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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37:01 作者: 寒川歌
景燃:「看後車。」
燕歲:「沒車。」
景燃:「等你視野里看不見他車牌上緣,再打燈超他。」
這無疑是個比較極限的距離,但凡前車踩一腳剎,他可能都會追尾。所以景燃跟了一句,「注意他剎車燈,隨時急剎。」
「好。」
燕歲是會一些飆車技巧的,可能這些技巧在景燃看來是班門弄斧,但對於普通人來講卻是可以拿出來炫耀一番。
此時燕歲心裡那點小小的表現欲在作祟。
左後沒車,他知道景燃讓自己貼前車是為了吃尾流,燕歲幾乎和前車後輪貼前輪了,景燃剛想出聲制止,燕歲倏地收油、打燈、給方向。
「漂亮啊。」景燃有些驚喜,「你知道後輪會鐘擺,提前收油了。」
燕歲驕傲地揚了下眉毛,「見笑了,環塔冠軍。」
「不敢當。」景燃靠回去,「哥哥畢竟是哥哥。」
燕歲做紈絝富二代的那些年,還是挺合格的。畢竟那會兒許驤龍還在,他明白自己的處境,和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
出國,學個油畫,當個要麼窮死,要麼啃老的藝術家。然後庸碌到死,一生無為。
可他偏偏畫出了些名堂,《遺產和竊賊》、《叢林月光》、《照鏡子的僕從》。人沒有那麼容易放棄,他要把Amulet從自己身上剝離開。
所以他跟當地華人一起出來進行一些高消費活動,並不是在酒吧開幾瓶黑桃A,而是撞一下可能就損失260萬的……飆車。
「這車真的很不錯。」燕歲又誇了一遍,「今天地挺滑的,ESP到現在都還沒介入。」
昨夜剛下過大雨,而且今天沒出太陽,地確實很潮濕。
景燃:「是你開得穩。」
「感覺沒怎麼聽說過這款跑車。」
景燃點頭,「德系車就是這樣,低調。」
黑色的奔馳在左道跑到近300,這個速度讓人什麼都想不起來,仿佛什麼都追不上,一切都以物理的形式拋諸腦後。
終於,燕歲覺得差不多了,在下一個出口離開高速。
「上次在芬蘭我就說了,你天賦真的不錯,要不要跟我學賽車?」景燃問。洺/璵/戚/貳/麼/柒祈/柒玖/叄祈/
下來是個小鎮,燕歲慢悠悠地開著,「不要,你吃一個療程的藥之後就可以自己開了,我要坐你開的車。」
景燃笑笑,「也行。」
燕歲又轉念一想,問,「景燃選手,請問你參與過賽車教學嗎?」
「品牌方的活動算嗎?」景燃問,「那會兒國內一個車廠想組車隊,有個車手培訓項目,請我過去培訓了幾個初級車手。」
「給你的培訓價格是?」
景燃回憶了一下,「我個人是,三天二十萬。」
「那我要學。」
景燃伸手過來掐了一下他臉蛋。
-
「我想帶你去崑崙山。」
這是回到柏林的酒店之後,景燃在床上對他說的話。
景燃留宿在燕歲的房間裡,也留宿在燕歲的被窩裡。然後對他說,我想帶你去崑崙山。
那是環塔拉力賽的最後一個賽段,崑崙天路。
彼時景燃那一年的SS9,第9個特殊賽段。
它是無數拉力賽車手終其一生都想踏上的賽段,近200公里的魔鬼賽段,山路崎嶇,幾乎每一個彎道都是視野盲區。
在崑崙天路,賽車手要面對的不僅是道路、賽車性能、心理壓力,甚至還有海拔、風速風向、氣壓、空氣含氧量。
人會缺氧,車也會。
在景燃之前,環塔拉力賽總冠軍已經連續三年被外國車手收入囊中,直到他來到新疆。
他和他的領航員,以及他們的海斯拉克。
燕歲在西海岸的畫廊里畫畫的時候,他在3100米海拔以上漂移過彎。
景燃抱著燕歲,手指纏著他耳廓的發梢,溫聲說:「我想帶你回國,帶你去新疆看塔克拉瑪干,帶你看崑崙山,我還記得頒獎台在哪。」
燕歲從他懷裡抬頭,可房間裡太黑了,他看不見景燃的表情。
「好嗎?」景燃問,「我們回去吧,我先廢了許卿耀一雙手腳,然後買輛SUV,我們進沙漠。」
「當然。」景燃話鋒一轉,「等你準備好,我不急。」
燕歲就笑了,用腦袋蹭了蹭他,「我不怕他的,只是我還欠了兩幅畫,等我畫完它們吧。」
「嗯。」景燃點頭。
「是阿笙的畫。」燕歲說。
「阿笙?」景燃有些意外。畢竟他對阿笙的印象是……博愛、蹦迪、喝酒,以及薅老闆的羊毛,且是硬薅。
燕歲蹭上來,腦袋從景燃胳膊換挪到枕頭上,「駱琰飛,啊,就是Mage公司的那個設計師,我們在倫敦見過的。他要結婚了,然後呢,不想要婚紗照,想要油畫,阿笙托我給他們畫兩張,我同意了。」
「喔,好事兒啊。」景燃說,「那我們要去西雅圖了嗎?」
「他們決定在夏威夷結婚。」燕歲說。
「所以……」景燃笑著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