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心態的變化（上）

  被萊德抱著向北連夜飛行，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天空中的浮空冰川群已經消失不見，繼續飛行了幾個小時，王小宇和萊德也成功的離開了霜川山脈，來到了聖十字王國。

  灰色的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正常的顏色，但是這並沒有讓王小宇沉重的心情有著絲毫的好轉，因為在空氣中出現了一股淡淡的硫磺的氣味。

  和上一世遊戲中深淵入侵的情況一模一樣，如果只有灰色的太陽還有可能是巧合，但是這中瀰漫的硫磺的味道已經讓王小宇確定了深淵入侵已經真的到來了。

  繼續向著西北的方向飛行，在穿過了地勢還有高的寒冷區域，成片的農田映入了王小宇的眼帘。

  不同於巫師之國人口稀疏，聖十字王國的人口十分密集，所以類似森林與叢林很少存在，到處都是田地、道路、村莊與城鎮。

  豐收的季節，田地的小麥已經一片金黃，幾名農夫熟練的使用魔法鐮刀收割麥子，隨後運用魔法工具將麥子捆起並堆在一起……

  這些農夫顯然不知道深淵入侵的事情，空氣中瀰漫的硫磺味也沒有引起他們的警覺。

  很快王小宇就見到了一處村莊，村中剩下的婦女與孩子們正在用金色的麥子裝飾著自家的房屋。

  王小宇稍稍估算了一下時間，也想起了這些人是在做什麼，應該是進行著豐收祭的準備，雖然『農業女神』已經隕落了不知多少年，但是在豐收季節進行祭典的習俗，還是在大多數的人類國度流傳了下來。

  ……

  小型村莊的人類對接下來的危險一無所知，倒是一些城鎮的貴族或者是富商聽到了什麼消息，在接下來的行進的過程中，王小宇看到了好幾股急急忙忙向著西方逃亡的車隊，這些車隊後面往往還帶有數十或者近百名裝備精良的護衛。

  而相比人類，對於這些天出現的異常，動物或者蟲子就要敏銳的多，王小宇在一路上看到了許多遵循本能逃散的動物與蟲子……

  五六天的時間過去，王小宇也第一次看到了惡魔，數百隻凡人級與勇士級的小劣魔正襲擊著一座村莊，與其說是襲擊不如說是已經占領了一個村莊，入眼所及村莊已經沒有了一名活著的人類，或是逃走，或是已經死亡……

  小劣魔們興奮的吃著田地里的紅薯以及人類的屍體，並且用著手中的棍棒武器破壞者人類的村莊，熊熊的火焰已經在村莊燃燒起來。

  沒過多久，這其中兩隻小劣魔似乎起了什麼衝突，然後開始相互攻擊廝打起來，逐漸擴散到整群小劣魔……

  和萊德在空中懸停了幾分鐘，王小宇繼續向著西南的方向前進，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許會因為這些小劣魔殺死人類的憤怒情感，將這些殘殺人類的小劣魔殺死。

  但是現在的王小宇卻已經不同了，他的靈魂經過這段時間，已經潛移默化的徹底變成了他【原始形態】的模樣，雖然惡魔殘殺人類依然會讓他憤怒，但是卻不會那麼強烈。

  就像是曾經的他在和風森林見到捕捉藍目蝶的法師學徒最終忍耐下來了一樣，他那時在潛意識中還把自己當成人類，但是現在他的潛意識已經把自己看作一隻蝴蝶。

  他已經可以用理性的角度看待惡魔入侵殺害人類，而他之所以沒有理會這些小惡魔就是因為他的理性思考。

  因為這樣做沒有意義，即使他不去理會，這些混亂邪惡的深淵惡魔也會因為自相殘殺而死去，他現在殺與不殺這些小劣魔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還會耽擱他前往羅爾薩的時間。

