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屠夫拖雷

  數以千計的匈奴、突厥、柔然貴族，一顆顆人頭落地，鮮血濺到怯薛軍精良的鐵甲上。

  鮮血凝固，鐵甲冰寒。

  九階怯薛軍眼神冰冷，不為所動。

  他們見識過屍山血海的戰場，參與拖雷的屠城，同時處決幾千人, 對於他們而言，只是小場面。

  依附蒙古帝國的匈奴、突厥、柔然、鮮卑、契胡、敕勒等部落的首領，臉色相當難看。

  鐵木真因為燕然山合圍失利，藉機以雷霆手段，重整漠北諸部，誅殺若干部落的首領和貴族，殺雞儆猴, 威懾諸多部落。

  鐵木真的黃金家族以及他的四怯薛、四獒, 形成強大的軍事集團，其他部落一盤散沙，難以與之抗衡。

  慕容霸、慕容恪的慕容部落也是強大的遊牧部落，然而兩兄弟還是無法與黃金家族扳手腕。

  拖雷雙手駐著馬刀，掃視慕容霸、慕容恪、爾朱榮、賀拔岳、且鞮侯、狐鹿姑等梟雄。

  黃金家族想要南下踏平中原，還需要利用這些梟雄充當馬前卒，拖雷誅殺數千貴族，只是為了殺雞儆猴，讓這些梟雄明白，出工不出力的下場。

  拖雷動輒誅殺幾千人，甚至是幾萬人、幾十萬人。

  歷史上，蒙古西征時，拖雷屠了不止一座城池，動輒屠戮幾十萬人, 城池為之一空。

  蒙古征服西夏時, 也將西夏王城和西夏王族屠了一乾二淨。

  拖雷代替鐵木真出面, 殺雞儆猴，已經讓一批草原梟雄, 心驚膽戰。

  慕容恪、爾朱榮這種級別的梟雄, 倒是不怕鐵木真、拖雷的鐵血手段，但如果其他部落膽怯的話，那麼他們也無法反抗。

  拖雷只要震懾大部分部落的首領，那麼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從今往後，所有部落，劃分為萬戶、千戶、百戶、牌子。」

  「萬戶、千戶，皆由大汗任命，如有不出力者，立即誅殺！」

  「設都元帥，統領各個萬戶、千戶出征，由大汗指定的大將或者宗王擔任！」

  拖雷當眾宣布鐵木真的決定，要將草原上所有部落，按照蒙古帝國的兵制進行重編！

  萬戶、千戶由鐵木真任免的話，鐵木真隨時可以更換一個部落的統治集團，扶持效忠於蒙古帝國的貴族上台！

  而且今後匈奴、鮮卑、柔然等部落組成的大軍，由黃金家族的宗王們以及四怯薛、四獒這種深受鐵木真信任的武將統帥。

  換而言之，鐵木真、拖雷藉助這個機會, 開始集權！

  鬆散的遊牧文明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 有狠人降世，將原本鬆散的遊牧部落，凝聚成一個等級森嚴的封建帝國，變成了一台戰爭機器，這就相當可怕了！

  「難道鐵木真、拖雷，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慕容恪擁有超過95的智力，老謀深算，突然發覺鐵木真召集漠北諸部在燕然山會盟，目的沒有那麼單純。

