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6章 遠古記憶 三（到晚上居然變熱了）

  方正發誓，這一次他是真沒打算直接動手的，然而………不動手不行啊！

  他絕對不要和這個什麼鬼玩意兒生孩子！

  方正甚至碰都不敢碰對方，畢竟鬼知道這個黑山羊之母到底是怎麼繁殖的，說不定看一眼就懷孕———我勒個去，要真是這樣那就更完蛋了！

  伴隨著初火的爆發，只見那團黑色的星雲外面就好像羊毛般被焚燒殆盡，露出了內里的核心，而與此同時，方正感應到了在那核心深處，一股熟悉的波動傳來，與自己的秩序刻印遙相呼應。

  就是那個！

  方正伸出手去，很快，一道神秘的銀白色光輝從他的手背上閃現，接著下一刻就看見一個方塊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從黑山羊之母的體內飛射而出，落在了方正的手中。而方正一把拿過方塊，毫不猶豫的再次啟動了銀之鑰，帶著眾人迅速消失在了空間通道里。

  「—————！」

  眼前一片漆黑，接著傳來的，是歇斯底里的尖叫。

  「為什麼，為什麼會成功？！」

  這個貌似發狂的聲音讓方正嚇了一跳，他急忙抬起頭來，只見眼前的實驗室內，秩序女神用力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統統推倒在地，她面色慘白，呼吸急促，兩眼茫然的盯視著桌面。

  「為什麼？為什麼會成功？為什麼是一樣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又算是什麼！？」

  一面大喊著，秩序女神一面憤怒的直接掀翻了桌子，這也把方正嚇的不輕，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秩序女神這種狀若瘋狂的表現。

  「已經夠了………」

  掀翻了桌子之後，秩序女神抱著膝蓋，直接靠牆坐了下來。

  「已經夠了，究竟是為什麼啊？為什麼會這樣，我們究竟是為什麼而存在的？我已經受夠了，不應該是這樣，真的不應該是這樣啊………」

  呃………這位女神沒事吧？

  看著低聲抽泣的女神，方正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一些，接著他伸出手去，想要拿起那些散落在桌子上的資料，打算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秩序女神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他。

  我靠？！

  這一刻方正是真的魂都嚇掉了，他現在是在秩序女神的記憶里，按照道理來說，這就好像是在電腦面前看電影一樣，自己的一舉一動根本不可能影響到電影裡的事情才對。然而想想看，就在你看電影看的正入神的時候，忽然你屏幕裡面的角色伸出手來，一把拿走了你的可樂，然後對你說「我要喝這個」，那麼觀眾的心情恐怕就和現在的方正差不多了。

  「你是誰？」

  秩序女神抬起頭來，盯視著方正，然而片刻之後，她頹然的放開了手。

  「算了，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你看，就像這樣，我們所知道的，都是我們應該知道的。我們不應該知道的，現在也知道了………」

  「呃………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看秩序女神的反應，很明顯是把方正當成了自己的某個同族，這也很正常，之前秩序女神的集合體就說過只有秩序一族才擁有秩序刻印，而方正身上同樣擁有秩序刻印，秩序女神明顯是通過秩序刻印確認了方正的身份。

  至於她為什麼對於方正的出現絲毫不驚訝———考慮到秩序一族早把空間和時間的概念玩出花了，恐怕這種事情也早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其實都一樣。」

  秩序女神長嘆了口氣，茫然的望著眼前破爛的實驗室，然而方正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可是和秩序女神交談的機會啊！「

  而不是那些精神分裂的盜版，也不是菲娜那個失去了記憶的後代，而是原版！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聽你說說看，也許我們能夠討論一下？」

  「呵呵………好吧，其實也無所謂。」

  這時候的秩序女神已經心灰意冷了，似乎完全不在乎這一切，只是點了點頭，默默的繼續說了下去。

  「你知道混沌與秩序的衝突嗎？我們失敗了。」

  「哦，這個我知道。」

  「嗯………很好，看來我不用向你解釋這個問題，既然你知道了，那麼我就說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吧。」

