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隱藏在這個世界之中的古老秘密

  方正再一次來到了夢境之中的祭祀場，在他的面前，傳火女依舊安靜的站在火堆旁，注視著眼前那燃燒的火焰。看著方正出現，她轉過頭來，對著方正微微低下頭去。

  「您來了，灰燼大人。」

  「嗯，我來了。」

  方正一面說著，一面走到了傳火女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而防火女也是伸出雙手，輕輕握住。很快，方正再次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裡的力量被抽離出來，在防火女的手中形成了一團小小的火焰。

  緊接著，防火女舉起自己的雙手，方正就看見那團火焰似乎受到了什麼吸引般猛然向著旁邊飛去。它落在正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小祭壇上，然後「轟」的一聲化為了燃燒的火焰，照亮了遠處原本漆黑的空間。

  在火焰閃亮的同時，方正看見在那個祭壇周邊纏繞著的黑色淤泥一樣的東西瞬間好像某種可燃物般被火焰吞噬，燃燒，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了一大片。而附近的黑色淤泥則似乎感受到了這火焰的力量，它們發出了類似無數人尖叫痛哭般的哀嚎，本能的遠離開了那燃燒的火焰。

  與此同時，方正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裡也傳出了「咔吧」一聲輕響，仿佛有什麼東西突破了阻礙。很快，一股對於方正來說相當熟悉的力量重新流遍了他的全身。

  存在之力。

  「總算恢復了一點兒嗎？」

  方正舉起手來，存在之力所形成的火焰在他手中浮現。他可以隱隱約約的感受到自己和零時迷子的聯繫，這讓方正又多了一點兒信心。因為零時迷子作為寶具方正是放在自己的物品欄之中的，之前方正完全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但是現在，他已經能夠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零時迷子的存在，只不過這種聯繫非常微弱………其流量也就是2G網絡的水平。

  方正打開系統面板，只見上面顯示的依舊是【系統離線修復中———進度10%】。

  好歹進度條還是前進了那麼一點。

  「這些火焰所蘊含的力量並不完整，灰燼大人。」

  此刻，一直安靜的站在旁邊的防火女也開口說道。

  「這僅僅只是火焰的一部分………」

  「至少就算這樣，也比沒有要好。」

  方正對此倒是不以為意，能夠恢復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也沒有貪心到想著一次就能夠全部恢復。說實話，一開始方正對於自己的系統居然會被打的離線也是頗為驚訝。因為他到現在都沒有摸清楚自己在現實里做的遊戲系統是怎麼出現在自己身上，又是通過什麼樣的規則和力量來進行運作的。

  不過之前因為系統一直運轉良好，因此方正也沒有多想。相反，這次系統的忽然離線倒是給了方正一個機會。要知道他可沒有辦法對整個系統進行拆包解析，那麼通過這次系統修復，方正說不定可以找到次元法典運行的規律與原理，從而做出一些針對性的改進。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我的運氣還真不好………」

  方正一屁股坐在祭祀場的台階上，接著對防火女抱怨了起來。

  「那個大主教啊，她就不能再撐一下？偏偏就我到了，打算問話的時候她暴走變身了，我說你要在支持個十分鐘也好啊，該不會她是看我不順眼故意的吧………」

  面對方正的抱怨，防火女只是站在旁邊笑而不語。對此方正也已經習慣了，當初他在黑魂世界裡的時候每次被送回祭祀場都會找防火女聊天和抱怨來發泄自己的鬱悶，畢竟死了那麼多次，誰不鬱悶啊！

  「但話說回來，那個大主教變得怪物倒比她原本的樣子萌多了，不過就是那怪獸也太大了點兒，就好像是…………」

  說道這裡，方正猛然愣了一下，他抬起頭來，注視著眼前燃燒的火焰。

  在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洛斯里克，那個充滿了灰燼，傳承著余火，黑暗與深淵共舞的時代。

  「………就好像是………被深淵所感染的………」

  方正越說，眉頭皺的越緊。他之前就覺得那個大主教變成怪物之後的樣子相當眼熟，而且對方所帶來的氣息也讓方正覺得相當熟悉。現在想起來，那個大主教感染之後散發的氣息，其實和那些被深淵所感染的怪物頗為類似，只不過氣息的濃郁度不太一樣。如果說方正在洛斯里克遇到的那些深淵感染者的氣息都屬於「腐爛的草莓」程度的話，那麼這個大主教的氣息也就是「尚未成熟的草莓」的程度，或許能夠聞到一點兒味道，但是如果不仔細去聞的話，絕對聞不到的那種。

  所以方正才會在一開始只是覺得大主教變成怪物之後的樣子有點兒眼熟，但是現在想起來………這他喵的和被深淵感染後轉化的那些傢伙有什麼不同嗎？

  區別好像就是沒黑水和紅眼吧！

  在洛斯里克，方正了解到那個世界的人性沉澱後會化為深淵，而每個人的內心都有黑暗，因為人類之所以擁有靈魂，便是因為黑暗之魂。可正因為靈魂黑暗，人類才會嚮往光明。一旦光明不再，那麼黑暗將會侵蝕一切。

  對此方正倒是可以理解，人類有文明的一面，也有本能的一面。高貴，仁慈，充滿了犧牲精神，富有同情心，這些都是人類值得讚頌的品質。

  但是除此之外，為了生存，人類也擁有殘忍的黑暗面。

  為了活下去，他們需要掠奪資源，收集食物，進行殺戮。

  而為了確保自己種族的延續，他們需要通過交配，生子來保證家族血脈的傳承。很多人對於自由戀愛本身看的很重要，而且認為精神上的戀愛並不需要通過生育來保證。但很殘忍的是，這無關於「高高在上」的精神戀愛，交配生育是每個生物留下後代，保證物種延續的本能。無論這種交配是出於愛情，獸性還是單純的欲望，只要能夠留下子嗣，或許對於產子者來說是痛苦的，但是對於整個族群來說，這就是成功的。

  同理，貪婪的欲望是人類生存的本源，沒有欲望，人類就沒有目標，也沒有未來。這些出自靈魂，精神，身體各種各樣的欲望交織在一起，才造就了現在的人類。

  人類為了生存，繁衍和壯大族群保留了殺戮與交配，欲望的本能，然後以此為地基建築了文明的高塔，人性與獸性，黑暗與光明彼此交錯，缺一不可。

  那麼在這個世界，所謂的獸化又是………

  「………火妹子。」

  想到這裡，方正抬起頭來，望向身邊的防火女。

  「你會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是偶然吧。」

  「………正如灰燼大人所言。」

  而聽到方正的詢問，防火女輕輕點了點頭。

  「正因為在這個世界，我才能夠與灰燼大人您相遇………」

  原來如此………

  聽到防火女的回答，方正點了點頭，接著他閉上了眼睛。

  當方正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已經回到了小教堂里。方正站起身來，望了一眼四周，接著他舉步走進了小教堂的房間之中，在那裡，尤瑟夫卡醫生正安靜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手中的一本書。察覺到方正走了進來，她也是急忙站起身來，向著方正行了一禮。

  「你好，外鄉人，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我想要知道一件事。」

  方正盯視著眼前的女子，接著開口詢問道。

  「………所謂的獸化，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