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白袍來投

  「請公子放過我的父皇，玉蕊願為公子做牛做馬。」

  永穆公主跪在張華面前，低聲啜泣，請求張華放過唐玄宗。

  「你且起身。」

  張華將永穆公主扶起。

  永穆公主缺少心機，找到張華，情急之下，下跪求情, 讓張華也不好欺負她。

  「我已安排李隆基前去夏鎮居住，有僕人伺候生活起居，你不必擔心。另外，我無意毒殺之。」

  張華確實派了僕人照顧李隆基，只是其中不少人是錦衣衛，對李隆基進行監視。

  為了避免大唐武將不滿，張華沒有對唐玄宗下死手的想法。

  有些武將的道德觀比較苛刻，殺了唐玄宗, 這些武將說不定會投靠敵國。

  永穆公主擦拭眼眶的淚水，梨花帶淚：「公子可願保證？」

  張華伸手幫永穆公主擦拭淚痕，永穆公主的肌膚如雪，細膩如羊脂：「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但有一件事，你需要答應。」

  永穆公主抬頭看向張華，眼神明亮如鏡：「公子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事情，一定不會推辭。」

  「那就是你需要嫁於我，讓我獲得大唐皇室的身份。」

  張華需要大唐皇室的身份，拉攏整個唐朝的文臣武將。

  唐朝三百年，文臣武將如雲，僅僅名相，就能列出十人，武將更是數不勝數。

  獲得大唐皇室身份, 在政治上很重要。

  永穆公主向後退了兩三步, 低頭淺聲, 語氣中帶有幾分失落：「只是為了這層身份嗎……」

  永穆公主見自己還是擺脫不了政治聯姻的命運, 心情複雜。

  「也不只是如此, 公主你有你的優點……」

  張華發現永穆公主楚楚可憐，再加上性格溫順，不忍傷害之。

  既然永穆公主自帶大唐公主的屬性，那麼就難以逃避政治聯姻的命運，但這不代表著一定是悲慘的命運。

  「當真？」

  永穆公主因為張華簡單的話語而動容，原本有些泛白的臉頰出現紅霞。

  哪怕是得到一句簡單的承諾，也好過隨波逐流。

  「你與柳如是、謝道韞遠道而來，暫且下去休息吧。」

  張華摸了摸永穆公主的頭，柔順的觸感傳來。

  永穆公主耳根發燙，沒有人對她做過這麼親昵的行為。

  永穆公主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嗯。」

  「攔住他們！」

  渭水之上，秦孝公勢力的木船封鎖了水面，北岸秦軍弓箭手萬箭齊發，火色箭雨射向河面上的梁軍戰船。

  秦孝公得知陳慶之的梁軍乘坐戰船經過自己的領地，立即命令商鞅、甘茂兩員秦國武將，帶領弓箭手部署在北岸，齊射陳慶之的梁軍。

  張華吞併唐玄宗勢力，對秦孝公勢力形成空前威脅。

  如果再讓陳慶之的梁軍投靠張華，那麼秦孝公的處境將會更加艱難。

  「放箭！」

  商鞅拔出佩劍，指向江面上被阻擋的梁軍船隻。

  商鞅不只是文臣, 也有一定的統帥能力！

  秦軍弓箭手、弩兵全力出手, 弓箭遮蔽蒼穹, 像是火雨灑落，不少箭雨插在梁軍的船桅、船帆、木箱上！

  秦軍使用了大量火矢，齊射梁軍船隻。

  梁軍的部分運糧船被火矢焚燒，火焰在運糧船的木甲板上蔓延，熊熊燃燒，火光沖天，黑煙瀰漫，燒毀的布帆化為灰燼。

  波光粼粼的渭水水面倒映著紅色的火光和黑色的濃煙，猶如火海。

