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水珠匯聚成劍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餘燼沒再去糾結此前的事。

  在他轉身離去之際，麻衣教主薄唇輕啟，說道：「你且留步。」

  餘燼單手按在腰刀之上，側目相視，只是皺眉，卻未開口。

  「你我再交易一次如何？」

  麻衣望著城牆對面，再次開口。

  餘燼停頓了幾秒鐘身形，隨後猛然拔刀，轉身一刀橫劈在地面上。

  只見一刀裂痕瞬間出現，從餘燼腳下迸射四散至麻衣身前。

  「你真當我不敢動手？」

  餘燼冷冷說道。

  先前受騙，被人利用，餘燼仍沒有對麻衣出手的原因並非害怕她的實力，更不是因為可憐她的身世。

  只不過是看在說出了八咫鏡秘密上，餘燼才沒有搭理她。

  麻衣並未因餘燼言語動怒，輕聲道：「這次你只需幫我帶一句話就行，作為交換，我還你一劍。」

  話音落地，麻衣緩緩伸出手指，輕輕一彈。

  淨瓶中飛出一串水珠。

  屈指又是一彈。

  啪。

  一滴水珠被擊中，徑直朝前飛去。

  餘燼瞪眼張望，視線追隨水珠望向盡頭那具黑色符甲。

  水珠一分為二。

  靠後的雨滴再次分裂開來。

  一滴。

  兩滴。

  十滴。

  百滴。

  滴滴串連成線。

  最後匯聚成劍。

  從城牆這邊，飛向城牆那邊。

  水劍穿心而過，將那黑色符甲輕輕洞穿。

  水珠內隱含的劍氣瞬間崩散，水霧漫天，劍氣漫天。

  黑色符甲轟然倒塌。

  天地歸於平靜。

  餘燼目瞪口呆，閉上眸子，仔細回味著剛剛那從身邊掠過的一劍。

  劍氣穿符甲。

  神王境，以氣運劍，劍氣如虹。

  ……

  時隔多日，餘燼再次來到了黑市的拍賣行。

  接待他的仍是上次那個老婦人，有了上次的交易，拍賣行的老婆婆知道他有好貨，於是便把他請到了屋內，順便沏上了上等的好茶。

  「這次帶什麼東西來了？」老婦人一雙鷹眼上下打量著餘燼，突出的顴骨給人極為嚴厲的感覺。

  餘燼喝了口茶，先賣了個關子，說道：「前些天城內失火，鍊金廠中不少寶物毀於一旦，這件事情您這邊想必也有所耳聞吧？」

  老婦人有些焦慮，平時都是她們吊著顧客的胃口，釣魚者終被釣之，眼下她被這年輕人搞得心煩。

  你賣東西就賣東西，扯那麼多幹什麼，要不是老闆發話，她才懶得搭理這傢伙呢。

  「鍊金廠大火，隨後與黑魂教派火拼，這件事情已經傳遍整個奈良了，誰又不知？」

  餘燼笑呵呵地點頭，摩挲著瓷杯說道：「聽說鍊金廠內有一聖器，名曰流淨瓶，是那個什麼的至寶來著？」

  「大長老。」老婦人主動說出，「流淨瓶是鍊金教派上一屆大長老的寶物，據說能煉化一切，封存魂靈，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說到這裡，老婦人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眼睛猛的一亮，扭頭便看向了餘燼。

  「你是來——」

  雖然老婦人沒有把話說完，但餘燼卻點了點頭，其意味不言而明。

  「你剛剛說上一任，現在的大長老是誰？」餘燼不動聲色地打聽道。

  「藤野啊，這你都不知道？」老婦人眼神玩味地看著餘燼，「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那不能，」餘燼一臉溫和笑意，「我從來不騙人。」

  沒想到那傢伙終究還是成為了大長老，只是不知道武彥現在怎麼樣了。

  餘燼二話不說從背後的包裹中拎出了一個瓶子，其實包裹里啥都沒，他只是為了讓自己憑空取物不顯得那麼驚世駭俗而已。

  「流淨瓶，鍊金門派的聖物，這玩意兒是鍊金師們多少錢都買不來的東西。」餘燼輕輕笑著，老婦人還沒意識到這笑容背後暗藏的陰謀。

  接過流淨瓶仔細觀看了一陣兒後，老婦人緩緩將瓶子放下，隨後對櫃檯裡面的人點了點頭。

  「東西確實不假，說罷，你想要什麼價格。」

  餘燼有些羞澀，生怕自己說出來的價格會嚇到對方，於是便伸出了一根手指。

  「十萬判金？！你太過分了！這東西好是好，但也值不了那麼多錢，頂多給你九萬！」

  餘燼：「？？？」

  神他麼十萬，不是啊大嬸兒，我剛剛想報價一萬來著，你這……

  直接給我整不會了！

  「十萬，不行的話我拿去別的地方賣好了。」餘燼堅持己見道。

  「十萬這價格屬實高了。」老婦人不依不饒。

  餘燼看著流淨瓶，輕輕說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你們還要賣給鍊金師，這錢你們又不出，如果你覺得高，那我去賣給鍊金師好了。」

  看著老婦人猶豫不決的樣子，餘燼立即說道：「要知道這可是大長老唯一的寶物，現在這世界上獨一份，以後可就絕版了，算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東西我拿走好了——」

  「等一下！」老婦人叫住了餘燼，咬了咬牙隨後道：「那行，十萬就十萬，你去櫃檯領錢吧。」

  「沒問題。」

  看著抱著寶物得意洋洋的老婦人，餘燼沒再多言，只是靜靜收了錢幣，隨後悄悄出門。

  做這種事情還是要先溜為好，萬一被逮到了那可就不好脫身了。

  餘燼將判金收好，在市場上轉悠了幾圈，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了下一家拍賣行里。

  他將手放進袋子裡輕輕一抓，一個新的流淨瓶便又出現在了袋中。

  這些瓶子全都是他這些時日製作出來的，假倒談不上，瓶子功能正常，和真的無異，只是……

  物以稀為貴，這些瓶子很快就要不值錢了。

  餘燼走進當鋪，一番交談後，又以十二萬的判金賣出了第二個瓶子。

  隨後餘燼悄然離開，開始尋找下一個受害者——阿不，是下一個老闆。

  這樣的行動持續了大概幾天，餘燼手裡的流淨瓶幾乎出售殆盡，而他賣來的判金，竟然有數百萬之多。

  將這些判金兌換為通用貨幣——金子後，餘燼坐在萬事屋裡沒能忍住笑，金條都快能堆滿一堵牆了，這下還不得起飛？

  「主人，你在傻笑什麼？」由梨疑惑地看著他。

  「沒什麼，」餘燼下意識地回道，下一刻卻繃緊了面孔，「你都敢說我傻了不是？今天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肘，跟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