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瑤青來襲（兩章合一）

  詩詞之聲，蕩漾在西湖水面上，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個時代里有沒有杜牧，徐童也不清楚。

  但此時此景，徐童除了這首詩，沒有更合適的詩詞，能表達出自己作為楊洪內心的憤怒。

  這滿朝文武載歌載舞，似乎眼裡只有狼山大捷四個字，殊不知狼山一戰，天乾戰死的數字，一點都不比北蠻低多少，前鋒三萬大軍，最後苟活下來的不足三千，這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狼山血戰，猶如一處絞肉機，天乾四萬戰士就躺在狼山下再沒醒過來，傷者、殘者更是無法統計。

  這一戰是大勝，可絕不是輕飄飄的狼山大捷四個字能概括的。

  眾人一時也傻了。

  那幾個大臣的臉色一時忽明忽暗，這是不給面子麼？？這是把他們所有人的臉皮按在地上摩擦。

  這詩詞才氣驚人，在場者肚子裡誰能沒有點筆墨春秋，用專業的角度去看這首詩，越看越覺得才華驚艷。

  頭一句個「籠」字就很引人注目。煙、水、月、沙四者，被兩個「籠」字和諧地溶合在一起，繪成一幅極其淡雅的水邊夜色。

  第二句看似平平，卻很值得玩味，前四個字又為上一句的景色點出時間、地點，後三個字又為下文打開了道路，引出後面兩句詩詞。

  只是這後面這兩句詩詞，實在是太刺耳了。

  罵的是面前瑤青姑娘，可實則是把在場眾人都給狠狠諷刺了一通，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憑空抽了一記大嘴巴子。

  若是換做他人，這時候必然是惹得群情激憤，合力攻之。

  可偏偏面前這位年輕侯爺，英氣逼人，眸中寒光凌厲，拋開其絕頂的實力而言，就是一旁錢峰懷裡那顆血粼粼的人頭，也是讓眾人不敢對他有半分不是。

  徐童看眾人臉色越發越難看，咧嘴一笑，心情瞬間大好，他就喜歡看別人難受，越難受自己越高興，我不能殺你們，但也能噁心你們好一陣的。

  再一瞧許來的臉色，只見那張國字臉此刻已是面色如鐵，兩眼陰霾的模樣怒視著自己，冷哼一聲：「好詩！」

  聲音在外人聽起來只是略顯冰冷，可在徐童面前則是另一番景象。

  只見許來的這一聲冷哼下，龐大的念頭夾雜在其中，猶如滔滔江水朝著自己湧來。

  龐大的念力，是許來修成地仙后幾十年的苦修，念力如海，言出法隨，僅僅只是一聲冷哼，就足以滅殺入道之境的高手，即便是成道的天人恐怕也要吃個大虧。

  徐童眉頭微揚，沒想到許來的念頭如此強大，但心裡卻是一點也不懼他，默念涅槃經，令自身意念清明，面對著面前滔天怒火的念力，徐童的意識卻是絲毫不受影響。

  眼見徐童無動於衷的模樣，許來也的眼中也不免生出幾分異色。

  「抱歉，酒喝多了，不舒服，告辭！」徐童面帶微笑，已經對許來的實力有了個大概的了解，當即不在停留，拱手客氣了一番後，就趁著眾人還沒回過神來，轉身走到錢峰的面前，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看得錢峰渾身發毛，這才隨手拿起了那顆人頭轉身而去。

  「諸位叔叔伯伯，神武侯喝多了，我去送送他。」

  許范眼見楊洪要走，當然不敢再繼續待在這，當即撒腿就溜。

  只等兩人離去，場面瞬間就炸了，幾個官員指著徐童離開的方向一通大罵，畫舫的樓船中傳出一聲清脆的冷聲：「國柱公，小女今日不適，暫且告辭！」

  說完兩名侍女轉身走進船艙，示意船夫離開。

  至於那司教坊的十八仙子，也紛紛提琴而去，不敢再停留。

  這首詩詞的威力太大，楊洪人雖然離開，但那聲音懸樑繞耳，久久不散，換做誰還能繼續待下去，那不就真的成了不知廉恥麼。

  若是以後人們把這首詩掛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饒是十八仙子估計名聲也要臭大街了。

