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燕然山

  漠北，狂風呼嘯，冰封雪蓋，漫山遍野的遊牧騎兵冒著風雪行軍，向燕然山聚集。

  蒙古帝國集結百萬騎兵進攻燕然山的漢軍，變成了一場規模前所未有的狩獵。

  燕然山的漢軍一度擊敗成吉思汗鐵木真，導致鐵木真重傷, 鐵木真大怒之下，集結所有蒙古部落騎兵以及依附蒙古帝國的各個草原部落的騎兵，攻打燕然山。

  慕容霸、慕容恪兄弟率領一隊鮮卑騎兵，按照鐵木真的命令參與圍攻漢軍。

  北風凜冽，慕容霸、慕容恪拍落身上厚厚的積雪。

  在慕容霸、慕容恪的身後，是八萬燕軍，以燕國自居。

  八萬燕軍披堅持銳，殺氣騰騰。

  這八萬慕容鮮卑騎兵, 足以輕鬆滅亡一個小型諸侯國。

  慕容霸、慕容恪兄弟, 只是鐵木真的大軍的其中一路兵馬。

  一個鮮卑騎兵從前方回來：「兩位大人，前方發生了戰鬥！」

  「趕快追上去！」

  慕容霸、慕容恪兄弟聽說前方發生戰鬥，於是趕緊帶著八萬鮮卑騎兵，追趕上前。

  在前方的一處荒原，成千上萬匹戰馬戰死沙場，屍體上堆滿了積雪，斷裂的角弓，隨處可見。

  禿鷲在歡快地啄食還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因為慕容霸、慕容恪的騎兵到來，少部分禿鷲被驚動，翱翔到空中。

  慕容霸提槍，來到殘破戰場，數以萬計的騎兵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慕容恪翻身下馬, 來到戰死的遊牧騎兵前方, 查看這些倒在地上的騎兵, 神情有些許驚訝：「這是爾朱榮的契胡……」

