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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45:07 作者: 寒川歌
張妙妙抄起一個抱枕砸過來。
餘子慕撿起抱枕,「你把他送上樓吧,我去單排一會兒。」
「嗯。」雲爍抽了兩下沒把手從路輕手裡掙出來,乾脆就讓他這麼攥著,「路輕,清醒一點,跟我上樓。」
訓練房裡是有監控的,分別在左右兩個角,這兩個監控是打線上賽的時候方便主辦方裁判監視比賽用的。
但餘子慕不會冒這個險,他真的只是開了局跳傘單排。
august的齊教練久久收不到餘子慕的回信之後,百般無聊下去聯繫了已經解散的shield教練,也就是路輕的前教練。
這位教練沒有離開職業圈,而是受聘去了某二線隊帶隊員,所以這個時間還是醒著的。齊教練只是稀疏平常的問好打招呼,聊了聊當今各個戰隊的情況。
於是話題很自然地轉去了消沉一年後迎來新狙手的em戰隊。
翌日中午。
路輕睜眼的時候口燥咽干不說,還頭痛欲裂四肢酸痛,像昨晚被人揍了一頓。接著使出全身力量想爬下床去拎一瓶礦泉水時,看到了床頭櫃擺著一杯水,想都不想直接拿起來喝。
常溫的水有效滋潤了口腔和嗓子,他舒出一口氣,呆坐在床上,開始回憶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他打了車,然後被兩道強光刺眼,然後看到了雲爍。
哦對,還有餘子慕。
還有嚇人的妙妙姐,然後雲爍拉著他上樓了……然後,他好像……
「媽的。」路輕干到起皮的嘴唇罵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沙啞,他昨晚想摸雲爍的頭髮,他伸手了,伸手摸了雲爍耳朵後面的頭髮。
他想知道現在幾點,於是四下找手機。
手機被妥帖地放在床頭柜上,他一拿起來喚醒屏幕就看見了一大串微信消息,過濾掉一些「在不在」、「醒沒醒」、「看到回我」的無效信息,他看到了shield教練主要想表達的東西。
第18章
徐懿安酒醒之後也是渾身難受,但醒來時自己安然無恙躺在宿舍,甚至室友回來還給他帶了份飯。
雖說自己是那個「可以斷一斷」的手足,但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慰問路輕。
不料路輕剛接起來,自己還沒說話,他先開口了,「徐懿安,最近有沒有人找你問我爸的事兒?」
徐懿安:「沒有啊,但……但是,算了,我還是告訴你吧,你爸他……前段時間找我爸借錢了,不過我爸沒借,因為最近我們家店裡重新裝修要用錢。」
知道他家庭情況的不多,徐懿安是從小就知道,再接著就是shield的嚴教練。他管嚴教練借過錢,那時候他老爸已經被剁了一根手指頭,對方討債的揚言拿不出錢就割他老子一顆腎,無奈之下只能向當時的教練開口借。
路輕一時間胃裡翻江倒海,有宿醉的原因,也有聽見他爸借錢這件事生理性不適的原因。他沉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好,我知道了,就算有錢也別借給他。」
「唉,你放心,誰來打聽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徐懿安說,「你沒事兒吧?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早跟你說了這樣的爹……算了,你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嗯,謝了。」
放下手機後整個人不光是物理上的酸痛感覺自己挨了一頓胖揍,精神上也非常混沌,他一時間還真想不到有誰對他家的這點破事感興趣,年初邀請他去august戰隊的教練?
不對,缺少必要的目的,不過就算別人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羞辱他一頓?如果僅是如此那路輕是不介意的,他長這麼大就沒少……
臥槽?
這「臥槽」兩個字是很想用嘴巴說出來的。
但是太過震驚導致這兩個字沒辦法第一時間用嘴巴說出來。
不過猛然一縮的瞳仁和瞬間凍結的表情很成功地表達出了「臥槽」這個情緒。
因為正當他坐在床上頂著一頭雜毛思考誰會對自己感興趣時,雲爍從他房間的衛生間裡出來了。
他真的是喝多了,就算醒過來也完全沒有接收到衛生間花灑的水流聲。相比較之下雲爍就很茫然,他頭髮還在滴水,濕答答的,正在看著路輕。
路輕發現自己有些耳鳴,他分明看見雲爍嘴巴在動但卻聽不見聲音。
直到雲爍走近了,重複一遍自己的話,「我沒找到吹風機。」
「哦。」路輕聽到了,回答他,「因為我沒有吹風機。」
路輕沒有吹風機,但他實際想的是……我需要一個呼吸機,然後把呼吸機的管兒拔了。
「你沒有吹風機?」雲爍比他更震驚,「你每天洗完澡自己甩甩腦袋就行了?」
是的,狗都是這樣甩水的。
顯然路輕沒能第一時間明白到雲爍的玩笑,因為他還處在為什麼雲爍從我的衛生間裡洗完澡出來,帶著從容且自然的表情詢問他吹風機在哪裡這件事。
很快,雲爍明白了路輕表情如此僵硬眼神如此詫異的原因,試探著開口問他,「你……斷片了?」
「我……可能是的。」路輕呆坐著。
雲爍嘆氣,你等會兒,我再擦一次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