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章 上古往事

  巫咸聽完之後，久久沒有言語，只是沉默。但夏雲傑卻在他眼中看到了無比的悲傷，還有無可奈何的憤怒。

  「你既然得了后羿巫祖的傳承，又得了他血肉所栽培的先天蟠桃樹, 那將來你若遇到那害他的逆徒逢蒙，必要誅殺他，替后羿巫祖報仇。」許久巫咸聲音沉痛地說道。

  「弟子遵命。」夏雲傑聞言單膝跪地領命。

  「你是巫王之後，又得巫祖傳承，並且還是九幽素陰女帝的男人，論起來, 你這任何一個身份都足矣跟老夫平起平坐，倒是無需如此恭謙多禮。」巫咸說道。

  「弟子既然拜入巫咸門下，自當要尊祖師為尊。」夏雲傑神色嚴肅道。

  「好, 好。看來天不亡我巫族和巫咸門。不過你乃巫王之後，又得巫祖傳承，又得素女青睞，得先天蟠桃樹，還有此不死神山，可謂福緣深厚，將來必是我巫族當興之王。老夫也是巫族一份子，卻是當不起你這祖師之稱，這樣吧，反正你也沒有修煉老夫的不死玄功，修的是禹王法訣，今後你便與老夫平輩相稱吧。無需如此多禮，免得墜了我巫族王者之威風。」巫咸先是流露出欣慰之色，隨即又一臉莊嚴地道。

  「這萬萬不可，弟子雖然沒有修煉不死玄功，但能有今日成就, 卻全都賴當年恩師諄諄教誨, 又豈可與祖師您平輩相稱？那豈不是欺師滅祖了？」夏雲傑面露一絲惶恐之色道。

  「好，好！」巫咸見夏雲傑如此說，看夏雲傑的目光越發多了幾分歡喜，道：「既然你堅持，那這樣吧，你就算老夫收的隔代弟子。以後你就稱老夫一聲師父。否則將來你上了仙界，輩分太低難免要矮人一頭，卻是有損我巫族王者威風。」

  夏雲傑見巫咸如此說，倒是不好再拒絕，恭恭敬敬地向巫咸磕了三個響頭，叫了聲師父，然後才道：「弟子在世俗中的先師對弟子恩重如山，弟子一日都不敢忘，今後卻還是要稱他為師。」

  「那是自然。為師此舉只是給你一個名分，其他卻不限制。況且巫咸門老一輩的弟子如今應該都已經逝去了吧，留下的卻也都在你輩分之下，並無妨礙。」巫咸點點頭道。

  見巫咸這般說，夏雲傑也就鬆了一口氣，然後才抬頭望向巫咸，問道：「師父您既健在，為何卻隱藏在這不死戒內？還有眼前這山莫非真就是我巫族聖山不死神山嗎？」

  夏雲傑這話一問出口，巫咸整個人便再度沉默了下來，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和悲憤之色。

  許久，巫咸才用沉重感傷的聲音緩緩道：「與你說話的不過只是為師的魂魄而已。」

  「什麼？師父您明明……」夏雲傑聞言震驚道。

  「你且聽為師給你講下去。」巫咸打斷了夏雲傑，然後繼續道：「上古時代，巫族大興，能人輩出。不僅有共工、祝融、刑天、帝江、后羿、夸父、雷神、蓐收、句芒、玄冥、后土、風伯雨師等十二位神通廣大的巫祖，出了蚩尤、巫真、巫姑、巫彭、巫禮還有為師等強大的大巫，更是出了一個開創巫道雙修，法力無邊的巫王夏禹。」

  「盛極而衰！巫族大興，自然使得其他勢力眼紅嫉妒，再加上巫族生性喜歡爭強好勝，內部爭鬥不斷，便也就給了各方勢力挑唆，陷害的機會。於是上古時代，當巫王遠走混沌世界，尋找混沌大道之後，巫族內部在西方教還有闡教等勢力的設計挑唆之下，終於開始分崩離析，巫祖中共工和祝融成為死敵，大戰不止，又與當年同樣大興的妖族互相爭霸，大戰不休。最終巫族漸漸走向衰落，而妖族也在上古一戰中，元氣大傷，許多大妖都被西方教趁機收服了去，使得西方教大興。而始作俑者的闡教卻棋差一招，不僅沒能得到好處，反倒被西方教擺了一刀，不僅被西方教挖了不少出色子弟，更是被西方教挑撥得與師弟，截教教主通天反目為仇，斗得差點兩敗俱傷。上古大戰，元始唯一撈到的好處，便是上古大戰，天地分離之後，以他為主，建立了天庭，名義上統轄整個仙界。至於後來如何為師卻不得而知了。」

  「上古大戰，為師因為看守我族聖山之故，並沒有參與，得以倖存。但聖山有長生不死藥，又有無窮盡的仙草靈藥，山中更是有當年巫王夏禹之父鯀從黃帝處得來的息壤。各方勢力早已經眼紅我族聖山，又怎麼可能就此放任我族聖山落在為師手中呢。」

  「為師知道，大戰之後，各方必來搶奪我族聖山，以為師的實力也必然看守不住不死神山。但為師又豈甘心我族聖山落入他人之手，上古大戰之後，因為天地法則受到了極大的破壞，天地空間極為不穩，每一日都有空間風暴爆發，有大地崩裂，恐怕要過很長時間方才能徹底穩定下來。為師那時參悟長生不死草，已經很有心得，已經修煉到巫祖境界，只是卻窺不到巫王境界。若是窺到巫王境界，便與那西方教大小教主，元始、通天、老子三教教主都有生死一戰之力，又有何人敢打我族不死神山的主意？」

  「為了不讓我族聖山落入他人之後，為師便以肉身為引，引動天地法則，強行開闢出一個小世界，將不死神山移入，又以魂魄封鎖住這個小世界，不讓其泄露出去絲毫氣息，讓人以為不死神山在天地崩裂中消失。剛才為師冥冥中感覺到了不死神山似乎與外界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繫，又感應到有股精純的神念探入，那神念有著熟悉的巫的氣息。為師這才將你引到這裡來。」巫咸說道。

  夏雲傑靜靜地聽著，對於當年的大戰，他沒有多少悲痛的心情。畢竟他不是那個時代的人，而且巫族的滅亡跟他們自身內部不團結也有關係。否則以十二巫祖的實力，若是布下十二都天巫祖大陣，就算教主親臨，也根本奈何不了巫族。

  但當巫咸一臉平靜地說到自己以肉身為引，引動天地法則，開闢出一個小世界，強行將不死神山移入其中，又以自身強大的魂魄封鎖住整個世界，夏雲傑的心神卻不受控制地大大被震撼住了。

  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才是真正值得他為之而奮鬥的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