  「爾朱榮那個傢伙，比起我們也遜色不了多少, 沒想到爾朱榮居然，全軍覆沒。」

  慕容霸、慕容恪兄弟發現這支騎兵是契胡首領爾朱榮的軍隊，不由駭然。

  爾朱榮是北魏權臣，當時縱橫天下，曾經以七千騎兵，擊破農民起義軍首領葛榮的30萬大軍，又擊敗南梁陳慶之的白袍軍，橫掃關隴。

  東魏權相高歡、西魏權相宇文泰，都曾經是爾朱榮的部下。

  爾朱榮被後面的君王，視為奸雄之一。

  慕容垂、慕容恪兄弟和爾朱榮一度在這個世界交戰，難分勝負。

  然而，就連契胡首領爾朱榮，竟然都兵敗於此，折戟沉沙。

  這也間接說明了，盤踞在燕然山附近的漢軍，極其強大。

  「清掃戰場，看一下還有沒有活人。」

  慕容恪揮手，鮮卑騎兵清理戰場，檢查還有沒有倖存的契胡騎兵。

  爾朱榮的契胡騎兵相當剽悍, 可以七千破三十萬, 要是能夠收服一批契胡騎兵，對慕容霸、慕容恪的鮮卑部落，也是不小的提升。

  「兩位大人，還有人活著！」

  一個鮮卑騎兵驚呼，在屍體堆中，竟然還有人活了下來。

  「帶來見我！」

  「是！」

  一個傷痕累累的契胡武將，被帶到慕容霸、慕容恪面前。

  這個契胡長相俊美，但臉上有幾道可怖的刀疤，顯然經歷過無數場慘烈的大戰。

  「爾朱榮！」

  慕容霸、慕容恪認出了這個人，大吃一驚。

  這個人正是契胡部落的首領爾朱榮！

  「我爾朱榮……豈會這麼容易死去……」

  爾朱榮奄奄一息，但他還活著，躲在契胡將士的屍體堆之下，僥倖活了下來。

  「爾朱榮，難道你遇到了那個人的騎兵？」

  慕容霸、慕容恪見爾朱榮這個契胡首領淪落到這種地步，很有可能遇到了漢軍的主力。

  爾朱榮稍微緩一口氣之後，緩緩說道：「沒錯，那個人，果然很強，就連鐵木真都被他打傷，怪不得鐵木真要徵發大草原上所有的騎兵。」

  「看來我們必須要更加小心翼翼了。」

  慕容霸和慕容恪，從未與這一支漢軍交手，但目睹爾朱榮全軍覆沒，也不禁更加小心。

  「吁！」

  噠噠噠……馬蹄聲響起，慕容霸與爾朱榮匯合之後，又有一支騎兵到來，到來的是爾朱榮的部下。

  為首一人，身長九尺，虎背狼腰，眼神凌厲。

  「賀拔岳……」

  慕容霸認識此人，此人是爾朱榮的部將賀拔岳，也是一員猛將。

  在慕容霸和爾朱榮交戰時，賀拔岳屢立戰功。

  賀拔岳帶著大隊騎兵到來，這下一來，慕容霸和慕容恪都不能拿爾朱榮如何。

  「主公的七千精兵，居然全軍覆沒！」

  爾朱榮的部將們發現爾朱榮帶來征戰的七千騎兵，只有爾朱榮一個人倖存下來，大驚失色。

  爾朱榮的七千精騎，可是擊破了農民軍首領葛榮的三十萬農民起義軍！

  然而，這七千精騎，在此一戰，全軍覆沒。

  「又要花費時間，重新打造一支精銳騎兵了。」

  爾朱榮知道失去七千契胡精騎意味著什麼。

  重新打造一支七千人的精銳之師，需要大量耗費人力物力，還要經歷多次征戰，進行洗禮。

  慕容霸、慕容恪與爾朱榮、賀拔岳合兵，超過十萬騎兵縱橫馳騁，連綿不絕，繼續向燕然山進軍。

  然而十萬騎兵，只是草原大軍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鐵木真親征，百萬鐵騎像是滾滾黑雲一般，以燕然山為中心，快速行軍。

  蒙古帝國的大汗蒙哥，率領本部的蒙古騎兵，參與征討燕然山的漢軍。

  沿途，蒙哥不時看到遊牧騎兵的屍體、無主的戰馬、折斷的長矛。

  敢正面挑戰鐵木真的漢軍，兵力強大，面對百萬遊牧大軍合圍，漢軍強勢反擊，蒙古帝國的大軍還沒有靠近燕然山，已經損失了幾萬騎兵。

  「這些漢軍，不是南宋那群軟腳蝦可以比擬。」

  蒙哥臉色凝重。

  盤踞在賀蘭山的漢軍，是南宋末年的軍隊無法比擬的存在，士氣和意志，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進攻燕然山的爾朱榮軍團的七千契胡精騎，已經全軍覆沒。

  除了契胡，還有匈奴、柔然被漢軍擊敗，隨處可見遊牧騎兵的屍體。

  各路遊牧騎兵冒著被漢軍擊敗的風險，依然在向燕然山進軍。

  一個匈奴千夫長收到蒙古帝國的命令，帶兵向燕然山匯合而來。

  鐵木真的蒙古軍隊，掃蕩整個漠北，幾乎征服了漠北所有遊牧部落。

  各個部落臣服於鐵木真，可以避免遭到鐵木真討伐，但他們收到鐵木真的命令，必須出兵響應，否則等到燕然山的戰鬥結束後，他們會被鐵木真秋後算帳。

  這支匈奴騎兵倒是幸運，行進了兩百里，也沒有遇到活躍在漠北的漢軍。

  突然，前方有一支同樣是匈奴人裝扮的騎兵在向他們靠近，而且人數也是千人左右。

  「你們是哪一個部落？」

  匈奴千夫長縱馬上前，熱情地和對方打招呼。

  活躍在漠北部落的匈奴人，從戰國時代到五胡亂華都有，所以遇到不認識的部落，也不奇怪，說不定還遇到了他們的老祖宗。

  出現的匈奴人武將說道：「我們是冒頓單于的部眾。」

  「哦，原來是冒頓單于的兵馬！我們是劉淵的部眾，但劉淵已經死了。」

  匈奴千夫長聽說對方是冒頓單于的部落，肅然起敬。

  冒頓單于統一匈奴部落，冒頓單于時期的匈奴是該文明最強盛的時候，所以就連冒頓單于的部眾都受到其他朝代匈奴人的尊重。

  「這個鬼天氣，還真是冷啊。」

  「可不是麼？但鐵木真比冒頓單于還要兇狠，他的命令，不得不從。就是不知道將來鐵木真遇到冒頓單于，又會如何。」

  自稱是冒頓單于部眾的匈奴武將，使用熟練的匈奴語，與匈奴千夫長稱兄道弟。

  在兩支騎兵匯合以後，匈奴武將突然翻臉，拔出環首刀，一刀斬殺匈奴千夫長！

  匈奴武將帶來的「匈奴兵」，對真正的匈奴騎兵痛下殺手，將沒有防備的匈奴騎兵全部砍殺！

  刀光劍影，千餘匈奴騎兵死傷殆盡，橫屍遍野。

  匈奴武將擦拭環首刀上的血跡，喃喃自語：「沒想到鐵木真動用了這麼多騎兵，看來我們這一次燕然山之行，不會輕鬆了。」

  「清掃戰場，然後打著這一支匈奴騎兵的旗號，前往燕然山！」

  趙破奴向偽裝成匈奴騎兵的部下，下達命令。

  張華從張飛那裡得知，在漠北有一支漢軍在和鐵木真作對，所以派出西漢武將趙破奴前去燕然山，探查虛實。

  趙破奴是漢武帝時期的武將，參與漢朝和匈奴的大戰，經常在匈奴人的地盤出沒，所以熟悉漠北的地形，還熟悉匈奴人的語言，即使偽裝成匈奴人，也沒有多少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