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烈焰滔天

  灰頭土臉的回到蜀軍中軍大帳，見諸葛亮笑咪咪的，心裡一沉，拜劉備請罪。

  諸葛亮代說道：「非你們二人之過，這一戰只是在試探敵人虛實。在你們攻打秦軍的時候，本軍師已經夜探敵營。秦軍兵馬全在，來日必然破敵。」

  孟達等人心說多新鮮，若是秦軍兵馬不在，我們也輸不了這麼慘。

  張松說道：「秦軍勢大難破，平白損兵折將。」

  諸葛亮微微一笑，輕搖羽扇，轉身對劉備一禮，道：「主公，亮這條計策，春秋冬皆無用。天幸此刻炎夏，秦軍多是北人，才能成大功也。」

  劉備已經有了默契，笑道：「但憑軍師做主。」

  於是乎，諸葛亮便連夜點將布置一切。

  他命令關羽從水路順江進兵，道：「來日午後，必然西南風大作，到日落的時候，二將軍可用船隻裝載茅草、硫黃焰硝。而兵士各帶火種，各執槍刀。只要見到秦軍營寨，便一齊而上，順風放火。但要記住，秦軍營寨極多，間隔一寨燒一寨。」

  「為什麼不全燒？」關羽不解道。

  諸葛亮輕搖羽扇，自信道：「風助火勢，秦軍一定從無火處逃。三將軍、臧霸將軍可帶領大軍跟在你的後面，沿江左右進兵。就埋伏在未點火的秦營外，出來多少殺多少。」

  他又對劉備說道：「有二將軍放火阻敵，三將軍、臧霸將軍埋伏，秦軍一定會徹底混亂並全面潰敗。主公就有充足的時間帶領大軍。沿江追敵。各軍帶好乾糧，不許休息。晝夜追擊，擒拿住秦子進為止！」

  劉備大喜過望。起身道：「軍師顧慮周全，汝等皆要聽命行事。」

  「喏！」眾將士說道。

  然而諸葛亮只是吩咐舊將，蜀將沒有單獨的任務。孟達等人十分不滿，心說敵人都潰敗了，我們再追，功勞就小太多了。於是，他們紛紛請戰。

  劉備自然是要安撫人心的，畢竟他進入蜀地，還需要這些地方大族的代表支持。便目視諸葛亮。看能不能給個差事打發。

  諸葛亮心裡暗笑，道：「未雨綢繆，孟達、李嚴、張松，你三人各領三千兵馬，就在夷陵西北固守我軍鹿砦。」

  「什麼！」張松等人吃了一驚，心說你們都去殺敵立功，讓我們去守後路？

  就此，眾將領命而去。

  張松與孟達、李嚴回到自己的大帳，難掩面上的不滿情緒。

  「諸葛亮實在可惡。他這是假公濟私，不給我等立功的機會。」孟達說道。

  李嚴也是說道：「若不是你我三人，皇叔豈能有今日？這是怕功成後你我分權。」

  張松便說道：「兩位將軍，諸葛亮明知秦軍會有防備。卻讓你們去攻打，這是借刀殺人之計。」

  孟達、李嚴驚悚。

  然而，他們雖然恨諸葛亮。暫時也沒有辦法反擊。天亮後，只好悶悶不樂。領兵去守後路了。

  話說這一日清晨。

  秦峰早早起床，就在大帳前打了一套五禽戲。漸漸日頭升起，很快炎熱，便收拳。估摸了下時日，便算出今日該用甄宓繡的錦帕，便拿出來擦了擦汗。錦帕乃諸位夫人親手所繡，取不分離之意。出征時秦峰帶了十七方，後來又有蔡媛一方，一共十八方，每日替換，不敢忘。

  正說回帳的時候，撲通一聲響，急回頭看時，只見中軍大旗倒了。

  值守的典韋急忙過去扶起，重新安置好，走回來時撓了撓頭，「奇了怪了，也沒風，好好的怎麼會倒呢？」

  秦峰心裡一動，有些事情還是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他立刻說道：「快請賈詡軍師。」

  不一會，賈詡來到中軍大帳，得知主公疑惑後，琢磨了一番，道：「主公受命於天，此乃上天的警示，今夜蜀軍必定來劫營。」

  秦峰之前與賈詡早就制定了詳細的火中對敵辦法，他立刻擂鼓聚將。

  少頃，趙雲、典韋、許褚、馬岱、紀靈等大將，與各部裨將偏將齊聚大帳。

  秦峰全副鎧甲，端坐帥位，道：「決戰只在今夜，汝等細聽軍師吩咐。」

  賈詡便開始布置迎敵的策略。

  首先：令各營軍士，在營中開出空地，製備放火防煙的器具待命。見到四周火起，不要害怕，可浸濕衣服再用濕毛巾捂住口鼻，就在空地上躲避大火。若是躲避不開大火，便按照演練，有秩序的退出營寨。在外避開大火後，聚集，望廝殺處迎敵。

