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女真兇猛

  「從河洛至秦川，走崤山北道，經函谷關至大仲鎮，需要奔襲數百里。行軍艱難，必須以鄧艾為主將。」

  夏鎮，張華在計算從函谷關出兵，攻打袁術的大仲鎮所需要的時間、兵力、糧草。

  在崤山北道這種山地地形, 鄧艾的強行軍天賦可以起到最大效果，以最快的速度進行奇襲。

  范仲淹指出崤山山道幾處狹隘的地方：「如果袁術提前知道我們出兵的消息，派遣重兵扼守崤山險地，用於奇襲的兵馬受到阻擋，大戰曠日持久，將會損兵折將。最好是等到袁術勢力內亂, 無暇防守，再出兵關中。」

  張華看向陳宮：「袁術勢力內亂的概率有多大？」

  陳宮答道：「袁術收留金兀朮, 後者野心勃勃，半年內，內亂的概率，約有五成。」

  「五成……」

  張華知道陳宮的天賦「窮舉法」可以推測各種可能和發生的概率。

  陳宮說五成，那麼就是五成。

  金兀朮有五成概率發動內亂。

  這樣的概率已經很大了，值得賭一把。

  鐵鷹斥候的營地，一隻戰鷹落在花木蘭的手臂上：「來自關中的消息？」

  花木蘭在收到來自關中細作的消息，立即找到正在密謀的張華等人。

  張華接過混入袁術勢力的細作傳來的紙條，表情一下子變得精彩起來。

  真是缺什麼來什麼！

  陳宮、范仲淹奇道：「發生何事了？」

  「金兀朮襲擊袁術大營，袁術逃回大仲鎮死守，袁術勢力內部大亂。此時正是用兵之際。來人，召集此刻所有在夏鎮的武將，立即出兵！」

  因為鐵鷹斥候有戰鷹可以傳遞信息, 張華很快就得知袁術勢力內部發生的變故。

  袁術堵住了河洛通往秦川的道路，要進入關中，必滅袁術。

  陳宮、范仲淹對視一眼：「主公的運氣還真好。」

  兵貴神速, 所有在夏鎮練兵的武將立即被召集, 整個夏縣動員起來，糧草緊急裝上大馬車，供給將士。

  「禁軍長水營先行，鄧艾為先鋒，偷渡崤山，直取大仲。」

  「內軍趙破奴，緊隨鄧艾。」

  「禁軍巾幗營、宿衛營、武衛營，內軍李績、馮異，隨後進軍。」

  「內軍范仲淹，留守夏縣。」

  「函谷關王平，領500無當飛軍，即刻出發，作為嚮導，但無當飛軍人數不多，不可輕易與袁術交戰，等待後續兵力到來。」

  張華立即調用30000兵力，外加王平的500無當飛軍，要一鼓作氣擊敗袁術，獲得攻略關中的橋頭堡。

  各部兵馬在主將的組織下，快速聚集成營。

  這次遠征袁術, 張華主要動用禁軍、內軍的兵力。

  范仲淹帶著內軍5000人, 留守夏縣，防止被其他勢力趁虛而入。

  至於扼守各地的外軍，張華基本沒有調動。

  「兵貴神速，來不及攜帶輜重了。眾人帶上乾糧和箭囊，即刻出發！」

  鄧艾在長水營4000騎兵聚集之後，不等輜重，輕裝奔襲。

  趙破奴與鄧艾一樣，輕裝上陣。

  至於押送糧草輜重的事情，交給更加穩重的馮異、李績等武將。

  武將也有不同的風格，鄧艾、趙破奴激進，而馮異、李績沉穩。

  鄧艾、趙破奴迫不及待出兵，而後方，馮異、李績的兵馬還在裝運兵器糧草。

  函谷關，收到出兵命令的武將王平，帶著500無當飛軍，率先出兵，在崤山山道奔走如飛，快速接近袁術的勢力範圍。

  王平被紀靈和金兀朮擊敗，這次討伐袁術勢力，也是王平進行報復的機會。

  每個無當飛軍士卒都背著弓弩箭囊，身為精銳山蠻，他們對山地地形再熟悉不過。

  王平沉默寡言，每到一地就觀察該處地形，避免被敵人埋伏。

  袁術的大仲鎮，女真武將帶領叛軍圍住了這座鎮子。

  袁術本來與眾將在山林圍獵，之後在山下大宴群臣，結果遭到金兀朮突然襲擊，袁術營地被攻破，帶著殘兵倉皇逃回大仲鎮。

  金兀朮收編降卒，豎起叛旗，圍攻大仲鎮，要取而代之。

  「金兀朮這個白眼狼！要是仲家活捉此人，定要千刀萬剮！」

  袁術帶著閻象等部下防守大仲鎮的城牆，抵禦金兀朮攻城，見金兀朮在城下耀武揚威，袁術恨得咬牙切齒。

  他又因為沒有聽從閻象的建議而敗亡。

  紀靈說道：「主公不必擔心，大仲鎮還有7000兵馬，張勳、雷薄、陳蘭等武將手中至少有12000兵馬，他們聽說金兀朮反叛，已經在來援途中。金兀朮不過3000人，根本打不下我們大仲鎮。」

  「那是自然，我苦心孤詣建造的大仲鎮，要是這麼輕易被攻破，我袁術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袁術對二級鎮子的大仲鎮深有信心。

