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一個換一個

  王大號瞪眼珠站在對面，早就看出來小野君的心機，故意拖延時間等待敵人增援，他心裡很清楚在這裡每耗上一秒，前沿阻擊陣地上就會有很多戰士犧牲，他不能為自己的老婆，不顧自己弟兄們的生命，急頭把臉怒吼道：「你少給老子來這一套，你我都知道，一分鐘就能決定戰鬥勝負，俺王胖子不會拿自己士兵的生命，換自己的老婆。」

  黃敏聽到王大號這番話後，雙眼通紅熱淚盈眶，她很驕傲自己沒有愛錯這個男人，能嫁給這樣有骨氣的男人今生無怨無悔，她早已做好壯烈犧牲的準備，伸個細長脖子，扯著大嗓門沙啞聲重複喊道：「說的好，王胖子俺黃敏一個女人，換這麼多小鬼子值了。」

  「王胖子開炮，為游擊團戰士們報仇，為俞家溝村幾百個鄉親報仇…」

  黃敏站在鬼子兵中間，搖晃身影拼命掙扎著，抽動喬黑臉蛋不停喊著話…

  「王胖子，你開炮…」

  街巷胡同里戰士們，一個個急頭把臉狠咬牙，雙手死死攥著槍桿子，站在隊伍前頭的王大號，聽著黃敏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一把鋒刃的匕首，捅進自己心口窩裡，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猶豫不決，下不了最後的狠心。

  王大號傻站在原地不動彈，此時他多麼希望落在鬼子手裡，不是黃敏而是他王胖子，就沒有現在兩難的選擇。

  「王胖子，你開炮啊！」

  王大號被黃敏堅強不屈吶喊聲喚醒，手掌心緊握著槍把，急頭把臉怒吼道：「開炮…」

  趙胖子從隊伍中跑出阻攔下，站在王大號身旁喊道：「團長別開炮，讓俺帶兄弟們再沖一次吧！」

  「王胖子你開炮啊！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記住我黃敏下輩子還嫁給你。」

  「你開炮啊！別讓我瞧不起你。」

  「快開炮啊…」

  黃敏消瘦身影拼命掙扎，一聲聲堅韌不屈吶喊聲，如雷霆灌入王大號耳中，急頭把臉咬牙怒吼聲喊道：「開炮…」

  「團長…」

  趙胖子身體站在炮口前阻攔，被王大號一腳踢倒在地上。

  「團長…」

  「給老子開炮…」

  小野君萬萬沒想到，這個鄉下中國女人，會這麼剛烈堅韌不屈，本以為用她做籌碼換去更多的時間，卻讓她幾句話徹底激怒了王大號，眼瞧著炮口對準自己開炮，他不甘心就怎麼敗在王大號手裡，吹鬍子瞪眼珠，唔了瓦拉鳥語連忙喊道：「王先生請你不要衝動，我可以放了你的女人，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王大號手拎著槍揮起，槍口指向他大嗓門回道：「老子剛才不是說過了嗎？要談條件可以，讓你的人放下武器，從裡面都滾出來，我保證一個不殺。」

  「王先生我在明確說一遍，作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絕對不會向敵人屈辱投降的，要換作是你，你的做法和我也是一樣的，任何戰死也不會投降的，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不投降，那你他娘的，還給老子在這墨跡什麼。」

  「給俺開炮…」

  「王先生請你冷靜下來，先聽我說完是什麼條件，你在命令你的屬下開炮也不遲。」

  王大號急頭把臉手抬著槍口，怒吼罵道：「你他娘的有什麼屁話就痛快放，別在這裡故意拖時間，老子可不吃這一套。」

  小野君灰塵土臉矮胖身影，手拎著三尺來長將官刀，從鬼子兵人群隊伍中緩緩走了出來，吹鬍子瞪眼珠目光看向對面不遠處，那道膀大腰圓黑不溜秋身影，這是他與王大號這個老對手，第一次面對面近距離接觸，看他外表五大三粗，和鄉下莊稼漢沒有什麼區別，就這個長相平凡八路軍指揮官，在日軍後方這些年作戰，攪和他不得安寧。

  王大號瞧著身前這個老鬼子，矮胖短粗五尺高身材，直勾勾目光盯著他看不吭聲，火冒三丈咬牙啟齒聲罵道：「他娘的你這老王八羔子，故意和老子在這裡周旋拖時間。」

  「開炮…」

  小野君站在鬼子兵隊伍頭前，聽到王大號大嗓門喊開炮，這才反應過來神，連忙唔了瓦拉鳥語回道：「王先生請你不要太衝動，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現在很想救你的妻子，但同樣你是一名優秀軍人，在戰場上首先要為你的士兵考慮，處於進退兩難之中，換作我是你也是一樣的，我們是多年老朋友，我不想看到老朋友為難，其實我的條件也很簡單，就是一個換一個，用你換你的妻子，王先生我想你不會猶豫的。」

  黃敏扭動著身體拼命掙扎，沙啞大嗓門打斷二鬼子翻譯官的話，喘著急躁粗氣聲喊道：「王胖子，你不要聽老鬼子說的話，俺黃敏就是一個普通女人，換這麼多小鬼子值了，而你不同，你還要指揮部隊繼續作戰，把日本鬼子從咱們國家給趕出去，王胖子你聽到了嗎？」

  「王胖子你倒是開炮啊！別讓俺瞧不起你。」

  王大號站在原地手抬著槍口，耳邊聽著黃敏不停吶喊聲傳來，他猶豫了，他狠不下心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開槍，趙胖子，鄭浩，劉二愣幾人慌張走上前，接連勸阻說道：「團長，你不要聽老鬼子的話，就算你過去，鬼子也不會放了嫂子。」

  「團長，鬼子想拿嫂子當誘餌，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團長你的命，如果你犧牲了，咱們游擊團就沒有指揮官了。」

  「是啊！團長你不能一時糊塗，咱們要救嫂子，再想想其他辦法，不能上小鬼子的當。」

  小野君矮胖身影站在對面，唔了瓦拉鳥語問道：「王先生，你想清楚了嗎？」

  「王胖子，你要是個男人，就快開炮。」

  「團長你不要犯傻，小鬼子是不會放了嫂子的。」

  王大號咬牙啟齒聲堅決回道：「小野老鬼子，俺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你要不放了老子的女人，俺身後的弟兄們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