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拍賣鬼才

  一萬判金，這幾乎鍊金店一個月的營業額了。

  老闆將錢收好後，頗為費解地問道：「小伙子，我提醒你一句，白晶石這種材料幾乎沒什麼鍊金術能用得到啊，你讓我把市場上的白晶石全部囤下來，很容易砸在自己手裡啊。」

  餘燼臉上浮現一抹神秘笑容，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讓老闆照做即可。

  製作流淨瓶的鍊金術只是步驟繁瑣而已，操作難度上並不高，如果知道了方法，大多鍊金師都能做到。

  等到鍊金廠的事情平息後，他就打算將這個大長老藏私已久的秘密公布出去。

  ……

  從材料店出來之後，已經是後半夜了，街上行人三三兩兩，沒有之前的那般喧鬧。

  他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萬事屋裡還剩一些難以出手的物品，他打算在拍賣行里賣掉。

  餘燼選擇的是一家背街的拍賣行，據說這是黑市里最大的拍賣行，沒有禁忌，不管是什麼物件，你敢賣他們就敢收。

  接待餘燼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

  她頭也不抬一下，坐在櫃檯里一直在帳本上寫寫畫畫，忙碌得很。

  餘燼從身後掏出一件從宮廷里順出來的擺件，放在了櫃檯上。

  老婦人拿眼一瞟，立即抬頭看向了餘燼，「這東西是源氏的吧？青銅人像，一共有六盞，用來擺放蠟燭的——」

  見對方準確說出了物品的信息，餘燼知道這是位行家，於是不再多舌，問道：「你們這邊多少錢可以收？」

  老婦人打量著物件，回道：「八千判金。」

  「一萬二。」

  餘燼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到底值多少錢，但卻能從全知狀態給出的信息來判斷女人的心境。

  「這個價格給不了，單獨一個的話，這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

  「噢，你的意思是六個一起賣價格很高？」

  老婦人笑笑，「自然，如果有一套的話，我可以給你八萬判金，這東西你肯定也清楚，單個價格自然便宜。」

  其實這只是老婦人拿來壓價的一套說辭，這青銅人像是源氏祭祀所用，得來一件本來就易，怎麼可能有全套這一說呢。

  「你先等等——」

  餘燼擺擺手，示意對方先停下介紹，「剛剛你說的一套八萬，此話當真？」

  「當真，我們這麼大的店，什麼時候說過假話。」老婦人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還能給我變出來一套？

  下一秒，餘燼從背後又掏出了一盞青銅人像。

  老婦人：「？？？」

  餘燼沒有理睬，而是繼續將新的人像拿出來。

  當初他恨不得把千夏楚的宮殿都給搬走，又怎麼可能放過這些東西呢？

  老婦人當場傻眼。

  只見餘燼將一件又一件的銅像拿出，當六件銅像依次在桌上排開之後，老婦人就再也不說話了。

  「你們這麼大的店，不會翻臉不認帳吧？」

  餘燼笑呵呵地看著對方。

  「……」

  老婦人為之氣結，卻也無可奈何。

  從拍賣行出來後，餘燼又去了一家金店，手中還有十五萬判金，他拿出其中十萬，全部買成了金子。

  判金這東西只是這個時代的貨幣，一旦他去了其他世界，將毫無作用，但金子就不一樣了。

  硬通貨，無論哪個時代都能用。

  ……

  餘燼沒再回新門藝館，而是就近租下來了一間民宿。

  將所有材料準備好之後，餘燼便開始了流淨瓶的製作中。

  雖然每個鍊金步驟單獨看來都不算難，但幾十個步驟合在一起後，製作就顯得不是那麼容易了。

  花了大半夜的時間，餘燼總算是製作出來了一個鍊金瓶。

  和大長老留下的那個瓶子差了點，不過初次製作，能達到這種程度餘燼已經很滿意了。

  於是他立即選擇進入萬事屋，迫切地想要驗證心中的那個猜想。

  餘燼將野間的屍體從「大抽屜」中拉出來，靈魂灰霧還飄在上面，他嘗試著用新製作的瓶子將灰霧裝起來。

  當瓶子穿過灰霧的一瞬間，灰霧沒有像遇到其他物體那般直接穿過去，而是撞在瓶子上，隨後又從瓶內飄散了出來。

  多次嘗試之後，餘燼得出了兩個結論：

  第一，靈魂灰霧依託於屍體存在，他暫時做不到將靈魂灰霧從屍體上剝離下來。

  第二，流淨瓶確實能夠承載靈魂，但他還缺少封印瓶口的辦法。

  想要成功收集人的靈魂，餘燼必須有三個必經步驟。

  剝離靈魂，裝進瓶子，封印瓶口。

  他現在只能做到第二步，另外兩個步驟可以說是毫無頭緒可言。

  將流淨瓶在貨架上放好之後，餘燼坐在椅子上打量著這面由貨架堆成的一堵牆。

  經過今天的「清倉甩賣」，大部分無用的東西已經被他賣了出去，貨架上的空間多出來了許多。

  不經意之間，靠在牆角處的一扇屏風進入了餘燼的視野。

  正是屏風畫中的乙女，讓自己有了現在這一切。

  好久沒有見過她了，餘燼心想。

  他起身走到屏風面前，伸手撫摸著畫上的一隻小手。

  頃刻間，周圍環境陷入一片昏暗，在一個異空間裡，餘燼看到了無數鬼魅在朝他衝來。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直衝心頭。

  好在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是由梨。

  「主人，你來看我了麼？」由梨眨著秋水眸子，臉蛋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鬼魅們瞬間停下腳步，各自朝不同地方散去。

  餘燼點點頭，指了指四周問道，「這些鬼魅……」

  「他們是平氏的家臣，」由梨轉頭看著黑暗角落裡一雙雙幽綠的眼睛，輕聲道：「不用害怕，他們只是想保護我。」

  聽到這裡，餘燼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不知道這位女僕的身份。

  「由梨啊，有些事情我忘記了，需要你幫我回想一下。」餘燼只能這麼解釋。

  「主人你講。」

  餘燼看著四周漂浮在空中的鬼魅，想了想還是說道：「呃，在說之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嗯？」

  「我找到辦法了，可以讓你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

  黑暗中，餘燼雙眸跳動，明亮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