  大仲鎮有三十座箭塔，金兀朮因為被張華擊敗，兵力不多，投靠袁術之後，金兀朮手底下兵馬一直保持在3000人左右。

  三千兵馬在村莊混戰時期，可以橫掃一方，但各地大型村莊陸續升級為鎮子之後，攻城難度上升了幾個級別。

  三千兵馬已經很難攻破一座有重兵把守的二級鎮子。

  袁術也想不到金兀朮這麼點兵力，竟然敢反叛。

  袁術有紀靈擔任護衛，金兀朮哪怕襲營，也很難殺死袁術。

  這是袁術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

  袁術想要利用金兀朮對付八百里秦川的其他強敵，結果反而被金兀朮噬主。

  「只要張勳、雷薄、陳蘭的援軍到來，本將軍親自領兵出城，裡應外合，大破金兀朮，將其活捉，凌遲至死！」

  袁術見金兀朮耀武揚威，暫且隱忍，推算張勳、雷薄、陳蘭到來的時間。

  金兀朮在大仲鎮外駐兵，他就只有三千兵馬，哪怕在襲擊袁術營地時候，收編了兩千降卒，金兀朮的兵力還是不足以完全包圍大仲鎮。

  這個時候袁術想要離開，還是可以離開的，只是袁術篤信自己可以鎮壓金兀朮的叛亂。

  三日後，收到袁術求援書信的大將張勳、雷薄、陳蘭等武將，帶領12000兵馬，從袁術領地各處塢堡、關隘出征，約定在大仲鎮的郊外圍剿金兀朮。

  「主公，張勳、雷薄、陳蘭，三位將軍的援軍已至大仲鎮外面！」

  「太好了，來人，取我的金甲金刀，本將軍要御駕親征！」

  袁術聽說援軍已至，於是披上金甲、金刀，翻身上馬，帶領大仲鎮5000兵馬出征，只留下2000人守城。

  紀靈提著八十斤重的三尖兩刃刀，身披重甲，護在袁術左右。

  紀靈一刀下去，不說破甲，僅僅是沉重的份量，已經可以將人砸死。

  主簿閻象因為缺少武力，所以沒有準備出征，而是在城牆上，繼續觀察戰場的局勢。

  在地平線上，張勳、雷薄、陳蘭的將旗出現，漫山遍野的袁術軍到來，袁術三大將，各領4000兵馬，從三個方向圍攻位於中間的金兀朮。

  金兀朮只有三千兵馬和兩千降卒，需要面對袁術三大將12000人，以及袁術、紀靈5000人，合計17000名士卒的夾擊。

  哪怕金兀朮、完顏宗翰的用兵能力勝過袁術，但雙方三倍以上的兵力差距，又遭到夾擊，金兀朮、完顏宗翰也要落敗。

  「奇怪，奇怪……」

  閻象見金兀朮、完顏宗翰面對困局，卻不為所動，而是準備應戰，大為不解。

  以閻象對金兀朮這些天的觀察，金兀朮不是莽夫，很有權術，按理而言，金兀朮面對四個方向圍攻，最佳策略應該是儘早離開。

  除非金兀朮想要賭一把，才要以少戰多。

  按照閻象的估計，金兀朮只有兩成勝算。

  閻象還在推測金兀朮的真正用意時，大仲鎮的城門已經打開，袁術、紀靈帶兵5000人魚貫出城，與張勳等人圍攻金兀朮！

  「斬殺金兀朮者！賞金三百！甲士直接晉升為將軍，將軍晉升為大將軍！」