  連司教坊的姑娘們都受不了這般諷刺，更何況是那些朝廷官員，當即就有人走上前向許來拱手告退。

  大臣都跑了，那些江湖異人們怎敢多待，臉上還在笑臉與許來道別，可一轉身，恨不得多出兩條腿來。

  轉瞬間，原本熱鬧無比的西湖詩會，眾人都沒能來得及發一言，許來還沒來及談論武道，就被徐童這一首詩，愣是給結束了。

  每個人都像是挨了一巴掌一樣，低著頭灰溜溜地就跑了。

  這當中要說最惱火的，自然是許來本人，據說許來離開西湖回府的時候，順手就把負責聽令呂燕芳的那些守衛，以瀆職罪全部打進了死牢。

  而徐童的這首詩，也愣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大街小巷。

  許多有志之人聽聞這首詩，直呼神武侯威武。

  得知徐童斬殺呂燕芳，更是高呼痛快。

  另有一些人則是搖頭嘆息，覺得神武侯今晚這一舉動，雖然是狠狠替出征的戰士們出了口惡氣，但也是得罪了滿朝文武，特別是許國柱，更是給得罪得死死的，恐怕這朝堂雖大，再也容不得他了。

  這個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許家隻手遮天，神武侯縱然同為天下絕頂，許來明面上不曾翻臉，但想要在朝堂上狠狠打壓他也絕不是問題。

  許來怎麼想的，徐童不清楚，不過這一口惡氣發出去，讓他感覺整個人都意念通達，說不出來的痛快。

  「揚兄，天色已晚，在臨安可有住所。」

  一旁許范向徐童詢問道。

  徐童一搖頭，許范馬上就開口道：「正好，我在臨安有一棟別院，您跟著我到那邊暫時住下來便是。」

  徐童也不客氣，兩人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無論呂姬肚子裡的小傢伙生出來，是男是女，許范都必須依賴上徐童這張護身符，自己若是這時候還客氣，反而見外了。

  於是兩人直奔別院，許范早早就讓跟隨在自己身邊的護衛提前回家，吩咐廚房準備酒菜。

  路上，徐童躺在馬車上，許范的馬車很大，比尋常馬車要大上一圈，裡面鋪著厚厚的軟塌，一旁還有燙好的暖爐，就連車輪，都是用厚厚的獸皮包裹著，坐上去格外地舒服。

  徐童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問道；「許兄，那上清道您了解多少？」

  許范思索了一下，把暖爐抱在懷裡，捂著發涼的小手說道：「不多，這上清道格外神秘，掌教是誰，連我也不清楚，不過有一件事很有意思。」

  許范說起過往，那是六年前，許來持劍出門，整整過去了兩個月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傷痕累累，肩膀上有一道傷口，深可見骨。

  這件事被作為機密，許家上下都沒有幾個人知曉。

  但只有許范清楚，許來是前往了上清道所在的仙人頂。

  聽許范這麼一說，徐童心裡也頓時警覺了起來，許來作為天下第二，國運加持，竟然被人擊傷，可見這上清道果然非同一般。

  「嗯，是要找個機會，去這上清道里探一探深淺才行。」

  徐童正琢磨的時候，馬車就已是停在了一處莊園前。

  朱紅色的大門兩側立著兩頭獅子狀的門墩，獅子雄武威嚴，其勢銳不可當，門墩下面石鼓上刻有麒麟的圖像，更是活靈活現，仿佛隨時都要從上面跳下來一樣。

  這門墩老百姓家也有，不過品級相差極大。

  例如面前這獅子和麒麟是代表皇家獨有，就算是一品大員也斷然不能僭越，也就是許家是皇親國戚才有資格享用。

  走進大門，眼前赫然是一面蛟龍影壁，三條蛟龍盤旋，氣勢如虹，細膩到了連上面的鱗甲都是暗含三才六合之數。

  徐童一進門，就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氣場湧來，只是在接觸到自己時，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影壁乃是鎮宅的鎮物，可防止鬼祟邪物尾隨主人進門。

