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蜀漢墜落

  根黑！

  心黑！

  前兩個，是眾人看到劉備大腿根時的反應，後一個，是對劉備為人的評價。誆騙天下，冒充漢室，屠殺漢室所有血脈，一句心黑已經很輕鬆了。

  四周圍觀的漢室遺老遺少們瘋狂了，他們無法忍受劉備的欺騙，更加無法忍受這個殺盡漢室的劊子手。先前他們將劉備當成了漢室最後的寄託，此刻真相大白後，心中的狠，幾何數的暴發起來。

  「殺死這個逆賊！」

  「還我漢室血脈！」

  「嗚嗚，漢室沒有了，老夫不活了！」

  數以萬計的遺老遺少，鬚髮皆張，猩紅的眼，仿佛喪屍發現了血肉，瘋狂向劉備龍輦所在的地方跑去。

  龍輦上的小將，仿佛提溜白條雞一般提溜著光光的劉備，他望著跑過來的遺老遺少們，露出了笑容。「某完成了任務，天下人終於知道此人的無恥！」小將說著，晃蕩了幾下劉備的腿。

  而劉備，也瘋狂了，無盡的屈辱，令他進入到了歇斯底里的狀態。只見張開了大嘴，一口就向小將的腿咬去。

  小將吃痛，慘叫一聲便將劉備扔了出去，滄啷一聲拔出寶劍，怒道：「劉玄德，你這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人，今日某就替天行道，納命來吧！」

  「護駕！護駕！」劉備捂著老二所在的地方，跐溜一下就鑽進了龍輦里。

  這時候。蜀兵還沒醒過神來，不過蜀將終於是醒過神來了。

  「嚴老將軍，快快護駕！」只見最近的李嚴。招呼身邊的嚴顏一聲，抬手放出一支弓箭，便躍馬過去救駕。忠義可比黃忠的老將嚴顏臉色極其難看，只當是沒聽到。

  小將一心殺劉備，措不及防，被利箭射中了胳膊。這時感到腰間一緊，回頭看過去的時候。便發現是被諸葛亮抱住了。

  諸葛亮也是發了狂，他絕對不能允許小將殺死劉備。劉備若是死了，天下之大，也沒有諸葛亮的去處了。

  撲通一聲，掙扎中的兩人齊齊墜下龍輦。小將最先起身。一腳就踹在諸葛亮胸口，「反骨仔，秦王資助你完成了學業，你卻是幫助這樣一個無恥之人。你心中的理想是什麼，你跟著這樣的**亂天下嗎？千萬萬百姓在看著，你諸葛亮，就算是千載之後，也是罵名……。」

  「哇！」小將大叫一聲，只見一柄利劍從胸前冒出頭來。小將強撐著。「諸葛亮，你一身所學，卻沒有為這方大地上的百姓做一件有用的事情。你還有何面目，活在這天……地……間！」

  小將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地上。

  這一口血，全噴在了諸葛亮的臉上。混亂嘈雜聲中，諸葛亮的意識開始恍惚，「我為什麼學。學了做什麼？」

  束髮讀詩書，修德兼修身。躬耕從未忘憂國……。

  諸葛亮望著，望著瘋狂而來的遺老遺少，突然，又看到仿佛披著浴巾鑽出來的劉備。只見氣急敗壞的劉備，跳腳大罵著，只是恍惚中聽不到聲音。

  丈夫在世當有為，為民播下太平春。諸葛亮似乎有些明悟，當他看到遠處金盔金甲的秦峰，舞動手中大槍的時候，凜然的呼聲灌入了耳中。「大丈夫在世，當提三尺劍，誅逆賊平天下！為百姓謀福，為國家效死！劉備大逆不道，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此等逆賊人人得而誅之。傳我王令，全軍突擊，斬邪護國！」

  秦峰一馬當先，揮舞金色的大槍，殺向蜀軍大陣。身後，十萬將士發出震天的吶喊，「斬邪護國！」

  隆隆的腳步聲，令大地震顫。

  諸葛亮又聽到身邊一聲尖叫，「全軍撤退，丞相，快走啊！」他轉頭望去，就見劉備來不及穿衣服，只是裹著龍輦里的一塊地毯，跳上一匹戰馬就竄了。

  「無恥！」諸葛亮下意識說道。

  「無恥！丞相說的太對了，秦子進最無恥了！」張飛策馬而來，見諸葛亮不動，而秦軍來勢太急，一把就將諸葛亮夾在胳膊底下，狂奔而去。上下顛簸中，諸葛亮只見後面很遠的地方，金色的光華閃耀，然而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建安十四年，公元205年11月，一直飆榜自己是皇叔的劉備被證明是假貨，是挑大糞的後人，血管里沒有一毫升漢室的血脈，數萬漢室遺老遺少可以作證，已經不容置疑，不可改變。

  漢室沒有了，馬日磾等人雖然還活著，但心已經死了。許多人自殺了，就在馬日磾自殺的時候，秦峰救了他。又半個時辰後，馬日磾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就是帶著漢室的遺老遺少，在秦峰的資助下，走遍大江南北，開演講大會，訴說劉備的無恥。