  「大人，當心！」

  一隊秦軍盾牌兵擋在商鞅面前，三層盾牌組成龜甲陣，擋下樑軍弓箭手的還擊。

  嘭嘭嘭！

  弓箭釘入秦軍的盾牌，發出箭簇沒入盾牌的響聲。

  如不是秦軍盾牌兵為商鞅擋下樑軍弓箭手的猛烈射擊，商鞅說不定也會因此受到重傷。

  陳慶之站在其中一艘戰船上，對副將馬佛念說道：「你帶兵衝破秦軍船隻封鎖。」

  「是！」

  馬佛念帶著一群梁軍士卒，乘坐艨艟戰船，撞擊秦軍的船隻！

  轟！

  幾十隻船隻劇烈碰撞，梁軍部分戰船安裝了撞角，撞角撕裂秦軍木船單薄的船體，木屑飛濺，河水湧入船艙！

  「船隻進水了！」

  秦軍發現戰船進水，只好除掉盔甲，跳入渭水逃命。

  不少白袍軍跳上秦軍的大型船隻，與秦軍在搖晃的甲板上廝殺，血洗甲板。

  秦軍在水面對戰白袍軍，快速潰敗。

  秦軍固然是戰國時期的精銳軍隊，但白袍軍可是來自南北朝時期，南梁的軍隊。

  南梁最精銳的軍隊是水師。

  秦軍水師無法與三國之後，割據南方的東吳、東晉、南梁這些專門玩水師的勢力相提並論。

  也沒有幾個勢力可以與這些南方勢力比拼水師。

  白袍軍在搖晃的水面上，還能正常發揮所有實力。

  而秦軍卻有些發揮失常。

  如果張華可以看到秦軍的軍團面板，就會發現渭水水面戰船上秦軍的屬性下降了差不多三成。

  白袍軍不受搖晃的戰船影響，奮力廝殺，快速擊潰水面的秦軍。

  馬佛念提著環首刀，手刃幾十個秦軍，占領秦軍船隻，然後帶著白袍軍劃開這些阻擋河道的船隻。

  陳慶之和馬佛念是江南人，南梁武將，水戰、操縱船隻對他們而言，猶如家常便飯。

  很快馬佛念和白袍軍為梁軍主力船隊打開通道，陳慶之、蘇代率領梁軍主力船隻從缺口逃出生天。

  「還好是秦軍的船隊……」

  陳慶之望向身後，不少梁軍船隻已經被焚毀，還在熊熊燃燒，部分船隻已經沉入渭水，水面上到處是散落的木板。

  秦孝公這支秦軍不怎麼擅長水戰，梁軍才能以損失三分之一的船隻、糧草為代價，穿過秦孝公的地盤。

  否則，如果遇到的是東吳、東晉、劉宋、南陳、南宋等擅長水戰的勢力，對方以鐵索橫江，再布下戰船，兩岸設下弓箭手，陳慶之必將全軍覆沒。

  「有驚無險……」

  隨軍的蘇代嚇出一身冷汗。

  秦孝公、商鞅設法阻止陳慶之前去長安，讓蘇代差點以為要就此葬身魚腹。

  「這下事情更加麻煩了。」

  商鞅望見梁軍船隻消失在視線盡頭，眉頭緊鎖。

  陳慶之的白袍軍，無論陸戰還是水戰，全部精通，前去投靠張華，張華如虎添翼。

  長安鎮外的碼頭，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船隻到來，不少船隻破破爛爛，船帆破裂，明顯剛剛經歷一場血戰。

  碼頭的船工驚慌失措。

  「眾人不必慌張。」

  被張華派來碼頭迎接梁軍的武將馮異安撫眾人。

  千餘夏軍在碼頭列陣迎接，給足了陳慶之和白袍軍面子，以表明張華對他們的重視。

  馬佛念見長安果然被夏軍拿下，夏軍還專門前來迎接，對陳慶之說道：「將軍，這個張華果然重視我們白袍軍，比起元顥好上百倍。在我們找到陛下之前，暫且依附長安吧？」

  陳慶之不答，但他知道，一旦白袍軍依附長安的張華，那麼以後想要脫離，又豈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白袍軍要是在關中成家立業，到時候，又有幾人捨得拋棄家室和功名，前去依附梁武帝蕭衍？

