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火拼

  第163章火拼

  西雲山的槍聲一直響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時分，這才終於慢慢停了下來。

  方營長帶著人馬在山溝里鑽了一宿，絲毫便宜沒有占到，反而被黑雲寨的土匪打得狼狽不堪。

  他們自以為是的殺進山去，卻被土匪們圍在了山溝里一陣猛打。

  土匪們起初並不知道他們打的是晉綏軍, 大黑天的根本看不清，不過不管是什麼部隊，只要是打上門來的沒理由放過。於是各種滾木巨石的機關，再加上土地雷什麼的一同轟炸，把方營長的人炸得嗷嗷叫。

  而一連長回去搬兵，卻並沒有帶來期望中的全營後援。方營長只能帶著一個連的人馬，在土匪的老窩裡跟人家斗，結果可想而知。而土匪們則是因為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所以也是一個勁的狠打。

  天亮的時候，土匪終於知道了自己敵人的身份，謝寶慶連忙大手一揮：「停止射擊！」

  槍聲停了下來，狼狽不堪的晉綏軍們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方營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的帽子不知道掉到那裡去了，頭髮散亂不堪，臉上到處都是黑灰。

  昨晚上來的時候殺氣騰騰，不滅土匪誓不休，可是現實很快就把他的理想擊了個粉碎。他們根本連土匪的尾巴都碰不到，反而被他們打得傷亡過半，剩下的也都一個個傷的傷，殘的殘，沒事的也都是躲在大石頭後邊後延殘喘。

  這時候，一個略帶點蒼老和沙啞的聲音從山上傳了過來：「山下到底是哪部分的兄弟, 為什麼連夜進犯我黑雲寨？」

  晉綏軍的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全都盯住了方營長。

  方營長經過一夜的戰火洗禮, 早就沒有了昨晚上的雄心壯志, 但此刻當著這麼多手下, 只能硬著頭皮喊了一聲：「謝寶慶！你們少裝糊塗！老子是晉綏軍三八五團的！你們殺了我大哥，搶了我大哥剛過門的媳婦兒，老子與你們不共戴天！」

  山上的謝寶慶頓時就愣住了：「晉綏軍的？」扭頭喝了一聲：「山貓子！過來！」

  二當家山貓子連忙湊了過來：「大哥，怎麼了？不就是一幫晉綏軍的慫貨嗎？打他不就完了嗎？犯得著跟他們廢話嗎？」

  謝寶慶搖搖頭：「不是這個道理，老子不怕什麼晉綏軍，不過凡事都要弄個明白。我們黑雲寨什麼時候殺他大哥，搶他嫂子了？老二，昨晚上你下山了？」

  山貓子搖搖頭，也是一頭霧水：「下屁山啊，昨晚上咱哥倆不是在一塊喝酒的嗎？」

  「對啊！」謝寶慶扭頭喝問：「昨晚上你們是誰下山做生意了？還殺了人家的新郎官，搶了人家的新娘子？人呢？」

  土匪們也都是不知所以，紛紛說：「沒有啊，謝老大，沒有你的吩咐我們根本不敢下山啊，就是做生意也是在咱山腳下做，怎麼可能去搶什麼新娘子？」

  謝寶慶這才衝著山下又大喊道：「我說晉綏軍的兄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謝寶慶昨晚上根本沒有下山，我的兄弟也沒有下山，根本沒有殺過人，也沒有搶過親，這事從何說起啊？是不是你們搞錯了，傷了兩家和氣？」

  方營長心裡罵著狗曰的，嘴裡卻不敢那麼狠：「不可能！昨晚上就是你們的人，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光頭，是個和尚，闖到我大哥的酒宴上，殺了我大哥，還搶走了我的新嫂子。他們說他們就是黑雲寨的人，還說要把新娘子搶到山上當壓寨夫人的！我方某親眼所見，怎麼可能搞錯！」

  而謝寶慶卻越發的肯定，肯定是有人冒充自己黑雲寨的名頭了：「我說這位兄弟，肯定是有人冒充我謝寶慶的兄弟了。我們黑雲寨雖然這麼多兄弟，也是經常做這種生意，但你說的這個和尚，我們山上可是沒有的。不但沒有和尚，甚至連一個光頭也從來沒有過的！」

  但這時候方營長如何肯相信謝寶慶的話：「謝老大，你說什麼我也不會信的，殺兄之仇，不共戴天，你殺了我方某的兄長，我此生與你誓不兩立！」

  謝寶慶皺了皺眉：「我話已經說到了這裡，你信與不信隨便你好了，不過我也告訴你，別說你這一個連的人馬，就是來一個營，一個團，我謝寶慶也不放在眼裡。我們黑雲寨不是你晉綏軍想打就能打的！」

  說著一揮手：「給他們讓開一條路！」

  然後對山下喊道：「晉綏軍的兄弟，謝某人今天看在你們被別人利用的份上，不做計較，聰明的話就趕緊離開，要不然就別怪我謝某人不客氣了！」

  這下，方營長徹底傻了眼，走？還是不走？

  走了的話沒面子，之前口口聲聲要為兄長報仇，現在沒傷到人家一根汗毛，自己卻損失慘重，傷亡過半，就這麼灰頭土臉的走了，以後還有什麼臉面面對手下？

  可是不走的話，自己根本就奈何不了這幫土匪。來的時候來的匆忙沒有帶重火力武器，而對方又有地形上的優勢，自己不但半點便宜占不到，反而有可能讓自己全軍覆沒。

  「營長，我們還是走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全完了。」一個手下怯怯地說。

  「是啊，營長，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

  ……

  方營長臉色變幻，最後無奈的低下了頭，一揮手：「撤……」

  於是，晉綏軍垂頭喪氣，狼狽的就像一條條落水狗一樣，夾著尾巴在土匪們的鬨笑和辱罵聲中灰溜溜的撤離了黑雲寨的地盤，來的時候一個連的人馬，死的死，傷的傷，最後只剩下了幾十個人。

  走出西雲山的時候，方營長停住馬，扭回頭看著那座深邃的大山，咬牙切齒的說道：「謝寶慶！今天的仇老子記著，總有一天我要血債血償，讓你加倍奉還的！」

  而那邊，謝寶慶則是臉色也很不好看：「山貓子！給我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冒充我們黑雲寨的名頭做事！查到這個人一定不能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