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命懸一線

  三十萬秦軍休整，因水土不服，頭暈目眩又拉肚子。不過已經有漸漸適應江南環境的趨勢，症狀逐步在減輕，體力也在恢復。

  而趙雲這些將領，體質過人，這幾日已經完全恢復了起來。

  中軍大帳內，秦軍第一大將趙雲，正在匯報秦軍各部的情況。

  秦峰突然說道：「當陽，子龍，這裡是當陽。」

  「是的主公，這裡是當陽。」趙雲有些摸不著頭腦。

  「子龍，我們相識十五年了。」秦峰感慨的說道。

  趙雲被秦峰的感慨感染，唏噓不已，道：「是十六年，主公……。」

  十六年，小龍女都回來了。秦峰嘆了口氣，道：「時光飛逝，那時候，本相什麼也不是。」

  趙雲見秦峰嘆息，吃了一驚，急忙拜倒在地，眼神閃閃有光華流轉，重聲道：「主公知遇之恩，雲肝腦塗地，不能報答萬一。」

  秦峰急忙走上前去，攙扶起趙雲，他突然想起後世一句歌詞。用力捏了捏趙雲有力的臂膀，道：「你我雖未譜金蘭，前生信有緣，你我是兄弟。」

  「主公……。」趙雲眼中隱隱有了些淚光。

  一旁值守的典韋，抹了把發酸的鼻子，道：「若是俺能夠跟子龍換換，那多好。」

  許褚嗤之以鼻，道：「想得美，子龍追隨主公最早，戰功最多。只有他，才能當得起主公一聲兄弟。」

  秦峰、趙雲四臂相扶，四目對視，兄弟情義盡在不言中。

  秦峰是由於後世當陽「子龍沖陣扶危主」的典故，想起當初也是趙雲出現，匈奴中救下自己，這才感情流露。

  這時，天外一陣悶雷，天色立刻昏暗下來。

  「呀。要下雨了！」典韋憨實說道。

  「廢話，大漢人都知道。」許褚說道。

  「你為什麼總是跟我打彆扭？」

  「因為你是我兄弟。」

  於是乎，典韋許褚惺惺相惜，學著秦峰的模樣。也是四臂相交。只不過剛剛接觸，便分開各自扭臉一旁，心說剛才發生了什麼情況？我怎麼跟這小子稱兄道弟了？

  一道道閃電中，大雨瓢潑而至。

  趙雲說道：「主公，突然下雨，雲去各營巡視一番。」

  「去吧。」秦峰說道。有統御力極高的趙雲輔佐治軍，剩下他很多心力。

  趙雲剛走，賈詡冒雨撞進了大帳，神色慌張。

  秦峰心裡一驚，道：「文和。何事？」

  「主公，突然大雨，外面漆黑如夜，謹防敵襲！」賈詡焦急說道。

  然而這時，剛剛離開的趙雲。也是撞了進啦，道：「主公，不好，前軍傳來敵襲！」

  好像商量好的，接連有傳令兵帶來各營消息，「左軍敵襲！」

  「右軍敵襲！」

  「後軍敵襲！」

  「大雨之中，不知多少兵馬。我部已經交戰，請主公指示！」

  秦峰急忙冒雨出帳，他的大帳地理位置最高，白日裡能夠觀看各部情況。然而此刻，大雨如注之下，四周灰濛濛一片。除了雨水什麼也看不到了。

  這時，四周開始傳來廝殺聲，並且越來越近。

  各部十幾名傳令兵到達，聲稱本部已經被敵人穿透，詢問如何對敵。

  廝殺聲越來越大。喊殺，慘呼聲不絕於耳。而兵器交擊聲，在某些時候已經蓋過了大雨之聲。

  然而秦峰舉目皆是黑暗，雨水順著他的額頭向下流淌，焦急說道：「文和，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幾十萬大軍，沒有一個統一的調度，只能各自為戰，被敵人一一蠶食。而這天昏地暗之中，也看不到敵人進兵的方向。也不知哪裡會出現埋伏，那裡又是敵人主攻的方向。

  並且各部也是看不到中軍的，中軍就不能利用令旗快速傳遞命令，而若是單人傳遞，三十萬大軍十幾里地界，如何傳遞？

  賈詡也難壞了，他緊攥著拳頭，任由雨水無情擊打在臉上，呼道：「主公，大雨中無法判斷敵情，消息也難以快速傳遞出去。不如命令各部，就近的聯繫在一起，匯合三五萬兵馬，便望北而去。雨中敵人也是傳遞命令困難，雨中也不好索敵，可令各部避免與敵人接觸，快速挺近。」

