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白蓮教內訌

  「縣令大人，最近下方不少村莊的村正上報，有一群遊方郎中在村子裡妖言惑眾，不少村民受到蠱惑，人心惶惶。」

  「難道這些遊方郎中是秦嶺之中的白蓮教眾？」

  李商隱擔任藍田縣令，好不容易收拾殘局，又遇到棘手的問題。

  在藍田縣的各座村莊, 一些遊方郎中打著治病救人的旗號，煽動人心。

  李商隱不難聯想到這批遊方郎中與秦嶺之中的白蓮教存在關聯，否則藍田縣不可能出現一批擅長蠱惑人心的遊方郎中。

  「命令各地村正帶領鄉勇，捉拿這批遊方郎中，嚴加拷問。」

  「對於進入各村、各鎮的新面孔，嚴加盤問, 但凡認定是白蓮教徒，立即逮捕。」

  李商隱立即安排衙役和鄉勇，在藍田縣捉拿白蓮教徒，以免被白蓮教控制藍田縣。

  白蓮教的營地，一輛馬車駛入，有專門的白蓮教士兵護衛。

  白蓮教首領徐鴻儒與大護法袁術等人私下謀劃，當馬車進入營地，一個謀士下來，徐鴻儒、袁術親自前來迎接。

  縱橫家所到之處，戰亂將起。

  「曹真大將軍願與各位約定時間，出兵攻打長安。奇怪，我聽聞白蓮教的首領為唐賽兒，她如今何在？」

  這個謀士掃視在場眾人，卻不見白蓮教聖女唐賽兒。

  徐鴻儒臉色陰沉：「一介女流，懂個什麼，我徐鴻儒才是真正的白蓮教首領。」

  袁術感慨：「沒想到曹孟德收養的義子都如此神武, 在關中擁兵十萬。」

  「原來如此。」

  謀士此時已經察覺到白蓮教內部產生分歧, 微微皺眉，這個變故可能會影響到他制衡關中的計劃。

  徐鴻儒令人準備座位：「與曹真合兵攻取長安之事, 你可以與我交談，我很快便可以執掌白蓮教。」

  謀士淡然說道：「白蓮教內部之事, 與我無關，但白蓮教需要按時出兵，否則白蓮教，必將覆滅。」

  在袁術身後的文臣徐節見到此人，陷入沉思。

  這個拜訪白蓮教的人是曹魏大將軍曹真的謀士，正在積極合縱連橫，遊說白蓮教加入曹真、秦孝公的同盟。

  「此人的目的是什麼？利用白蓮教，幫助曹真成為關中霸主？可是白蓮教一旦做大，那麼曹真當真可以擊敗白蓮教？」

  徐節在猜測此人的用意。

  想要洞察這些縱橫家的真正用意，實在是太難。

  「你們下去吧。」

  徐鴻儒與袁術勾結，斥退左右，獨自與到來的曹軍謀士密謀大事。

  ……

  「你說有縱橫之士，遊說白蓮教與曹真同時出兵？」

  徐節出來之後，找到了錦衣衛指揮使朱驥，與之單獨密謀。

  徐節與朱驥同朝為官，再加上袁術失敗，徐節不願為白蓮教效力, 於是成為朱驥在白蓮教之中的眼線。

  朱驥推斷：「徐鴻儒單獨與曹真的謀士密謀, 唐賽兒卻不在場。我估計白蓮教內部很快會有重大變故, 你我需要及時留意。」

  朱驥為明憲宗一朝的錦衣衛指揮使，擅長捕風捉影，對政治鬥爭更加敏感，很快就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兩個朝代的白蓮教合併，白蓮教有兩個首領，天無二日，必然會發生內訌，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徐節說道：「如果放任白蓮教與曹真合作，長安危矣，必須儘快剿滅白蓮教。」

  朱驥點頭：「不錯，我會上報主公，請求儘快出兵，攻取商州。」

  商州鎮的錦衣衛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長安城，向坐鎮長安的張華稟報白蓮教內部的變故。

