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北府軍

  河東，女真鐵騎縱橫，鐵浮屠所到之處，無堅不摧，橫掃河東群雄。

  完顏宗望、完顏宗翰、金兀朮、完顏銀術可等人四處攻城略地，快速擴大女真人的領地，無數村鎮淪陷, 大量領主被女真人斬殺。

  秦檜被完顏宗望任命為右丞相，負責招攬漢人文官，在河東種田。

  這群女真人也知道種田的重要性。

  完顏宗望又吸納了一批流落在河東地區的女真人，籌備建立大金國。

  完顏宗望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次子。

  既然有金國皇室血統，那麼完顏宗望就有資格在完顏阿骨打不在的情況下，統領女真人, 重建金朝。

  完顏宗望的大金國與努爾哈赤的大金國不同, 努爾哈赤的大金國又被稱為後金，因為努爾哈赤出身於建州女真，所以將國號定為「金」，直到皇太極又將國號從「金」改為「清」，以示與前朝區別。

  「河東已經沒有幾個像樣的諸侯了。」

  「還剩下最後一個棘手的勢力。」

  「只要滅了他們，我們女真就能稱霸河東，窺視關中。」

  「兀朮，這次要倚仗你的鐵浮屠了。」

  「放心，等鐵浮屠踐踏這個諸侯，就越過黃河，進攻河西，殺了張華，占據長安。」

  金兀朮身披三層重甲，頭戴鐵兜鍪，提著金雀斧, 與一群女真武將征討河東地區最後一個強大的勢力。

  大金國的旌旗招展, 完顏宗望、金兀朮組織八萬兵馬、七萬民夫, 大舉進犯。

  鐵浮屠金戈鐵馬，鐵衣寒冽，緩慢行軍，猶如鐵牆壓境，堅不可摧。

  金國長槍兵握著四米長矛，長槍如林，像是緩慢流動的黑色洪流。

  戰馬嘶鳴，腳步震動，幾十隻禿鷲在八萬金國大軍頭頂盤旋，似乎意識到會有一場大戰，又可以大快朵頤。

  在金國大軍盡頭，是一座依託中條山山勢建造的鎮子，囤積大量糧草，還有三萬守軍。

  這是阻擋完顏宗望、金兀朮這群女真武將統一河東的最後障礙。

  這座鎮子的守軍登上城牆，全神戒備，緊張兮兮。

  女真大軍的八萬兵馬和七萬民夫加在一起，合計有十五萬人，黑壓壓一片，一眼不見盡頭，令人窒息。

  唯一可以讓守軍感到安心的是這座鎮子擁有幾十座林立的箭塔，以及供守軍半年使用的糧草。

  一個身著白色披風的武將站在城牆上，眺望兵臨城下的女真大軍，任由狂風撕扯披風。

  女真大軍圍困這座三級鎮子, 如黑雲壓城，又如黑色大海，淹沒這塊礁石。

  「女真人的『勢』已成，我也無法遏制他們。」

  守將見女真大軍人多勢眾，微微皺眉。

  如果離開這座鎮子，在平地決戰，女真人的鐵浮屠和拐子馬，將會讓守軍損失慘重。

  因此，最佳的策略是據城而守，等到女真大軍鬆懈，再出城擊敗女真大軍。

  又或者，等到女真大軍糧草耗盡，自然就會解圍。

  守將觀察女真人的架勢，女真人正在打造攻城器械，想要儘快攻下這座鎮子。

  雖說圍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完顏宗望徵調八萬大軍、五萬民夫出征，相當於有十五萬人和幾萬匹戰馬要養，耗費大量糧草，因此完顏宗望必須儘快攻下河東地區最後一座不被女真人控制的三級鎮子。