  秩序女神苦笑了一下，勉強站了起來，然後來到黑板前。

  「在那之後，我一直在逃避混沌之潮………你知道混沌之潮嗎？好吧，那麼我們繼續，我嘗試了很多種方式，但是這些方式似乎都有缺陷，我們的所作所為引起了混沌的反擊，我們要將原本相互融合在一起的東西強行分開，結果所帶來的反作用力讓我們難以承受———就好像橡皮筋，你知道的，你把橡皮筋拉的越長，那麼等鬆手的時候打的就會越痛。」

  一面說著，秩序女神一面伸出手去，憑空召喚出了一截橡皮筋，用力拉開，然後鬆手，看著橡皮筋「啪」的合攏。

  「你看，就像這樣，我們做的太過火了，所以遭受到了我們無法抵抗的反作用力，最終的結果就是這個。」

  說道這裡，秩序女神苦笑著攤開雙手。不過方正顯然在意的並不是這個，他更在意的是秩序女神的實驗。

  「那麼您所說的實驗是？」

  「嗯，我想要調查一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開始的。」

  秩序女神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

  「你看，我們現在把秩序從混沌之中分離了出來，但是一開始的宇宙並不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我想要模擬一個宇宙爆發誕生的過程，來確認混沌與秩序的節點和存在究竟是如何出現的。」

  「嗯………我明白了。」

  聽到這裡，方正點了點頭，他多少明白秩序女神的意思，她是想要通過模擬類似的情況來調查這其中的奧秘，這其實也不奇怪，地球上也有很多科學家都在搞類似的事情，比如什麼粒子碰撞機之類的………

  「那麼，結果呢？」

  「一樣。」

  「呃………我不明白？」

  「一樣，你知道嗎？」

  說道這裡，秩序女神又激動了起來。

  「我劃分了一個全新的維度空間，模擬了宇宙大爆炸，我注入了自己的神力，利用混沌與秩序的力量融合爆炸，然而你猜我發現了什麼？一樣！一樣！全部都是一樣的！」

  「請冷靜一下，抱歉我沒明白，什麼一樣？」

  「我創造了新世界，但是數據，所有數據，維度，所有的概念，理論，與我們的世界完全一致！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我是通過無序的混沌爆破創造的世界，然而這一切卻和我們的世界一模一樣！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們的世界，也很可能是被同樣創造出來的！我們也是被創造出來的！！」

  說道這裡，秩序女神再次激動前來，瘋狂的砸著旁邊的牆壁，而看著她的表現，方正則是一臉懵逼。

  這不是說方正不了解秩序女神的意思，其實他已經很明白秩序女神的意思了。秩序女神通過無序的混沌模擬宇宙大爆炸創造了一個新世界，按照秩序女神的想法，新的世界很有可能產生全新的秩序，就好像地球的重力與月球不同，火星的環境氣候也和水星不同一樣。

  但事實卻是，這個世界的一切，和主世界相差無幾。這並不是說關於星球和星系的概念，而是關於物理，維度，時間等各個領域，如果用數字來表示的話，那麼雙方在這些「基礎概念數據」方面的數據可以精準到小數點後一百位———完全相同。

  那要怎麼解釋呢？

  很簡單，用方正熟悉的術語來解釋，那就是兩個世界都是拿一個遊戲引擎做的。

  比如輻射和上古捲軸，半條命和CS。雖然說背景不同，設定不同，人物不同，甚至故事和遊戲類型也都完全不同，但是內在的素材和參數卻是完全一致的。

  但是對於方正來說，這也叫個事嗎？

  世界是不是被創造的，在方正看來一點兒都不重要。事實上到現在，關於人類的誕生也有很多問題，進化論當然是大家熟知的，但是也有不那麼熟悉的，比如說DNA鑑定說人類來自非洲，這就奇了怪了，五大洲四大洋這麼大地方，你一群智人又是怎麼從那個時代走出來環遊世界的？

