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莫欺少年窮

  「剛才就是你引開匈奴人？」

  張華看向這個衣衫襤褸的放牛郎。

  此人衣物單薄，卻不懼風寒，體質不錯，應該不是普通少年。

  放牛郎期期艾艾答道：「正是。小、小人聽說河流上游有匈奴，於是想要殺幾個匈奴人回去領、領賞。」

  夏村推行軍功爵制度，只要斬殺敵首，那麼就可以獲得對應的爵位，獲得厚待。

  因此，這是平民和士卒成為軍官的上升渠道。

  這個放牛郎知道夏村有軍功爵制度以後，便動了心思，想要通過斬殺匈奴人，成為底層軍官。

  「很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名為鄧、鄧艾。」

  放牛郎激動地渾身顫抖，這是他改變命運的機會！

  亂世，更容易英雄輩出，因為立功的機會更多！

  鄧艾？！

  馮異還沒有感覺，但知道鄧艾的張華、陳午、花木蘭無不驚訝。

  偷渡陰平，直取蜀漢！

  鄧艾憑後三國時代最精彩的一戰封神！

  很難想像，眼前這個衣衫襤褸，還有些口吃的放牛郎竟然是魏國征西將軍鄧艾！

  實際上，鄧艾年幼之時，家道中落，成為放牛、種田的窮人，再加上口吃，哪怕再有才能，也在曹魏當了二十年屯田民，這才混成一個屯田的小官。

  一直到被司馬懿賞識，鄧艾才青雲直上，屢立戰功。

  什麼叫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鄧艾就是這樣的例子。

  眼前年少的鄧艾雖然成為夏村的放牛郎，但鄧艾還是不甘平凡，積極改變階層。

  終於，鄧艾遇到了識貨之人。

  之前張華沒有聽村吏提及有鄧艾這麼一號人物。

  不過張華轉念一想，誰又能將眼前的放牛郎和魏國征西將軍聯想在一起呢？

  歷朝歷代，名為鄧艾者，數不勝數。

  「你是哪一朝代，又是哪裡人氏？」

  張華再三確認眼前的放牛郎就是三國鄧艾。

  「小人乃是建安年間義陽人。」

  「錯不了。」

  張華和陳午都可以斷定。

  建安，是漢獻帝的年號。

  名為鄧艾，又膽識過人，不是魏將鄧艾，還能是誰？

  「你救我性命，從今以後，擔任我的親兵。」

  張華見鄧艾年紀不大，容易培養成為自己的心腹，於是將鄧艾編入親兵。

  因為司馬懿的賞識，鄧艾成為司馬氏的打手，為司馬氏打下蜀漢。

  此時張華將鄧艾從放牛郎提拔為親兵，相當於對鄧艾有再造之恩，鄧艾感激涕零，再三跪叩：「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鄧艾願追隨明公左右，萬死不辭！」

  張華收下鄧艾作為心腹，與眾人返回營中。

  馮異、陳午帶兵前來支援張華，而廖化坐鎮大營。

  當廖化看到年輕的鄧艾，瞪大眼睛。

  鄧艾與廖化是一個時代的對手。

  準確來說，鄧艾乃是蜀國大將軍姜維的死敵，多次擊退姜維，又滅了蜀漢，廖化恨之入骨。

  可惜眼前的鄧艾只是個放牛郎，並非後期阻擋姜維、廖化北伐中原的魏國征西將軍。

  「此乃天意。」

  廖化忍住了上去給鄧艾一拳的衝動。

  鄧艾出現在山谷，廖化只能歸咎於天意。

  現在夏村有不少三國武將，魏國的許褚、鄧艾，吳國的孫尚香、蔣欽，蜀國的廖化。

  「許褚，你選一副扎甲給鄧艾裝備。」

  張華吩咐宿衛武將許褚給鄧艾發放一套扎甲。

  張華的親兵隊長為許褚。

  因為救下張華這一戰功，張華提拔鄧艾為許褚的副將，沒人有怨言。

  鄧艾換了一副漢代扎甲，腰間掛著環首刀，手握長槍，殺氣凜然，形象煥然一新。

  人靠衣裝馬靠鞍。

  鄧艾如願以償當上軍官，對張華忠誠度更高，成為張華的心腹武將之一。

  夏村發士卒1500人，鄉勇3000人，來到河谷上游討伐匈奴，與匈奴伊稚斜單于對峙。

  夏村的職業士卒數量更多，匈奴人勝在主力全是清一色的騎兵。

  花木蘭的騎兵只有400人。

  馮異、陳午統帥步卒。

  「伊稚斜的天賦很有可能是操縱雄鷹。」

  張華回到營中，向陳宮提及伊稚斜的天賦。

  伊稚斜使用雄鷹進行偵查，這種出乎意料的英雄天賦，一度讓張華陷入險境。

  陳宮沉吟：「換而言之，我方的部署，在伊稚斜的眼中，一覽無餘。這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天賦。」

  「大人，偏廂車已至。」

  張華與陳宮交談之際，一隊鄉勇推著木板車到來。

  這是張華為了對付匈奴騎兵而專門令木匠打造的偏箱車。

  夏村兵馬與匈奴兵馬在山谷的狹隘處對峙，南邊是結冰的河流，北邊是山峰。

  「鄧艾，你帶一隊步卒，連夜渡過河流，繞至匈奴人後方。」

  張華招來鄧艾，給鄧艾下達第一個命令。

  雖然沒回到村子，張華還不清楚鄧艾的天賦，但張華大概可以推測鄧艾的天賦與行軍有關，於是讓鄧艾帶兵偷襲。

  鄧艾無疑是最適合發動奇襲的武將之一。

  「主公如此信任艾，艾必不辱使命！」

  鄧艾初次上陣，知道這是張華對他的磨鍊，於是帶著200步卒連夜渡河。

  次日清晨，夏村、匈奴的士兵從營帳中出來，夏村兵馬搶占山谷最狹窄之地，幾十輛偏廂車一字排開，堵住匈奴人東進的道路。

  廖化帶著輕步兵躲在偏廂車後方，長槍架在偏廂車上，組成銅牆鐵壁。

  在對面，匈奴伊稚斜單于統帥1000匈奴騎兵，驅趕3000人的僕從軍出戰。

  匈奴騎兵裝備的也是漢朝造型的環首刀。

  伊稚斜單于腰掛金刀，殺氣騰騰，一隻雄鷹落在伊稚斜單于的肩膀上，發出奇異的叫聲。

  「有一支步卒繞到我們後方了？在本單于的靈鷹面前，這點雕蟲小技，也敢獻醜。你帶200騎兵，去擊敗這支步卒。」

  伊稚斜單于向一個匈奴千夫長吩咐下去。

  「遵命！」

  匈奴千夫長帶著200匈奴騎兵，馬不停蹄，前去攻擊鄧艾。

  「又是偏廂車。」

  伊稚斜望見東面城牆一般的偏廂車方陣，想到了死對頭衛青。

  「僕從軍打頭陣！」

  伊稚斜大手一揮，匈奴騎兵趕著三千僕從軍，向夏村兵馬壓來，漫山遍野，黑壓壓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