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晚輩餘燼，借劍真武。」

  駐守北方的大帝鳳眸微睜，雙手拄劍，緩緩起身。

  這位曾馬踏人神兩座江湖的北涼新王，微微側目，神遊物外，如同回到了當初那個四游天下、雪中悍刀行的世子殿下。

  於是，他緩緩開口。

  一句很重。

  一句很輕。

  「劍來！」

  曾幾何時，有位羊皮裘鬥眼老前輩曾為後輩劍客人人會那兩袖青蛇而不過天門，他又為何不可借劍春秋？

  於是乎。

  十二柄飛劍、太阿桃劍、春雷秀冬雙刀、大涼龍雀，以及那不起眼的一柄木劍。

  自各處飛來。

  與此同時。

  天上地下，人間三座朝廷，仙界四座天池，千萬柄飛劍氣沖斗牛，如一道長河懸於九天之上。

  「劍去。」

  劍河一瀉千里，勢如破竹，浩浩湯湯，遮天蔽日，奔往東方古戰場。

  ……

  「我有三劍，請你赴死！」

  餘燼起劍。

  胸間一點浩然氣，何懼天榜第一甲？

  「劍一，名曰雪中。」

  ……

  「劍二，名曰登樓。」

  ……

  「劍三——」

  餘燼側目，遙望北方那巍峨高大卻無法觸及的身影，甚至不僅是他，從今往後的一百、兩百、數百年裡，怕是再無後輩能用劍如此！

  心神俱收，眉清目明。

  他擦掉鮮血，正氣道：

  「劍三！名曰致敬！」

  ……

  長劍遞出，直奔源賴朝而去。

  「敬那劍開天門的李老前輩！」

  「敬那八百年修道為紅衣的呂祖！」

  「敬那一人滅六國的人屠徐驍！」

  「敬那千騎破蜀的祿球兒！」

  「敬小泥人！」

  「敬紫衣！」

  「敬魔頭！」

  「敬木劍遊俠兒！」

  ……

  「敬那——」

  「賜我後輩一座浩然江湖的陳公子！」

  一劍貫穿氣海。

  餘燼揚起腦袋，望向天際。

  「我輩雖不能劍開天門，但雪中風骨，已入我心！」

  這一日，餘燼登樓觀雪，借劍真武。

  再入仙王十境。

  「今日之後，世人知曉，有個叫餘燼的少年，劍法驚天下，修為無雙，乃是我仙域最強之人，亦可說是我仙域未來的希望。「

  一劍刺出，驚天地泣鬼神，一劍破乾坤。

  「今日，我餘燼，在這裡立誓。今日我的劍所向披靡，縱橫無敵，來日必斬天下諸神，殺光世上所有邪惡之徒，還仙域朗朗晴空！「

  「我餘燼，必將以此劍，為仙域眾生，打破蒼穹，殺盡魔頭，建功封侯！「

  餘燼一聲長嘯，劍意沖霄，天地皆震！

  劍意沖霄，蒼茫浩渺。

  劍意沖霄，劍氣沖霄。

  劍氣如虹，劍氣沖宵。

  劍氣如虹，劍氣沖霄！

  天上地下，人間三座朝堂。

  「好一句雪中風骨，殺盡邪惡之徒，建功封侯。「

  「這一刻，這個少年，他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端，已經不需要任何一人幫助，只需一劍。「

  「今日，我有三劍。「

  「請你赴死！「

  「奉我之命，請你赴死！「

  「天下人皆道天庭無情，我道天庭也有情。「

  「這世間，總有一些人值得你敬重，值得你尊重，也值得你去愛戴。「

  「天庭不是天庭。「

  「天庭只不過是天庭，天庭是用來統治這個世界的存在。「

  「我不信任天庭，但是我卻敬佩天庭，敬重天庭。「

  「天庭是個很偉大的組織。「

  「天庭有著不敗之神話。「

  「天庭是個值得被敬重的組織。「

  「天庭只是個偉大的組織，但天庭並非是天上地下最強的組織，天庭只是個弱者。「

  「天庭只不過是個弱者，但是天庭卻依舊有著最強的存在。「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強者，但也有絕對的弱者，弱者的強弱，是由他們的生活環境決定的。「

  「弱者不會去爭霸，但也不會去躲避。弱者只會勇敢的戰鬥，即使死亡。弱者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更加弱小的存在，而強者，只是為了保護自己，不會去守護其他的人，只會保護自己的人，這就是天庭。「

  「弱者的強弱是由他們的生活環境決定的。「

  「強者，就是他們的生活環境決定的。「

  「他們不懂得珍惜，但是天庭會教會他們珍惜，天庭會讓他們明白，只有更強的強者才能擁有保護弱者，讓弱者更好的生存的權利。「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只有更強者才能生存的下去。「

  「他們只能去追求強大，只能去變強，因為他們弱小，所以他們的生命，才會被別人踐踏。「

  「強者的生命，只屬於弱者。「

  「這一劍，便是我的劍！「

  「一代強者，終結了，但我的生命，也終結了。「

  「這一世，我是個普通人，沒有人會認識我，也不可能認識我，我只能做一個普通人，但是我卻不能退縮，不能害怕，我必須堅強，堅韌。「

  「我餘燼，一步步的前進，一步步的變強，一步步的去證明給別人看，我餘燼，也能夠做到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一切，讓別人仰視，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比你們強大。「

  「一劍開天門，我餘燼，今日在這裡立誓，今生之劍道，將會永遠的跟隨我的腳步，永遠的為我而存在，永遠的守護我餘燼，直到我餘燼隕落為止。「

  「我餘燼，今生之劍道，將永遠的為我餘燼而存在，直到我餘燼隕落為止。「

  「一劍開天門，我餘燼，今生之劍道，將永遠的為我餘燼而存在，直到我餘燼隕落為止。「

  「天地萬物，皆可殺，皆可毀。「

  「但，有一種人，卻能讓你的劍道不得不停止，不能毀滅。「

  「那就是我餘燼。「

  「一劍，開天，一劍斷山，一劍斬天，一劍破萬古。「

  「這一次，我只殺一人，我的劍，只為一人而鳴！「

  「一劍破天庭，我餘燼，今生只為此劍！「

  「劍道不可辱！「

  「今生不可侮辱！「

  「劍道不可辱！「

  「今生不可欺！「

  「今生不可辱！「

  劍氣如虹，一路向西，一路斬天！

  餘燼的劍氣，划過虛空，劍氣所至，一切皆為灰燼！

  「我餘燼，今生只為此劍！「

  劍氣划過虛空，一劍斷山！

  一劍，斷天庭，一劍，斬山河！

  劍氣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塵土飛揚，大雨瓢潑，整個大地，似乎都要沉浸在這劍氣之下，成為灰燼。

  劍氣如虹！

  這一劍，斬的不僅是天地，更是萬靈。

  這一劍，是一個凡俗人，永遠也難忘的一幕。

  「今日，天庭之主的位置，便是你的，我餘燼，只殺你，不殺其他人。「

  劍氣如虹，划過長空！

  劍氣划過，天穹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