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毒素

  在大堂四周眾人咄咄目光之下，牧塵卻是清淡一笑，稍後走到肖蕭霄身邊，看著她那痴呆模樣，更是一笑，這會兒方道來。

  「看樣子，她是痴了。」

  一邊隨著牧塵而將注意力回到肖蕭霄身上的肖恩仇身為其父，一路來本就是為了尋肖蕭霄，如今好不容易尋到，又見心愛女兒又遭此變故，且是不清不楚，離奇古怪，此刻已是大為心急，又被牧塵這麼似挑逗一番，一時間心中的怒火上來，竟忍不住面子，破口罵道。

  「你個老裝神弄鬼的！誰看不出來嘛？！」

  話一出口，肖恩仇立即覺得深深後悔起來。因為他忽然回想起來面前此人是誰？雖不知其身份、性命，但可是一進來就能用氣場將在武道上多年浸淫的自己給喝住？想來怕是哪家哪門的隱退宗師級別的人物吧？反正地位肯定在自己之上。自己還這麼怒喝他，不管有沒有理，豈不是都在拂了人家面子，惹得人家不快？

  惹得高手不快，後果可想而知。

  不覺得，肖恩仇的話頭立止，整個人實際上是僵在了原地。

  而除卻不敢反抗的趙四、小潔以及趙四的一眾女人們，牧塵換了新軀體以來，可沒有被人喝了還忍氣吞聲的先例，且他剛剛沉浸入眾目所望的角色之中，心情自然是高傲了起來，簡而言之，此刻他的眼裡容不得下沙子，更不爽被人打擾。

  因此，他下意識地瞪了肖恩仇一眼。

  隨著這一眼的，自然有強大的威勢與氣場。

  而這更將肖恩仇震在了原地。

  但是，丟失了仙家修為的威勢這種東西，也只是見者有，不見者無，信者有，不信者無的東西。牧塵朝肖恩仇看，肖恩仇且在意，便只有他能感受到。

  肖劍就站在肖恩仇身邊，就是完全沒感覺到肖恩仇的話不是完了，而是截然而止，也接著肖恩仇的話茬，不爽牧塵，抽出劍來，罵道。

  「老傢伙！滾！再嚼舌頭，信不信刀劍無眼！」

  肖劍這沒大沒小的一句，頓時將肖恩仇驚醒！

  啪！

  肖劍沒想到，他只是隨著父親說的一句，另外是心裡實在不爽牧塵那副嘚瑟的樣子，卻是挨了一大耳光。

  七暈八素間，才看見是自己父親，肖恩仇突然轉過身，猛地扇來的，且這一手下得極重，似乎還用上了武道內勁，因肖劍見到肖恩仇翻開來的手掌上滿是鮮血，且接著他的左臉也感覺火辣辣的疼。

  「父……」

  「胡鬧！」

  肖恩仇不給肖劍辯解的機會，緊隨罵道。

  「快給老先生道歉！」

  肖劍眼神暗藏不爽地盯了肖恩仇一眼，掙扎了一會兒，才轉過身去，對著牧塵做了一歉禮。

  「晚輩愚莽，頂撞了老先生，望先生您恕罪……」

  肖劍的話雖如此說，但他直起身來，眼裡可滿是惡毒與不服之色。

  這股神色，自然盡收牧塵的眼底。

  同時也被共享牧塵視野的小潔看到。

  牧塵曾經地位崇高，且在仙道之中，這種眼神也見到不少，肖劍的此刻與那些比對起來，還算是幼稚的，他自然不放在心裡。

  只是小潔心裡仍有其他計劃，便將這一幕暗中記下。表面上無人知道。

  而處於好心，牧塵便語氣淡淡地提醒肖恩仇，道。

  「養不教，可是父之過？」

  肖恩仇額上冷汗直冒，此刻已完全丟了掌門的傲氣，活像是聽話的學生在聽先生教訓一般，連聲諾諾。

  「是、是……」

  這番唯唯諾諾，便更使得一邊的肖劍臉色不爽。

  他小聲罵道。

  「窩囊廢！」

  「是……敢膽請問先生，我女兒詳細如何了？」

  聽起肖恩仇說起正事，牧塵這才輕咳一聲，說起肖蕭霄的情況。

  趙四在一邊聽著，也不太注意牧塵與肖家父子之間的這一點點小摩擦，只知道肖家父子似乎不爽牧塵而已，也沒有像小潔在暗中的警覺。

  說實話，他也不爽牧塵，所以也不太注意。

  且牧塵說的，大體上跟他經歷的差不多，也就是在沙鎮裡遇到的事情。只是稍微牽涉了一些他沒到之前的情況：他們在客棧中遇到劍客模樣打扮的肖蕭霄，隨後大鯊幫找麻煩，肖蕭霄反抗一番又被被對方頭領暗算下毒。

  牧塵將這一些說來，在場下人不禁唏噓。

  因為從沙鎮過來的相關人，自然是知道一些，座上的兩位老爺，不涉江湖事，也不太感興趣，唯有平日無事，靠聽著這些奇聞過活的下人們感覺新奇，並竊竊私語。

  侍女自然是讚嘆肖蕭霄的大膽與瀟灑，男家丁則是指指點點，並帶著一些不太上檯面的話。

  此刻，聽著四周下人話的趙臣，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他感覺堂上的這件事情，越往下邊說，就越顯得要緊。

  牧塵道來故事間，將沙鎮裡發生的事情輕描淡寫，也不著墨過多，可是那個地名，那些人名在趙臣聽來，可是牽涉了他大概知道的大鯊幫。

  他也知大鯊幫的地位特殊，且是死對頭王家的左膀右臂。進而怕下人們再在這裡聽，會將一些謠言傳出去，使得王家再起噁心。便呼喝起來。

  「咳咳咳！家人們都下去吧！」

  趙臣此話一出，即使那些家僕們再想混在這裡聽故事，也只得戀戀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牧塵也很識趣，他等家僕們都退出大堂，且將大門關上了之後，才接著道肖蕭霄可能中的毒。

  按著小潔的吩咐，他也不忌諱，直接胡謅了一個聽起來極其厲害的名字，且說那毒藥的效果是是先媚藥，後蠱惑人心，使之瘋狂愛上下毒之人。

  話說此，牧塵手要按在身邊的肖蕭霄肩頭，似乎要安慰她一番。

  實則，在他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不及三寸的細小銀針。

  銀針呈黑色，且極細，就算是放在眼前，要是不仔細看的話，也未必能發覺它。

  便是這樣一根銀針，藏著毒。

  卻是小潔利用地下城資源配置好的，不知用處的毒藥。

  牧塵隱約能感覺出來小潔要做什麼，這雖然與他的醫德有傷，但也只能聽命行事。

  所以在牧塵一掌看似輕輕，實則精巧地一拍之後，毒針入了肖蕭霄的肩頭，那一股不知用處的毒素便開始在肖蕭霄體內肆虐。

  牧塵旁邊，隱身的小潔滿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