  袁術惱怒於金兀朮的背叛，於是給予斬殺金兀朮的將士最高規格的封賞。

  斬殺金兀朮的士兵，直接升遷將軍！

  將軍升遷為武職之中最高的大將軍！

  即使是在袁術勢力已經受到重用的紀靈，也變得熱血沸騰。

  大將軍的位置只有一個！

  「主公請放心，金兀朮的首級，就由我紀靈取下！」

  紀靈一騎當千，提刀沖在最前面，人馬皆披重甲，衝鋒陷陣！

  袁術金甲金刀，在陽光下金光流溢，盡顯袁術驕奢本色。

  金兀朮、完顏宗翰、完顏銀術可三員女真武將，橫刀立馬，迎戰四方來敵。

  被金兀朮強行留在軍團擔任參軍的南宋宰相秦檜緊張兮兮地張望四方來敵，他們這五千兵馬已經被袁術5000人、張勳4000人、雷薄4000人、陳蘭4000包圍。

  一旦被圍攻，金兀朮這支兵馬隨時有可能潰敗。

  「兀朮，此時不突圍，更待何時？難道你想要我們都死在這裡嗎！」

  秦檜頭皮發麻。

  他還沒活夠，可還不想死啊。

  「秦檜，你看上去強硬，內心還那麼怕死。一將功成萬骨枯，征戰沙場，無論什麼時候，我可都做好了馬革裹屍的準備啊。」

  金兀朮出言嘲諷秦檜，秦檜臉色鐵青，卻無言以對。

  完顏宗翰說道：「放心吧，這一次死的不是我們。」

  完顏宗翰運轉真氣，騎射強化光環擴散開來，覆蓋所有女真騎兵。

  女真騎兵獲得完顏宗翰的天賦效果，在馬背上射出弓箭手的射程，站擼四方來敵！

  啾啾……

  騎射的箭雨射中張勳的長槍兵，前排的長槍兵倒下一地！

  拐子馬本來就是精銳的女真輕騎兵，有了完顏宗翰的騎射強化效果，站擼一切！

  金兀朮的攻擊強化作用在為數不多的鐵浮屠身上，準備動用鐵浮屠，陣斬袁術。

  袁術在三國時期還有些名氣，但在金朝的開國陣容面前，還是顯得乏力。

  只要殺了袁術，金兀朮就可以取而代之，吞併袁術的勢力，然後利用袁術的領地，獲得角逐秦川的資格。

  「主公請留在陣中，待我討取金兀朮首級！」

  紀靈揮舞三尖兩刃刀，劈開射來的弓箭，統帥騎兵，風馳電掣，與金兵混戰！

  哪怕是冒著拐子馬的箭雨，只要兵力夠多，完全可以硬接騎射，付出一定傷亡，然後殺到金兵面前，與之短兵相接。

  在與金兵短兵相接之後，完顏宗翰的騎射強化天賦就難以起到作用。

  袁術勢力完全可以憑藉兵力優勢，強行鎮壓金兀朮一行人。

  紀靈沉重的三尖兩刃刀斬下，拐子馬連人帶甲帶弓，被紀靈的大刀斬斷！

  「喝！」

  紀靈反手一刀，又斬落一個拐子馬！

  「金兀朮到底在想什麼？這樣下去，他會落敗。」

  一直在觀察整個戰場局勢的閻象見紀靈幾乎已經與金兀朮貼臉，越來越多金兵倒下，還是想不明白，為何金兀朮會選擇冒險一拼？

  金兀朮雖然兩次敗於張華之手，但金兀朮一眾女真武將在這個世界的戰績，其實相當可觀，先敗綠林軍王鳳，又敗种師道兄弟的種家軍，再滅梁家堡，與蒙恬對峙，討伐王平的無當飛軍，勝多敗少。

