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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45:07 作者: 寒川歌
連帶a組另一支韓國戰隊,全員支持舉報。
總決賽前一天賽事中心發出了面向全世界絕地求生愛好者的道歉,他們為己方裁判的疏忽表示慚愧。
但處理結果並不是退賽,而是以「情節較輕」為由,pinkbear和neverdie各扣八分。
諷刺的是儘管減掉八分,這兩支戰隊還是昂首走進了總決賽,並且將被裁判重點照看。
扣分後,積分榜重置,積分最高的em戰隊冷眼看江山。時隔一年,這個統治過全世界的戰隊終於重新回到它應該呆的地方。
總決賽最後一天的決賽日。
從小組賽起,em戰隊在本屆世界賽上沒有掉下過前三,雲爍的歸來和路輕的加盟仿佛讓這支戰隊又一次以統治者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
這位世界冠軍重新走上決賽日的舞台,這幾天各大微博帳號都在評價雲爍小組賽以來的表現,毀譽參半。由狙擊手轉型突擊的老將在決賽日前夕如強弩之末,最後一個圈在前期減員了路輕和鄒嘉嘉的情況下竟是靠無論何時都泰然自若的舒沅拿下吃雞的八分。
雲爍犯了個相當低級的失誤,是那種「彈幕上彈幕真的行」程度的失誤。
雲爍的這個狀態在離開場館坐上商務車後開始變得更嚴重,上車前路輕讓他先進,自己把他擠在商務車第三排的角落裡。
然後路輕坐得筆直,把自己的半個後背留給他,雲爍如釋重負般額頭磕在路輕肩頭,一路這麼開回酒店。
鄒嘉嘉在車裡嘰嘰喳喳地後怕著如果最後不是舒沅站出來那恐怕頭名地位不保,舒沅則不咸不淡地接下奉承,然後眼神示意他閉嘴。
有時候路輕真的挺羨慕鄒嘉嘉這樣快樂得像少根筋,他一動不動,由雲爍靠著,靠了整整一路。
司機把車穩穩停在酒店門口,保安上前來開門,路輕拎著兩個人的外設包牽上雲爍,「走了。」
加州十一月末的早晚溫度相差極大,白天穿外套都嫌熱,晚上冷到骨頭都打顫。光是從下車到進酒店大堂這一截的風就能把人吹傻,「呼。」鄒嘉嘉鬆了口氣,揉著太陽穴,「我差點成速凍腦仁。」
「那今晚我就用你的腦仁包餃子。」路輕淡淡道,「抽菸去?」
鄒嘉嘉一愣,「靠,你還要出去抽菸?外面那麼大風,你抽菸還是抽風啊。」
「你不去拉倒,沅哥?」
舒沅迅速搖了兩下頭,「太冷了。」
「我去吧。」雲爍忽然開口,然後朝舒沅伸手,「給我一根你那個,薄荷的那個。」
舒沅抽的是薄荷煙,其實要說武痴,舒沅也是個武痴,他連抽菸的原始目的都是提神醒腦。
「哦。」舒沅摸出煙盒,遞了一根給他。
雲爍會抽菸,只是沒有菸癮,平時也不太抽。不得不說舒沅這個薄荷煙真是夠勁,配合加州晚上的冷風一口涼氣只竄天靈蓋。
路輕看著他笑,「挺沖的吧,眼淚都衝出來了。」
「跟芥末似的。」雲爍抹了一把,「舒沅對自己是真狠,他一年四季都抽這個。」
「嗯。」路輕伸手去抹他另一隻眼的眼角。酒店後院的吸菸區沒有人,今晚驟然降溫又起風,來這兒還真不是抽菸而是抽風。
路輕彈掉菸灰,風太大,那點菸灰還沒掉進菸灰缸就被吹跑了。
「過來。」路輕朝他招招手。
雲爍叼著煙挪了兩步。
「過來呀。」
雲爍蹙眉,「幹嘛,抽個煙還得貼著你啊?」
「對。」路輕點頭,掐了煙,又掏出來煙盒,「你過來,跟我貼著,擋擋風。」
原本心說都吹了這麼久了這時候幹嘛要擋風,便看見路輕從煙盒裡數了六根煙出來,雲爍一愣,「你這是幹嘛,單抽一根不夠勁兒你要一次抽六根?」
路輕欲言又止,想解釋又想先敲他,「給我擋著點。」
「哦。」雲爍站在風來的方向,但云爍沒他那麼高,所以路輕彎下腰弓著點了三根煙。
他把三根煙遞給雲爍,「拜一拜。」
雲爍呆住了。
這兒異國他鄉,除了這樣,還真沒其他辦法。點三根煙當作三炷香,讓雲爍拜一拜。其實打從心底里路輕是不信這些的,人走了就是走了,沒有什麼能證明死去的人還殘存著意識在人間漂泊。
但活著的人總得做點什麼來讓自己好過。
雲爍接過來,三根煙捏在手裡,然後路輕把剩下的三根也點上,「來,說點什麼。」
路輕大概能知道今天為什麼雲爍的狀態這麼差,明天是決賽日,他爸爸就是決賽日當天走的。他在小組賽的表現無可挑剔,但進入決賽後狀態直線下降,路輕完全可以理解。
這就像人在很開心的一段時間裡愛聽某首歌,後來再聽這首歌的時候往往能回憶起當時開心的情緒。
痛苦也是同樣,比如起床鬧鈴的那首歌。
「咳。」雲爍看著被風吹著,燒地格外快的三根煙,「我……我不知道說什麼。」
「我一句你句。」路輕站直了,正經地舉著煙,舉到額頭,「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