  敵人有三十萬，戰鬥力暫時還在秦軍之上，所以秦峰不能任由自己的軍隊留在原地挨打。他便同意了賈詡的主張，傳令全軍在大雨中就近集結，有一定規模後，便北上撤退。

  然而，敵人的突襲是無情的。

  「受死吧！」關羽揮舞青龍偃月，他身後的蜀兵仿佛個個皆是青龍偃月一般鋒利，仿佛是青龍偃月刀軍，收割者秦軍的生命。

  從東南角殺入，竟然又從西南角殺出，走了一個大大的u行。沿途，秦軍將士倒了一地，非死即傷。

  「哈哈，軍師妙計。秦子進在哪裡，秦子進在哪裡！」張飛每一聲大喝，手中的丈八蛇矛，便帶走一位秦軍士兵的生命。他身後帶領的蜀軍，仿佛一條條毒蛇，所過之處，屍骨如山。

  「我乃沙摩柯，立下大功，馬上就是蠻王了！」沙摩柯舉著鐵蒺藜骨朵，一砸下去秦軍士兵便四分五裂。他帶領的蜀軍，仿佛真的鐵蒺藜，個個彈射出去，經過的路線上，血流成河。

  加上吳懿、臧霸的兵馬，五路二十餘萬大軍，瘋狂切割者秦軍的戰陣。

  大雨如注，舉目白茫中，秦軍將士奮起反擊，身體虛弱無法對敵，便撲倒敵人，用牙齒，用拳頭，消滅著敵人。但是，防禦的一方沒有統一的號令，實難抵擋戰鬥力更加強大一些的敵人。

  所以秦軍顯得很混亂，然而，秦軍將士依然記得主公最後一道命令，團結起來形成力量，向北撤軍。

  向北，這是一條血路，沿途許多秦軍將士倒下了。雙方陣亡比例最高時達到了驚人的一比四。諸葛亮惡毒的計謀成功了，讓蜀軍完成了只有攻城戰才有的比例。

  五萬人。

  只是馬匹跑動五里的時間，秦軍就陣亡了五萬人。

  然而，關羽張飛為首的五路大軍。算計著各自的路線，當第二次切入秦軍戰陣的時候，便直線向中心匯聚。

  「咦，秦子進呢？」張飛手搭棚子，舉目四望，「找到了，中軍大帳！」

  蜀軍眾將士圍攏過去的時候，發現的是一座空帳篷。

  「可惡，秦子進逃跑了，他一定望北逃去了。快追！」關羽怒道。

  於是乎，關羽，張飛，沙摩柯，臧霸。吳懿，雷同，吳蘭等將領，追殺秦軍，一路向北搜尋秦峰蹤跡。

  大雨下了一個多時辰，雲開霧散之時，天上的太陽重新來上班了。然而它很吃驚。注視著下方三十萬蜀兵，正在追殺二十餘萬秦軍。此刻，秦軍在撤退當中，陣型不由自主的散亂了，並在長達一個時辰黑暗的大雨中，徹底分散。