  張華兩次與女真武將交戰，損失也頗為慘重。

  無論如何，金兀朮也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境。

  但金兀朮偏偏就這麼做了。

  大仲鎮的烽火台上，一個袁術勢力的士兵驚呼：「主簿大人，您看北邊！」

  閻象聞言，立即看向北邊。

  只見北邊有沙塵滾滾，一條細長的黑線正在蔓延，後方越來越多黑線出現，形成黑色洪流！

  馬蹄聲由遠及近，猶如一陣陣悶雷。

  眼前萬馬奔騰的場景令閻象頭皮發麻。

  「援軍！金兀朮竟然有援軍！」

  閻象頭皮直接炸裂。

  這一支出現在戰場北邊的騎兵，會對戰場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計謀？

  任何計謀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作用。

  閻象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擋這支騎兵切入戰場。

  「鳴金收兵！」

  閻象幾乎是歇斯底里，他不想看到袁術落敗。

  留守大仲鎮的守軍鳴金。

  「發生何事？」

  袁術本來急於進攻金兀朮，取勝在即，突然聽到鳴金收兵聲，驚慌失措地環顧四周。

  只見在北邊，一支規模龐大的騎兵已經發起衝鋒，殺氣騰騰，位於戰場北部的張勳軍團首當其衝！

  「不可能！這是哪一個勢力的騎兵！」

  袁術也變得瘋狂起來。

  袁術知道這個時候數千騎兵突然出現在戰場邊緣，意味著什麼。

  「哈哈哈，兀朮，我還是及時趕上了！」

  金國二太子完顏宗望暢快大笑，統帥八千騎兵，南渡黃河，奔赴戰場，及時出現在金兀朮與袁術對決的戰場！

  前排的女真騎兵手握長槍，從背後突襲張勳軍團，將張勳的4000兵馬衝散！

  完顏宗望持槍突刺，挑飛幾十個刀盾兵！

  「穩住，別慌！」

  張勳臉色蒼白，無力地呼喊，但4000步卒，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八千騎兵從背後發動的突襲，頃刻間土崩瓦解。

  兵敗如山倒！

  完顏宗望長驅直入，像是一把尖刀，劈開海浪！

  一匹戰馬突至張勳面前，馬蹄高高揚起，在張勳身上投下陰影！

  張勳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場景，雙腿像是在地下紮根，無法移動。

  他，竟然被嚇到了！

  「死吧！」

  馬背上的女真武將身材魁梧，眼神冷峻，一槍將張勳捅死！

  袁術勢力的大將張勳，戰死沙場！

  完顏宗望八千騎兵，如狼似虎，一個衝鋒，導致張勳4000兵馬，全軍覆沒！

  完顏宗望在殺了張勳之後，兵分兩路，又豬突雷薄、陳蘭。

  雷薄、陳蘭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還是不敵可怕的金國二太子，節節敗退。

  「是時候動用鐵浮屠了。」

  金兀朮一直在等待時機。

  一旦到了要使用鐵浮屠的時候，那麼往往要決出勝負了。

  完顏銀術可統帥不到兩百鐵浮屠，對袁術本陣發起突襲！

  鐵浮屠身披三層鐵甲，為金國防禦最強的兵種，袁術的弓箭手箭如雨下，撞擊鐵甲，但對鐵浮屠造成的損失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只有高階兵種或者武將級別的攻擊，對鐵浮屠才有較大的威脅。

  金兀朮抄著金雀斧，與紀靈在亂軍中激戰，武力竟然不輸紀靈，還隱隱壓了紀靈一頭。

  「金兀朮，你在隱藏實力！」

  紀靈在投靠袁術之後，紀靈曾經與金兀朮比試，金兀朮有意藏拙，敗在紀靈手下，讓紀靈以為自己的武藝高於金兀朮。

  金兀朮很少親自出手，只有在有把握的戰鬥，會親自陷陣。

  而沒有把握的戰鬥，主將一般都會比較惜命。

  「紀靈，你無法想像我們女真人如何勇猛。袁術不過是冢中枯骨罷了，不如為我們女真人效力，將來可封王侯。」

  金兀朮愛惜紀靈的武勇，想要招攬袁術麾下第一猛將。

  「休想！」

  紀靈暴怒，額頭青筋暴起，三尖兩刃刀再次斬落，與金兀朮持續鏖戰！

  「再如何掙扎，已經無濟於事。」

  金兀朮擋下紀靈的攻擊，語氣冰冷。

  完顏銀術可帶領的鐵浮屠已經衝垮袁術本陣，袁術落荒而逃，遁入城中。

  完顏銀術可趁機尾隨袁術，搶占城門，與守軍在城門處廝殺，血流成河。

  留守大仲鎮的閻象雖然著急，但他缺少帶兵的能力，無法驅逐完顏銀術可，城門就無法關閉。

  完顏宗望在擊潰雷薄、陳蘭之後，立即支援完顏銀術可。

  數量眾多的金兵徹底攻破城門。

  大仲鎮濃煙滾滾，哪怕是在數十里外，都可以望見。

  王平帶著無當飛軍，一路連破防禦空虛的諸多關隘，已經可以望見大仲鎮的烽火。

  袁術因為金兀朮反叛，調用鎮守各處的武將支援，自然就導致周圍防禦空虛。

  袁術勢力內部變動，周圍的勢力開始蠢蠢欲動，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