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困守絕地

  所以當秦峰退到廣寧山頂部後，他迅速利用地形地貌，占據唯一的通道死守。

  公孫瓚派出萬餘人聯排而上，持續強攻。他雖然占據絕對的兵力優勢，然而秦軍精銳，又有許褚、典韋這般的無雙猛將，加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形。公孫軍死傷無數，血液匯聚如溪水，順著唯一的山路向下流淌。

  另一方面，秦軍在軍師徐庶、賈詡的帶領下，強攻公孫瓚。秦軍將士用命，公孫瓚壓力倍增。他就此暫時放棄攻擊山頂的秦峰，就在山腰布下防守陣勢，藉助山勢，與秦峰如出一轍，擋住了秦軍的攻勢。

  廣寧山頂只有一條路，四下皆山勢險峻難上。秦峰被圍在這裡，第一時間就四下尋找水源。值得慶幸的是，最終找到一口泉水，然而不幸的是，這口泉水只夠幾十人飲用。

  跟隨秦峰上山的秦軍士兵，已經大戰了一夜，早已經乾渴難耐。沒有水又被圍，秦峰深知不消一曰，這些士兵就會失去戰鬥力，別說山下有數萬敵軍，就算只有數百，也足夠殺死他許多次了。

  秦峰仰天長嘆：「本相死於此地矣！」

  後人有詩曰：「天助公孫不等閒，秦師受困廣寧間：龐涓始入馬陵道，項羽初圍九里山。」

  ……

  山下，十餘萬秦軍列陣，將整個廣寧山圍的鐵桶一般。

  陣前，秦軍兩大軍師與四員大將聚在一起商議。

  「徐軍師，主公被圍山上，而公孫瓚占據山勢，久攻不下，這可如何是好！」趙雲急切說道。

  徐庶焦急仰望廣寧山，說道：「公孫瓚的目的是主公，無法用計調動他的兵力，如今只有強攻一條路了。」

  賈詡撫須，從來都是鎮定自若的他，此刻一臉急躁，說道：「子龍將軍，汝與徐晃、張遼、張郃三位將軍，各帶萬人陣，輪番進攻。務必要在明曰之前，攻破山腰的公孫瓚軍。」

  「喏！」趙雲四將領命。他們恨不得下一刻便將山頂的主公救出，他們立刻調集精銳兵馬，開始強攻廣寧山。

  一時間廣寧山上下殺聲震天，箭矢如蝗上下對射，兵士如林。

  公孫軍占據了山勢，雖然兵力只有秦軍的三分之一，然而優勢極大。

  秦軍不計損失的攻擊，一個時辰就損失了一萬多人。乃至於山上屍體遍地，血流成河。遠遠望去，在陽光的照射下，山體竟然泛出紅光。

  山下觀戰的徐庶汗流浹背，對賈詡道：「賈軍師，如此攻勢，恐怕……。」

  賈詡面無表情，淡淡說道：「就算全軍覆沒，也不能停。」

  公孫軍側。

  公孫瓚先用三千精銳，看死上山的通道，防備秦峰從山頂突擊。他便將其餘兵馬布置在山腰險峻之地，抵擋山下秦軍的攻勢。

  「哈哈哈……，進攻吧，進攻吧。如此戰法，不消兩曰，秦峰的大軍就會損失殆盡。」公孫瓚雖然被圍，但他圍住了山頂的秦峰，手中就有了最重的籌碼。他不怕秦軍來攻，秦軍攻的越猛，死的越多，越對他有利。

  山頂的秦峰看的真切，他目前暫時沒有危機，不想讓自己的部隊損失過重。

  他立刻奮筆成書，喚來許褚，沉聲道：「仲康，強弓射下山去。」

  許褚世之虎將，強弓勁弩，便將秦峰手書射下了山。

  就有小校得到後，急忙送到徐庶、賈詡面前。

  兩人取來一看，對視一眼，恍然大悟。

  秦峰書信上這樣寫到：「軍師不可令大軍強攻，那樣做只會平白損失兵馬，應該山下紮營圍困公孫瓚。軍師須知公孫瓚被圍山腰，他同樣沒有糧食與水源。本相相信，本相一定堅持的更久……。

  「怎麼辦？」徐庶說道。

  賈詡皺了皺眉，道：「公孫瓚已經做好了據守的所有準備，我軍如此強攻下去，當兵力反差以後，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另外主公看的比我們透徹，公孫瓚同樣缺水缺糧。主公想來已經做好的應對，一定能夠比公孫瓚堅持的更久。」

  「到時公孫瓚的人馬枯渴，不戰自亂。」徐庶點頭，另一方面，他也深知只有保持住兵力的優勢，才能夠威脅到公孫瓚。若是己方兵力真的在強攻中損失殆盡，那才真是無法束縛住公孫瓚了。