  ……

  混亂而又無序的惡魔不聽指揮，只知道殺戮，這也是第一次深淵入侵惡魔雖然聲勢浩大，但卻始終沒有徹底將《天域》征服的原因，惡魔們無時無刻都在發生著內鬥。

  事實上，在第一次深淵入侵中，因為內鬥而死去的惡魔，要遠遠多於和人類、精靈、地精、亡靈……戰鬥而死去的惡魔。

  卡洛斯通過誘惑與哄騙，在幾十年的時間裡先後勸說了幾名幻想級的魔王與二十幾名傳說級惡魔領主來到《天域》主世界，但是成果卻沒有『背叛者』巴赫一個人的作用大也正是因為如此。

  精靈巫師巴赫所擁有的執行力超強的惡魔改造軍團雖然戰鬥力差了一些，但是要比那些混亂無序的惡魔們凝聚力強了不止十倍，所發揮出的實力也就可想而知，他能夠橫掃精靈森林，不只是驟然發難打了精靈一個措手不及那麼簡單。

  ……

  只是回憶起巫師巴赫王小宇突然想到了什麼……

  在和風森林他只是注意解救花仙子露露，現在想來那時候在地穴中沒有見到巴赫，如此說來深淵之門被毀壞巫師巴赫就應該知道了，所以那時巴赫才會離開那個地穴。

  其實在那時王小宇就應該有所警覺了，但是那時候他的心思全部沉浸在解救花仙子與見到蝶群的愉悅心情，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

  可笑他竟然天真的以為將深淵之門被破壞，深淵入侵就不會到來。

  現在想來他毀壞的只是表面而已，只要『深淵魔神』卡洛斯的野心還在，深淵入侵就根本不會停止。

  ……

  ……

  或許是深淵入侵的事情已經傳開，在繼續飛行過程中，王小宇看到了越來越多逃亡的普通人類平民，也碰到了幾個與王小宇行進方向相同的冒險者團隊，應該是去查探深淵入侵的消息。

  從霜川山脈飛出十天的時間，王小宇也第二次遇到了聖十字王國的軍隊，吩咐萊德飛行的更高一些，他們沒有引起這十幾萬軍隊的警覺，直接從軍隊上方越過。

  這些邁著整齊步伐的聖十字王國軍隊和上次王小宇所遇到的不同，明顯屬於精銳，身穿著精良的裝備，根據盔甲與皮甲上的十字花紋，這些軍隊應該是聖十字軍團。

  不過王小宇知道這十幾萬聖十字軍團對深淵的惡魔根本無可奈何，只是白白送死罷了。

  一切都要等待地精國度所提供的符文科技在人類國度修建一道修長的防線，然後在大賢者科茲莫與耶魯的聯手把持，才能阻擋惡魔的步伐。

  再之後不用人類動手，這些惡魔就會因為內鬥自相殘殺，到那個時候人類就能一段喘息的時間，只要解決偶爾衝過防線的漏網之魚就可以了。

  只是想到這裡突然王小宇傳出了一聲嘆息，因為現在的科茲莫已經死了。

  ……

  前行十五天，地面上偶爾出現的惡魔已經越來越多，王小宇也遭遇了一次巨大的危機——傳說級的『炎魔領主』弗拉爾。

  突如齊來的火焰沒有給王小宇和萊德反應的時間，就將在天空中飛行的他們命中。

  好在【吸血蝙蝠形態】的天賦【虛假化身】，就算是蝙蝠死亡王小宇也不會死，否則受到這樣的火焰攻擊他就算不死也必定受到重創。

  而萊德的火焰抗性較高也逃過一劫，最終王小宇用分身引開了『炎魔領主』，他的本體和萊德也分別用蝙蝠形態與蟋蟀形態得以逃生……

  ……

  前行二十一天，一路上危險情況越來越多，硫磺味也越來越濃重，他們已經來到了惡魔所統治的區域，也終於來到了羅爾薩，只不過這座熟悉城鎮如今已經是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