  面前的影壁更是了不得，三條蛟龍氣場十足，甚至隱隱有種要化形而出的感覺，徐童仔細一瞧，發現這三條蛟龍，竟是沒有點睛。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曾經吳道子的升龍圖。

  「只怕若是點了龍睛，這三條蛟龍便是要破壁而起了吧。」

  徐童暗暗揣摩，不禁暗暗稱奇。

  此地說是許范的一處別院，但規格卻是高得離譜。

  饒是徐童這個陸地神仙，一路跟著許范進門，心裡也難免生出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甚至連喝水的茶盞，都是價格不菲，昂貴到令人咋舌的程度。

  雖說許范毫無修為，可這日子過得可比神仙還神仙。

  好在徐童對這些外物並沒有什麼感覺，相比這座宅院，反倒是許范早早讓人準備好的飯菜，十足讓徐童吃得滿嘴流油。

  本以為在這個沒有科技和狠活加持的年代，飯菜的味道會普遍偏淡一些。

  可等這一桌美食端上桌的時候，徐童才意識到，是自己膚淺了。

  一盤琉璃龍凍，乍一看裡面只是一盤很普通的魚膠，最多就是雕了個造型，可真正吃到嘴裡，連徐童都差點咬了舌頭。

  味道鮮美，回味無窮，帶著一股濃烈的醬香，簡直絕了。

  徐童一問才知道，原來這豆腐可不是豆子做的，而是用魚骨熬製出來的。

  什麼？？魚骨頭？

  沒錯，是取二十年以上的鱘魚魚骨，十二骨湯細火慢喂，最終骨頭便是猶如膠凍一般，晶瑩剔透。

  放在嘴裡口感更是一絕，感覺一口吞下去像是有一條游龍在嘴裡蹦躂一樣。

  就這一道菜，花銷就在三十兩白銀。

  其中十兩是買魚的，剩下的二十兩，全是用來做湯。

  要知道，這次狼山大捷，一眾將士們憑藉軍功，最多也僅僅只是領到了不過十兩銀子而已，到頭來還不夠吃這一盤菜。

  除了這道琉璃龍凍外，還有糟鵝掌鴨信、酸筍雞皮湯、火腿燉肘子、這些菜這一看普普通通，可每一道菜都是富貴菜。

  非富即貴者，根本吃不起的那種。

  最後是一道甜品，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四四方方白嫩如雪，吃起來有種外面脆韌，內容軟嫩，帶著香棗的香味，但口感卻不似是大棗，相反細膩得讓人覺得有種在吃冰激凌的感覺。

  徐童一問才知道，原來是用棗泥和山藥製作出來的，東西雖然簡單，但做工細膩非同尋常。

  一頓飯菜徐童吃得盡興，才見一旁許范笑盈盈道：「揚兄，上次你給我的那些米餅，我已經吃完了……」

  徐童一聽才恍然大悟，難怪許范不動筷子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

  事實上，自從許范回到了臨安後，就一直沒什麼胃口，實在是難受，才按照徐童所說的方法，用溫水泡上一點米餅吃下去。

  味道雖然一般，可吃了一陣後，身體竟然還有所好轉。

  不出幾天就給吃完了，也難怪許范對此心心念念。

  「嘿嘿，伱早說嘛。」

  徐童拿出一粒龍稻出來，別看這隻有一粒，這龍稻卻是比磨盤還大，在月色下散發出一層猶如和田美玉一般的光澤，若不是知道這東西能吃，外人看來，只怕還以為這是一塊完整的璞玉呢。