  考慮到當時智人會不會生火都是問題，就算太平洋沒加蓋，你也游不過去吧。

  現在有一種說法就是當時有外星人到過地球，然後順手在非洲拿了一群類人猿做實驗，然後各自找了個地盤，把這些實驗猴子分別帶了過去。所以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不同種族才會有類似的神話傳說，後面那些外星人可能是實驗做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五湖四海的智人各自發展，最後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當然了，是不是真有這麼個情況，方正也說不好，畢竟以他天道宮目前的能力，類似的事情他也可以做到，所以由此推論，以前某個高等文明種族來地球抓了一群猴子做社會學實驗也不奇怪。

  說不定人家的暑假課題就是「論靈長類在不同環境下的繁衍進化過程」？

  雖然說人類的誕生是源於一群外星人的暑假作業有點兒搞笑，但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嘛，方正相信就算人類最後真的知道自己是暑假作業的產物，也不會對此耿耿於懷。除了某些死腦筋的白痴之外，其他人估計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但是像秩序女神這樣三觀崩塌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方正就沒辦法理解了。

  「這不是好事嗎？如果我們這個世界真是別人創造出來的，那麼我們可以直接找他們解決混沌之潮的問題吧。」

  方正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正常，然而聽了他的說話，秩序女神卻是呆住了。她轉過頭去，大張著嘴巴，望向方正。

  「你………不害怕嗎？」

  「？？？」

  「我們曾經認為，我們才是這個世界最高等的文明，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這個世界，然而現在………我們發現自己也只不過是被創造的一員………」

  「呃………我是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

  方正倒是顯得特別淡定，他思前想後了片刻，覺得自己無法理解秩序一族這種驕傲。畢竟，他本來也不是秩序一族的成員。

  「重要的是能夠解決問題，現在都這樣了，再糾結出身有什麼意義你說對吧。不管我們的世界是不是被創造出來的………當然了，如果真是被創造出來的那更好，那我們可以去找造物主啊，我相信他們應該會想要幫忙的。」

  「那麼如果他們不幫忙呢？」

  「那最多就是維持現狀唄。」

  方正呵呵一笑。

  「這個世界都這樣了，還有啥想不開的，反正遲早都要毀滅，不如拼一把咯。」

  其實方正能夠猜到為什麼秩序女神會如此的三觀崩潰，按照那些集合體的說法，秩序一族一直致力於用他們眼中的秩序來定義世界，整理世界，創造世界。但是現在有人告訴他們，其實你們定不定義，那些秩序都在那裡，你發現不發現其實都無所謂，整理不整理結果也沒什麼區別—————嗯，也難怪秩序女神會對自己的生存價值產生懷疑。

  遊戲裡的NPC自己搞MOD，搞了半天發現自己居然把遊戲本體給搞崩了———用這個來形容秩序一族在主世界的做法是再貼切不過的。

  「拼一把………拼一把………」

  聽到方正的回答，秩序女神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喃喃自語了幾句，接著猛然一跺腳。

  「沒錯，拼一把，不能就這麼結束，對了，我知道的，就應該這樣………」

  然而，秩序女神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方正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自己背後傳來，接著下一刻他甚至連喊都沒有喊出一聲，直接就被拉出了這個世界。而隱隱約約的，方正只能夠聽見秩序女神的叫喊聲。

  「等等，你要去哪兒？我要怎麼找你？你先別走啊………！」

  然而可惜的是，這可由不得方正。

  「唰———！！」

  下一刻，方正就從半空中被扔了出來，重重的摔在雪地上，而旁邊的妮姆芙和朝倉涼子也是摔了一地，當方正抬起頭來時，轉頭向著四周望去，只見到處都是冰天雪地，一片潔白————他們已經回到了主世界。

  【滴度———！】

  與此同時，刺耳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用戶完成隱藏成就「世界之變」】

  【警告：用戶改變了本世界的時間線，世界將因此產生不可知的變化】

  【警告：系統即將更新】

  【系統更新中………系統暫時關閉】

  伴隨著眼前的信息，方正發現自己的次元法典系統驟然黯淡了下去，進入了鎖死狀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更關心的是———世界產生了變化是怎麼回事？

  自己在秩序女神的記憶里口嗨一時爽，難道還出問題了不成？！

  難道剛才那不僅僅只是過去的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