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風雲（三）

  「叛亂發生時，高層當場作出決定，派人掩護那三個研究員家庭撤退。當時激進派和溫和派分成兩個總部，於是他們準備撤退到溫和派那邊去。可後來在路上發生了意外，他們相互之間失去了聯繫，我們只接應到了一個實驗體，唯一的女嬰，夏娃。」

  「後來我們把夏娃撫養大，給了她新的名字，並且讓她潛入了卡普拉城，等待著某個特定的時機。」

  「所以，夏娃就是你們說的支援力量？」羅佑問道。

  「沒錯。」拉得傑拉爾看著羅佑的眼睛，「卡普拉城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這座城裡有大量的軍事儲備物資，同時也是連結其他城市的重要交通樞紐。占領卡普拉城，我們就等於向勝利邁出了一大步。」

  飛行器緩緩降落，羅佑抗震老鬼走下飛船，「這裡就是據點了，你們等一下。」說完，他把老鬼放在地上，先走了下去。

  沒過多久，低沉的悶響從地面下方傳來，隨著一陣輕微的搖晃，地面裂開了一道縫隙，然後逐漸擴大，同時從裂縫中伸出一塊巨大的金屬板墊在飛行器下方。

  「進來吧。」羅佑探出頭說道。

  宋京把老鬼扛了下去，跟在拉得傑拉爾後面。

  「歡迎，歡迎你們。」特斯拉站在門口，「你們的飛行器我放在車庫裡了，想用的話記得告訴我。」

  「這是特斯拉，我們的技術員。」羅佑介紹說，「站在他旁邊的分別是蘭茜，沈清寧，沈清筠。裡面還有一些其他成員，待會我再帶你們認識一下，現在，我們還有一些事要解決。」羅佑把目光移向躺在地上的老鬼。

  「老鬼？他還活著？」蘭茜驚訝地問。

  「他也是前輩嗎？」沈清筠好奇地看著他。

  「不，他是個叛徒。」羅佑抓起老鬼的腳，「走，去問問他吧。」

  幾分鐘後，老鬼被放在一張椅子上，因為被砍掉一隻手的緣故，乾脆把他的兩條胳膊綁住。其他人坐在老鬼對面注視著他。

  羅佑端來一盆水，猛然潑在老鬼的頭上。冰冷刺骨的感覺讓老鬼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眨眨眼，來回看著面前的人們。

  「你們……」老鬼斷斷續續地發出聲音。

  「老鬼，你是什麼時候叛變的？」蘭茜問他。

  「呵……在你們眼裡是叛變……可在我看來，是為了救贖你們。」

  「別給我雲裡霧裡的，說人話。」羅佑乾脆揪住他的頭髮，「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出賣了同伴！」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贏不了的……」

  「贏不贏的了，用不著你來猜。」羅佑提起拳頭，對準老鬼的腹部來了一拳。

  劇烈的疼痛讓老鬼瞬間有些窒息，發出低低地呻吟。

  「等一下，羅佑！」看一眼阻止他，「這種人，不值得動手。」她看向老鬼，「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救贖我們，但你心裡應該清楚吧，落到那些人手裡會怎麼樣。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們。」

  老鬼呻吟著，沉默了許久。

  「兩個月前，一個叫御坂清的男人找到了我……」老鬼開口說，「他給了我一大筆錢，從我這裡套出了我們的位置。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周圍已經有一圈人拿槍指著我了。他對我說，如果不想你們全都死的話，就要跟他配合。」

  「所以他的鬼話你信了？」羅佑沒好氣地問。

  「我當時別無選擇，他在我手上植入了生物信息系統，一旦檢測到我有任何泄露有關他們的情報的情況，就會立馬向我的血管里注射神經毒素，兩秒內我就會死亡。」

  「說點有用的。」羅佑說。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從他那裡偷聽到了一個情報，兩個月後一支塔羅萊的巡查隊會抵達卡普拉城，檢查貢稅的情況。這支隊伍中有塔羅萊的貴族，而且有很多人都是塔羅萊上層社會的精英力量。他們是年輕一代，這次來卡普拉城對他們而言只不過是一次普通的鍛鍊機會，鍛鍊他們如何奴役人類。」

  「等等，兩個月後……按照日子來算，那不就是……六天後？」沈清筠算了一下說道。

  「沒錯……」老鬼欣賞地看了她一眼，「羅佑，你招的新人……還挺聰明啊……」

  「是他們主動找到我們的。」羅佑說。

  老鬼繼續說道：「我從那個叫御坂清的男人那裡聽到，卡普拉城的市長，似乎有些小動作，他好像準備借這次機會綁架那幾個貴族。」

  「他這等於直接向塔羅萊宣戰。」拉得傑拉爾說，「人類和塔羅萊的戰爭因人類的屈服而得以結束，如果卡普拉城的市長真的這麼幹，無異於將這座城市的人們送到死神的身邊。」

  「他們好像有秘密武器……但還沒找到，據說叫什麼亞當夏娃一類的東西。」

  羅佑和拉得傑拉爾對視一眼，「那東西，好像我有一張。」羅佑走出房間，幾分鐘後，他帶回來了一張圖紙。

  「是亞當二號的設計圖。」拉得傑拉爾看完之後說道。

  「他們的秘密武器就是這個？」蘭茜看向老鬼。

  「是……」老鬼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整個人翻著白眼渾身抽搐。幾秒鐘後，老鬼的身體軟塌塌地癱在椅子上。

  羅佑一個腳步衝過去，把手放在老鬼的鼻子下面。

  「老鬼……死了……」

  「這種死亡速度，因該是神經毒素。」特斯拉走過來，解開老鬼手臂上的布條。

  「我明明把那個手鐲砍掉了的……」羅佑忽然閉上了嘴。老鬼的手臂傷口處一片血肉模糊，森白的骨骼摻雜著發給變硬的肌肉。在那些肌肉里，有一個銀色的東西在閃閃發光。

  「這是生物信息系統的一部分，上面附帶了一點神經毒素。」特斯拉用隨身帶著的鑷子從肌肉里抽出那個金屬片，「劑量很小，所以不會當場致死。」

  「來總結一下得到的情報吧。」拉得傑拉爾說道，「首先，監察區裡有一個叫御坂清的人，此人應該十分接近卡普拉城的統治核心；其次，市長有秘密武器，而且就是亞當一號。」他看了一眼羅佑，「你們尋找武器的事我聽說了，從那時起到現在，如果他們真的得到了設計圖，那麼現在應該已經在實驗中了。他們不可能用嬰幼兒做實驗，那樣太慢了，所以他們只可能用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