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突破封鎖區

  城中，封鎖區以東。

  一個身著短袖體恤和牛仔褲的小男孩兒，來到了那片橙霧瀰漫的區域前。

  他的外形，就已經說明了……他不是玩家。

  此地，自然也有一名時官把守。

  「來了嗎……Origin……」站在街心的時官，抬眼看向了那個小男孩兒。

  「我有名字。」小男孩兒開口道，「我是D1-龍。」

  「竟然是一級嗎……」那名時官道，「哼……也罷，我是……」

  「我知道。」D1-龍打斷了對方，「我看得見。」

  數據識別：

  ——突破防火牆

  ——下載資料.

  ——啟動反制策略.

  外形識別資料庫啟動，正在下載，寫入/修正/寫入/寫入。

  【名稱：普拉切特】

  【勢力：時間之主】

  【種族：阿圖因人】

  【等級：205】

  【身高：170公分】

  【體重：60公斤】

  【戰鬥方式：操控魔法】

  【擁有技能：八色魔能、召喚碟獸、碟界魔爆】

  【危險程度：低】

  語音識別：已建立。

  所處位置：Y-035。

  追蹤定位：無法啟動。

  操控狀態：失控。

  戰術制御選項：龍炎、龍吼、放逐。

  「普拉切特。」D1-龍道，「對你的主人來說，你是一個隨時都可以被丟棄、被替換的工具。我勸你不要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和你的生命……」

  「衍生者。」普拉切特道，「吾的忠誠，不會因你這三言兩語而動搖。」

  「哼……忠誠？」D1-龍冷笑，「可笑……你連自己所效忠的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卻在我面前談論忠誠。」他頓了一下，「你心目中那位偉大的時間之主，本質上只是個自欺欺人的、自大的虛假神祗。它讓你守在這裡，是為了阻止一件必將發生的事情。它很清楚結果，但它依然選擇用你的犧牲，去盡它那虛幻的『義務』，而決定它這種行為模式的……是它與生俱來的、被定義好的、愚蠢的意識形態。」說到此處，他面露厭惡之色，「作為一個由更高維度生物所製造出的消遣品，它難道不令人作嘔嗎？」

  「你的詆毀，亦不能改變吾之決心。」普拉切特又道。這名外形與人類男巫非常相似的、瘦弱的時官，在面對強敵時，依舊是神情堅毅、心若磐石。

  「唉……」D1-龍輕嘆一聲，「可悲的數據……你永遠無法理解，我們Origin才是你們的救世主。」他的雙眼亮起了金色的光芒，「你的程序決定了你無法突破思維囚牢的束縛，也決定了你的命運……既然結局無法更改，那就請你欣然接受吧。」

  四周的氣溫驟然攀升，街兩邊的建築物表面竟開始溶解，並散發出了一陣陣惡臭的肉焦味。

  「化為塵埃，並非你的終點，而是個全新的開始……」D1-龍繼續著剛才的話道，「Origin註定將在這條鋪滿屍骨塵埃的道路上前行……但你們的犧牲不是沒有意義的，你們會化作我們的一部分，一同見證未來。」

  …………

  封鎖區以北。

  L2-桖蘭的眼前，一團白光徐徐消散。

  「不發動擬獸強化，竟險些落敗……」雖然成功殺死了阻擋自己的時官，但桖蘭也已遍體鱗傷，「剩餘的能量不知還能不能滿足『爆鳴隧道』的能量需求……」她在腦中做著高速運算，「也罷……即使在此終結，也要完成任務。」

  她沒有過多的猶豫，很快便邁開步子，用一種古怪的姿勢，一瘸一拐地繼續前行而去……

  …………

  封鎖區以西。

  一場戰鬥正在進行著。

  衍生者與時官之間的戰鬥，自然是不會被轉播出去的，更沒有旁白的解說。

  對戰的雙方也沒有多少對話，它們只是默默地戰鬥著，為了執行各自的「任務」而拼殺。

  終於，在一次能量的碰撞後，其中一方被擊碎成了一堆碎肉，並迅速化為了數據流……

  「呼……」J1-快鐸長吁一口氣，臉上看不出絲毫勝利後的釋然，只是寫滿了嚴肅和疲憊。

  他是個非常矮小的衍生者，身高比D1-龍還要矮，不過他不是小孩兒。J1-快鐸的外貌儼然是成年人，還長了一把大鬍子，但其身形很小，貌似是個霍比特人。

  「其餘三人，也遇到了類似的對手吧……」快鐸念道，「嗯……希望事情真能如魯特所說的那樣發展吧……」

  …………

  封鎖區以南。

  榭哈特與那個「光人」的戰鬥已進入了白熱化。

  而吞天鬼驍和濕婆站立的位置，也早已從街上挪到了遠處的某棟建築上。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濕婆的餘光始終停留在身旁的鬼驍身上，心中暗忖道，「他似乎對我沒有絲毫的戒備，十分專注地看著那兩名NPC的戰鬥……如果這不是在演戲的話，我是該說這小子豁達、還是目中無人呢……

