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當狗是一種榮幸

  「前方是妙娥部落的領地，有人口三千帳。」

  曹瑋與李過、劉宗敏帶兵進入党項人的領地之中，逐一收服沿途的蠻族部落。

  李過問道：「何為一帳？」

  「党項部落，其民一家，號稱一帳，男子十五為丁，二丁抽一兵。因此, 党項部落幾乎是全民皆兵，窮兵黷武。我救過妙娥部落的首領性命，他必定會出兵相助。」

  曹瑋憑藉一己之力，與李繼遷的党項部落周旋，能力超群，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曹瑋對付党項人，進行分化，拉攏一派，打壓另外一派。

  李繼遷雖然是党項人的首領, 但不是所有党項部落，都擁護窮兵黷武的李繼遷。

  曹瑋熟悉党項人的風俗，還對不少党項部落的首領有恩，所以李繼遷等人，也對曹瑋感到頭疼。

  李過疑惑：「党項人，其先祖，到底是鮮卑，還是西羌？」

  「李繼遷認為自己是拓跋鮮卑後人，也就是北魏皇室的後代，但依我看來，李繼遷等人，只是想要攀附一個顯赫的祖宗罷了。党項人，更有可能是羌人的後代, 甚至, 是羌人、鮮卑混居的結果。總之，歷朝歷代，對這些部落的劃分，太過混亂了，史官也懶得考究其具體來歷，畢竟，匈奴、鮮卑，說消失就消失了……妙娥族部落到了。」