  乃至於。蔓延數十里的地面上，全部是撤退的秦軍。

  太陽很憤怒，它散出更加炙熱的陽光，照射著蜀兵。

  天空大亮，追擊的蜀軍找到了方向。

  「看啊。秦峰的大旗儀仗，快追！」

  三十萬蜀兵同樣鋪天蓋地追來，很快就有人發現了秦峰的蹤跡。於是乎，令旗傳遞著消息，關羽、張飛等將，大喜過望，玩命打著馬，奮力追了過去。

  另一方面，後方敵人的將旗匯聚，秦峰又怎麼看不到。身邊只有兩千軍士的他已經肝膽俱裂，只知策馬向北。

  「保護主公！俺老典來擋住他們！」典韋大喝一聲，帶領一千本陣士兵，反身殺敵。

  然而，典韋很快就淹沒在了十餘萬敵軍之中。

  「不要管這個黑大個，殺秦峰要緊，快！」關羽作為二將軍地位很高，他留下沙摩柯對付典韋，帶領其他人繼續追了下去。

  典韋只拖延了幾分鐘，許褚見到敵人再次追進，呼道：「主公不可回頭，快走，追兵許褚擋之！」

  就此又拖延了幾分鐘，秦峰飛快策馬北去，漸漸身邊竟然一個士兵都沒有了。

  就見前面出現了一條河，「天要滅爺？」秦峰駐馬河邊，遙看前後左右皆是敵人的旗幟，肝膽俱裂。

  然而他很快發現遠處有一座大橋，急忙策馬過去。

  「什麼，長板橋！」秦峰來到橋邊，便見橋上木牌有大字，他吃了一驚，不免想起後世，驚道：「當年劉備被曹操追趕至此，今日竟然是本相被劉備追趕。」他憤怒，大槍指天，呼道：「老天爺，你耍爺？」

  「抓秦峰，穿金甲的是秦峰！」四周傳來大喊，便見四面八方有蜀兵圍攏過來。

  陽光，照射在孤零零的秦峰身上，「爺不會死在這裡的！追雲駒，走！」

  秦峰疾馳過橋，然而已經有很多蜀兵先一步過河追趕秦軍，此刻在震天的穿金甲是秦峰的呼聲中，殺奔而來。

  秦峰也就走了兩里，便見一員蜀將，帶領一隊兵馬擋住了去路。看旗幟，乃是劉備部將范疆。

  「秦子進！」范疆見到竟然是秦峰，大喜過望，「吾乃范疆是也，秦子進納命來！」

  我咧個去，秦峰心說你還是殺張飛去吧。

  秦峰來到東漢，每日苦練武藝，雖不及一流大將，但也不是三流武將能夠殺死的。他抖擻精神，手持真武太極槍，迎戰范疆。

  也就是三回合，一槍刺范疆下馬，就此殺散這一隊蜀軍，沖開了一條去路。

  然禍不單行，又只走了一里，前面又有一支軍馬攔住了去路。當先一員大將，五縷長髯，大紅臉，手持青龍偃月刀，背後旗幟分明，大書「河東關羽」。

  「關雲長！」秦峰見到來人，臉色蒼白，手腳冰涼，肝膽俱裂。

  關羽帶著招牌式的輕蔑，嘴角一翹，冷笑道：「秦子進，本將在此等候多時。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哇呀呀，納命來！」關羽一連串的大叫，高舉青龍偃月，砍殺了過去。

  秦峰不是關羽的對手，他便想要利用速度，避開關羽，就在敵軍縫隙中穿插過去。不想只是左移，奔馳了幾步，撲通一聲便連人帶馬墜入坑中。

  關羽哈哈一笑，道：「秦子進，陷馬坑。往日是你坑別人，今日，也讓你嘗嘗這滋味！」他急策馬坑前，手中青龍偃月化為一道白練，望坑中秦峰當頭削去。

  「吾命休矣！」

  就在關羽即將斬下秦峰頭顱的時候，一道金光在秦峰身上閃耀，關羽一瞬間目盲，手中兵器為之一窒。

  只見追雲駒嘶聲咆哮，憑空一躍，跳出了陷馬坑。

  後有詩讚曰：「紅光罩體困龍飛，追雲沖開長坂圍。天賜所歸真命主，危難之際有神威！」

  關羽大驚失色，在這突然的變故面前愣住了。然而他不愧是武聖之稱的關雲之長，很快清醒過來，策馬疾追上去，手中青龍偃月便又向秦峰背後斬去。

  秦峰只能回身，用真武太極槍抵擋。

  然而，他不是關羽的對手。

  只聽噹啷一聲巨響，秦峰連人帶槍，竟然被關羽生生從馬上砸飛了出去。

  半空中一道血跡，從他口中噴出。當血跡墜地砸起點點血坑的時候，秦峰也墜在了地上。頓時五內俱焚，動彈不得。

  這時，張飛、臧霸、孟達、吳懿等四將趕到當場。

  關羽手扶長髯，倒拖青龍偃月刀，蜀軍第一大將的輕蔑帶在臉上，淡淡說道：「殺了！」

  於是，四將上前，四把鋒利的兵器，望秦峰剁去。

  這一次，秦峰逃無可逃了。他怒睜著雙眼，望著來襲的兵器，那閃耀懾人的寒光，也無法刺穿他充滿不甘的眼神。

  「文姬，琰兒……。」生命的最後一刻，秦峰腦海中浮現的是，家人幸福的笑容。還有他走過的，華夏壯麗的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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