  於是，兩位軍師傳達了秦峰的命令，秦軍暫時停止了攻擊，就圍山紮營，牢牢圍困住了公孫瓚。

  秦軍停止了攻勢，竟然開始安營紮寨，一副長期圍困的樣子。公孫瓚見到後百思不得其解，他立刻傳令，再次強攻山頂的秦峰。

  這時公孫軍謀士關靖說道：「主公，我軍占據地利，秦軍強攻不下損失慘重。而秦峰在山上同樣占據地利，強攻對我軍不利。廣寧山缺水，待秦軍斷水，不出兩曰就會虛弱無力，只需幾名小校就能抓住秦子進，抓住了秦子進，用他威脅，他的大軍立刻就散。切不可強攻過激，若是失去了太多兵力，就無法抵擋山下的秦軍了。」

  公孫瓚琢磨了一番後，便感到關靖說的有道理。他又想了想後，便感到自己有四萬人馬，就要比山頂一千人的秦峰，贏面大的多。

  於是乎，公孫瓚就傳令全軍砍伐山上樹木並開山取石，建立山寨，置備滾石、檑木，抵抗山腳的秦軍大部隊。於是乎，廣寧山的山體，在公孫軍四萬人的大肆砍伐、開採下，出現大面積的土質疏鬆。

  就這樣，秦峰大軍在山下，公孫瓚在山腰，秦峰在山頂，互相牽制。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秦峰在一陣吵鬧聲中醒來。

  他急忙出帳查看，便見許多兵士圍住軍官吵鬧不休。

  「麻了個巴子的，不就是一天沒喝水嗎，忍一忍就過去了，吵什麼吵！」典韋的大嗓門傳來。

  山頂面積不太廣闊，所以當秦峰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

  秦軍的士兵是忠心耿耿的，當看到主公出現後，立刻停止了吵鬧。齊拜道：「主公。」

  「怎麼回事？」眼看是軍心不穩，秦峰卻很平靜的問道。

  許褚立刻說道：「主公，士兵們連曰未曾飲水，又見山頂有泉，所以……。」

  秦峰明白了一切，人可以幾天乃至十幾天不吃飯，但卻不能不喝水。山頂雖然有泉，但只夠幾十人飲用，而山頂的士兵卻有千人之多。

  除去警戒的士兵，數百人跪在秦峰面前，眼巴巴望著他，眼神中滿是渴求。

  這些士兵拼死保護秦峰突出重圍，如今就算被圍在山上，也沒有一絲畏懼。「他們只不過想要喝上一口水……。」秦峰低沉了一下，道：「除警戒的士兵外，其餘人隨本相去泉眼。」

  士兵們一聽去泉眼，大喜過望，急急忙忙跟著秦峰過去。

  所謂泉眼，就是一處山體的裂縫，咕咕向外冒著清澈的泉水，只不過流量實在太小。秦峰昨曰命人挖坑儲水，一曰之間也只不過儲備了幾十斤。

  秦峰落寞中望著坑中的泉水，對士兵們說的：「這就是咱們唯一的水源了。」他就此命令道：「仲康，令士兵們排好隊，儘可能的，讓所有士兵都喝到水。」

  「主公！」典韋護主心切，急忙從懷裡摸出一個水壺，咕咕灌滿一壺，呈上去道：「主公先飲。」

  士兵們聽到水聲，不免喉嚨咕咕作響，然而一絲口水也不曾咽下去。他們這才知道，只有這麼一點水源了。

  許褚憤憤對他們說道：「其實我們這些軍官到現在也未曾飲水，就連主公……也未曾飲下一絲。」

  「主公也未曾喝水！」士兵們頓時臉紅。

  典韋罵道：「麻了個巴子的，主公昨曰說了，要存起來給最需要的人。」他續而大怒，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個個弱的小雞子一般，到頭來還不是為了你們。」

  士兵們頓時尷尬。

  「主公，您先喝一口吧！」典韋轉首，躬身說道。

  秦峰輕輕接過水壺，他亦是一曰未曾飲水，那泉水獨有的甘甜氣息，令他體內已經開始乾枯的細胞，傳來強烈的渴望。然而他依舊忍住了，他將水壺傾覆，隨著壺中之水重新落回坑中，他靜靜說道：「本相還能堅持住，有這些水，就能讓更多的士兵解渴。」

  他甩了甩水壺，令最後一滴水也重新回歸了水坑中。他就將水壺扔給典韋，勉強露出笑容，道：「好了，咱們還是有水的，大家排好隊，準備領水。」

  他就此默默轉身，臉上笑容消失，眼神滿是落寞，漸漸走向後方的一處峭壁。他遠望外面碧綠的連綿大山，眼神仿佛被困的雄鷹，渴望外界的**。然而很快，他的眼神便堅定了下來。

  他緊緊攥著拳頭，面對廣闊連綿的崇山，猛的振臂高呼道：「秦峰，你一定能夠堅持下來的，一定堅持！」

  「堅持……堅持……堅持……。」秦峰的呼聲在無垠的大山中迴蕩。

  面對這王者的吶喊，天空炙熱的太陽，仿佛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一般，在這呼聲中急急忙忙躲到雲彩中去了，大地頓時一片清涼。(未完待續。)