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五縷長髯的明證

  後人有詩讚曰：洪水滔滔響震天，襄樊平地成深淵。秦王神算誰能比，華夏威名萬古傳。

  就說關羽被活抓，秦軍將士見他還要反抗，頓時圍上去就是一陣暴打。噼里啪啦，打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有擠不進去的，還在央求戰友換班，只因揍美鬢公一頓，就美名傳，也好回去跟婆娘吹吹牛。

  「夥計，拿下襄陽我在最好的酒樓請你吃大餐，讓我進去踹一腳吧。」

  「哈哈，你還是靠別站吧，我多踹關公一腳，襄陽我請！」

  「可惡！」進不去的，在後面大罵戰友不講兄弟情義。

  然關羽是什麼樣的人物，別說是暴打了，就是刮骨療傷也不吭一聲。

  不過很突然的，一聲不吭的關羽就大嗓門尖叫起來，「嗚哇！別拽鬍子，我的鬍子，別拽……呀！」

  原來關羽珍惜五縷長髯，如同珍惜生命一般。到了冬天，還專門有錦囊為鬍子保暖，被凍掉一根，就會鬱悶好多天。 只見這個小兵，面龐已經興奮的扭曲，瘋狂揮舞著手臂，仿佛找到了稀世珍寶，咆哮道：「我拽到了，拽到了！」

  「什麼情況？」眾人嚇了一跳，望去，便見其手中有一縷長髯。

  「切，只是一根鬍子而已！」

  「哇哈哈哈，美鬢公的鬍子！這可是西川第一大將的鬍子。拿回村子裡就是揍過西川第一大將的明證，那群小子還不羨慕死俺。趙家的閨女，一定會嫁給俺的。」小兵又好生瞅了瞅手中一尺長的鬍子，讚嘆道：「這大將的鬍子，還就是不一樣……。」小兵嘀咕著。便摸出麻布將鬍子小心翼翼抱住。收到了懷裡後又拍了拍胸口。

  眾人頓時醒悟，十分羨慕的同時，眼睛立刻都綠了。

  「拽鬍子！」

  「明證！」

  就此眾人拳打腳踢中。又開始拽鬍子。

  「哇，呀，唔……。」關羽慘叫聲不斷。

  秦軍眾將士拽關羽鬍子的時候，又有關平被抓上了船。

  「父親！」關平聽關羽叫聲撕心裂肺，眼見百多人圍著。心說這還不被打死？急忙哀求道：「別打我父親！」 周倉深通水性，又在荊州駐紮多年，更加熟悉。他也是一員勇將，這才能夠下水，活捉了關羽父子。此刻上船，眼見關羽被圍毆。心說大王要抓活的，這被打死了可不行。於是也不顧身上嘩嘩水跡流淌，呼道：「住手！」

  秦軍眾將士這才分開。

  退後的時候，關羽才重新顯露出來。只見身上全是腳印，嘴巴四周更是血跡斑斑。不明就裡的人一定會認為這是被打吐血了。然明眼人才會發現，原來是五縷長髯被拽了下來，因此冒出血跡。

  關羽此刻眼睛也不眯縫了，鼻青臉腫中也沒有傲氣了。他瞪大了眼睛，望著四周瓜分自己長髯後的秦軍小兵們，個個歡呼雀躍，一口老血噴了出去。

  「兄弟，你拽到三根，分我一根吧。」

  「不給！」

  「半根？」

  「看在多年兄弟的面上，好吧！」

  這些鬍子跟了關羽三十多年，簡直就是他的生命一般。如今卻一根根到了秦軍小兵的手中。禿下巴的關羽年輕了好幾歲，然而他卻是徹底憤怒了，他掙紮起來。

  但被一頓胖揍，肌肉酸痛中使不出力氣，只是如同蚯蚓在甲板上蠕動幾下後再沒了動靜。關羽也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力量反抗了，十幾萬大軍沒有了，五縷長髯沒有了，父子兩人也被活捉了，這對他打擊很大。

  只見關羽面如死灰，然而他突然眼睛一亮，便發現面前不遠處，有一根長髯靜靜躺在那裡。他激動的開始顫抖，腫脹的眼睛小心翼翼打量一番四周，見沒人主意，頓時將全部的力量集中在右臂上，抓了過去。

  然而，一個大腳將他的手臂踹到了一邊，一個小兵發現新大陸一樣，迅速撿起這根長髯，激動喊道：「哈哈哈，我找到一根，找到一根！」

  這一嗓門，頓時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就此眾人再次圍攏過去，將關羽翻來覆去檢查。

  關羽如同一個包袱一般，被眾人搜查。他無力阻止在自己身上作惡的大手，丹鳳眼漸漸閉上，一滴眼淚從眼角涌了出來。

  ……

  一個時辰後，秦峰返回樊城，一路上，是秦軍將士勝利後的歡呼聲。投降的蜀兵也有數萬，雖然渾身濕漉漉，但個個捧著熱氣騰騰的白饅頭，一臉感激。他們從軍的目的與秦軍將士不同，只是為了混口飯吃。顯然，投降秦王，生活條件會得到改善。

  「兄弟，跟著咱們大王，將來打回老家，打土豪分田地！」秦軍分發食物的時候，又有宣傳隊開始宣傳。

  「田地！我祖祖爺爺的時候還有兩畝地，後來被士族老爺搶去了，就再也沒有了。」

  分發食物的秦兵，感嘆道：「我家也是如此。後來大王來了，大王將土地重新分給了百姓，我們家也就重新擁有了土地。大王經常說，當兵要為國家崛起而戰，國家崛起了，天下百姓才會有好日子過。而你我和我們的家人，也是其中一員！」