  曹瑋伸手，示意眾人停下。

  一座巨大的党項村寨出現在眾人面前，禿瓢的党項士卒持矛，在寨口巡邏。

  這伙党項士卒，看到一群漢人士卒，來勢洶洶，趕緊呼朋喚友，集結在寨口，準備迎戰。

  「好一座險峻的山寨。」

  蘇代仰望高大的寨門，還有党項人修建的木箭塔，易守難攻。

  曹瑋親自出馬，來到寨口：「我乃漢人曹瑋，要見你們首領！」

  「曹瑋大人！」

  党項妙娥部落的士卒，聽說是曹瑋，於是放鬆戒備, 快速通報他們的首領。

  「哈哈哈，我的老朋友！」

  一個同樣禿瓢的蠻族首領出現，虎背熊腰，腰間裹著熊皮，見到曹瑋，給了曹瑋一個熊抱。

  曹瑋在之前妙娥部落與其他党項部落的戰鬥中，幫助妙娥部落取勝，救了妙娥部落的首領，對妙娥部落有恩。

  至於曹瑋為何會幫助妙娥部落，還是因為妙娥部落，在歷史上，依附了北宋，而不是李繼遷。

  蠻族首領這一個熊抱，險些勒斷曹瑋，可見其蠻力。

  「你怎麼會突然造訪？看來你是想通了，願意娶我的女兒了？」

  蠻族首領鬆開曹瑋，想要招曹瑋作為妙娥部落的上門女婿。

  曹瑋苦笑：「我還是喜歡漢家的女子。」

  「我們這個部落的姑娘，有一身力氣，能征善戰，生下的孩子，力氣更是巨大，哪裡比那些只懂得舞文弄墨的女人差了？你娶了我的女兒，在此地當個山大王，豈不妙哉？」

  蠻族首領故作不滿。

  「不了，我有一件大事要做，需要你出兵相助。」

  曹瑋開門見山，直接挑明來意。

  「你要做什麼？」

  「滅了李繼遷。」

  「李繼遷征服了大部分党項部落，你想要推翻他的統治，談何容易。」

  「所以我借來了一支精兵。」

  曹瑋指向李過、劉宗敏帶來的7000大順軍，其中有千餘人，是精銳的老營將士，殺氣騰騰。

  曹瑋投奔張華，獲得一支精兵，威懾眾蠻，再加上自己積累的威望，招攬這些党項羌人部落，把握更大。

  果然，妙娥部落首領看到李過、劉宗敏的精銳兵馬，大受震撼：「你這是，投靠了其他人物？」

  「正是。李繼遷正在與該人交戰，我們若是徵發諸羌之兵，直搗黃龍，滅亡李繼遷，又有何難？李繼遷、李德明、李元昊三代，虐用党項族人，窮兵黷武，這是天要滅亡他們。」

  「我欠你一條命，這次就豁出去了！」

  妙娥部落首領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之後，選擇依附擁有威望的曹瑋。

  「我有三千帳人口，其中壯丁五千人，按照党項人兩丁抽一的比例，可出兵2500人。」

  「為了區分敵我，你改名為『張雄』。」

  曹瑋賜予妙娥部落首領一個漢名。

  這種事情，在古代，司空見慣。

  李克用是沙陀人，李繼遷是党項人，但他們都獲得了大唐的李姓。

  孝文帝拓跋宏，漢名為元宏。

  強盛一時的鮮卑、沙陀、党項之所以消失，要麼戰死，要麼就隱姓埋名，徹底被融合了。

  曹瑋賜名張姓，是因為新的主公張華。

  「張雄？好名字！」

  妙娥部落首領其實也分不清楚姓名的好壞，只是既然是漢人領主賜予的名字，他還感到相當榮幸。

  不是誰都有資格當狗的。

  像是沙陀人李克用、李存勖，就很榮幸地認為自己是大唐的繼承人，就連國號都取名為唐，史稱後唐。

  張雄召集了妙娥部落三千帳人口，從中挑選2500名勇士，留下部分壯丁，以免部落遭到滅族之災。

  兩丁抽一，已經相當窮兵黷武了。

  皇太極的女真人是三丁抽一，一人披甲出征，二人留家生產。

  張華的領地，遠不到這麼誇張的比例。

  這些蠻族之所以人口不多，也能在局部保持兵力優勢，正是因為窮兵黷武的抽丁比例。

  當然，這些部落也註定了無法持久作戰，要是出征的兵力全軍覆沒，妙娥部落的壯丁就會減少一半，對於一個部落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走，我們去另一個部落徵兵。」

  曹瑋又前後收服了幾個党項部落。

  其中，野家部落首領嘉凌、部道部落首領朗阿常、烏貴部落首領慕恩等人，在曹瑋的威望，還有蘇代的話術煽動下，揭竿而起，帶兵響應曹瑋。

  曹瑋招收的蠻兵，數量超過了上萬人。

  轟！

  一個党項部落的首領被大順軍猛將劉宗敏一拳轟擊胸口，整個人像是脫弦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地與大地摩擦，撞塌幾座帳篷！

  大羊部落的族人看到部落之中，武力最高的首領被劉宗敏任意玩弄，幾個回合就被劉宗敏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應該是被劉宗敏活生生打死了。

  「放火。」

  曹瑋眼神和語氣冷漠，對於不願意臣服的大羊部落，直接焚毀，然後將活捉的俘虜，分給臣服的幾個党項部落。

  幾個党項首領，對曹瑋又敬又怕。

  曹瑋恩威並施，讓這些部落服服帖帖。

  如果臣服，那麼還能一起瓜分戰利品，獲得好處。

  如果有二心，那麼下場就是党項的大羊部落一樣的下場，首領和一眾貴族被斬殺，族人全部被瓜分至其他部落，相當於淪為奴隸。

  有時候，可以當狗，也是一種榮幸。

  這是一群党項部落首領，目睹擁有幾千帳人口的大羊部落一夜之間覆滅時，內心的想法。

  曹瑋殺雞儆猴，讓這群党項部落，更加死心塌地，為自己效力。

  曹瑋、種世衡、狄青這些北宋邊將，不僅擅長使用宋兵，很多時候，是蕃漢兵一起出動，拉攏一派，打壓一派。

  曹瑋又陸續征服了十幾個部落，合計徵發蠻兵兩萬餘人，騎兵五千人。

  至於糧草和兵器，這些蠻兵自帶。

  「是時候進攻党項最強大的八個部落了，還可以出兵，直接襲擊西夏党項大軍的糧隊。」

  曹瑋在清點從臣服的部落強行徵發的兵馬之後，終於開始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