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血的教訓

  第六十一章血的教訓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這首詩寫盡了亡國後麻木不仁的百姓，對比淪陷後的瀋陽，也是這樣一幕景象。

  繁華的皇姑區，太原街上跟戰前並沒有多大區別，富人們笙歌艷舞醉生夢死，天橋下窮困的賣藝人目光呆滯地看著人群。

  普通百姓流離失所，衣食困難，而那些投靠日本人的偽軍二狗子卻過著滋潤的生活。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正是這一幕活生生的寫照。

  黃昏，北二街方家，一個普通的住宅裡面，傳出一聲淒涼的嚎哭。

  方詩益自殺了。

  當外出回來的方母看到她，她躺在床上，右手腕血已經流干，割腕自殺了。

  整整幾個月，方詩益無法原諒自己，無法面對死去的同學……

  她選擇了自殺。

  「女兒啊，你怎麼這麼傻，這不是你的錯啊……你好傻啊……。」

  悲痛欲絕的方母跪在女兒床前，顫抖著手給她蓋上了白布單。外面街上一切照舊，連鄰居們也只是默默嘆氣，淪陷後的瀋陽百姓，早已習慣了這些。

  東醫大校園內，汪教授，莫永浩和歐陽雪等人正在莫名湖畔討論時局。

  一九三四底，局勢已經很明朗，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暴露無疑，那就是要侵略全中國。

  國民政府除了口頭抗議向世界揭露，也在做著戰爭準備。

  在淪陷區，醞釀的反抗星火正蓬勃發展。

  每一個不願做奴隸，覺醒的人都在默默地積聚力量。

  趁著眾人說道激奮處，汪教授大聲說：「同學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經過地下黨的深思熟慮，認為學生建立武裝力量的時機已成熟，下來你們就放手干吧。」

  「太好了，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學生們聞聽，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正是血的教訓和鬥爭讓學生們認識到光靠輿論力量是不行的，必須武裝起來反抗日本人。

  莫永浩激動地看著歐陽雪等人說：「太好了，我提議我們學生的武裝力量就叫東北抗聯青年軍。」

  「東北抗聯青年軍……這名字不錯……。」歐陽雪和朱正財首先贊同。

  「這是我們學生自己的武裝力量，但是目前剛成立還太薄弱，不能引起日本人注意，為了保護學生就叫抗聯青年軍吧。」

  莫永浩說出自己深思熟慮後的想法，其實這個想法他已經考慮很久了。學生既要鬥爭，又要保護好自己。

  「對對，就叫抗聯青年軍，我贊同，如果大家沒有其他意見。我馬上去報告地下黨，請他們定奪。」汪教授沉吟著說道，也很贊同莫永浩的說話。

  學生會骨幹相互對視一望，都點頭同意了。

  汪教授點點頭，說：「好，那就這樣決定了，在地下黨沒有其他看法前，我提議抗聯青年軍由莫永浩擔任隊長，怎麼樣？」

  「汪教授，這……我可是剛來東醫大兩年，經驗各方面都不夠，抗聯青年軍隊長責任重大，恐怕我不能勝任。」

  莫永浩聞聽，趕緊站起來推讓。

  這可是第一個學生們自己的武裝力量，意義重大，同樣也責任重大。莫永浩擔心自己不能勝任。

  但他說完，卻發現所有人全都看著他，愕然了。

  「歐陽雪，你們怎麼都看著我？」

  「莫永浩，抗聯青年軍隊長一職你要不當，還有誰能勝任？」

  朱正財呼地一下站起來，激動地說，環顧周圍，所看到的人都紛紛點頭，經過二年多的磨鍊，現在莫永浩已經成長起來了，冷峻而睿智的面孔，堅毅冷靜的目光，無形中早已在同學中形成了權威。

  歐陽雪拽了他一下，撇撇嘴：「莫永浩，你就別推辭了，正財說的對，這個隊長你不當，還有誰能勝任。」

  莫永浩無奈看著眾人搖頭，眾望所歸，關鍵他有種趕著鴨子上雞架的感覺，穿越前也不愛好軍事，這指揮一隻武裝力量，談何容易。

  汪教授笑呵呵地說：「莫永浩，你就不要推辭了，考慮接下來的工作吧。」

  到了這種地步，莫永浩也不好再推脫了，只好答應了。趁熱打鐵，開始討論起青年軍的一些具體問題。

  眾人熱情高漲，紛紛建言，一直討論到天黑，直到汪教授離去。學生們卻不願回去，還在繼續討論著。

  兩天後，莫永浩和幾個骨幹分子終於制定出了抗聯青年軍的軍規和一些要求。

  抗聯青年軍早期以學生為主，主要是學生自己的武裝力量，受地下黨管。加入必須要審查。

  莫永浩，歐陽雪和孔宏偉等人自然成為抗聯青年軍第一批骨幹。

  中午，在一隊偽軍搜查無果離開後，歐陽雪悄悄走到莫永浩背後，輕聲說：「莫永浩，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裡？」

  「走吧，去了就知道。」

  歐陽雪一拉莫永浩，走了出去。

  出了校門，只見賀東風帶著一隊偽軍正在遠處。賀東風自從上次立功後嘗到了甜頭，越來越上心，他相信東醫大內還有學生會骨幹，這傢伙沒事就帶著偽軍搜查，寄望能再立功。

  賀東風看著走出來的兩個學生，揮手示意一個偽軍跟著他們。

  「媽的，那個叫方詩益的瘋子死了，晦氣，走弟兄們去喝酒，老子請客。」

  賀東風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偽軍們一齊歡呼跟了上去。

  莫永浩和歐陽雪看了看跟蹤的那個偽軍，輕蔑地笑了。

  現在的莫永浩他們經過鬥爭的錘鍊，已經完全能應付這些。隨便耍了個手腳甩掉偽軍，歐陽雪帶著莫永浩直奔南仁市。

  去南仁市……方詩益？

  莫永浩頓時明白過來了。

  方詩益自殺後，消息傳來，學生都很難過。畢竟，方詩益內心並沒有真的想出賣同學，單純的她完全是被賀東風欺騙利用了。

  歐陽雪為此甚至後悔自責了很久。

  不管怎樣，在日本人白色恐怖殘酷的鬥爭中，莫永浩他們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任何時候，不管對敵人對自己同學，都不能絲毫大意。

  「歐陽雪，好了，你別太自責了，事情既然過去，就讓我們翻開這一頁，從新開始吧。」

  「莫永浩，我真的很難過，這一切或許可以避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