  「跟著大王……。」降兵們眼睛閃閃發光猛點頭。擁有自己的田地，可是他們祖祖輩輩的夢想。

  樊城府衙。

  秦峰正堂高坐，堂下文武侍立。

  龐統激動不已，拱手道：「大王，劉備七路大軍全軍覆沒，而我軍才傷亡千多人。此實賴大王水淹七軍之計也！」

  徐庶等軍師撫須而笑。心說我王雄才大略，談笑間二十萬敵人灰飛煙滅。

  秦峰只是微微一笑，道：「可惜，只抓住了關羽父子。」不過關羽是第一大魚，抓住他足以。

  說話間。虎衛押著關羽父子來到堂中。

  關羽充滿了憤怒。後悔，羞愧，丹鳳眼中滿是殺機。只是輕看秦峰一樣。便招牌式的扭頭一旁。只不過鼻青臉腫，鬍子也沒了，氣勢大弱。

  關平在一旁，對秦峰怒目而視。

  秦峰見關羽下巴頦光禿禿的，只有一層血痂。沒有一根鬍子，頓時吃了一驚，道：「雲長，你的鬍子呢？」

  關羽眼角抽搐，胸口仿佛被萬斤巨石拿住，那怒火出不來，只是喘息。

  一旁趙雲道：「大王。周倉抓住了關羽，然士兵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秦峰啞然，然而他很快就想到，能夠戰勝關公這種級別的大將，的確是一般士兵無法達到的榮耀。鬍子是美鬢公的象徵。拽個鬍子證明，的確也是平凡士卒的期盼。

  秦峰左右看了看關羽的新模樣，笑道：「這樣也好，沒了鬍子，也顯得年輕不是。不過有倒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眾人失笑。

  秦峰側後方珠簾後面，有紅顏女史辛憲英，記錄到這裡的時候，不免也是嬌笑，「秦王這句話雖然俗氣了，但也深有道理，秦王是怎麼想出來的，真是奇怪。」

  關羽在笑聲中勃然大怒，一隻眼紅腫成了鈴鐺，一隻眼青紫塌陷，咆哮道：「士可殺不可辱！」

  秦峰一笑，番手道：「雲長，我說你沒了鬍子，年輕許多，怎是侮辱你？你這人這麼不講理？」

  龐統一抹朝天鼻，心說可算出來一個比吾難看的，從旁說道：「是呀，說你年輕不好嗎？難道說你老掉牙了，你才開心不成。這西面山里來的，怎麼都這樣呢！」

  「嗚哇！」關羽晃身後退，氣炸了肺，無言反駁，再咆哮道：「可殺吾，快動手！」

  眾人急忙望秦王，軍師們察言觀色開始揣摩，若是秦王欲意動手，還需勸說。因為這關羽用來對付劉備，還是有大用的。

  秦峰摸了摸鬍子，笑道：「孤王殺汝，猶如殺豬狗耳，平白污了刀斧。來人啊，將關二將軍父子帶下去好生看管。待孤王抓住劉備、張飛，好讓他三兄弟團聚。」

  「秦子進，你不得好死！快快殺吾！」關羽大叫中，被虎衛拖了下去。

  關羽被拖下去後，眾位軍師磋商一番，有首席徐庶進言道：「大王，如今大水未退，可令蔡瑁將軍的水軍，趁機攻打中盧港，為我軍渡江開闢登陸地點。」

  如今秦峰的水軍制霸長江，三艘戰列艦打的東吳水軍雞飛狗跳，個個縮在港口不敢出來。此刻進兵江南，正是最佳時機。

  於是秦峰從其言，立刻傳令長江水軍，攻打劉備的中盧港。

  另一方面，中盧港內。

  劉備與諸葛亮等人，登高遙望江對岸。只見大水滔滔，白浪跳跳。

  劉備這邊被秦峰水軍阻隔在漢江南，不明江北的情況。

  諸葛亮羽扇急搖，皺眉道：「壞了，這不是自然發水。是二將軍的計謀，還是秦子進的手段？」

  劉備心裡七上八下，若是關羽的手段，那可是蓋世的大功，若是秦峰的計謀，那劉備就嗝屁了。因此，劉備內心如湯煮。

  這時，只聽江對岸擂鼓喊殺聲傳來，就見先前停靠岸邊躲避洪峰的秦軍艦隊全部行動了起來，揚帆起錨而來。

  又見大量木筏，奮力划水而來，劉備急忙派人過去查看。

  少頃，張飛、李嚴、嚴顏等將，狼狽而回。

  「大哥，完了，全完了。秦子進放水……，二哥被抓住了！」張飛大叫著，趔趄奔到劉備面前，撲通就伏倒在地。

  「啊！」劉備肝膽俱裂。

  「啊！」諸葛亮臉色大變。

  這時，秦軍長江艦隊鼓譟大進。

  蔡瑁在旗艦上，那叫一個意氣風發。他心中感嘆，幸虧投奔了秦王，這才有今天的地位。「來日秦王登基，我豈不是國舅爺了！」蔡瑁想到這裡，立刻內心激盪，拔出寶劍遙指中盧港，呼道：「陸軍大勝，今日就看吾水軍的手段，衝擊中盧港，活捉劉玄德！」

  秦軍水兵起身高呼，「衝擊中盧港，活捉劉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