  其次：各寨躲避過大火的兵士，不可輕動。敵人見大寨過火，而我軍不出，必定會進入探察，這時在作為伏兵，出其不意攻擊敵人。

  秦軍出其不意，便能反過來擊潰蜀軍。

  最後：令趙雲帶領三萬人馬，迂迴蜀軍大寨後，放火燒掉劉備的營寨。在阻攔敵人的潰兵，全殲敵人。

  賈詡最後說道：「主公的本寨一定是敵人的主攻方向，可讓典韋將軍守護。許褚、馬岱、紀靈三位將軍，各總領十餘寨，指揮反擊敵人。」

  秦峰這時起身，面容冷峻，目視帳下百員將領，道：「今夜決戰，諸將當鼓勵兵士奮勇殺敵，本相會在中軍大寨，與你們一起！」

  紀靈歸順秦峰後，今日終於得到立大功的機會，首先拜道：「願效死力，為主公戰！」

  「願效死力，為主公戰！」眾將拜道。

  至此，秦軍也做好了迎敵的準備，只等諸葛亮放火，劉備的蜀軍傾巢而出。

  時間漸漸流失，漸漸日頭西落，來到了初更時分。

  突然之間。西南風驟起，江中大浪濤濤。而兩側的密林，仿佛整個晃動了起來。

  一支龐大的船隊。順風順水，順江而下。

  「快，各部各自為戰。從船隊後部開始，依次登岸放火，切記間隔一處營寨燒一寨，快！」關羽精神抖擻，紅臉激動的發紫。心說孔明真是神算，果然有西南風。風從火勢，秦軍一旦休。

  只見上千大小船隻。從後部開始，依次停靠南北岸，軍士抱著茅草、硫磺等引火之物，又帶火種，開始放火。

  大風，順風又順水，所以船隊速度極快。

  仿佛眨眼間，又仿佛路燈依次亮起。南北秦軍各處營寨，陸續起火。

  半柱香後。江南、江北，火光閃耀如同白日。

  同一時間，張飛、臧霸各帶十萬大軍，沿江進擊。尋沒有火起的營寨，分兵阻敵埋伏。

  少頃，喊殺聲大震中。劉備帶領十餘萬兵馬滾滾而來。

  劉備一馬當先，左右手各一把劍。合起來就是雙股劍，吐氣大叫。「各部將士奮勇殺敵，敵人已經混亂，必定不是我軍對手，建功立業只在今夜。擊潰秦峰大軍，官升三級，各有賞賜！」

  十餘萬蜀軍就此呼天搶地，揮舞著兵器，一路沿江衝殺。

  劉備帶頭衝殺，沖天的火光中右手高舉一劍，身後倒拖一劍。高舉的劍不斷轉著圈，心說如此大火，大功告成，擊敗秦峰，天下我有。他的臉是通紅的，一方面是因為火光照射的，一方面是內分泌比較激盪所致。

  然而激動中的，等待大開殺戒的劉備，很快傻眼了。

  「報……，主公，各處秦軍營寨，沒有任何動靜！」一騎探馬拼命追上了疾馳的劉備。

  劉備聞言頓時蒙叨叨的，他左右觀望，果然，只有本方士兵的大叫，沿途各處秦營沒有動靜。他吃了一驚，心說難道其中有詐，急忙收劍，驚問一旁的諸葛亮，道：「軍師，這是何故？」

  諸葛亮羽扇遮住額頭，舉目四望，便見江南江北各處起火，火勢之大就算是銅鐵也能融化。如此的大火之中，不嚇死都是好兵士了，豈能反擊。話又說回來，就算秦軍早有準備，這大火之中，那裡又有道路供秦軍迂迴。

  所以，諸葛亮也很暈菜，吸了口氣，道：「主公，想來是我軍的吶喊和這咧咧大火，遮蔽了秦軍的動靜。看這火勢已經連綿百里，神佛皆焚。想來秦軍是從另一面逃走了。」

  「逃走了，這可如何是好！」劉備心說逃了不算贏，豈不是白忙活了。

  諸葛亮察言觀色，用羽扇兜了兜空氣中的大風，道：「主公，你看，這從西南吹來的大風。秦軍在密林中豈能跑的過火？亮以為，主公去秦峰本寨等候，沿著大火燒過去的方向進兵，只等收殮秦峰屍體就是。」他說到這裡，難掩心中的激動，攥了攥拳頭，道：「或許，秦子進此刻已經化為灰灰！」

  「化為灰灰？」劉備聞言，雙臂論起來，雙股劍亂披風一揮，道：「化成灰灰也有金盔金甲，還有金槍。軍師所言甚是，咱們這就過去。」

  就此，諸葛亮傳令各軍：既然秦軍沒有動靜，想來是被燒死了。就在各處秦軍寨子外等待，只等火勢下去後，便跟隨著大火燒過去的方向，追殺逃跑的秦軍。

  於是乎，蜀軍二十餘萬，就在各處秦寨外蹲點等待。望著眼前的大火，急不可耐。心說這叢林過火，就連小動物也是燒死殆盡，就別說大活人了。也不知火勢過去的時候，能不能找到個活人殺殺。

  另一方面，秦峰本寨。

  一萬餘人，在大寨中心圍攏，渾身濕漉漉的，毛巾捂住口鼻。而四周，是熊熊的大火。因為地面被處理過了，所以他們的腳下沒有過火。

  秦峰深吸一口毛巾過濾的濕潤氣息，呼道：「堅持不住的，順開拓出來的小路離開。」

  然秦軍將士不怕苦，不怕火。主公在堅持，他們也會堅持下去。

  而前方百米大火之外，劉備的數萬大軍也已經匯聚，只等著火勢過去後，便順火追擊。

  就此，雙方數十萬兵馬，因大火隔斷，彼此看不到對方，然都等待大火熄滅的一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