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朕跟河神談談

  三日後，斥候來報：「前後二百里，未發現一艘渡船。瀘水水勢湍急，對岸但凡能夠登陸的地段，隨處都有土牆，都有蠻兵把守。」

  這時候已經四月天了，在熱帶的叢林中，悶熱潮濕，酷熱難耐。秦軍兵馬，將晾曬後乾爽的衣服穿上，不用兩分鐘便會濕透。長時間穿著濕漉漉衣服鎧甲，許多士兵得了皮膚病。秦峰這才知道南蠻人為何只穿褲頭，無奈，他只能讓兵馬全部學習蠻人，只穿褲頭。

  然而不穿衣甲，悶熱潮濕沒有精力，又如何對敵？

  這一日，秦峰親自來到岸邊觀看南岸情況，返回御帳後，便入內帳更換乾爽的衣物。猛一進帳，就見到辛憲英只是穿著一件薄薄的裡衣。

  辛憲英見到秦峰進來，急忙幫著他脫下濕漉漉的衣服，換上新的。

  原來辛憲英也是熱的無法忍耐了，反正被窩也暖過，夜壺也提過，什麼情況都遭遇過了。反正只是緊守著最後一道防線不能被弘武皇帝騙了去，其他也都無所謂了。這樣一來，反倒令秦峰每日「火氣」沖天。

  辛憲英扇著美人扇，送秦峰出帳。秦峰扇著大蒲扇，敞著懷進了外帳。郭嘉等人見到皇上竟然如此清涼，心癢不已，然而他們不能君前失儀，只能是頑強穿著濕漉漉的官服。

  秦峰呼呼呼扇著扇子，坐下道：「孟獲據守南岸，高築壁壘，抗拒朕的大軍。目前的形勢。一時間也找不到破敵之策。你們馬上傳令下去，各部兵將，依山傍樹。找涼快的地方，皆都休養生息去。可別想到破敵之計的時候。兵士已經沒有力氣出戰了。」

  眾人一聽十分有道理，於是火速行動了起來。秦峰本寨、徐晃、黃忠、嚴顏、一共四寨，寨內寨外全部搭建起草棚，兵馬幾乎光著腚休息，以避酷熱。

  南岸。

  孟獲也已經得知秦軍的苦難，蠻人世代在這叢林之中，早已經習慣了酷熱的天氣。孟獲就如同妖怪一般，每日就在清涼的洞中飲酒作樂。這一日。就將諸葛亮的言語告知到來喝酒的蠻將酋長，「這只是一個開始，秦軍受不了我境內的酷熱，一定會撤退的。那時候，你們跟著某追出去，殺了秦子進報仇雪恨，讓中土之人知道咱們南蠻的厲害！」正豪飲的時候，劉備帶著諸葛亮來到了孟獲寨中。兩人熱的汗流浹背，劉備為了保持威儀，緊裹著龍袍。諸葛亮在他後面跟著。一會給劉備扇扇羽扇，一會給自己猛扇幾下。

  蠻兵蠻將見到他們的慘狀，便如同看到了秦軍的慘狀。紛紛大笑。

  劉備終於知道諸葛亮先前說得失去根基，仰人鼻息的感覺。到了這裡，連個小蠻兵都不見禮，劉備恨不得馬上就打回去。

  孟獲哈哈一笑，指著身邊的一個大石頭，「坐，坐。」

  劉備歷來都是坐寶座的，那裡做過土石頭，然而就算是孟獲也是坐在大石頭上。因為屁股涼快呀。

  諸葛亮一揮手，就有蜀兵扛著龍椅走了進來。劉備這才坐下。眾蠻人一陣鄙視，若不是劉備與孟獲有些交情。早就叫囂起來了。

  「劉備皇帝，你來我這裡作甚？」孟獲為劉備死了好多人，恩情也算是報過了，如今只是給劉備一個面子。

  劉備熱得頭懵，對諸葛亮揮了揮手。諸葛亮急搖羽扇，道：「洞主，瀘水下游，有叫沙口的地方，是不是水很淺？」

  孟獲猛點點頭，「不錯。」

  劉備急促道：「若是秦子進探察出來，一定從沙口進兵，快快分兵去把守。」

  孟獲聞言哈哈一笑，得意洋洋望著諸葛亮道：「此乃本洞主的計謀，諸葛軍師都沒看出來。」

  「計謀？」諸葛亮一愣，心說你布置兵馬本相門清的很，你是疏忽了，有個屁計謀。

  孟獲見他不明白，更加得意，故弄玄虛道：「本洞主正是要讓秦子進從此處渡水，他來多少人，死多少人。」

  劉備與諸葛亮就更不明白了，面露焦急。

  孟獲逗弄一番後，便指著阿會喃道：「你給劉備皇帝講一講。」

  阿會喃笑道：「皇帝你不是我們這裡的人，不知其中深淺。這瀘水四五月間最是有毒，人只要涉水，必死無疑！」

  「水還會有毒？」劉備與諸葛亮琢磨不透。

  「來來，喝酒，喝酒！」孟獲舉杯道。

  又過去幾日。

  秦軍得到了一段時間休息，戰力恢復不少。

  這一日，秦峰正在內帳緊瞅著一處幔帳，只見幔帳上倒映著一副立體動態的美人圖，曲線曼妙，前凸後翹。隨著嘩啦啦的水聲，弘武皇帝直吸溜口水。原來憲英大熱天需要洗澡，雖然明知道弘武皇帝是一個大怪獸，但也只能與怪獸同巢了，好在有幔帳擋著。