  長安城，張華正在安排攻打鎖關寨的部署。

  鎖關寨有五千大順軍，其中最精銳的老營兵有七百人。

  鎖關寨易守難攻，正面與守軍接戰的兵馬只有不到千人，因此只能採取添油戰術。

  闖王李自成為了拿下鎖關寨，犧牲了將近萬人。

  張華想要奪回鎖關寨，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主公，錦衣衛指揮使朱驥大人，從商州傳來密報，一千里加急！」

  「哦？」

  張華將公文的輕重劃分為不同程度。

  普通驛馬要求一天行 200 里左右。

  以這個世界的戰馬強度，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傳送的速度可達到每天 400 里、600 里、800里，最快可超過 1000 里。

  因此，驛站以最快速度傳遞的機密公文，又稱為一千里加急。

  動用一千里加急的速度傳遞的公文，必定是最重要的情報，關係到勢力的生死存亡。

  張華接過朱驥的密信，內容與盤踞在商洛山的白蓮教有關。

  「白蓮教有可能內訌……」

  張華掃了一眼密信的內容，還真是萬分緊急的消息。

  張華還沒有出手鎮壓白蓮教，白蓮教內部已經分裂。

  農民起義軍就是如此。

  歷史上，陳勝、吳廣起義，還沒推翻秦朝，結果兩人都被部下殺害。

  黃巾起義還沒有開始，就被叛徒告密。

  李密加入瓦崗寨，殺害瓦崗寨原來的首領翟讓。

  根據朱驥的推論，白蓮教首領徐鴻儒對唐賽兒不滿，有取而代之的念頭，建議張華伺機出兵，奇襲商州。

  「召鄧艾來見。」

  張華焚毀密信，招來最擅長奇襲的武將鄧艾。

  鄧艾的強行軍天賦，最適合秦嶺這種崎嶇的山道。

  白蓮教的徐鴻儒計劃與曹魏大將軍曹真聯手，已經對張華構成威脅。

  鄧艾來到長安城的宮殿，見到了張華。

  此時鄧艾經過一年多的砥礪，已經不復放牛郎的貧困潦倒，還特意留了胡茬，讓自己顯得成熟一些，方能服眾。

  鄧艾是在貧困潦倒之際被張華發掘，因此，對張華忠心耿耿，也是張華的心腹愛將之一。

  每次張華要採取激進的行動，必定任用擁有強行軍天賦的鄧艾。

  「此次你帶兵一萬人，與黃忠、薛仁貴、契苾何力、程名振深入秦嶺，攻滅白蓮教。呂玲綺領兵五千，無論成敗，隨後接應。」

  「末將必定不負所望！」

  鄧艾立即點兵，前去藍田縣與薛仁貴、契苾何力匯合。

  張華又招來呂玲綺，讓她率領五千騎兵，接應鄧艾這支奇兵。

  河東那一邊傳回消息，陳慶之連續攻破女真人的村鎮，斬獲千餘金兵，成功牽制部分金國精兵，緩解謝玄的壓力，並且轉戰河東地區的北部，以逃脫完顏宗翰的拐子馬追擊。

  「讓陳慶之儘量避免靠近太原，對於那邊的情況，還不甚了解。」

