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擔憂的郭琿

  不急不躁，忙不而亂，現在的夏侯淵，是不遜於曹仁的大將。

  「稟告將軍，南北各有一支大軍朝著我軍靠近。」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仗拼的是錢，但並非是有錢，就可以打贏戰爭。

  情報，是另一個決定戰爭走向的決定性因素。

  李傕郭汜加起來尚有十餘萬大軍，若是正面交鋒，以夏侯淵區區兩萬大軍，自然不是對手。所以夏侯淵每逢遇到城池，都必定會派人進入其中打探。

  沒有危險，就會率領大軍入駐進去。城池雖然風化嚴重，卻也可以作為依託。曹操大軍距離他只有一天的腳程。

  作為先鋒，遇山開路，遇水架橋。可若是遇到了強敵，那就暫避鋒芒。

  先鋒軍不是炮灰軍，他們的責任，除了開路之外，還肩負著為後軍搜集情報的責任。說個簡單的話，就是用最低的經濟，扛最多的傷害，還要干最累的活兒。

  「可探查清楚，兩路兵馬領軍的是誰，兵馬有多少？」若人數少，夏侯淵就直接開打。若是人數太多，那就只能依託這殘破的城牆，暫時採取防備措施了。

  「來的都是騎兵，屬下不敢離得太近。南邊那路，打著胡字旗號。北面那一路，打著的是郭字旗號。粗略估計，南北兩路，至少各有一萬五千多人。」

  「胡應該是李傕的外甥胡封了，至於郭……應當是郭汜的侄子之類的。」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對於李傕和郭汜麾下的將領，夏侯淵早已經門兒清。單單是從領軍將領的姓氏，就可以大概猜到領軍的將領的身份。

  人過萬，無邊無沿。

  如今是萬馬奔騰，從遠處看，更是無法查看了。

  「即刻在城門外挖出小坑，不大，只要有馬蹄大小即可。城門外設置拒馬，城牆上放置滾木，金汁……」四萬大軍，正面硬扛肯定是不行的。

  可如今來敵都是騎兵，這城牆雖然破舊，卻依舊可以大有作為。

  青州對付幽州大軍的戰術，已經在曹軍軍中傳開。區區一些小坑，竟然能夠讓天下無雙，威震塞外的白馬義從折戟在樂陵城外。

  如今，他夏侯淵就要現學現用，讓和幽州白馬義從齊名的涼州鐵騎，也在這破城之外隕落！

  今日，他夏侯淵，就要將涼州鐵騎這個威風赫赫的兵種，踩在自己的腳下。張遼年紀比自己要小，卻已經憑藉著樂陵城外的戰績，名揚天下。

  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這揚名天下的事情，也該由他們曹將們來一次了！

  隨著夏侯淵的布置，城內的曹軍即刻各司其命，在各自的位置上做好自己的事情。不過半個時辰，原本就不是多平整的城外，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陷坑。

  城牆上，滾木，金汁都已經準備就緒。金汁已經煮沸。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噁心的味道。

  騎兵的速度本來就快，斥候趕回來不過半個時辰，四萬西涼鐵騎就已經從南北兩路，會合到了城外。

  「竟然直接入駐城內在，和曹軍將領的膽量，也太小了點兒吧？」看看緊閉著的城門，胡封的臉上帶著嘲諷。

  郭琿的臉色，卻並沒有那麼好看。

  「胡兄弟，廣隴城雖然破敗，可這城牆終究是實打實的秦時就傳下來的城牆。論厚實程度，就算是一些大城，也未必可以比得上。」相比於胡封的喜笑顏顏，郭琿的臉色卻有些難看。

  每一面城牆上，都至少有四千人。四面城牆，若每一邊都是這樣。那他們要面對的，就是他們總兵力小一半的守軍。

  經過斥候打探，曹操大軍主力，距離先鋒大軍，不過只有一天時間。除非他們兩人有膽量敢拿著這四萬大軍性命作為晉升的籌碼。

  否則，這一仗，不敢打的不是兵力占據劣勢的夏侯淵，而是他們兩人。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胡封大笑道。

  李傕心思單純，胡封也並非多智之人。他更喜歡直來直往的野外遭遇戰。這種攻城戰，他感覺太娘們了。

  「城內守軍不少，若是強攻，咱們手中的四萬大軍，最後又能剩餘多少呢？」胡封渾不在意，郭琿卻不敢如。

  郭汜沒有子嗣，對於手中大軍最是心疼。郭琿若是敢把手中的兩萬大軍全部折騰的乾乾淨淨，回頭郭汜就能把他郭琿給滅掉！

  哪怕他是侄子，郭汜也未必會手下留情。

  「不過是一群大頭兵而已，死了大不了回頭再徵召就行了。」胡封深得李傕的信任，在某種程度上，他的地位已經堪比李傕的兒子。

  相比於做事兒還需要瞻前顧後的郭琿，胡封的行事就簡單了許多。這兩萬大軍就算真的全部折進去了，胡封也不需要操心後果。

  當然，前提是，他可以將夏侯淵打敗。只要能贏，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都是無所謂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當著身後這麼多將士的面兒，就這麼毫不掩飾的說出，很容易會造成軍心浮動的！

  胡封話音剛落，郭琿急忙回頭。好在騎兵距離都比較分散，能夠有資格貼緊他們二人的，都是最信任的親衛。

  親衛們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就算真的要讓他們去死，他們也不會拒絕。

  聽到胡封的話，這些親衛們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

  至於遠一點兒的士卒們有沒有聽到，郭琿並不知道。

  「可是……」郭琿還想勸說一下，胡封已經開口打斷了他。

  「大丈夫生於世間，扭扭捏捏，成何體統？全軍聽令，準備攻城！」隨著胡封的一聲令下，身後的兩萬大軍，也即刻開始籌備攻城事宜。

  郭琿見狀，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胡封已經代替他做出了指令，接下來他就算是不下令，背後的大軍，也必定會選擇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