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行淫穢之事

  趙家後苑，三樓閣樓，漆黑一片。

  這裡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唯一的小圓窗此時也將幕布拉下。

  閣樓里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兩個人就算是面對面也看不到對方。

  本來，這裡是趙家最為神秘的大小家所居住之處，不過，今天卻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一個是僅僅「被」來過這裡一次的趙四，一個則是從未來過的巧娘。

  此時兩人被要求跪在地上，面對可能是大小姐的床的方向。

  兩人心裡都在暗暗揣測。

  發生了什麼事？

  趙四想的這是地方實在是一丁點都不舒服，又想到對面，那位大小姐體內，就寄宿著那股強大的詛咒，強大到連小姐的力量都沒法連通過來，心裡就更加發虛。

  巧娘則是更加冤枉。想自己不過出了那種事，竟要被叫道這棟地方來。

  她早就聽說大小姐這裡十分詭異，但沒想到是這麼的詭異，詭異到感覺恐怖。

  這全漆黑，完全不透光的閣樓。

  一位從開始就不發一言的大小姐。

  萍兒將他們帶上來，讓他們就地跪下之後，便沒入黑暗，悄無聲息了。

  整個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這樣已經持續了將近五分鐘了。

  周圍寂靜得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兩人都忐忑不安。

  ……

  一邊，穿過薄薄的屏風，趙萍兒在熟悉的位置上停下。

  雖然她也看不到這屋子裡的情況，但多年來的摸索，讓她明白了該站在什麼地方最好。

  身前一步就是大小姐真正歇息的床，她知道，仍是做了一禮，道。

  「大小姐……」

  前方，稍低一點的地方，傳來慵懶的聲音。

  「唔……怎麼了？」

  萍兒跪倒在地，帶著哭腔，磕了個頭。

  「請大小姐為我做主！」

  ……

  五分鐘後。

  趙四忽然臉頰微微一搐，感覺到一些風動。

  如果是在平常，他肯定感覺不到這麼細微的異動。而此時深陷死寂一片的環境中，就算是哪一根汗毛輕輕地抖了一下，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小潔也感覺到眼前的黑暗變得更加沉重了一些。

  兩人都心知是有人來了，而且很可能是那位大小姐，便更加不敢說話了。

  趙四是因為那力量，而小潔是因為她心中的惶恐。

  兩人都在靜候大小姐開口。

  果然，屬於趙四聽過的那大小姐的聲音，在身前稍高一些的地方響起。

  「你倆好大膽！」

  開口，就是一頓痛批！

  趙四巧娘一頭霧水，都在想，我怎麼惹了她了？

  巧娘更是冤，明明她連大小姐都沒見過一面，怎麼地就大膽了？難不成那啥來了，布漏了，還在院外，也要收到責罰？！

  不知怎的，巧娘忽然恨死趙四了！覺得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哪能那麼扭捏？不扭捏？哪能漏？要是不漏……

  「大膽！」

  巧娘越來越羞恥的想法，被大小姐的又一聲大喝給打斷了。嚇得她不敢在想，低頭去，哆哆嗦嗦地，不發一言，卻沒有想到，大小姐這話就是對趙四罵的。

  「趙四！你知道嘛？！」

  趙四還以為是罵巧娘的，在一邊正走神，此時被突然一喝，嚇得一愣，然後一邊心中罵娘，想哥知道什麼了，才一邊回道。

  「小人在。」

  「你覺得在我院外行淫穢之事，該如何處置？」

  趙四心裡直罵。

  我勒個去，我哪裡搞那種事了？大小姐你有沒有搞錯？！我是被強迫的好不好！而且，哥褲子都沒脫，你就誣陷我XX，是不是不講道理啊？！

  一邊，聽到「淫穢」二字，巧娘是深深地埋下頭去，緊咬嘴唇不發一言。

  「小人不知……」

  「大小姐！您罰就罰我吧！這都是我引起的！」

  趙四正想推脫這會兒，就聽到身邊一聲急切的懇求。

  是巧娘搶了話過去。

  大小姐玩味的聲音在黑暗中傳過來。

  「哦？還是女方主動的嘍？不賴嘛！想我只是未出這閣子十年。外邊的風氣就這樣狂妄囂張了？！不把我趙雪放在眼裡了？！萍兒！」

  大小姐聲音旁邊，趙萍兒的聲音響起。

  「小婢在。」

  接著就聽大小姐一聲厲喝。

  「給我把這淫亂的婢子拖下去，沉湖死了！」

  趙四一聽此話，大驚失色。

  想不到這大小姐這麼不講道理，說要人命，就要人命。又想到巧娘是因為自己而死，此時就再也跪不住了，站起來，質問道。

  「為什麼？！」

  「哦？」

  大小姐注意的聲音朝著趙四傳了過來。

  接著，趙四就感覺在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向著自己走來。

  已經走得很近了，而且就在自己身前停下。

  甚至能感覺到她輕輕的呼吸撫過自己的臉。

  臉貼著臉。

  趙四得以見到大小姐那蒼白的臉——圓臉，大眼，五官俊俏，很認真，很漂亮。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便顯得很恐怖。

  特別是那一張臉，面無表情，雙眼空洞無聲。

  忽然間趙四感覺到自己的下巴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勾住，託了下來，讓自己對上大小姐的雙眼。

  在那雙眼睛裡，看不到任何感情，甚至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白是蒼白，黑是漆黑，就這兩種色彩。

  大小姐就對著趙四的嘴吹起，帶著魅惑的意味，道。

  「怎麼地？你關心起她來了？那我放過她，把你去沉湖？好不好呀？」

  「不！」

  趙四正掙扎這會兒，就聽身前，大小姐身後傳來又一聲大叫。

  聽到那聲音，趙四楞了一下。

  因為那聲音不屬於別人，而是——趙萍兒。

  趙四又聽得跪地一聲，接著聽到趙萍兒的懇求聲。

  「求大小姐放過他！您要罰，就罰我吧！」

  「好、好、好！」

  大小姐一臉說了三個好字，放下趙四，轉身過去，接著聽她的聲音傳來，是對那趙萍兒的。

  「說得好啊！剛剛你不是讓我為你做主，懲治這兩個偷腥男女嗎？現在你又可憐起他來了。萍兒啊萍兒，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告訴我，大小姐趙雪，現在應該怎麼為這樣一個婢女出頭呢？」

  偷腥？

  男女？

  趙四和巧娘的心裡都不約而同地咯噔一聲，心想，自己什麼時候做過？

  「請大小姐責罰！」

  此時，趙萍兒的聲音堅定地響起。

  「好！」

  似乎是大小姐怒不可遏，準備動手了。

  這會兒，卻聽到巧娘突然喊道。

  「大小姐且慢！我，我與他，並沒有做那種事！」

  「哦？」

  伴隨著萍兒的第一聲慘叫，大小姐的好奇聲也想起來。接著，聽她的聲音轉過身來，冷冷一笑，道。

  「那我就聽你好好地解釋。如果解釋的不讓我滿意，你就和她一起沉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