  外面傳來奏報，郭嘉來到御帳求見，秦峰只好離開香氣四溢的內帳，搖著蒲扇進了外帳。

  「皇上，斥候已經找到了《平蠻指掌圖》中記錄的沙口，果然水淺不過膝，正好立於進兵。」郭嘉奏道。

  秦峰大喜過望，道：「以軍師之意如何？」

  郭嘉早有定計，道：「郭嘉日夜觀察對岸形勢，算出南岸蠻兵十餘萬，料定孟獲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這裡，那麼他的後方一定空虛。若是大規模進兵，必定被敵人發現。不如派出五千兵馬，偷渡瀘水。憑高據險，截斷敵人糧道。敵人一定驚慌回救，必然會有破綻。或是堅守兩三天，敵人斷糧……。那時候，我軍便可大規模全線渡江。」

  秦峰火大猛扇著蒲扇，便感到這是個好計謀，便道：「奉孝此計大妙！」他立刻甩手道：「此事奉孝全權負責。」

  「遵旨！」

  郭嘉走後。火大的秦峰急急返回內帳滿足心思，便發現一個白嫩嫩的美人，兩行鼻血頓時留了出來。疾呼道：「難道憲英要成全朕！」

  「啊！皇上做夢！」辛憲英尖叫一聲，抱著紅燦燦褻衣跑回了幔帳中。原來她忘記拿新褻衣了。就說趁秦峰議事的時候膽大去拿，沒想到被秦峰撞了個正著。

  秦峰急忙找來兩個布片塞住了鼻子，心說血白流了，這要吃多少才能補回來！

  弘武皇帝流鼻血的時候，徐晃、沙摩柯帶領五千兵馬秘密離開大營，前往下游沙口。

  兩人領兵來到沙口後，果然見到水淺不過膝，直接揮軍趟了進去。然而。前部剛剛下水，噼里啪啦聲中，所有人失去了知覺，直接砸在了河床上。徐晃大驚失色，命人急救上岸，落水者全部七竅流血而死。

  「一定有蠻妖作祟！」野蠻人沙摩柯驚呼道。

  於是乎，徐晃不敢再過江，連忙派人告知秦峰。

  秦峰得知此事後大驚失色，細細整理後世記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蠻地天氣炎熱。毒氣匯聚在瀘水之上，人過水便吸入體內，必然中毒。當初諸葛亮征蠻的時候就遇到了瀘水。乃是夜半水涼，毒氣散去的時候，軍士飽食過江。

  秦峰還沒有將這個消息告知眾將的時候，全軍已經流言四起。流言源於沙摩柯一句迷信的話，「蠻妖作祟！」而渡江兵士死狀悽慘，又是毫無徵兆下突然死的。許多士兵與這些死去的士兵熟悉，一個年輕強壯無病的人怎麼可能突然死去，那一定是妖孽作祟。

  秦峰當然不會相信與妖孽有關，瀘水有毒。與西南地區的地質生態環境有關。熱帶叢林之中，蒼蠅、蚊子、蟑螂等昆蟲繁殖得很快。細菌繁殖的速度更快。各種有機物如樹木的枯枝爛葉，*極快。動物的排泄物也更易發酵、分解、*。產生一系列的毒性物質。這些動物事物污染了水土資源，隨雨水進入瀘水，或者滲入地下，又從泉水湧出，污染瀘水。

  流言不能任其傳播下去，對士氣不利。後世人還多有迷信的，秦峰也無法對古代人講清楚這些科學原理。

  郭嘉面色焦急，道：「皇上，怎麼辦？天氣炎熱，士兵們本來就心浮氣躁，這讓流言更快的傳播開來。」

  秦峰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微微一笑，道：「此不是妖孽，而是本地河神不尊號令。可告知眾位軍士，來日朕便代天祭河，與這裡的神明溝通溝通。」

  「啊……。」郭嘉頓時傻眼了，賈詡也是大張著嘴巴，他們是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層次，沒想到天子要跟神明正面溝通！

  賈詡驚醒，小心進言道：「皇上，您……您……您有把握嗎？」

  「沒事，論神位，朕還在本地河神之上。朕夢遊天庭的時候，參加過蟠桃會，好像這裡的河神為朕敬過酒！」秦峰極儘可能的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大吹法螺。

  「游天庭！蟠桃會？河神敬過酒！」好像晴天霹靂，郭嘉、賈詡等人在弘武皇帝驚死人不償命的話語中迷失了方向。

  事情傳於全軍後，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不過是在向好的方面發展。「皇上要祭河！」

  「皇上要跟河神談談這件事情你們知道嗎？」

  「切，皇上的神位還在河神之上，跟河神談，是給他面子！」

  「皇上游天庭的時候是我護衛的，我見到天帝了……。」

  「呸，你小子吹吧你！」

  古代的人們就是這麼可愛，他們對神明深信不疑，不然也不會有統治階級為了祭天大費周章，大花鈔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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