  許范趕緊喚來了下人，將東西送進了廚房，打算先給自己做一碗粥吃。

  「揚兄，是打算明日面聖麼？」

  許范趁著徐童已經吃飽喝足的空檔開口詢問道。

  「主帥還沒到，我這個副將不能提前面聖。」

  徐童算著時間，估計吳介一行人至少要在三天後才能趕到臨安府，所以他現在還不打算直接去進宮面聖。

  許范點了點頭，表示徐童放心，明日朝會上若是有人藉此生事，他可出面幫忙，至少殺呂燕芳的這件事上，算不了什麼大事，撐死了也就是不疼不癢的幾句責罵而已。

  皇帝對他們許家不爽很久了，難得徐童一來就打了許來的臉皮，皇帝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其實現在皇帝最擔心的，反而是徐童站在了許來的這邊，兩位陸地神仙，恐怕能讓皇帝哭死不可。

  徐童要的也正是這個效果，殺呂燕芳明面上是給三軍將士出口惡氣，實際上更深一層的目的，便是釋放出自己和許來不和的態度給皇帝看。

  所以從一開始，徐童就不擔心自己今晚的舉動能招來什麼壞結果。

  「哦，對了，之前你不是提過，想要去臨安府的天牢溜達溜達麼，這是令牌，你拿著這個令牌，隨時都能進去。」

  許范從腰間解下一枚令牌遞給徐童，徐童拿起來一瞧，發現是許來的令牌，不禁看了一眼許范：「這……不合適吧？」

  「合適，有什麼不合適的，這老傢伙的令牌比皇帝的聖旨都好使。」

  徐童本意是，自己剛和他老子翻臉，就這邊就拿著他老子的令牌，總覺得有點欺負人的感覺。

  可眼見許范那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徐童就把這句話給咽進肚子裡了，畢竟人家父慈子孝，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說道嘛。

  夜色漸深，徐童在許范的安排下住進房間，一進房，就是兩個年紀十八的小閨女，穿著近乎透明的輕紗正跪坐在床上守著。

  徐童一瞧，還以為是許范安排來的，結果管家搶先解釋道，這是用來暖腳的丫鬟。

  若是徐童需要，府中還有姿色絕美的妾室，這兩個丫鬟還能幫忙輔助。

  好傢夥，這待遇，搞得徐童還以為自己走進：「富貴人家了呢。」

  示意管家把這倆丫頭帶走，自己不需要之後，再三謝絕了管家熱情的推薦後，把房門一關，徐童定下心神，思索起許范所提及的六年前許來前往仙人頂被擊傷的事情。

  「許來的實力很強，自身念頭已經到了能夠化象成形，一念之間便可殺人的程度，若不是他對後代的執念太深，念頭不夠純淨，只怕實力還能更上一層樓，如此人物竟然還能被人擊傷，看起來這次劇本里隱藏的神靈，十有八九就藏在了上清道中。」

  徐童料定自己的目標，就藏在仙人頂後，便是坐在床上，快速入定。

  今日和許來的念頭碰撞下，讓他意識到許來的強悍，但也更進一步地察覺感受到了涅槃經的妙用，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將涅槃經儘可能地修煉到第二層。

  哪知道徐童剛剛入定，便是只覺眉頭急跳，一股壓迫感襲來令他從入定中豁然睜開眼皮，一道金光從他眸中綻放，神目通睜開，一眼洞穿虛實，鎖定在牆頭外一道影子的身上。

  「咦，哪裡來的小賊！」

  徐童冷笑一聲，起身跳起衝出房間，縱身一躍而起。

  對方也察覺到了徐童的動靜，卻是絲毫不顯慌張，甚至還故意停頓了片刻，像是要等徐童追上來時，才轉身輕飄飄朝著城外的方向走。

  眼見對方要引自己往城外走，徐童思索了一番後，喚了一聲大丫，便是將大丫喚出來，讓她替自己守在這別院裡，以防是調虎移山之計，隨後這才動身朝著那道身影追上去。

  只見徐童身影猶如鯤鵬，腳下一點，剎那間便是數千米之遙。

  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道黑影的速度竟然一點都不弱於自己，甚至好像是在故意釣著自己一樣，自己加速，對方也加速，自己放慢了速度，對方也會把速度慢下來。

