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迂迴作戰方案

  李二蛋瞪著小眼珠子含著淚花，緊著鼻子看著身旁王大號，耳邊不停響起隊長大嗓門催促聲快走，他雖然是個泥腿子沒讀過書，但李二蛋心裡很明白一件事，他要是帶著弟兄們這一撤，山坡下小鬼子火力就會很快壓上來，一潑接一潑的小鬼子就會衝上來，隊長帶著剩下來的弟兄們，就會被鬼子們團團圍住，隊長與弟兄們是要用命為他們爭取時間，掩護受傷弟兄撤退…

  「隊長我李二蛋不是孬種，我帶著弟兄們留下來打掩護…」

  還沒等李二蛋伸個脖子喊完話，王大號就端起王八盒子，槍口對準李二蛋腦門上，咧著大嘴沒好氣聲喊道…

  「他娘的李二蛋帶弟兄們走，在不走老子就崩了你…」

  「隊長就讓我李二蛋留下來吧…」

  「你小子是想讓老子跪下來磕頭求你，老子以游擊大隊長身份，命令你快帶弟兄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隊長…」

  「你他娘的快走啊！」

  李二蛋是急頭把臉咬牙啟齒，手一揮起槍背在肩上，騰出雙手背起張三站起來小身子，咧著嘴大嗓門唔嗷喊叫幾聲…

  「你們幾個帶上受傷弟兄，跟著我李二蛋撤退…」

  游擊隊五六個弟兄背起幾個受傷的戰士，帶著二鬼子勤務兵緊跟在李二蛋屁股後，腳踩踏在山路泥漿上，一腳一個泥坑，東搖西晃朝向深山裡撤去。

  李二蛋背著張三每走幾步，就要回過頭來看一眼，隊長帶著剩下弟兄與小鬼子們殊死奮戰，為他們爭取撤退時間，他心裡很清楚這一走，以後就很可能見不到隊長，還有其他的弟兄們…

  「我李二蛋不是孬種不怕死，為什麼隊長不讓我留下來，與弟兄們並肩作戰殺小鬼子。」

  李二蛋此時此刻心如刀絞一般疼痛，他不想在生死與共時自己卻臨陣脫逃，拋棄戰場弟兄們不顧，自己帶著受傷弟兄安全撤退，如果隊長與其他弟兄為他們犧牲，我李二蛋會愧疚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可他卻不能違抗隊長的命令，帶著受傷弟兄回到抗日根據地，用隊長的話來說這就是我李二蛋使命…

  「隊長你們一定堅持住，等我李二蛋把受傷弟兄，安全送到抗日根據地後，我立刻帶著根據地弟兄們，回來接應你們…」

  李二蛋抽動著黑泥漿小臉蛋，邁著堅韌腳步加快向山里走去，喘著頻繁粗氣聲，呲牙咧嘴大嗓門喊道…

  「弟兄們，都給老子加把勁快點走，把受傷弟兄送到根據地，我們好回來接應隊長他們…」

  王大號瞪著大眼珠子，一看到李二蛋帶著受傷弟兄撤退，一個個身影消失在山林里，而眼前小鬼子是一潑接一潑沖了上來，手裡的子彈也要打光了，不能聚堆死守在這裡，王大號腦袋裡琢磨了一會，伸個脖子咧著嘴喊道…

  「趙胖子你帶幾個弟兄左側撤退，老子帶剩下弟兄向右側撤，我們左右打掩護帶領著鬼子們，在山裡頭轉圈圈玩，把小鬼子都轉悠迷糊了摸不到頭腦，找準時機就向深山裡撤退，你小子給老子記住了，不要把我們距離拉著太遠，那樣就沒有左右掩護撤退效果，就打不蒙小鬼子了。」