  另一方面，秦峰指示各地情報衛，大肆宣傳劉備的事情，並密令西川各地情報衛，發動百姓。秦峰便暫時在劍閣外駐紮，看看是否有機會一鼓作氣拿下西川。

  劉備是贗品的消息傳出去後，天下沸騰了，罵聲滾滾中，所有人都稱呼劉備是偽帝，並評定為自商周開始數千年來最卑鄙無恥的人，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數十年喊打聲代代相傳，經久不衰……。

  正統沒有了！而國不可一日無君，那麼，天下誰來當皇帝？

  那麼很簡單，有能力的，都可以當皇帝。大家都是正統，再沒有謀朝篡位之說。至於那個皇帝最終統一天下，就看各人的本事了。統一天下者，就會再一次成為唯一的正統，隨後出現的那就重新成為叛逆了。

  當月，成都皇宮大殿，不斷傳來咆哮。「秦子進才是自三皇五帝以來，最卑鄙無恥的人！畜生，奸邪，烏龜王八蛋！」劉備在大殿上大砸特砸，能砸的都砸了，琉璃瓷片遍地都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砸，一點也不顧及皇帝的顏面。

  而百官，大氣不敢出，心說陛下的正統沒了，全西川人心浮動，搞不好就是暴亂，暴亂秦軍就會趁機到來，無法抵擋，大家全都死翹翹。

  百官之首的諸葛亮，第一次不再搖扇子，就在百官第一位站著，耷拉著眼皮，抱著羽扇。

  丞相不出聲，那三公就要說話。除了諸葛亮，文官幾乎都是蜀人，對蜀地是有感情的，司徒張松焦急出班，撲騰就跪在了地上，道：「陛下，如今人心徹底亂了，多處發生了暴動。並且還有越演越烈之勢頭，不可不防！」

  太尉李嚴也走了出來，拜道：「秦軍十萬還在劍閣外，雖然有張飛將軍把守，但若是內部出現隱患，實難抵擋殘暴的秦軍進攻。」

  司空鄧芝出班拜道：「陛下請暫時息怒，思咐謀國之策才是！」

  劉備還是有梟雄本色的，發泄了一通後，暫時按捺下來，整理了一下龍袍，擼了擼面前纏繞得珠簾，坐下後喘息道：「丞相，流言蜚語已經在西川各處出現，人心不穩，怎麼辦？」

  諸葛亮耷拉的眼皮也沒抬，拱了拱手，虛弱道：「我心已亂，亂以，亂以……。」

  劉備暗罵一聲關鍵時刻掉鏈子，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亂也是正常的。劉備便對群臣說道：「你們有什麼好辦法？」

  百官左右看了看，開始各自說道：「亂以，亂以……。」

  劉備望著鬧雞窩一般嘰嘰喳喳亂以的朝堂，暫時壓制的怒氣又按捺不住了。心說反正自己的名聲被秦子進搞臭了，索性就更狠一點，起身道：「傳旨，凡是造謠者生事者殺無赦，殺全家！殺九族！殺鄰居！連坐！」

  「再派人去宣講，朕不是偽帝，是漢室唯一的血脈，如今稱帝正是要中興漢室。」劉備漢室的正統沒當成，反而被天下人稱為偽帝，成為袁術當初一般的存在。他心裡發狠，朕將你們統統殺死，就不信殺不盡。

  於是，劉備開始執行比袁術更加殘暴的政策，他禁止人言，又洗腦極力鼓吹自己是正統的，亂說就殺頭。蜀兵則四處出動，對傳言生事者，執行燒光家，殺光人，搶光東西的三光政策。在這樣的血腥鎮壓下，美麗富饒的西川天府之地，竟成了抬頭見屍骨，到處是鐵蹄，無村不戴孝，四處是狼煙的白色恐怖世界。

  數以十萬計的人被殺死，蜀人畏懼不敢再議論。而劉備將被殺者的土地財富賜給士兵和士族，士族、軍隊得到好處便更加支持劉備的白色恐怖。至此，劉備撕下了最後的偽裝，利用手中的強權，開始殘暴統治西川。

  後世盛極一時，能夠一偶之地攻伐中原的蜀漢從此墜落，成為人間地獄。然而不管怎麼說，劉備的血腥鎮壓，讓他的皇權得到了一定的鞏固。並且搶來西川積累多年的民間財富後，便四處出兵抓壯丁再洗腦，組建了一支殘暴切只忠於自己的白色恐怖軍隊。他的軍事力量，倒是提高了不少。

  然而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劉備已經將自己的根基破壞，強盛只是一個暫時的外殼而已。

  另一方面，秦峰原本想要趁西川暴亂進兵，沒想到劉備飛快的血腥鎮壓下去，並趁機抓壯丁兵力瞬間暴漲。而秦峰去年剛剛結束雍涼的戰役，積蓄的力量不太充足，還不是進攻西川的最佳時機。並且，漢室沒有了，秦峰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會鄴都完成。所以他檄文天下，大力譴責劉備在西川的殘暴統治的同時，退兵返回鄴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