  鐵木真、拖雷借著燕然山會盟，諸部失利的局勢，趁機整頓漠北諸部，完全控制諸部的兵權。

  「整個漠北變成了一個王朝，這下棘手了……」

  趙破奴混在匈奴人之中當內應，見拖雷以鐵血手腕，誅殺數千貴族，幫助鐵木真完成集權，也深感棘手。

  迫於蒙古帝國強大的兵力，各個部落不敢提出異議。

  匈奴、柔然、鮮卑、契胡、女真等部落被鐵木真劃分給四個兒子——朮赤、察合台、窩闊台、拖雷，以及四怯薛、四獒。

  鐵木真幾個能力極強的孫子，蒙哥、忽必烈，也分到了兵馬。

  各個部落被拆分為千戶、萬戶，再加上人事任免權歸於鐵木真，加強了鐵木真對這些部落的控制。

  慕容霸、慕容恪、爾朱榮等人被封為萬戶。

  且鞮侯、狐鹿姑這一對匈奴單于父子，分別被封為萬戶，各自執掌一部分匈奴騎兵。如果雙方的權力一樣，即使雙方是父子，也不一定會齊心協力。這正是鐵木真的用意。

  狐鹿姑被劃分到蒙古帝國宗王蒙哥的帳下，成為蒙哥的匈奴僕從軍萬戶。

  狐鹿姑力薦趙破奴為自己帳下的千戶，蒙哥同意下來。

  漠北各個部落被拆分，鐵木真的權力更大，整個漠北的兵力，都在黃金家族以及黃金家族的家臣手中！

  蒙古帝國成為了一台無與倫比的戰爭機器，存在的基礎就是不斷發動戰爭，否則無法維持如此龐大的兵力。

  蒙古帝國陷入了擴張的死循環，鐵木真將不斷擴張的使命稱為「長生天的意志」！

  「雖然沒能直接掃滅霍去病等人，但藉助這次機會，集中兵權，也不算吃虧。」

  「速不台、哲別，領兵向北掃蕩！」

  「拖雷、蒙哥，領兵向南掃蕩！」

  「本汗，領兵向東掃蕩！」

  「朮赤，領兵駐守燕然山！」

  鐵木真重新發兵，繼續圍獵霍去病等漠北漢軍。

  拖雷擦拭馬刀上的鮮血，帶著蒙古騎兵，以及狐鹿姑的匈奴僕從軍、慕容恪的鮮卑僕從軍，合計40萬人，向南邊掃蕩流竄的漢軍。

  「縱使霍去病再厲害，在絕對的兵力面前，也要飲恨！」

  拖雷眼神狠辣，有一絲血色，已經殺紅了眼。

  蒙哥吹哨，招來成群結隊的野狼，這群野狼在大草原上追逐，尋找霍去病的蹤跡。

  匈奴人的靈鷹在空中翱翔，鳥瞰荒原，狐鹿姑有訓鷹的天賦，利用靈鷹來獲取視野。

  野狼和靈鷹充當蒙古帝國的斥候，任何敵人在漠北，都難以藏身。

  趙破奴混入匈奴人的軍團，追隨狐鹿姑，追擊霍去病。

  趙破奴倒不懷疑霍去病的能力，只是霍去病的兵力太少了，畢竟漠北是遊牧文明的主場。

  「既然我混在匈奴萬戶之中，即使驃騎將軍失利，也有機會救走將軍……只要給將軍足夠的兵力，將來或許將軍可以阻擋蒙古帝國的兵鋒……」

  趙破奴見識過鐵木真、拖雷的鐵血手段，對蒙古帝國頗為忌憚，認為將來阻擋蒙古帝國的人，只有霍去病。

  霍去病可是差點殺死了鐵木真。

  「發生在漠北的事情，轉告主公，尤其驃騎將軍的下落，也要稟報主公。」

  趙破奴終於知道為何張華為什麼不派遣他人，而是他趙破奴來漠北。

  除了趙破奴精通匈奴人的語言和生活習性以外，還與霍去病有關。

  趙破奴曾經是霍去病的軍司馬，二人知根知底，所以張華才會派遣趙破奴，前往漠北一趟，為的就是與霍去病接觸。

  以目前張華的實力，實際上無法做到出兵漠北，因此也只能讓趙破奴帶著千餘人，見機行事了。

  「主公現在應該在籌備討伐大秦了……」

  趙破奴知道張華即將對秦國用兵，如果攻占西涼，那麼今後可用的騎兵更多，就有了抗衡蒙古帝國的實力。

  「阿奴，你在想什麼？」

  狐鹿姑將趙破奴視為兄弟，見趙破奴自言自語，於是縱馬過來向趙破奴詢問。

  趙破奴言不由衷：「我在想著等活捉霍去病之後，必定要叫他生不如死！」

  「哈哈哈，有志氣！」

  狐鹿姑心情大好，還以為趙破奴對霍去病一樣憎恨。

  霍去病可是匈奴人眼中的死神。

  「除了驃騎將軍，還有幾個武將，又是何人？」

  趙破奴又陷入沉思。

  燕然山的漢軍，兵分數路突圍，絕不只是霍去病一個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