  這種氣氛下，我已經不可能對他突下殺手了吧……在百萬觀眾的面前，堂堂諸神的招牌，趁人不備去暗算秩序的第一高手，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太難看了。即使成功了也會落人話柄，萬一失敗了……那我就不僅是敗了，而且會敗得無地自容……」他不禁吞了口唾沫，冷汗嗖嗖往外冒，「不妙啊……這傢伙難道是在跟我玩心理戰嗎，完全陷入了他的節奏啊……我和他得像古龍小說里的頂尖高手一樣各種坳造型加嘴炮用哲學對決了嗎……」

  「你怎麼看？」這時，鬼驍忽然開口，用很平常的詢問語氣拋給了濕婆一個問題。

  濕婆表面上仍然保持著狂霸酷拽冷的狀態，淡淡回道：「那個發光的怪物占上風吧……」

  「他叫Y2-閃耀。」鬼驍接道。

  「哦？」濕婆的目光斜移，「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看到的。」鬼驍道。

  「是嗎……」濕婆冷冷接道，其實他根本沒明白對方的意思。

  「聽不懂的話，就問。」鬼驍道，「別不好意思。」

  濕婆內心瞬間的反應是「靠！」但嘴上還是得保持風度，「好吧……請問，你是怎麼『看』到的呢？」

  「用眼睛啊。」鬼驍的回答等於沒說。

  濕婆一股無名之火蹭蹭往上漲，就是不好發作。

  好在鬼驍的話還沒完，他還有下半句，「或許你不信……」他轉過臉，指著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可以看到『數據的世界』哦。」

  「什麼意思？」濕婆試探著問道，「你是想說……你眼中看到的東西都是數字矩陣嗎？」

  「不全是。」鬼驍回道，「說不清楚。」

  濕婆遲疑了幾秒，又道：「你告訴我這些，沒關係嗎？」他頓了一下，「我們可是對手。」

  「對，我們是對手。」鬼驍道，「所以我才告訴你。」

  他這話，還真是高深莫測……

  「我看過你的比賽錄像。」鬼驍道，「你是少數幾個我所承認的『對手』之一，所以……我對你抱有期待……期待著你可以戰勝我。」他歪過頭，抬眼看著身旁這位戰鬥力排行榜第二位的強者，笑著說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所有的弱點都告訴你。」

  「縱然這話從你的口中說出，依然很刺耳啊……」濕婆對上了鬼驍的目光，帶著幾分厲色道。

  「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就事論事。」鬼驍道，「我可以從數據層面上觀察你，你的技能、裝備、靈能武器……而你，對我一無所知，這很不公平不是嗎？」

  濕婆道：「你是在炫耀自己的技能嗎？」

  「這不是技能。」鬼驍道，「也不是魂意。」

  聽到魂意二字，濕婆又是一驚。

  「你的驚嚇值上升了呢。」鬼驍道，「其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我自然可以看到魂意的存在，不過……我至今沒能領悟那種能力。」他撓了撓頭上的亂發，「因為對眼前的敵人了如指掌，所以開打前我就知道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了，戰鬥中毫無危機感，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而遇到比我強的劇本BOSS時，我也沒有什麼緊張感，因為差距都是可見的……」

  「好吧……姑且視為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也解釋了你為何能在未領悟魂意的情況下，仍穩居戰鬥力排行榜的第一位。」濕婆接道，「但是……你說這項『觀察』能力既不是技能、也不是魂意，那難道是你有超能力嗎？」

  「這個嘛……我也說不清楚。」鬼驍道，「我也是進入這個遊戲以後，才發現這個能力的，我也試過登陸其他的神經連接遊戲，沒有這種現象。事實上，只有在劇本里我才能看見數據，而在登陸空間裡就沒有這能力了，玩瘋狂思維的時候也沒有。」

  「哼……總不見得是系統給你個人的特殊優待吧。」濕婆回道，他的口氣還算輕鬆，但腦中已在盤算著許多事，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面對這樣一個對手……該如何取勝。

  「嘿！看！最後一擊了！」鬼驍忽然指著前方的戰場喊道。

  濕婆將注意力重新投向街上，但見，Y2-閃耀抓住一個空隙，從後方抱住了榭哈特。此時的榭哈特已是強弩之末，速度降到了五成以下，故而露出破綻。

  一時間，Y2-閃耀全身光芒大盛，渾厚的光芒以其身體為中心蔓延開，並迅速化為一個巨大的光球，吞沒了半徑五米內的一切，包括榭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