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救人

  第十五章救人

  朱守民是地方鄉紳，聲望很高，他出面讓歐陽雪裝成親戚完全可以，朱正財跪求一夜，他爹不得不答應了，但是要朱正財答應以後好好讀書不能很著胡鬧。

  江大夫也同意了，第二天下午，朱家找來了一輛洋車把歐陽送到了日本人監管的陸軍醫院。

  日本人對醫院盤查很嚴，發現可疑人馬上就逮捕了，不過因為朱守民是地方鄉紳，而且日本人正在想利用這些地方有聲望的人以夷制夷。

  面對朱家送來的病人，看到只是一個女孩子，偽軍頭目拿著朱正財悄悄塞給的銀子，睜隻眼閉隻眼就讓她們進入了。

  日本人對進出盤查很嚴，但是裡面卻很鬆。

  晚上，在朱守民的交涉下，歐陽雪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正財，這次真的好好謝謝你爹了。」莫永浩感激地捶了朱正財一拳，用力大了，疼的朱正財齜牙咧嘴。

  「喂喂你要打死我啊。」

  「正財，其實你爹還很可愛。」

  「去你的，你們不是背後罵他是老頑固嗎？」

  莫永浩尷尬，他們背後確實罵過朱守民是頑固分子，冥頑不靈。

  「呵呵，醫生說了，做了手術小雪就能醒來了。」

  朱正財高興地說，莫永浩第一次感覺這小子這麼可愛，連同他頑固老爹。

  手術一直進行到凌晨四點，莫永浩和朱正財就在門口守著，餓了就吃泡麵，想到小雪馬上就能醒來，一點也不感覺困。

  四點十五分，手術室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莫永浩焦急地問道。

  醫生點了點頭，對莫永浩和朱正財說:「好了，病人度過危險了。」

  莫永浩跑進去，看見病床上歐陽雪正向外面看來，兩個人目光子碰都哭了。

  「你幹什麼，她還很虛弱，需要休息，快出去。」聽到的哭聲，還沒走遠的護士進來把莫永浩推出去。

  莫永浩和朱正財商量了一下，這裡不安全，日本人隨時會盤查，小雪已經醒了，就決定還是回江大夫那裡去治療。

  第三天，歐陽雪身體好點了，朱正財就讓那輛洋車把他們再送回去。

  看到小雪醒了，江大夫也萬分高興，連忙吩咐要最好的病房，讓護士推她進去休息。

  莫永浩一連幾天累壞了，看到小雪被推進病房，也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朱正財進屋，拿起昨天朱正財給他的報紙的時候，看到，東八街慘案，死傷一千多人……

  都怪我……

  莫永浩心裡難受了。

  在江大夫的悉心照顧下，歐陽雪恢復很快，一個月後就能活動了，但是江大夫還是不讓她出門。

  莫永浩看到小雪沒事了，又開始組織學生會活動。幾天後，大家又聚在一起，這次又遇到了幫忙救歐陽雪的那個叫方詩益的女生。

  病房裡，大家親切地交談著，歐陽雪靠在病床看著他們。從大家的交談中得知，方詩益是歐陽雪的大學同學，兩個人是很要好的朋友。幾經交談，莫永浩也和方詩益談的不錯。

  「歐陽啊，你說，你咋不跟人家小方學學，溫柔點。」看人家方詩益是那種溫柔型女孩，你呢？你呢？莫永浩簡直要咆哮。

  「你是不想好了吧！要不是這次看你救了我的分上……我就……」

  「哎，莫永浩，你最好還是別招惹她，她在我們班啊，外號「十三娘」！」見歐陽雪要動武，方詩益趕緊攔著。

  「這我知道，什麼時候啊，她和你一樣溫柔就好了。」

  「行了行了，說正事。」朱正財打斷他們。

  「這次遊行，又失敗了。不過，也切實給日本侵略者施加了壓力。」汪教授說。

  這次周炎中和豺狼沒在看來因為這次的事，搞的他們也是很忙。

  「對不起。」莫永浩低頭說。

  「重要的是，總結經驗，你不用自責。」汪教授說，「其實，你們兩個表現已經很不錯了，雖然上面給了處分，也已經幫你倆抗下來了。」

  「不過，你和正財幫了小雪，也算是以功補過吧。」

  雖然被原諒了，莫永浩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高興，相反更是沉痛，感覺責任都在自己。

  「我一定會好好總結經驗，這次的錯誤，下次絕不再犯！」莫永浩說。

  「這就對了……」汪教授拍拍他的肩膀，關切道。

  汪教授離開之後，歐陽雪也私下問他：「如果我醒不來，你會怎麼辦？！」

  「我會跟著你去。」莫永浩脫口而出，他從來沒有感到小雪生病了，自己是那麼痛苦難過，恨不得陪她一起死。

  歐陽雪白了他一眼，捂住莫永浩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不許你說這種話，我們都要活得好好的，看到抗戰勝利的那一天。」歐陽雪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勝利的那一天？」莫永浩暗暗嘀咕，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場戰爭竟然會持續那麼久，死那麼多人。

  窗外有微風輕舞，料峭秋寒。

  莫永浩回到房間，看著窗外飄零的落葉，忽然覺得，自己就要被永遠留在這裡，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穿越到九一八後的瀋陽，已經幾個月了，難道他再也無法回去了嗎？

  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莫永浩忍不住對著外面喊，聲音在屋裡迴蕩越來越大，直到淹沒莫永浩整個大腦。

  睫毛微闔，有淚淺落。

  時間的洪流裹挾著過往漸行漸遠，莫永浩眼見著前方滿是荊棘的道路。誰都知道，革命不是件容易事，甚至會送命。但是莫永浩，他會一直走下去。

  因為，他知道，誰是真正的勝利者。

  午后街道上，還是一如往常的熙攘，忽然，來了一隊衣著怪異的人。看起來，像是國民政府的深綠軍裝。

  天知道，這個多事之秋的瀋陽，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再經不起折騰了。

  直到後來才知道，等待未知的命運，才是真正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