  「好快的身法！」

  徐童神目通望去，只見對方腳下似踩蓮花，點點碎步，步伐很碎，但快得驚人，不禁令他想到了在京劇的旦角里，有一門幾乎失傳的步法叫鬼步。

  兩者有點相似，但面前之人所踩出的步伐更是詭異，一步間身影就向前飄出數百米。

  哪怕是自己地仙之境所領悟的縮地成寸也萬萬比不得。

  再望向對方的身影，饒是自己有神目通加持，竟也是看不出對方修為深淺，不過徐童依照身形可以確定，必是一位女子無疑。

  女子之中有如此實力者可不多，徐童心思如電，剎那間就想到了今夜畫舫樓船里那位並未現身的瑤青姑娘，當即暗暗一笑：「我還沒去找你，你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一念及此，徐童便是縱身一躍，速度猛地加快了數倍。

  對方眼見徐童來的這般迅猛，當即腳下碎步入蓮，剎那間便是衝出了城外，直至來到一處荒野山頂，才停下了身形。

  只等徐童追來，才赫然轉身冷聲道：「神武侯果然是天下俊傑，只是今日侯爺卻是險些毀我名節，小女子也想領教領教侯爺的劍法。」

  「果然是你！」

  徐童聽聞此話，便是確定了來者身份，正是那位被許來所討好上清道仙子瑤青姑娘。

  「許范說這女人修為不高，實力卻有與地仙一戰之力，我正好先試試她的深淺！」

  徐童一個念頭升起，當即抬手便是一道雷符劈上去，連半點客套的過程都沒有，一下手就是狠招。

  徐童出手動作之麻利，讓瑤青心裡先是一驚，但隨後便是生出了幾分怒色。

  自己下山歷練紅塵，是為了斬道做準備，雖在紅塵之中，卻是片葉不占，今天楊洪這一首詩詞，便是猶如一盆污水潑在了自己身上。

  試想以後自己外出，別人認出她來，恐怕就會把自己和這首詩聯想在了一起，自己豈不是那不知廉恥的妓女。

  這份屈辱，讓瑤青離開後越想越氣，便是匆匆而來要找楊洪理論，卻不想對方出手比她還果斷，仿佛就像是一早就準備好對她下殺手一般，這真是讓她心底又驚又怒。

  面對劈下天雷，腳底輕踩，轉瞬挪移間，竟是迎著徐童衝上去。

  以天人之境逆戰仙人，此女子的氣魄還真是非同一般，只見她手掌揚起，一捏法印，頓時，掌心便是出現壯麗星空，漫天星斗盡在掌中劇烈地旋轉起來。

  徐童見狀乾脆直接一捏手印，一記金剛印對準女子的手掌拍上去。

  哪知道這雙掌相碰剎那，徐童猛的意識到了不對勁，直覺這女子手中星辰竟是有一股龐大的吸力要將自己的力量吞噬進去。

  「想吞我，怕你崩了那口大牙！」

  察覺不妙，徐童怒喝一聲，純陽之氣從體內湧出，只見迸發一道刺目劍芒，劍光洞穿星河，直刺女子面門。

  女子側身躲開，臉上的蒙面黑紗卻是被劍氣掃開，露出一張絕美面容，細白的肌膚，在月光下脫俗出塵，五官精緻得令人窒息。

  只是此時女子臉上卻是生有幾分怒容：「你既是知道我是誰，還敢對我下殺手！」

  徐童聞言一撇嘴，嘴角露出獰笑：「管你是誰，江湖邪道，以異術襲擊朝廷重臣者，按天乾律法捉拿到妖人，剝去衣服，浸糞窖三天，掛城樓示眾，直至暴曬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