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學生的處境

  第四十章女學生的處境

  東醫大校內。

  為營救學生代表，汪教授讓莫永浩和歐陽雪帶領進步學生沒日沒夜地寫稿，東北學報二十四小時跟進學運情況。

  日本人扣押了學生代表，同時派偽軍去各大院校高壓維持秩序，妄圖讓學生知難而退。

  賀東風接到日本人命令，樂開了花，自從上次見到那個女學生後，這個地痞流氓出身的偽軍頭目就念念不忘。如果不是日本人嚴令不能對學生無禮，賀東風早就帶人把方詩益抓走了。

  東區校園內，賀東風帶著一隊偽軍到處轉悠，路過的學生全都低著頭，不敢看偽軍。這些偽軍過去都是地痞流氓，日本人一來搖身一變成了皇協軍，耀武揚威。

  方詩益和幾個同學從裡面走了出來，忙碌了一夜，她出去送給印刷所樣刊。

  「不好，有偽軍。」方詩益低聲說，幾個同學全都緊張起來了。

  怎麼辦，如果讓偽軍發現他們身上的樣刊，那就麻煩了。

  幾個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裡直盼偽軍不注意他們，好輕輕溜過去。

  賀東風一眼就瞄上了那個漂亮女學生：「媽的，又是那個女娃娃，弟兄們給我堵住她。」

  偽軍們一看，嘩啦一下圍過來把方詩益圍了起來。

  「幹什麼，你們？」

  方詩益大聲喊道，一臉怒容。

  「幹啥，查地下黨，你們幾個幹什麼去？」賀東風過來，趾高氣揚地問，色眯眯的眼神卻直盯著方詩益。

  方詩益暗暗叫了一聲不好，印刷廠急等著她們送去樣刊，被這些偽軍纏住不能脫身就麻煩了。

  「你們要幹什麼，這裡是學校，容不得你們撒野，快滾開。」

  方詩益怒目圓睜，叱責道。

  賀東風一撇嘴，眼睛骨碌碌一轉：「滾開也行，不過嘛，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方詩益警惕地問。

  一個偽軍不懷好意地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呸我們賀隊長喝杯咖啡。」

  「妄想。」

  方詩益聞聽，頓時氣得肺都炸了。這個賀東風真是色膽包天，居然敢到學生為非作歹。

  這當兒，賀東風盯著方詩益漂亮的臉蛋，垂涎欲滴，心裡也在算計著。學生正在偽市府門口靜坐抗議，日本人顧不得管他，這個節骨眼就是把這個漂亮女學生帶走，估計也沒事。

  想到這裡，色心上來，賀東風注意打定陰陽怪氣地說：「皇軍交代過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學校內只准進不准出，你們還是回去吧。」

  「哼，這是在東北，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難道學生進出還要日本人同意？」

  學生怒不可遏。

  「嘿嘿，不錯，學生進出是要日本人同意，你們不服老子現在就把你們抓起來。」

  嘩啦，賀東風一揮手，幾個偽軍全都拉響了槍栓，對準學生。

  方詩益心中暗暗著急，他們身上帶著樣刊，要馬上送出去，時間緊迫，再不能耽擱了。

  看著賀東風那無恥的嘴臉，方詩益一咬牙，暗暗下了狠心。

  「好，我答應你，讓我的同學出去，我跟你去。」

  「詩益，不能答應啊……。」

  「學姐，千萬不能答應他啊……。」

  ……

  其他幾個學生聞聽，全都緊張地喊起來。

  賀東風心花怒放，從第一次見到方詩益，他就深信自己遲早能得手。

  方詩益靜了一下心神，悄悄向其他幾個學生遞了個眼色，讓他們快走。幾個同學一咬牙，離開了。

  「方小姐，請。」

  賀東風嬉皮笑臉，像個紳士一樣做出優雅的請姿勢說道。

  方詩益掠了掠頭髮，怒目瞪了賀東風一眼，走了出去。

  「他媽的，還愣著幹什麼，都給老子躲遠點。」賀東風心花怒放，衝著偽軍吼了一聲。

  賀東風得意洋洋地帶著方詩益來到旁邊的咖啡廳，這傢伙竟然破天荒露出紳士風度，躬身禮讓方詩益前面走。

  咖啡館裡空蕩蕩，沒有幾個客人。

  一看賀東風領著學生進去，老闆暗暗詫異，不敢怠慢，趕緊送來咖啡。

  優雅的音樂響起，賀東風像換了一個人，在女人面前，最野蠻的雄性也會露出優雅。

  「方小姐，怎麼樣，咖啡的味道還行嗎？」

  方詩益怒目。

  「方小姐，其實你誤解我了，賀某做這個偽軍頭目也是不得已，為了生活，現在日本人統治了東北。連國民政府都撒退了，我們能怎麼辦，苟且偷生，活著就有希望吧。」喝了幾杯咖啡，賀東風吐起了口水。

  方詩益抬頭看了賀東風，微微感到意外，賀東風給人的印象一直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地痞流氓。

  「方小姐，我知道你們學生恨日本人，說實話我們偽軍也恨，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雞蛋碰不過石頭啊，你們還年輕，活著就有機會，對嗎？」

  「賀隊長，今天就到此為止，以後請你不要再騷擾我我也不會答應你。」

  方詩益抬頭直視對方，冷冷地說道。

  「當然，當然，賀某不是壞人，只要你肯和我交朋友，其他的都好說。」

  賀東風按捺住色心，紳士地說道。有了今天，就會有下一次，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學生的軟肋，不愁她不就範。

  「賀隊長，請自重，告辭了。」

  方詩益說完，站起來就往外走。

  賀東風趕緊站起來，跟在後面走出來，衝著幾個偽軍喊了一嗓子：「媽的，瞎眼了嗎，你們幾個快送方小姐回去。」

  幾個偽軍擠眉弄眼，跟著方詩益一路回去塔在北二街的家。

  這條路治安很亂，每次方詩益回去都提心弔膽，擔心那些地痞流氓，也擔心偽軍和日本人。今天有偽軍護送，一路幾乎沒遇到什麼騷擾就平安到達了。

  賀東風站在路口，目送方詩益離去，心裡美滋滋地，有了這第一步，他很快憧憬起美好的未來。

  學運持續了三天，東北所有高校和工人都站了出來，聲援學生代表，反對日本課加入校園。這場運動甚至波及到全國，重慶，武漢……全國各地學生全部走上街頭抗議。

  學運燎原之下，日本人也扛不住了。

  日本人的用意是想從文化殖民中國，加強對國人的統治，但在遭到全國強烈的抗議後，日本人意識到，欲速則不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