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互相試探

  「袁譚小兒，此舉與逆賊袁術無二。若非現在正是進攻李傕郭汜二賊的關鍵時刻，我必定親自出兵，增援齊王。」曹操這話意思就說的很明顯了。

  我自己這邊還需要兵力，你那邊，沒空！

  「這……」在來之前，荀攸還滿口保證。此行難度不大，只要一開口，曹操就會立刻應下來。

  可自己已經足夠委婉，而且還將曹操好生一通捧殺。就算如此，曹操這傢伙還是表現的很是平靜。

  「文人，果然連他們吐出來的氣息，都要好生斟酌一二！」心中將荀攸罵了一通，張燕臉上依舊笑呵呵的。

  「金城侯，進攻李傕和郭汜，自然很是重要。可如今陛下就在青州平原，就像金城侯所言。如今袁譚行徑，已經和逆賊袁術無二。」

  「若是可以的話，當然還是儘快的將袁譚打退為好。萬一袁譚心生二心，對於陛下的安危，乃是極大的威脅。金城侯，莫不是想要坐視陛下安危不顧？」

  捧殺之後，就是棒殺。若曹操真的不表示一點兒，出去之後，張燕必定會將曹操的名聲敗壞殆盡。

  「當然不會。」曹操看了眼戲忠，後者笑著點了點頭。

  「張將軍，我家主公自然不會坐視陛下的安危不顧。作為臣子，保護君主的安危，乃是為臣之道。只是……」戲忠咳嗽了一聲。

  「將軍也看到了，如今我軍進攻函谷關受挫。若是退後，萬一李傕郭汜二賊於背後偷襲，我軍必定損失慘重。」

  「加上去年呂布為亂，將兗州攪和的一片狼藉。我軍糧草不濟，函谷關能不能納西都是兩說。更不要說，是出兵增援齊王殿下了。」

  「若是齊王可以為我軍提供足夠的糧草，我家主公倒是有能力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要糧草，而且還未必能夠出兵救援。這種條件，張燕自然不會同意。

  「黑山軍兵力充沛，只是缺少戰馬。若是金城侯可以支援一二，就足夠了。」張燕說明了自己的意思，曹操和戲忠對視了一言，都看出來彼此眼中的笑意。

  從張燕來到這裡，曹操和戲忠就猜到了。他肯定是有什麼心思的，如今經過了這麼長的談判之後，張燕終於說出了真實的想法。

  黑山軍足足有十數萬人，若是再給與他們戰馬，他們就可以組成一支可以即刻使用的騎兵軍隊。袁譚將主力集結在青州，意圖和劉奇決戰。

  若黑山軍忽然組建了一支騎兵，必定可以將冀州內部攪動的天翻地覆。昔日袁紹出兵幽州，一萬騎兵就將冀州內部攪和的烏煙瘴氣。

  若是黑山軍組建了一支騎兵，不需要太多，只要兩萬人左右。袁譚敢不回援，不需要等到來年開春。冀州明年，就等著坐吃山空即可。

  「戰馬我軍倒是富裕一些，可面對西涼鐵騎，損失了不少。如今能夠提供的，最多也只有六千匹戰馬而已。再多，恐怕也無能為力了。」戲忠沉吟片刻，開口道。

  想要在敵人地盤上攪和，最要求的便是速度。若是速度提不起來，這事情就大條了。人馬比例，至少應當是一比二。

  一人雙騎，這是最低的要求。六千匹戰馬，最多可以讓黑山軍組建一支三千人的騎兵軍隊。三千人，雖然可以對冀州內部產生一定的威脅，卻不足以達到讓袁譚回援的地步。

  畢竟袁譚在青州境內，還留下了數萬大軍。北面，有鞠義坐鎮。西面和南面，也有大將坐鎮。區區三千人，能不能突圍到冀州境內，還是兩說。

  縱然真的能突進去，損失哪怕只有數百人。對於黑山軍這一支突襲的騎兵軍隊，也是滅頂之災。

  本來人數就不少，他們也只能以襲擾為主。而且是在敵人境內，損失的兵力，是無法補充的。損失一人，他們就少了一個可以作戰的士卒。

  這對於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六千戰馬？」張燕的眉頭驟然緊皺了起來。

  黑山還有數千匹戰馬，可是能夠充當奔襲的戰馬，也只有兩千多而已。一人雙騎，加上六千戰馬，也只能組建四千人的奔襲軍隊。

  四千人，面對一支超過萬人的軍隊，就需要繞開。畢竟正面衝鋒，並不能一戰拿下。

  「沒辦法，前一陣子和西涼鐵騎正面交鋒，我軍損失的戰馬數量太多了。」戲忠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這當然是在瞎扯，在汴水旁大敗李傕郭汜，曹軍收攏到的戰馬，足足有四萬多匹。如今在攻打函谷關，戰馬更多的只能給斥候們使用。

  戰馬又不是天馬，沒有可以飛翔的翅膀。現在不給張燕戰馬，不過是因為不想給而已。

  「這……若是能夠多給與一些糧草，金城侯可否多給予一些？」張燕咬了咬牙，開口問道。

  張燕雖然並不擅長談判，卻也知道。這一句話說出，就相當於是暴露了己方現如今對戰馬的需求急切程度。

  可前番在劉奇那邊擺譜，張燕生怕在劉奇的心中，已經留下了桀驁不馴的印象。此次任務，他必須儘快完成。

  而後率領大軍，完成襲擾冀州，逼迫袁譚回援的任務。

  只有完成這個任務，他張燕，乃至黑山軍的將軍們。才有機會在劉奇的麾下，盡情施展自己的才華。

  才有機會和于禁這樣的投靠之人一樣，在劉奇的麾下安心建功立業。

  「這……張將軍誤會了，本侯並非是這個意思。」曹操心中明明已經樂開了花，可臉上還是帶著為難的表情。「本侯並非是不給，而是真的沒有。」

  戲忠輕咳一聲，一封紙條丟到了李典的面前。

  李典先是一愣，而後假裝撿筷子。將紙條撿起來，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後，很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悄悄的溜了出去，沒過片刻。李典興沖沖的從營帳外沖了進來。

  「主公，我軍截獲李傕郭汜運輸隊，繳獲戰馬一萬三千匹！」

  張燕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