  「是隊長…」

  趙胖子彎著小腰一招手，剛要帶四五個弟兄撤時，王大號腦袋裡突然想到什麼，大嗓門聲響了起來，直接是叫住了趙胖子幾個人…

  「你們幾個小子等等，老子還沒有說完話了，前面老子說的左右掩護撤退取消，趙胖子你帶幾個弟兄，從東面帶小鬼子在山林里兜半圈，老子帶剩下弟兄從西面領著小鬼子兜圈，我們迂迴在這裡碰面，你小子聽清楚了嗎…」

  趙胖子瞪著小眼珠子，手摸了摸大圓臉腦袋裡想了想，才有點明白過來回聲道…

  「隊長我趙胖子明白…」

  「你小子記住了要把小鬼子轉悠迷糊了，讓鬼子們在山林里分不出來方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帶著弟兄迂迴過來，時間定在大概一個時辰左右，我們在這這裡匯合碰面，他娘的別把自己轉悠蒙了，迂迴作戰方案就泡湯了…」

  「隊長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在這山里誰都沒有我熟悉，我趙胖子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可弟兄們身上沒有時鐘，怎麼能知道確定時間。」

  「你小子不是一天天很能，還閉著眼睛就能走出山里，這會麻爪了不逞能了，老子說大概一個時辰左右用心計算明白了嗎，別他娘的廢話連天，迂迴作戰方案開始行動…」

  「是隊長…」

  趙胖子貓著小腰手裡端著槍，一邊開槍朝向山坡下，衝上來小鬼子連續射擊，另一邊帶著幾個弟兄，向東面山林里撤去…

  「噠噠噠…」

  這面王大號瞪著大眼珠子，一看到眼前趙胖子幾個人身影，東搖西晃的消失在樹林裡，大嘴一咧嘮叨了幾句…

  「這幾個小子溜的還挺快，劉二愣我們也撤…」

  「是隊長…」

  王大號晃動大體格子，彎著腰手裡端著王八盒子，每走幾步就回過頭來，朝向小鬼子打幾槍，帶著劉二愣四個弟兄，迅速向西面山林里移動。

  「噠噠噠…」

  游擊隊這面十來個人剛一撤，山坡下小鬼子弓著小腰手裡端著槍，打著槍子一頓掃射過來，撇著大跨軸子邁著小短腿，一潑接一潑的小鬼子，腳踩踏在泥漿山路沖了上來。

  「噠噠噠…」

  剛衝上來鬼子們一個個是瞪著小眼珠子，東瞧瞧西看看兩邊樹林裡都有槍聲響起，黑咕隆咚山林中模糊不清，還能看到微弱槍射擊的火光，上百個小鬼子正原地呆住了神，不知道該追那面的八路游擊隊，這時從身後走過來鬼子軍官，田野小一郎少佐，看著隊伍停止追擊，吹鬍子瞪眼珠子唔嗷叫呼幾聲…

  「八嘎牙路…」

  緊接著田野小一郎少佐，手裡高高舉起來軍刀，刀尖朝向東面比劃幾下，又朝向西面比劃了幾下，伸個短粗脖子呲牙咧嘴喊道…

  「壓機給給，沖啊……」

  上百個小鬼子頓時分開兩支小隊伍，一個個是弓著小腰手裡端著槍，朝向山林里連續開槍射擊，小鬼子向東西兩面追擊過去。

  「噠噠噠…」

  山坡上小鬼子兩支隊伍剛出發，這時從山坡下又衝上來，近百個小鬼子，抬著幾把九二式重機槍，和四門迫擊炮，田野小一郎少佐揮起軍刀，又是來回一頓比劃幾下，唔嗷叫呼幾聲喊道…

  「壓機給給，沖啊…」

  小鬼子抬著槍炮又分開兩波，向山林里東西方向追擊去，田野小一郎少佐，吹胡瞪眼東瞧瞧西看看，也有點蒙圈不知道去那面，晃了晃小腦袋選了西面追去，一邊是邁著小短腿跟在鬼子兵後面，另一邊咧著大嘴唔嗷喊叫幾嗓子…

  「八路游擊隊真是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