  張華僅僅是令人探查曹真、秦孝公、李自成、唐賽兒、完顏宗望等勢力的一舉一動，已經動用了上千名細作。

  在河東北邊的太原，對於張華而言，基本上還是一團迷霧。

  割據一方的諸侯，都是歷朝歷代的佼佼者，哪怕謝玄這樣的名將，連河東都不能稱霸。

  周圍虎視眈眈的敵人已經夠多了，張華不怎麼願意招惹太原的諸侯。

  「命令李績、馮異、程咬金等人，沿著渭水、涇水布防，以免秦孝公和曹真趁著這個機會進犯長安。」

  張華在派兵偷襲唐賽兒之時，強化對長安的防備。

  秦孝公的十萬秦軍、曹真的十萬魏軍，此際無不虎視眈眈。

  因此，張華只能派遣偏師進入河東，以及偷襲唐賽兒。

  張華連下第三道命令：「令馬武帶兵守長安外城，梁紅玉帶兵守長安內城。」

  長安城連續兩次被奇襲攻破，張華留下禁衛軍守長安城，加強巡邏的兵力。

  ……

  「為何你擅自與曹真的謀士合謀，卻不告知我此事？」

  商州鎮，白蓮教聖女唐賽兒也不是無能之輩，她在另一個白蓮教首領徐鴻儒身邊也有安插親信，得知徐鴻儒沒有自己的授意，竟然暗地裡與曹魏大將軍曹真結盟，不由惱怒。

  徐鴻儒逐漸對唐賽兒感到不滿，唐賽兒也有察覺。

  惱火的唐賽兒召集白蓮教所有大護法，公開質問徐鴻儒，想要藉助白蓮大會，廢除雙首領制度，讓自己成為白蓮教唯一的首領。

  徐鴻儒面對十幾個白蓮大護法，面無懼色，冷笑道：「自古以來，都是男人說了算，只有女帝武則天除外。難道你唐賽兒想要成為武則天第二？一介女流，如何服眾？白蓮教只有我徐鴻儒當首領，才能成就大事！」

  唐賽兒眼神猶如冰霜，喝道：「當初在南陽轉戰，如不是我的法術和兵法，白蓮教早已覆滅數次，你能活到今日，難道忘了是誰的功勞？來人，給我拿下此賊！」

  「爾等若是支持我，皆可封王！」

  徐鴻儒也不怕唐賽兒，而是選擇正面與唐賽兒決裂！

  十幾個白蓮教大護法劍拔弩張，分為兩派。

  這些大護法本來就是徐鴻儒或者唐賽兒的部將，兩人合流的時候，這些部將全部提拔為大護法。

  現在雙方決裂，大護法各自站隊。

  「徐鴻儒，你的法術不如我，還敢與我作對，找死！」

  「唐姑娘，自古以來，女流之輩無法掌權，還是將權力交給徐鴻儒吧。」

  加入白蓮教的袁術，這個時候選擇站在徐鴻儒這邊，成為了打破平衡的重要力量！

  袁術的部將，紀靈、橋蕤等人也跟隨袁術，站在徐鴻儒這一邊。

  「袁術，你……！」

  唐賽兒沒有想到招降袁術之後，袁術會與徐鴻儒合謀。

  以女性的身份，想要成為一個勢力的首領，實在是太難，女帝武則天也是情況特殊，萬中無一，畢竟唐朝的觀念較為開放。儘管如此，武則天還是被神龍政變打壓下去，歸還大權。

  袁術加入白蓮教，與徐鴻儒勾結，爭奪白蓮教的權力。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會有權力紛爭。

