當於硬生生將北海國的一兩個縣搬回琅琊國。

  琅琊國突然湧入六十萬人口，糧食壓力將會驟增。

  「適可而止吧。」

  楚天擔心琅琊國會因此陷入糧食危機，停止迫降黃巾軍。

  即使如此，每天排隊來依附楚天的黃巾軍還是絡繹不絕。

  看來受到黃巾軍歡迎也不好……

  六十萬人之中，大半是老幼婦孺和瘦骨嶙峋的流民，青壯只有三分之一。

  鎮壓黃巾軍的戰績一般都有水分，因為其中真正有戰鬥力的精銳不多。

  青徐聯軍一路東進，包圍即墨城。

  一旦即墨城破，那麼青州黃巾軍基本上就宣告滅亡。

  孔融想不到自己還有收復北海國的一天，親自騎馬去勸降死守即墨的黃巾軍，想要用仁義道德說服多爾袞。

  不過回應他的是一頓亂箭，孔融落荒而逃。

  「即墨城裡有一批多爾袞招募的職業士兵。他本來打算以即墨為據點，挑選黃巾軍精銳，轉職為職業士兵，建立封建王國，目前即墨大約已經有1.5萬職業士兵。幸好朝廷提前鎮壓青州黃巾軍，否則一旦讓他建立封建王國，擁有二十萬雄兵，威脅比百萬黃巾軍還大。」

  趙公子向楚天介紹即墨的情況。除了1.5萬職業士兵，城中還有10萬黃巾軍青壯，這些都是多爾袞留下的後路，在戰敗時還可以退到即墨死守，等待變局。

  楚天觀察堅固的即墨城。即墨城有護城河和雄偉的城牆，再加上多爾袞有意將這裡變為要塞，易守難攻。

  楚天甚至懷疑自己所有的兵力耗盡，是否可以攻陷即墨城。

  攻堅戰騎兵基本上起不到作用，可以依靠的只有步弓兵。

  多爾袞很狡猾，在即墨囤積糧草，同時提前將老幼病殘從即墨城驅逐，只留下職業士兵和黃巾軍青壯，以減少糧草的消耗。

  只要有兵有糧，再利用城中的軍營分批將黃巾軍青壯轉職為職業士兵，他就有十萬職業士兵，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多爾袞的難纏程度比吳三桂更甚。

  吳三桂經常在楚天手下吃癟。而多爾袞只有楚天和趙公子聯手才能壓制。

  「戰國時期，燕將樂毅破齊，齊將田單堅守即墨，樂毅五年無法攻陷。後來田單使用離間計，使燕國換將，再用火牛陣大敗燕軍，殺死燕將騎劫，乘勝連克齊國七十餘城。」

  楚天面對雄偉的即墨城，提不起攻打的欲望。

  即使楚天手中有十萬雄兵，強攻即墨也會頭破血流。

  「只能圍困了。」

  趙公子與楚天商議，最終還是決定以圍困為主。

  多爾袞作困獸之鬥，青徐聯軍在城外挖掘壕溝、設立箭塔和城牆，將即墨城裡三層、外三層重重包圍。

  「我已經令後方招募更多的士兵和鄉勇，徹底加固城外的防禦工事。多爾袞想要做烏龜，那我就讓他永遠出不來。」

  趙公子陸續收復幾個縣，擁有北海國的半壁江山，他可以調用更多的鄉勇和兵力。

  而此時，楚天起了退兵的念頭。

  他搶掠人口的目的已經達到，多爾袞被趙公子堵在即墨，威脅不大。

  楚天和房玄齡預計對即墨的圍攻可能長達一年甚至幾年才會結束。

  北海國不是楚天的勢力範圍，打下即墨也不屬於楚天所有。

  同時，曹操在樂安國再次打敗黃巾軍。

  然而曹操的東郡兵馬在黃巾軍的猛烈反撲下死傷慘重，無力繼續討伐，宣布退軍。

  青州黃巾軍被打殘，二十七萬討伐軍也只剩下十萬出頭，浩浩蕩蕩的青州黃巾軍被鎮壓。

  受益最大的還是趁機擴大地盤的青州領主，以及從青州掠奪大量人口的楚天和曹操。

  楚天向趙公子提出退兵的想法：「即墨交給你圍困，我估計沒有一年半載，難以攻克。」

  「我會一直圍到即墨城的糧食耗盡。」

  趙公子有苦說不出，即墨就是北海國的一枚釘子，他不得不拔。

  楚天可以一走了之，他卻要繼續和多爾袞死磕。

  楚天正式宣布退軍，將圍攻即墨城的苦活交給趙公子。

  他不想在北海國耽擱幾年的發展時間。

  回師途中，群龍無首的青州黃巾軍追隨大賢良師楚天，浩浩蕩蕩，堵塞官道。

  楚天已經不想接收那麼多黃巾軍，結果青州黃巾軍硬賴上了楚天，趕也趕不走，於是楚天從即墨返回琅琊國時，又得到了二十萬黃巾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