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兩位神祇的交流

  宇宙茫茫，太空無垠。

  待到眾神離去之後，左半身的林封，才側著眼睛看向自己的右半身。

  「你到底是什麼，我為什麼是你的化身，還有，沈悅體內的龍語符文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問話，右半身的龍神回答道：「第一個問題答案：我是龍神。第二個問題答案：在你之前的龍裔全都是我的子嗣，而你是我的化身，區別在於我穿梭時間時的一次意外。第三個問題答案：那女孩體內的龍語符文之力，是我製造的意外所給的補償。」

  「你的意外？」

  林封站在十宮神的立場上，冷靜的出奇。

  「是的，即便是我，也會偶爾產生不可挽回的意外。『絕對時間』是一個很複雜的東西，和你們所知的時間完全不同，我在穿梭時間時由於一次錯誤估算，導致了時間流錯亂，也就是你的世界的時間線與空間軸脫離，那樣的後果相當嚴重，會導致你的世界產生時間滯留。你的世界裡，應該有名為網路遊戲的東西，而我造成的結果，就類似於你們的網絡延遲，所有的物體將不再是單純的物體，而是會變成重重迭迭多個時間線段滯留下來的狀態。為了修復，我化身為你，用了十個月的時間修復。修復完成之後，我就離開了，繼續我的職責。你在人類的世界裡誕生了自我意識，也就是你現在正在詢問我的自我——林封。」

  「你說，我只是在你之後，誕生的一縷可笑的自我意識？」

  「可笑？並不可笑。你憑著自己獲得了死神神位，已經很了不起了。」

  「呵呵，有人說過，你早在幾十萬年前就推演出我是這一代的龍裔，這又是何解？」

  「準確的說，不是幾十萬年，而是從宇宙大爆炸的開始，我就知道了所有世代的龍裔。我掌握的是絕對時間，從我誕生自我意識的開始，就等於在瞬間知曉了一切，之所在今天才出現，是因為我別的時候都在用來趕路……當然，還有填補意外。」

  「那沈悅呢？」

  「你應該知道了一部分吧，我所彌補的，其實是那個男人，但那個男人用自己的技術，藉助我彌補的龍語符文之力製造了沈悅，那麼這樣出生的她就是理所當然的龍髓龍裔。」

  「那麼，既然我是你的化身，我又為什麼同時是龍裔？自己當自己的子嗣？」

  「說起來很複雜，按照你為數不多的幾十年的認知，我就簡單來形容。其實，我們曾經共用一個靈魂，我離開後，就是帶著自我意識走了，而你又在這份空白靈魂的基礎上，誕生了意識。所以你當然就是天生龍魂。原本天生龍魂的你，會成長出和我一樣的對絕對時間的掌握，但是，你在這次生命中，觸碰了龍語符文。上一任龍裔說是他創造了你，事實上，你只不過是在生命途中抽了一次獎而已。」

  「那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會重生，重生者這件事……」

  「所有神都知道。這在人類看來可能很偉大的一件事，但對於神來說，尤其是對於我來說，這種重生，太正常了。」

  「哦。」

  「那麼你還有什麼疑問嗎？我都可以為你解答，畢竟，我又不是龍裔知識庫那種玩具。」

  「最後一個問題……我，或者說我們，會怎樣？」

  「有兩個選擇，第一，保持兩份自我意識，進行融合，龍神和死神融合，就會融化兩份神位，誕生一份神位，十宮神將變成九宮神；第二，保持各自自我，不融合，你是擁有實體的死神，我是沒有實體的龍神，十宮神照舊，剛剛會議的內容你也需要遵守，回去整理死靈宮的線索。」

  林封側眼看著自己的右半身，問道：「我選擇了什麼……你在未來，應該可以看到吧？」

  「其實，我們都沒的選擇，剛剛的會議看似眾神都遵守，但在我看到的未來，是持續百億年的神戰，神戰加速了宇宙的毀滅。這也是我不說五十億，不是九十九億，只說一百億年的原因。」

  「既然你都看到了，說了那麼多，還有什麼意義？看來眾神並不是同心協力，有神不想遵守你的方式。」

  附在林封右半身的龍神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有意義，我是說給你聽的，弒神者終成其神，你現在已經是死神了，誰也無法阻止你成為剩餘的九宮神。」

  聞言，死神林封都不免產生了驚訝。

  「什麼？！」

  「在死神神位的滋養下，你的靈魂已經成熟了，只要我的神位還存在，那麼你就是一個獨立的單元。因為兩個絕對時間無法相融。我所看到的未來，是在我的絕對時間下的未來，而你不一樣，你還從未看過自己的未來，那麼就是未知的。所以……剛剛的會議其實都是對你說的，凡事都喜歡留一手的你，應該已經留意了那幾個神的去處，去吧，他們之中有遵守的也有違逆的，不管如何，你都要站在大世界的角度，完成屬於你的使命。」

  「不，那是你給我的使命。」

  「或許……是吧，十宮神將不復存在，你和我在最後的一次次重啟中也會消失。最後完成的世界，將不再存在真神，林封，你啊，事到如今，應該也和我抱有一樣的覺悟吧？」

  「但每次重啟宇宙，超低熵中又會誕生自我意識，產生新的『十宮神』吧？」

  「不，不用做到那種程度，只需要控制好大坍塌的數據，坍塌到熵增到無法誕生神的那個限度，然後立即重啟即可！」

  「呵呵，你真是十宮神中最可怕最邪惡的神，你的想法……才更像是滅世啊！」

  「誰知道呢，可怕和邪惡，在我們這種自我意識看來，真正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虛無。」

  「是吧，我也只是想讓自己的家園，以更長久的方式存在下去，滅亡是萬物的重點，重啟是一次次的輪迴。我們盡心盡力的運營，只不過是為了那一次的知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