  袁術可不甘心擔任白蓮教大護法。

  「給我殺了他們！」

  徐鴻儒獲得袁術的支持，對白蓮教進行清洗。

  袁術給紀靈使了一個眼色：「紀靈，上！」

  「撒豆成兵！」

  唐賽兒從懷中取出一把黃豆，向白蓮教的議事廳撒出。

  嘭！嘭！嘭！

  這些黃豆迎風變為手握金剛降魔杵的白蓮金剛護法，個個身材魁梧，身披金甲，金光流溢。

  這是唐賽兒領悟的法術之一，可以真正意義上，撒豆成兵！

  「邪魔外道，豈可抵擋我們征戰沙場的武將！」

  紀靈手持三尖兩刃刀，大刀橫掃，寒光閃爍，力斬一個白蓮金剛護法！

  嘭！

  這個白蓮金剛護法變回黃豆，熊熊燃燒。

  猛將血氣方剛，對邪魔外道等法術還真不懼怕，比如唐朝李世民就以秦瓊、尉遲敬德為門神，祛除邪物！

  紀靈、橋蕤等武將紛紛出手，擊殺金剛護法。徐鴻儒一派的白蓮教大護法，拔劍刺向唐賽兒一派。

  昔日並肩作戰的同伴，為了權力反目成仇，下手比誰都狠，恨不得儘快殺死對方，你死我活。

  「撒豆成兵！」

  徐鴻儒身為白蓮教首領之一，也會撒豆成兵法術，只是他召喚出來的金剛護法，無論等級還是數量，都弱於唐賽兒。

  「啊！」

  一個白蓮教大護法被召喚的金剛護法用降魔杵砸中腦袋，頭顱崩了一塊，紅的、白的撒滿一地。

  「給我活捉唐賽兒，老子要辦了她！」

  徐鴻儒這個時候不復之前白蓮教首領的神聖，對唐賽兒起了貪念。

  他不僅要獲得白蓮教的權力，還要得到唐賽兒本人。

  獲得袁術支持的徐鴻儒，對唐賽兒取得兵力上的優勢，因此有了擊敗唐賽兒的資本。

  「聖女大人速退！到營地內召集我們的教眾，還有希望擊敗這個叛徒！」

  支持唐賽兒的白蓮大護法捨身保護唐賽兒逃離議事廳。

  「別想走了！」

  紀靈兇猛，三尖兩刃刀狂舞，掃滅十幾個金剛護法，龍行虎步，來到唐賽兒面前，三尖兩刃刀發出刺耳的破空聲，刺穿唐賽兒的身軀！

  紀靈為征戰沙場的宿將，辣手摧花，毫不留情！

  白蓮教聖女唐賽兒手段詭異，極其危險，紀靈不想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直接斬滅！

  嘭！

  眼前的唐賽兒突然炸開，化為一團煙霧。

  「這是……」

  紀靈第一次遇到這種詭異的情況。

  唐賽兒與其他武將不同，有著各種詭異的法術，因此才能帶領白蓮教眾人在各個諸侯間轉戰，直到現在還是一股不弱的勢力。

  徐鴻儒對白蓮教的法術倒是了解，臉色陰沉：「這是唐賽兒的身外化身，用來保命的法術。不過此法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唐賽兒真氣估計已經耗盡。立即搜查全鎮，務必要活捉唐賽兒！」

  「是！」

  白蓮教的議事大廳，徐鴻儒和袁術殺死效忠於唐賽兒的大護法，清除異己，鮮血染紅大堂。

  商州鎮的白蓮教徒因為兩個白蓮教首領反目成仇而火併。

  認定唐賽兒才是明王降世、白蓮聖女的白蓮教信徒不滿徐鴻儒襲擊白蓮聖女，於是在各個白蓮教護法的帶領下，與徐鴻儒一派在城內火併，商州鎮大亂。

  令人感到棘手的白蓮教眾人，互相殘殺，血流成河。

  錦衣衛指揮使朱驥帶著十幾個錦衣衛，趁亂來到城門附近，而明朝福建道監察御史徐節說服袁術麾下兩個都尉反叛，這兩個都尉帶著百號人，聽從朱驥的命令。

  唐賽兒、徐鴻儒兩派的信徒內鬥，朱驥也沒有閒著，伺機奪取城門。

  「白蓮教好不容易才發展至今，卻毀於內鬥，何其可悲。」

  朱驥見鎮子裡面烽火四起，不由感嘆。

  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見識過太多權力鬥爭了。

  徐節卻有些緊張，手心滲汗。

  他為人正直，認定白蓮教是禍害，又遇到同一朝代的錦衣衛指揮使，因此才會與朱驥合謀，剷除白蓮教。

  表面上，商州鎮只有唐賽兒、徐鴻儒、袁術三股勢力在爭奪權力，但其實，暗地裡還有朱驥、徐節這一股勢力暗流涌動。

  「等鄧艾的大軍一到，我們立即奪門，裡應外合。」

  朱驥挑選的十幾個錦衣衛武藝高強，武力都在60以上，朱驥本人更是武力超過80的錦衣衛指揮使，這十幾個人，可以殺死上百人。

  而且，朱驥手下還有袁術勢力的百餘叛兵可以差遣。

  「給我殺了徐鴻儒！」

  唐賽兒的真身從一座木屋內出來，白衣似雪，五官精細，香汗淋漓。各種法術耗盡其真氣，此時唐賽兒只能憑藉她的名聲，聚攏向她效忠的白蓮教教眾，討伐徐鴻儒。

  正當兩支白蓮教和袁術的士卒在鎮內廝殺時，秦嶺的商於古道，鄧艾、黃忠、薛仁貴、契苾何力率領長水胡騎、烈火弓騎和大唐豹騎疾馳，向商州鎮行軍。

  鄧艾的強行軍天賦讓這一萬騎兵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