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鼓作氣，再而衰

  「你認為我圍而不攻的策略是對是錯？」

  「盧大人莫不是要將張角熬死。」

  「張角使用妖術，折損陽壽，可能活不了幾日，本來只要再等十日，張角必死。張角一死，廣宗縣可輕易攻克。但朝廷臨陣換將……也許只有皇甫嵩可以攻陷廣宗縣。」

  盧植的提醒讓楚天得到一份重要情報——張角可能活不了多久。

  如果不是盧植被朝廷撤職，楚天也沒有機會見到這位已經年邁的北中郎將。

  「以後有機會再去關中或者涿郡拜訪先生。」

  楚天知道盧植在東漢世家中的聲望不低，有意結交。

  「大漢的未來還是該交給你們年輕人。」盧植看到楚天身邊的花木蘭和周亞夫，微微一驚，「你有兩員良將，要是可以指揮更多兵馬就好了。」

  「所以在下想要向盧大人借一樣東西。」

  盧植簡單和素未謀面的楚天交談幾句，很快就被漢軍小隊押走。

  楚天知道以盧植的聲望，朝廷不敢輕易殺他，最多是降職而已，所以並沒有為盧植擔心。

  至於盧植說周亞夫是良將，楚天心裡還有些莫名有趣。

  周亞夫可是前朝大將，盧植的老前輩，漢朝的車騎將軍，官職比盧植還要高許多。

  如果是周亞夫來指揮這一場戰役，幾乎不會失敗。

  但楚天在漢朝廷沒有官職，無法越俎代庖。

  劉備有關羽、張飛，同樣沒有官職，還要向盧植借兵。

  而董卓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董卓到來之後，一改盧植保守的作風，立即清點攻城器械，準備對廣宗縣發起第二次強攻。

  這次董卓動用了所有兵力，甚至使用所有領主的兵力。

  沒有機會獲得戰功時大部分領主都抱怨盧植的保守戰術，當董卓組織眾人強攻時，領主只敢讓自己的英雄帶兵攻城。

  五萬漢軍、十五萬義軍陳列，雲梯車、攻城塔、衝撞車、投石車、巢車齊動，董卓站在居高臨下的巢車上指揮。

  「大哥，漢軍又要攻城了！據說漢軍換了作戰勇猛的董卓擔任主將！」

  張梁在城牆上望見漢軍主力再次擺出攻城陣型，立即下城找到張角。

  張角的臉色比盧植攻城時還要蒼白，如同一張白紙。

  張角劇烈咳嗽：「咳咳咳……漢軍換了董卓，也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失去這個機會，可能再也沒法力挽狂瀾。」

  「大哥您的意思是……」

  「立即派人去通知三弟，讓他整頓兵馬，按照約定的時間從曲陽前來支援，我們裡應外合，夾擊漢軍。記住，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咳咳……」

  漢軍的攻勢兇猛，董卓給漢軍帶來的是攻擊加成，他也是一員久經沙場的武將，自身的屬性不低。

  在董卓的指揮下，漢軍一度攻上城牆。

  黃巾軍頑強抵抗，雙方在城牆附近死戰不退。

  「主公，請讓我率兵攻城！」

  花木蘭見雙方十幾萬兵馬陸續投入戰場，主動請纓。

  「不行！」

  楚天的語氣嚴厲，讓花木蘭微微一愣。

  很少看到楚天這麼嚴厲。

  「現在還不是攻破廣宗縣的最好機會，你上去只是送死。」

  楚天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

  他可以看出廣宗縣的黃巾軍因為張角存在，士氣沒有下降多少，漢軍即使勉強登上城牆，很快又會被黃巾軍趕下來。

  火箭齊射，漢軍的攻城塔被焚毀兩座，超過上百漢軍士兵陣亡。

  黃巾軍的抵抗意志越發堅定，雲梯車也被焚毀幾座。

  雙方的鏖戰持續了三天，不克。

  漢軍陣亡數千人，各個領主派出的士兵陣亡上萬人。

  黃巾軍估計陣亡數萬，但廣宗城依舊屹立。

  夏鎮的一個白銀級英雄，步兵副將張定陣亡。

  這是夏鎮第一次有英雄陣亡。

  如果不是楚天禁止周亞夫和花木蘭出戰，陣亡的可能就是他們。

  三天鏖戰卻無法攻陷廣宗縣城，無論是漢軍還是各個領主的軍隊，士氣全部大降。

  幸好夏鎮的兩個英雄，花木蘭和周亞夫，都有可以減緩士氣下降的特性，夏鎮的士氣保持在75左右。

  董卓率領的漢軍、漢軍陣營的領主，他們的軍隊士氣卻已經下降到了70以下，甚至是60以下，到了危險的級別。

  周亞夫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繼續強攻，說不定反而會被黃巾軍擊敗。」

  楚天嘗試去找董卓，不過董卓並沒有召見一個小領主。

  漢軍主軍營就有幾百個甚至上千個領主，各個營寨還有百餘大小領主，董卓現在的身份比他們高多了。

  在令人沮喪的氛圍中，董卓到來的第四天，戰場的第十六天，董卓再次命令漢軍發起進攻。

  士氣下降帶來的負面效果已經十分顯著，漢軍的戰鬥力大幅度下降，這次連城牆都無法靠近，被黃巾軍用箭雨射退。

  漢軍的士氣已經低於60這個危險值！

  戰場再次下雪，漢軍軍旗低落，不時傳來傷兵的哀嚎。

  夏鎮只剩下不到六百人。

  董卓是主將，他下令強攻，從屬於漢軍陣營的楚天也不得不服從命令。

  他現在更加明白盧植的戰術有多么正確。

  強攻不下對士氣的影響太大。

  兵法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在漢軍士氣低落時，廣宗縣城城門轟然大開，密密麻麻的黃巾軍從城門中殺出。

  黃巾軍反攻了！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在漢軍的側翼，黃巾英雄張寶率領黃巾騎兵前來支援！

  上萬黃巾騎兵襲擊漢軍側翼！

  漢軍陣營陷入夾擊，士氣再次下降！

  「這回完了……」

  楚天見到漢軍陣營崩潰，明明處於主動的漢軍因為連續攻城失敗而陷入被動。

  漢軍陣營的領主絕望，擔任東中郎將的董卓也發現自己把好好的局勢打崩，於是立即調動五千西涼騎兵。

  西涼輕騎兵集結，董卓親自指揮西涼騎兵，試圖擋住黃巾軍。

  他作為朝廷任命的官員，要是大敗，說不定會腦袋落地，以後關東群雄也不用討伐董卓了。

  漫山遍野的黃巾軍衝擊漢軍陣營，雙方陷入混戰。

  「主公，我想一試！」

  周亞夫見漢軍有潰敗之勢，主動向楚天請纓。

  楚天知道周亞夫的話意味著什麼。

  這些天一直在觀察東漢軍的周亞夫想要站出來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