  雖然很殘忍，但這就是現實。

  很多時候，主將不能決定一切，會迫於部下的訴求而做出違背本心的決定。

  甚至，有時候造反，都不見得是主將的本意，而是被部下擁為皇帝，不造反就要被殺頭。

  陳慶之被部下挾裹著前來投靠張華，他也不知道以後如何，又或者是否還會遇到自小追隨的梁武帝蕭衍。

  馮異在碼頭久候多時，蘇代領著陳慶之、馬佛念等白袍軍將士下船。

  「好強的氣勢。」

  馮異身為雲台二十八將之一，可以感受到白袍軍凌厲的氣勢。

  白袍軍剛剛與蒙恬的黃金火騎兵血拼，又殺了元顥，還在前來投靠途中與秦軍在渭水戰鬥，卻依然保持一股銳氣。

  馮異對下船的蘇代、陳慶之等人說道：「主公已經在長安久候了。」

  ……

  右扶風與咸陽的邊界，曹真率領虎豹騎，與蒙恬在之前陳慶之的營地會盟。

  黃金火騎兵身披暗火色鎏金盔甲，長槍如林，令行禁止，秦軍的黑色軍旗在北風中獵獵作響。

  蒙恬軍團，軍紀森嚴。

  虎豹騎以虎、豹為坐騎，不時傳來虎豹的低吼聲，令人畏懼。

  蒙恬、曹真兩個隔著幾百年的名將，在渭水邊歃血為盟。

  秦孝公畏懼於張華的兵勢，派蒙恬與曹真結盟。

  曹真也有自己的考慮，在縱橫家的遊說下，同意與秦孝公結盟。

  張華速敗唐玄宗，引起了周圍各方諸侯的恐慌。

  占據陳倉、右扶風二地的曹真，也對張華防範有加。

  「陳慶之投靠張華？看來以後我還有機會與之交戰。」

  曹真從蒙恬這裡得知陳慶之的梁軍乘坐戰船前去長安，臉色凝重，知道以後陳慶之會是一個難纏的敵人。

  陳慶之的白袍軍獲得經濟雄厚的張華勢力資助，規模會更加龐大。

  「我們二人聯手，還有希望擊敗張華。四周的諸侯，不見得會放任其做大。」

  蒙恬與曹真結盟之後，二人談及如何應對張華的夏軍。

  蒙恬在賭，賭其他諸侯也在覬覦關中、河洛這兩塊地方，比如闖王李自成。

  「或許可以聯合李自成。」

  「李自成被夏軍修築的塢堡阻擋，一時間無法南下。」

  「不要忘記了，河東還有不少諸侯。河東諸侯，以女真人完顏宗望的勢力最強。」

  「女真人願意與我們聯手？」

  「這伙女真人與張華有仇，只要他們拿下河東，必定會出兵關中。」

  「可派人前去遊說女真人介入關中。」

  蒙恬和曹真所說的河東地區，白波谷，超過十萬裹著黃巾的農民起義軍擁擠在山谷之內，密密麻麻。

  這些農民起義軍裝備破破爛爛，在多次戰敗後，士氣低迷，一股悲觀的情緒在十幾萬農民起義軍之中蔓延。

  如果漢末時期的平民看到這支農民起義軍，很有可能會辨認出來，這是掀開三國亂世的黃巾軍！

  只不過，這支黃巾軍遭到河東各大諸侯鎮壓，始終未能成氣候。

  噠噠噠……

  山谷外面，傳來密集的馬蹄聲，地面的碎石塊在顫抖，黃巾軍無不露出驚恐的表情。

  白波谷外面，鐵騎縱橫，「金」字將旗迎風招展。

  一支全身覆蓋在三層重甲之中的重騎兵沖在前方，馬蹄滾滾，揚起十米高的沙塵！

  黃巾武將和黃巾兵看到這群重甲騎兵，幾近絕望。

  他們的攻擊對這支重甲騎兵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死在這支重甲騎兵鐵蹄之下的黃巾兵，數以萬計。

  「鐵浮屠！又是鐵浮屠！」

  「我們不可能擊敗鐵浮屠！」

  十幾萬黃巾軍炸營，向四面八方逃亡。

  鐵浮屠切入，馬槊突出，大量黃巾兵遭到馬槊貫穿、鐵蹄踐踏！

  鐵浮屠全身重甲，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神，馬槊輕易刺穿連皮甲都沒有的黃巾兵，將黃巾兵挑飛數米。

  統率鐵浮屠的女真武將虎背熊腰，提著大斧，一斧掃過，沿途黃巾兵血肉模糊。

  十幾萬黃巾兵徹底被擊潰，白波谷橫屍遍野。

  一隊拐子馬騎兵已經繞道至山谷北部，堵死黃巾軍。

  剩下的黃巾軍無法抵擋鐵浮屠的突擊，又無路可退，紛紛向鐵浮屠投降。

  「擇其精銳，編入軍中。」

  金兀朮身披與鐵浮屠相近的重甲，冷冷地掃視活捉的黃巾軍。

  河東剩下的勢力已經不多，完顏宗望、完顏宗翰、金兀朮的女真大軍，逐一消滅河東的勢力，成為河東霸主。

  金兀朮積攢了不少鐵浮屠，所到之處，無堅不摧。

  即使是狂熱的黃巾軍，也被鐵浮屠無情踏破。

  完顏宗望率領拐子馬到來，與金兀朮匯合。

  「聽說張華已經擊敗唐玄宗李隆基，占據半個關中。」

  「等到我們一統河東，是向北邊的太原擴張，還是向西邊的關中擴張？」

  「太原那個人不好招惹，不如取關中。關中平原比太原盆地更加肥沃。」

  「如果取關中，我們又要與張華交鋒了。」金兀朮已經敗在張華手下四次，這個時候，金兀朮竟然產生一絲懼怕，「我的鐵浮屠，已經有一千五百人，但要擊敗張華，這點鐵浮屠，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