  守將最終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父親和叔父何在，諸位兄弟姐妹又何在。」

  鎮子下方，女真大軍的營地，完顏宗望、完顏宗翰、金兀朮等女真武將帶兵洞察守軍之虛實，部署攻城。

  「不愧是東晉之名將，此鎮地處要害，防守嚴密，又有精兵鎮守，易守難攻。」

  「此鎮控制的人口已經有四十萬，如果不是我們女真大肆擴張，或許河東會被此人占領。」

  「但稱霸河東的勢力，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我們大金國！」

  「可惜父汗不在河東，否則以父汗的能力，早就一統河東。」

  完顏宗望、金兀朮等人商議，認為這座鎮子難以攻拔。

  然而，對方是河東地區最後一個有能力阻擋女真人擴張的勢力，完顏宗望等女真武將必須攻拔此鎮。

  哪怕是因此要對上來自東晉的精銳軍團。

  河東最慘烈的一場大戰即將開始，雙方劍拔弩張。

  中條山附近的山丘，幾個偽裝成獵戶的錦衣衛正在旁觀這一場河東大戰。

  河東之爭，並非與張華沒有關係，相反，息息相關。

  要是完顏宗望建立的大金國徹底統一河東，那麼金兵可能會進攻關中。

  因此，張華不忘派出大量細作，潛入河東，監視大金國的一舉一動。

  「大事不妙，河東地區，只剩下最後兩個勢力。完顏宗望的大金國，出兵八萬，而守軍只有三萬，雙方實力相比懸殊。」

  「雖說雙方都有精銳兵種，但女真人畢竟有鐵浮屠、拐子馬兩大精銳，還有眾多僕從軍，防守一方危險了。」

  「萬一此鎮被女真人攻破，女真人下一步必定圖取關中。我們這幾人，應當日夜監視這場戰鬥，及時將消息傳回關中，這是功勞一件。」

  幾個暗中觀察戰場的錦衣衛攜帶乾糧，風餐露宿，時刻監視女真人攻城的進度。

  遠在關中長安城的張華，正在調遣兵力，準備奪回北邊被闖王李自成攻陷的鎖關寨，以及著手對付白蓮教，但在此時，河東地區也不太平。

  根據錦衣衛傳回來的消息，完顏宗望與金兀朮在河東建立大金國，人口不詳，但至少有百萬人口。

  完顏宗望、金兀朮出兵八萬，攻打河東最後一個有實力與大金國抗衡的勢力，而被完顏宗望、金兀朮視為眼中釘的對手，張華也聽說過此人的姓名——淝水之戰，東晉的主將謝玄。

  謝玄是江左風流名相謝安的侄子，還是才女謝道韞的弟弟，東晉名將，因為在淝水之戰，以八萬東晉軍，擊敗號稱百萬的前秦軍隊，一戰成名。

  謝玄建立的北府軍，更是出現了劉牢之、劉裕等名將，是有名的精銳之師。

  謝玄在淝水之戰結束之後，率兵北伐，兵鋒已經渡過黃河，可惜東晉朝廷忌憚謝家的軍功，於是召回謝玄，謝玄兩年後就因病去世。謝玄與岳飛等人，命運頗為相似，只是沒被皇帝殺害。

  張華不曾想到，赫赫有名的謝玄會在河東，不知道謝玄手中有多少北府軍，是否可以擋住女真人的鐵浮屠。

  北府軍是驍勇猛士，但還是要看人數多少。

  「阿弟在河東？不知道他是否有些長進。要是還不長進一些，那就是天賦有限了。」

  在後院握著毛筆練字的謝道韞聽說弟弟謝玄此時在河東，不由喜出望外。

  「……」

  張華發現謝道韞對自己的弟弟還頗為苛刻。

  「公子不知是否可以出兵相救吾弟？只要公子出兵相助，我們謝家，必定感激不已。今後謝家弟子，必定世代效死。」

  謝道韞在一眾才女之中，直爽利落，開門見山向張華請求出兵，相救謝玄。

  「此事我需要與謝安商議一番。」

  張華又招來謝安，告知謝玄在河東建立勢力之事。

  謝玄沒有立國，只是帶領一隊北府軍占據一塊地盤，獲得錢糧，在觀望局勢。

  「幼度真乃我們謝家之芝蘭玉樹。謝家有此一人，足矣。」

  謝安得知謝玄在淝水之戰，擊敗前秦大軍，穿越過來之後，又在河東占據一片領地，有四十萬人口，對此深感欣慰。

  「謝玄我定然要出兵相救，但我此時無法調動大軍攻打河東，只能給予謝玄一些支援，需要謝玄在河東支撐一段時間，為我牽制大金國。」

  張華正擔心完顏宗望、金兀朮統一河東之後，大舉進犯關中，與曹真等人夾擊自己。

  此時得知謝玄在河東有一支北府軍在抵禦女真大軍，張華就沒有那麼擔心河東方面的壓力了。

  謝安沉思一會：「我這就修書一封，送至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